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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连和她说一句话都有所不能。直到有一天,她的一个贴身婢女得了一种怪病,便请周围医师,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更遑论开方治病。
乔天涯风闻此事,自觉机会来了,便到柳府毛遂自荐,自称能生死人,肉白骨,包治百病。孟幽寒没有说什么,让他给婢女治病。学自风雨飘摇的东西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开了两剂药治好了那婢女。而他的这一切换来最值得的是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对他说了两个字:谢谢!这两个字似乎把二人间的关系稍微拉近了些许,她终于不再对他的说话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尽管她总是不发一言,但至少能听他把话说完了。另外,此事后他刻意结交了柳无形,他可以大方的进出柳府了。
尽管如是,他也知道她肯听他说话,只是因为欠了他小小人情,礼貌上不得不如此,故而任他千伶百俐,炫耀自己诸般学识技艺,仍难以博她青眼,甚或是侧眼以把二人间关系再作寸进。
半年来,他天天进出柳府,府上的奴仆丫鬟都看出了他对孟幽寒有意思,孟幽寒依然却连一个笑脸都没给过他。他一日对海长叹,想起昔日玩转风月场的得心应手,如今屡屡受挫,沦为丫鬟奴仆的笑柄,自觉没脸再呆下去,终于对孟幽寒死了心了。他决意离开。
那一天,他到柳府向她辞别。意外地,她的美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她没说什么,将他送出府门,不知为什么又一直送他到渡口。一路上,他受宠若惊,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希望这一段路永远到不了尽头。
船起锚了,她还呆站在渡头上望着。
如果花儿要开,我可以打扮春天给她;
如果云霞要来,我可以布置碧空给她;
今天,即将天南地北,我可以给你什么呢?
一朵花儿?一片云儿?
然而,
春天逝去的了,
绵绵的无名雨又下个不停。
心里潮潮的;
潮潮里也便悬着一颗为你祝福的心吧。
他心里一热,解下背上的潮退,抛了过来道:“孟小姐,此剑乃风雨飘摇大师赠与乔某之物。'奇‘书‘网‘整。理提。供'乔某不会使剑,今天将它送与小姐,好让它得其所用吧,还请小姐不要嫌弃了。”
孟幽寒接住剑,一语不发,取下腰上佩的龙凤佩,毫不犹豫的抛了给他,低若蚊吟的说了声:“保重!”
他抓住龙凤佩,心中狂喜,幸福得难以形容地看向她。她也正看着他,目光迷茫得像是清晨氤氲荷间的薄雾。
船渐渐地远离渡头,他们的空间距离在拉远着,他们的心却在一瞥之间贯通了。一道彩虹垂了下来,把他们间的沟通形象化了。
他真想立刻跳下船,从此与她厮守终身,却有转念一想:“她最恨言而无信的人。我说过有要事去办,如今又回头,她会以为我浮薄轻言的。我好歹去其他地方打个转吧。”
她独立渡头的身影渐渐后退,越来越小。末了,水天交际,再没有了她的身影。乔天涯回过头。他的心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去何处消磨一下时光。
他回味着在她身边时的每一刻时光,曾经的尴尬难堪,此时此刻都成了可资铭记的曼妙回忆。一时之间,爱意充塞心间。他看蓝天,阳光白云是那样的美丽;他看大海,碧水清波是如此的可人;他看船夫,船夫划船的动作好不有趣。他大声地向蓝天向大海喊道:“我爱你!”
一只海鸥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像是代蓝天大海回应他的呐喊。海鸥从天空俯冲而下,擦海面而过,又斜飞上天,远远地飞去了。
他的心中掠过一片阴影。曾经有个女子在他离开她时,伤感地说:“天涯,我有一种预感,你离去后将不会再回来。我知道我一介风尘女子,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我就像是海上的波浪,而你是那偶然飞临的海鸥。我们如海鸥之与波浪相遇似的,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浪滚滚地离开,我们也分别了。”
(问一下各位意见:各位希望乔天涯、孟幽寒等的纠葛是比较细致的交代出来,还是让其永远成为一个哑谜?望大家留言,一律加精。)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天涯幽寒(二)
同穴窅冥何所望,
他生缘会更难期。
唯将终夜长开眼,
报答平生未展眉。
——元稹《遣悲怀》(共三,其三)
“她若知道我猎艳江湖的过往,不知会作何想。她会不会从此不理睬我?”乔天涯的心中患得患失,第一次对自己以前的浪荡生活生出追悔之心。
十年一觉扬州梦。他叹道。
午夜惊梦,我明白了前半夜是在梦中;
我在想:后半夜我还要睡着去的吗?
不!
他道:苍天为证,我乔天涯立誓,只要孟幽寒愿意与我厮守终身,此生此世,姓乔的绝不辜负于她!
发下誓言,心中似乎踏实了些许。可是不一会,他又想:“她未必对我真有意呢。我居无定所,一无所有,我能给她幸福吗?”
他一时喜,一时忧。也便在时喜时愁中,时光混混沌沌的消失无踪。一日,茫然的脚步把他带到了岭南。他在从前初见凤小玉的地方停了下来,倚着一株垂柳发呆,似乎什么物事划出了浪荡生活的痕迹。天多云而闷热,似要下雨。
下雨了,如泼似倾。
他又想起了孟幽寒。有一次,她去看海边看日出。他已由昨夜星相推测出有雨,便带了把伞等在她回府的路上。他想像着天上下起了雨,她正因没有带伞而发愁间,他撑伞为她挡住了雨。于是,他和她慢慢地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小道上,感受着一种妙不可言的永恒。天如他所愿的下起了雨,可是他天才般设想的另类版“英雄救美”终于没能付诸,——孟幽寒撑一把青色的雨伞在他身边走过,粉碎了他的一厢情愿。
他摇摇头。
雨一直下,淋湿了全身偏说湿的只有头发。
头发覆盖着思念的火花,
浇灭它吧!
你离去得很潇洒,
风凉的瞟一眼却无话。
一厢情愿换得那么叫人伤心的报答。
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爱着了流霞,
到了黑夜却还不知道欲望太大。
前面城门开启,一骑迅快的飞奔而出。马上的女子肩上负了个黑色的绸布包袱,一手扯着缰绳,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剑。
乔天涯没在意。
马驰过他的身畔,马上的女子啊一声,急勒住马,跳下,扑进他怀中,又是兴奋,又是埋怨的说道:“天涯,你终于回来了。你去了这么久,难道你忘了小玉了吗?”
他温香在抱,软玉在怀,旖旎浪漫的浪子情怀又起,哄道:“我怎么能忘了我的小玉宝贝呢?”双手环住她的纤腰,又道:“我这不是回到你身边了吗?”
“天涯,你走后,小玉的生活好无聊,一点意义都没有。天可怜见,我正准备去找你,就遇到了你。”她闭眼靠在他肩上,喃喃说道。
雨势稍缓。他们却早已变成了落汤鸡。
相拥良久,她睁开眼来,突然发觉他身上似乎较以前少了什么,随口问道:“天涯,你的潮退呢?”
“我送给她了。”
拥抱中的两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震。乔天涯陡地想起了孟幽寒,感觉她的那美丽的双眼就在背后看着自己。他推开她,不由自主地向后看去。后面什么人也没有。
“你怎么了,天涯?”她迷惑地问,“他是谁?”
“她——”他脸上爱怜之意横溢而出,却又收敛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可是,他神色的变化,虽然短暂,却怎么能逃过她女人敏感的眼睛与心灵。直觉告诉她,他已经变了心,他的心不能在停留了。
“她很美丽吗?”
乔天涯僵住,改变话题道:“小玉,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告诉我她是谁?”凤小玉眼中充满感伤,充满恨意。
“她叫孟……”乔天涯第一次尝到到自己风流惹来的苦果,烦恼不已。
“你好,天涯!姓孟的,身在海南,我知道了。”她冷笑。
乔天涯心中一颤,暗道要糟,慌不择言道:“小玉,你认识幽寒?”
他最担心的事是孟幽寒知道自己过往后会不会不再理他,原本的聪明机智都没有了。
“幽寒。你倒叫得亲热!”凤小玉心中醋意大发,恨意潮生,道:“孟幽寒,我当然认识。”她退后几步,跨上马,一紧马腹,冒雨奔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叫孟幽寒的狐狸精,天涯他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她不知道,她为自己这一时冲动的念头,留下了终身恨事。
乔天涯心想不妙,猜想凤小玉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蠢事来。心念及此,便即追了下去,想要阻止并开导她不要轻生。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确是想轻生,却不是轻自己的命,而是轻孟幽寒的命。
凤小玉一路打马飞驰,雨水又不断冲刷掉蹄痕,是以乔天涯一直没能追到她。他失去了她的踪迹,也就放弃了。茫茫然毫无目的的鬼混几天,便想到可以去找孟幽寒了。
乔天涯匆匆渡海南下。赶到柳府院外,隐隐听得一片嘈杂的声音。走进去,只见院内为着一圈丫鬟奴仆及少数附近凑热闹的村民。圈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他拨开人群,望里一看,惊呆了:圈中打斗着的赫然是凤小玉与孟幽寒!他向四围看去,想要找个熟悉的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南面屋檐下,站着海南派门人。居中而坐的是孟幽寒同父异母的哥哥柳无形。他清秀如冠玉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凝注在凤小玉身上。
乔天涯向他走过去,着急道:“柳兄,这是怎么回事?快叫她们住手了吧。”
柳无形目光关注着凤小玉的每一个动作,漫不在乎道:“没事的,她们只是在切磋武艺。”
乔天涯将信将疑的看向场中。
凤小玉双眼喷火,气势汹汹,如疯虎般使出一招又一招阴狠毒辣的招式,仿佛恨不得把孟幽寒千刀万剐。而反观孟幽寒,她赤手空拳,在凤小玉霍霍剑影里不住后退,形势不大妙。
乔天涯担心孟幽寒安危,高声喝道:“小玉,住手!”
孟幽寒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待听清不是叫自己,心绞痛起来,忖道:“原来你认识她!”而在一瞬之间,她隐隐地明白了凤小玉找上自己麻烦的缘由了。她冠冕堂皇地说的想要见识一下海南派的武功跟本就是借口,而实情多办是因为乔天涯的缘故。否则,比武那有如此拼命的。
而凤小玉听到乔天涯的话,非但没有住手,攻势反而更见凌厉。她口中吆喝道:“天涯,你来了?你看,这是你教我的剑法,我今天要用它杀了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说着,身体纵跃,一剑自空直劈而下,气势惊虹。
孟幽寒感觉避无可避,兼且心中愁郁,心灰意冷,闭目待死。众人失声尖叫。乔天涯更是大惊失色。总算他对凤小玉剑招的后续变化了然于胸,急飞身拉开了孟幽寒。
柳无形站起身来,又平静地坐下。
凤小玉停下攻势,轻蔑地看着孟幽寒,语气温柔地对乔天涯道:“天涯,你站开,让小玉为你杀了这个贱人。”
乔天涯怒喝道:“小玉,够了!”
孟幽寒何等傲性之人!挣脱乔天涯的手,抓过贴身婢女送来的潮退,扯去布缦,不高兴地对乔天涯道:“乔天涯,你尽管与她卿卿我我,何必惺惺作态!姓孟的岂是让人欺侮之辈!你让她杀了我,正好遂了你的心!”
乔天涯的心凉了半截,终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