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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深突然双手一翻,柴房的门应声而合,屋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沈小禾不觉冷嗤一声,听着缓缓走近自己的脚步声,突然升起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想必秦混蛋马上就要逼供了吧,似她这般怕死之人,不知能承受住多少大刑,才会说出那个所谓的“证据”。
阴冷的气息慢慢逼近,下巴上陡然一痛,便被秦混蛋死死捏住。
靠,这家伙的力道还真狠,这么暗的光线下,也能如此准确地找到咱可怜的下巴。
“若识趣,就乖乖将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免得承受皮肉之苦。”秦云深威胁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小禾装傻,死混蛋,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句话。
老娘虽怕死,但正义面前,咱也是有气节的!
“哼,jian女人!”秦云深骤然冷哼,抬手就是一耳光。
沈小禾顿觉左脸上一片火la辣地疼,眼中噙着泪花,下巴却被那厮捏的更紧,彷佛只要他稍一用力,骨骼便会断裂。
“本公子再问一遍,说,还是不说?”秦云深再次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沈小禾继续嘴硬,估计过一会,自己的下巴就要完蛋了。
闭眼,等待着……
一秒……两秒……三秒……
哪知下巴上的那只手突然松掉,取而代之地是一记狠辣的耳光,顿时打的她头晕眼花,连带着身ti也跟着摇晃几下,口中似有咸咸的带着腥味的液体流出。
伸手刚抹去,便又流了出来,索性不去管它……
“哼,jian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秦云深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竟是将她拖出柴房。
沈小禾全身都彷佛被铁锤锤过一般,痛得彻骨,脑袋也晕晕的,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被秦混蛋拖在地上。
只不过这何府还真大,地也不平坦,不时有石头硌到身ti,甚者有些尖锐的石尖无情地划破她的衣服,在身ti各处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不知秦混蛋要拉自己去哪,脑袋也越来越昏,沈小禾无力地撑起眼皮,脸上嘴角处都粘着血迹,记忆最终停留在看到周围有着许多树木青石的……
地牢中,秦云深一脚踹开牢门,狠狠将手中昏死的女人扔进去,重重锁上牢门,转身离去。
黑暗中,满身血污的女子狼狈地趴在稻草上,蜷曲僵硬地十指微微颤抖,两条腿缓缓移动着,似在挣扎。
这时,突然自黑暗的角落处走出来一个人影,蹲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迟疑地扶上她的背,轻声叫道:“姑娘……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别……别……别摇……很,很痛……”地上的女子陡然开口,声音气若游丝。
“姑娘,你还好吧?”人影一惊,赶忙坐到地上,轻轻将她扶起,抱到自己腿上。
身ti依旧痛地彻骨,仿佛每个细胞都被钉子扎着,沈小禾蹙眉,微微张开双眼,苍白的脸混着血污极为狰狞,疑惑地瞧着头上的人。
隐约可见一个纤细娇小的轮廓,声音也十分轻柔,想必是个女子。
“你……你,你是谁?这……这又是……哪里?”沈小禾吃力的问道。
“这里是何府地牢,我是何府的丫鬟怜枝,姑娘哪里得罪了表少爷,怎会被抓进这里,好弄得浑身是伤。”纤瘦的女子轻声说道。
“什……什么……你,你就是怜枝,何……何雪莹的贴身……贴身丫鬟。”沈小禾一激动,猛的移动身ti,拉扯到伤口,顿时痛得她满头大汗,不停喘着粗气。
“姑娘认得我?”怜枝似也十分惊讶。
“算是吧。”沈小禾虚弱地点点头。
“听说……你不是被何老爷他们安排到一座单独的院落了吗?怎么会在地牢里,而且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疯了,还会说话。”沈小禾再次开口,声音仍很微弱。
提起这些事,怜枝立时悲从心来,叹口气,语气沉重而哀伤:“姑娘知道这么多事,想必也已知道表少爷秦云深根本不是好人,怜枝便是受他威胁,才会装疯卖傻,之后被关进这里。”
“原来是这样。”沈小禾微弱地点点头。
“姑娘,你……”怜枝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一顿,赶忙改口:“嘘,有人来了。”
说完,便匆匆将腿上的人重新放回地上,低声说道:“呆会秦云深若问你是否与我说过话,姑娘一定要说没有。”
随即,慌忙跑回原来的角落靠墙坐下……
沈小禾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硬硬地稻草不时扎着她疼痛的身ti,让她有种想要马上死去的冲动。
不多时,便听见锁链的声响,接着就是门开的吱呀声,伴随着琐碎的脚步声,昏黄地烛光也将黑暗的地牢照出了轮廓。
秦云深负手来到沈小禾身边,何管家手里提着灯笼,紧随而来。
“命还挺硬,也少了本公子再费神将你弄醒。”秦云深抬脚踢踢地上躺着的女人,冷声道。
我靠,还有没有人性,老娘都伤成这样了,你个死混蛋还下的了脚。
沈小禾紧拧眉头,要牙合上眼,懒得看他们。
“你倒是有骨气……”秦云深阴冷一笑,蹲xia身,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看着自己。
纵然下巴痛得彷佛马上就会撕裂开,沈小禾依然牙要不肯睁开眼,任由这厮捏着。
“哼,不识好歹!”秦云深一把扔掉手中的人,猛地起身,低头恼怒地看着地上蜷曲着的人,大喝:“管家,蚀骨散拿来。”
何管家一愣神,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伸手递过去……
秦云深一把拿在手中,将瓶盖除去,缓缓蹲xia身,面目狰狞地看着地上依旧不肯睁眼的女人,冷声道:“任凭你嘴再硬,也抵不住蚀骨散的折磨。”
沈小禾暗自一要牙,有本事你就撒啊,老娘绝不会在清醒时,出卖自己的人格……畜生……
过了片刻,见她还是不肯说,秦云深更加恼怒,抬手便要将蚀骨散撒上去,谁知牢内突然火光熄灭,手上顿时一痛,一瓶药全部洒在了地上。
“不好,外面有人。”何管家骤然惊叫一声,扔下手中熄灭的灯笼,闪身追出去。
秦云深大怒,起身一脚狠狠踢上沈小禾,冷声道:“今夜算你命大,下次本公子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哼!”
旋即,锁上牢门,追出去……
直到所有脚步声消失,沈小禾再也忍不住撕裂般的疼痛,躺在地上浑身冒冷汗,痛苦地呻着。
怜枝急忙跑过来,将她扶起抱在怀里:“王妃,王妃,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你……你……你刚刚,叫我什么?”虚弱吃力地问道。
“王妃,您是王妃,刚刚何管家他们过来,我才看清楚您的容貌。”怜枝解释道。
“你认得我?”吃力地抬眼看向抱着自己的女子,现在躺在她怀里,距离拉近了些,竟也能隐约看到她的容貌,似乎有些熟悉。
“王妃不记得,那夜在飞雪园,奴婢扮……”怜枝话说到一半,再次顿住,似乎有些慌张。
“是你……”沈小禾顿时大悟,有些激动:“我记起来了,就是你假扮何雪莹的鬼魂来找我求救,对不对?”
“不……不……奴,奴婢,奴婢……”怜枝突然变得结结巴巴,偏过头不再看她。
“怎么,你不敢说,还是不愿说?”沈小禾强忍着浑身疼痛,问道。
“奴……奴婢,不能说!”怜枝开口,竟似带着哭腔。
“秦云深究竟拿什么威胁你?为何你会这么害怕?”沈小禾忍不住问道。
怜枝犹豫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奴婢的家人……奴婢一旦泄露了秘密,秦云深就会杀了他们。”说着,便掉起了眼泪。
沈小禾顿时气愤难当,猛地一握拳,顿时牵扯到一身的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TNND死混蛋,简直不如,你别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到时我们一起揭发秦云深的真面目,定然叫他死无全尸,哼。”沈小禾愤恨道。
也不知刚才是凑巧,还是真的有人来救她,都这么长时间了,要救人也该过来救人。
难道也被抓?钟离夜不会那么差劲吧?
“不对,你不是孤儿吗?”沈小禾猛然一惊。
怜枝抽噎着点点头:“在怜枝很小的时候,家乡发大水,一夜间父母双亡,只余一弟一妹下落不明。直到四年前,小姐派出去的人方才先后找到他们,之后小姐还未他们在城里买了房子,给他们找伙计生存。”
原来是这样……
牢内谈话设法逃
地牢中,沈小禾始终被怜枝抱在怀里,身上的伤口随着夜的加深,逐渐由疼痛转为酸沉,凝固的伤口,到处沾染的血迹,令她难受不堪。
牢内暗无天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记不得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少次,又惊醒多少次。直到她们认为,天也该亮的时候,始终未见有人来救她们,连秦混蛋也没有再出现过。
沈小禾失望地叹口气,自嘲般地说着:“或许,是我奢望太高罢,他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救我,我根本不算他的什么人……一个小厮而已,一个本就不讨喜的小厮罢了……”
怜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担忧地询问:“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很痛?奴婢给你揉揉?”
沈小禾抬手阻止她:“不用,不是身上痛,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王妃……”怜枝似是有些不忍,却是犹豫半晌才又开口:“您放心,奴婢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
沈小禾微微一笑,多么善良的丫头,都已经自身不保了,还想着别人。
“谢谢,我不想连累你。”沈小禾真心说道。
“王妃,奴婢已是将死之人,能救王妃出去,奴婢死亦无憾。”怜枝急忙说道。
沈小禾摇摇头:“要走一起走,我虽然怕死,但也不会那另一个人的命来换。”
怜枝鼻头一酸:“王妃……”
沈小禾无奈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煽情了,想不到咱在死亡面前,也挺有气概,有前途值得继续发扬!
“王妃,无论如何,今夜亥时您都要逃出去,否则我们都要死。”怜枝依旧劝说道。
“今夜亥时?这么说天已经亮了,今天是三月三。”沈小禾惊叫一声,似是意识到什么,赶忙开口问道:“怜枝,你是不是知道秦云深的计划,是亥时进行,对不对?”
被她激动地语气吓了一跳,怜枝赶忙连连点头:“恩,奴婢知道全部真相,所以奴婢必须要死。”
“这么说……我们必须亥时之前就要逃出去……”沈小禾拼尽吃奶地力,攀着怜枝的肩膀坐起身,又问道:“怜枝,你快告诉我秦云深今晚有什么计划?”
怜枝却是惊恐地瞪大双眼,身ti也跟着发抖,使劲摇着头:“王……王妃,不,不能,奴婢,奴婢不能说……奴婢说了……奴婢的家人就全都得死,奴婢死也不能说……不能说……”
沈小禾透过昏暗的光线,沉沉看着惊恐不安的怜枝,想要继续再问,可看到她这样,怎么能忍心逼她。
怜枝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将所有灾难都一人承受,她很勇敢,可又如此懦弱。她不敢说出真相,更没想着如何反击,为自己的生命争取时间。除非万不得已,就是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因为死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解tuo!
所以,沈小禾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带着怜枝一起逃出去,只要让她感觉到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势力保护着她,她才能安心,才肯说出真相……
而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