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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却会在某些时候,真的要了你的命!”
我替这碎嘴的家伙暗暗捏了把汗,心道你一个没啥法力的所谓大仙,对上实力一流的阴阳使,就别一个劲叨咕了!万一惹恼了人家,还不把你按水里淹死?!
于是就去扯那没眼力见儿的家伙,我强忍到了口边的话,那厮却轻拍我手,吩咐道:“走远点!”
这话不同于他平日混扯,话里话外充满不容置疑之意。
我只好依言后退些,远远地瞧着俩人。
裴少玉见我退开,就笑了笑,又走近木桶些。
“师弟,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你强大的敌人,而是熟悉你的师兄!”
“够了!裴少玉,你别教训我。我不用你叫我做人,更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何况我早已脱离灵山,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这次回来帮忙,也是为了师父!”云少海握了握拳,一双眼内精光四射,他冷冷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裴少玉大笑起来,道:“忍耐?你究竟忍耐不了师兄?还是忍耐不了女人 ?'…99down'!你是真的讨厌女人 ?'…99down'还是你不行?!”
云少海再也沉不住气,左手捞起地上红袍,右手猛拍木桶边缘,身子便自桶内腾起。
立时水花四溅,水雾升腾。木桶在发出一声难听呻/吟后四分五裂。云少海仿佛旋风般,身子旋转不停,红袍就在这旋转中裹上身。待到他赤脚立在地面上时,满头青丝仍在滴水。一张脸却冷成了远山冰雪,就连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
“很好笑?!”
“好笑极了!”
“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云少海锁眉,双眼警惕地瞥了瞥左右,冷笑道:“这里除了你和花锦绣没有别人。你千万别告诉我,算计我的人是五童子。谅他们也没那么大胆子!”
“当然不是五童子。是你面前这位英姿俊伟、潇洒出尘的师兄!”裴少玉又道:“说的不够清楚?还说不用师兄叫你做人!师弟,你中毒了!”
中毒?我未曾发现那厮何时下了毒!他就连乾坤袋都未打开过,怎就得手了?!
想不通的自然还有云少海,他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裴少玉便走近云少海,在其身前站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那厮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师弟,师兄真的不想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但你应该了解师兄,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一个人不能不在乎!”
那厮幽幽道:“你骗她,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你到底受谁指使;只要她说一句想知道内情,师兄就必须找出内情。无论多阴险的手段,师兄也敢用出来。”
云少海抿唇不语,一双眼似有意似无意瞥向我。
我只管继续摆弄衣角,只觉裴少玉对我的好,早已成了不可负荷之重!
“师弟,你没有喜欢的人,自然不懂什么叫甘之如饴。我跟你说实话,这东西上瘾!你明明想戒掉,却越戒越泥足深陷!”他随手拍拍云少海肩头,云少海便皱眉躲开他的手。
“少海,师兄今个和你说这么多体己话,肯定不是因为师兄憋得慌!只是师兄要找个机会对你下毒。师兄这次和你说实话,方才说你中毒时你压根没中毒,可现在就难保你中没中毒了。”
本一往情深的裴少玉突然换一副嘴脸,并身子急退,直退到我身旁方站定。那厮大声质问道:“云少海,花锦绣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师父给她的解毒丹越吃越魔性大发?!”
“我早说过,关于花锦绣,你们休想在我口中挖出半个字来!”云少海冷笑道:“你说了那么多废话,想没想过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我要是你一定识相点,早退出早留个好念想。别到了最后,落得孤苦伶仃。”
他深吸口气,又道:“何况这世间女子,本来就没一个好东西!”
“该不该识相点是我自己的事。师弟,咱们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毒吧!”
“我不相信你能在拍我肩头的瞬间,给我下了毒。何况当时你手里什么都没有。”
“信不信由你。”
“你别告诉我,你蠢到事先将毒涂在自己掌心。”
裴少玉耸肩,不置可否。云少海面色越发冷,而裴少玉就叹气,道:“师弟你怎么不用用脑子?你连师兄送你的木桶都用过了,还怕中不了毒?”
“不可能。木桶更不可能有问题!五童子早已试过了。”
“据说被毒蛇咬了后,在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师兄早已在木桶边缘煨毒,这毒药一定要和师兄掌心里的另一种毒药掺杂,才会产生作用。师兄就是那个蠢货,为了能令你中毒,师兄以身犯险也不算啥。而木桶里的水就是解药,可惜你嫌五童子弄脏了那桶水,换掉了!所以五童子没事,你中招。”
云少海神色有些动摇,却还在硬撑:““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你说我中毒我就中毒?既然中毒了,我为什么没有任何不适?!”
“难道你不觉得,此刻有些喘不过气?而且一动真气,胸腔内就剧痛难忍?!”裴少玉无辜地眨眼。
我越发头晕,明明那厮片刻前还说不知哪个神仙姐姐天降木桶啊!怎的突然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
反正也想不通,我索性不再想,只是去瞧云少海。果然就见他变了脸色,一只手捂住前胸,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少玉摊手,道:“我知道就算死你也不会说,可我如果告诉你,这毒会令你前胸开个小口子,也不算深也不致命;却能引来方圆百里的毒虫毒蚁、蜈蚣响尾蛇之类。总之就是一群脏兮兮的爬虫,在你伤口钻进钻出。对了,我还忘了说,你的伤口很快会烂会流脓生蛆,到时候无数白花花蛆虫,都在你流脓的——”
“够了!”
“其实我就几个问题问你,而且我保证听完就烂在肚子里。师弟你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全盘托出。”
云少海似要崩溃,他急速道:“师父之所以给花锦绣那瓶丹丸,计划是——”
我正全神贯注听云少海说话,突觉后脑一阵剧痛,接着便眼前一黑,直直摔倒在地。
倒下前我分明瞧见,裴少玉也是一脸莫名的,重重摔向地面。
☆、日更君赐我力量
背对我立着的黑袍人;挡住了大部分阳光。
他袍子长而肥大,就那么静静的立着;仿佛只是一尊石像。
“我精心布局;只为了今日七星重聚!”
他笑声嘶哑;如指甲不停刮蹭着冰面。我在这难听至极的笑声中,浑身力气都被掏空,就连魂魄都似蠢蠢欲动的要挤出肉身子。
想要动动手指,却发现手指正在缓慢消失。想要挣扎着起身;竟只能一动不能动的呆杵原地。我不得不继续盯着背影。
“天罡魔星;北斗七星!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今日我就用你们的元魄完成我多年夙愿!”
眼前就有了一片璀璨星空;以及横亘的银河。突然间所有星光月光皆被黑色雾气遮住。苍穹化作一面黑幕布,而黑幕布上,七颗首尾相连的耀目星儿正围绕一颗丑兮兮的石头转动。
身子便空了,脑中也空。那种空比死亡更令人恐怖。我的意识在这要命的空空中,迅速消失。
“啊!”
腾的一声坐起,我猛地睁眼,立即被满室光逼迫得再度紧闭双目。方发现那种极度的空,以及那个黑袍背影,只是梦中景象。
“锦绣,你醒了。”
一道关切声音在耳旁温柔响起。我忙不迭点头,于是就听得一声轻叹,这叹息声中似乎包含了无数复杂情绪,生生令我心疼起来。
“我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你莫要担心才好!”口中一叠声说着,待到适应光线我方缓缓睁开眼。面前先是模糊,随即清晰起来。
陆少卿双目熬得通红,内里已布满细密血丝。一张脸越发苍白,他以手掩口,不时垂脸低低咳嗽。
“你病了?!”我关切问他。他便抬起眼来迎上我目光,温声道:“锦绣,可觉有何处不适?你已晕倒几日了。”
晕厥前的一幕幕便突地涌上心头,我忙不迭弯腰拾起鞋子,也来不及穿,便赤脚下地往出奔。
“锦绣,少玉没事。”
这话说得貌似自然,偏偏我就听出,内里故作的淡然来。
于是便提着鞋立在原地。我掩饰地清清嗓子,方转回身面对陆少卿:“那,云少海呢?!”
陆少卿面色便古怪起来,良久方长叹口气,郁郁道:“与少琴一般。”
“与少琴一般?!”
起初我还不懂,旋即便想起楚少琴是化作一颗石星了!那么,云少海也成了石头?!
果然,陆少卿便道:“少卿那日见你与少玉匆忙离开,必然是有紧要之事。只可惜你们未曾听到少卿的提醒。”
“提醒?!”
“是的,提醒!”
陆少卿又道:“如若你们当日听到少卿的话,必然会打消寻找云少海的念头,就不会有后来的晕厥。幸而师父恰好路过事发地,否则你们就不是昏睡这么简单了!”
“难道当时那偷袭者还想要我们的命?!”
“详情少卿也不知道。少卿赶到时师父已救下你们,而师父回来后就闭关了。”
陆少卿垂了垂眼帘,道:“少卿猜想,三个徒弟接连化作石星,师父他老人家情绪必定不佳,闭关也在情理之中。”
哎,又是石星!
难道北斗七星嫌归位太麻烦,都争先恐后的化作石星耍呢!
“那你当日到底要说何?!”
“少卿只想提醒你们,云少海有问题。”
我心猛地一跳,忙抬眼瞧他,他眉头紧蹙着,问我:“还记得你最后见到少锋师弟时,他的状态么?”
我怎会不记得!叶少锋那日被捡到时神经兮兮的,似受过强烈刺激呢。可为何说‘最后’呢?
于是就恍然,我惊道:“难道连叶少锋都变成石头了?!”
陆少卿就点头,脸面上笼一层愁云,低声道:“已经是第三颗了。”
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灵山七子都不愿成仙归位,这化作石星的速度竟比成仙的速度要快得多!
而陆少卿又说:“当日少峰师弟发疯,少卿竟在他身上发现了阴阳令。”
“云少海那块?”我忆起那日陆少卿追出时,手里拿着的令牌。
陆少卿点头,就道:“可这块阴阳令,有问题!”
我忙垂眼,想不到陆少卿竟意外发现了阴阳令上的问题。
阴阳令的确有问题,几乎我每一次魔性发作,都与这块令牌有关!就连云少海都亲口承认过,我的魔性与他所携带异香有关,而这异香就是涂抹在阴阳令上。
我如今倒不怕别个,只怕心思细密如陆少卿,必然会由这块令牌的问题,推断出许多我不想令他知道的、更要命的问题。
“令牌有问题?是何问题?”我试探着,只想清楚他到底掌握了多少。
陆少卿垂眸,缓缓道:“这块阴阳令上有魔焰香。”
言罢他猛抬眼瞧我,问道:“阴阳令是阴阳使在人鬼两界通行令牌,上画镇鬼符之类说得通,却为何要涂抹魔焰香?!”
我闭紧了口,不敢随意插嘴。
陆少卿继续道:“所以少卿猜想,云少海就是给四妹下毒的人。”他眼中痛意一闪而过,幽幽道:“少卿想不到云少海竟已如此偏激!竟将对娘亲的恨转嫁到天下人身上!少卿推断,能令少峰师弟受到那样强烈刺激的,恐怕也是云少海!少卿本来还担心四妹中魔毒只是一个开始。”
他顿了顿,使劲闭了闭眼,方再度道:“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