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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咱们不露头,百姓就没事。”
“你们怎知?”
“陆少卿做事很有原则,冲谁来的就是冲谁来的,绝不会滥杀无辜。”
“师哥说的没错,这把火是烧在空了的晒谷场上的。”
我目光便自几个人身上一一滑过,心道必然都是吃了陆少卿的迷魂汤了!陆少卿这些年杀的人难道还少么?若这样还不算滥杀无辜,我真不知晓如何才算了。
而裴少玉便笑了笑,道:“痴儿,咱们一码归一码。他虽然是魔头,但的确很有原则,而且他杀人的时候真的很挑剔。”
“害人的时候也很挑剔,专挑同门师弟下手。”我接口,那厮便止了音。五鬼便你瞧我我瞧你的,显然不在状态。
但眼下也没心思多解释了,我只简单说了如今处境。五鬼也觉事态对我们不利,就都团团围坐下来,商量起对策。
当下花邵芳便将外界形式详细说一遍,却是魔界队伍正安营扎寨叶府正门外三里处。这可是十分近了,想来今夜都不用睡了。
几个人便七嘴八舌的分析起魔界这些大小头目的战斗力来。而我只关心一样,便是这些大小魔头由谁率领,当得知陆少卿并未跟来时,心中却又一空,也不知是放松了还是更紧张了。
不由忆起昨夜遇见他时景象,那顶黑色软轿中端坐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半侧身子来,并仅言说了一句话而已。
如今围剿卧龙镇,这叶府中可是困有五星!虽能打的不过三个,好歹也不该小觑我们吧?他作为魔界尊主怎能不出动?!
是不是伤势太重,所以有心无力?!
我杂七杂八的想着,那方已商量了无数对策,最后却都摇头,觉得哪一个计策都不成。最重要的还是,无论什么方法,都迫切需要善战之人。而我们目前最缺的,恰恰是善战之人。
就都有些泄气,大伙闷下来不再说话。
静了好半响,方少墨突然“咚”的一声拨了下琴弦,道:“我又有个新办法。”
言罢他就率领众人行至那桌案前,铺陈开笔墨纸砚,笔走游龙的画就一副作/战/图。几颗头凑一起,好一通瞧,就都点头,又都晃头。
“这图是不错,办法也可行;但还是最开始的原因,咱们缺人啊!”大鬼便道。
一句话正戳到痛处,众人不由都觉颓然,便再度闭紧口,闷声不语。好半响,楚少琴猛地一拍大腿,眼中腾起亮闪闪的光来:“花锦绣,你不是星君么!不如你去九重天搬兵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
当下便都觉得可行,而我也不推脱。便都行动起来,兵分几路去寻做法所需用具。幸而叶府被结界保护得十分好,府内竟是一应物品齐全。
香案、香炉、黄米、瓜果、黄酒、很快准备齐整,端端放好。楚少琴花邵芳累的够呛,都瘫坐在椅子上喘粗气。我四下瞧瞧,却不见五鬼回来,就暗想他们必然是趁着准备贡品的功夫劲儿溜出去耍了。
也没时间找他们,我只围着这一大堆物件像模像样的清点起来,而清点后,就发现居然缺了重中之重的公鸡与赤金符纸。便将问题说出,个个就都面有难色。
裴少玉便道:“赤金符纸恐怕来不及找了,黄裱纸倒是我们几个怀里都有一叠,不如凑合点?”
我头立马摇成了拨浪鼓,一叠声道:“不成不成。做法本是赤金符纸最为灵验,此时又是千钧一发时刻,能做到最好自然要尽量做到最好。”
就都再度沉默。大伙正为难的功夫,却见五鬼终于回来,竟不知潜到哪儿去了,竟弄来一只雄赳赳气昂昂雪白公鸡,并四只小母鸡。
楚少琴就拍手叫好:“这下不用愁了,解决一样。”
五鬼被表扬,便神气起来。那黄鼻涕鬼就将怀中抱着的大白公鸡往地下一放,正要说何呢,却见它突然抖搂抖搂翅膀,竟一振翅腾起老高。
“飞了飞了!”
楚少琴便大叫。
五鬼一瞧这哪成,就忙忙去追鸡,却忘了个个怀中另抱着四只母鸡,于是顾得了这头顾不得那头,竟是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那四只小母鸡也抽冷子逃了。
一时间屋内便炸开锅,鸡飞鬼跳的好不热闹。楚少琴就一手托腮,叹气道:“我的鬼祖宗们,咱们就需要一只,你们弄回来这么多,难道留着抱窝?!”
我也只剩下翻白眼的份。而屋子内倒处都是鸡毛乱飞,桌椅板凳被碰翻的碰翻,歪倒的歪倒;就连茶杯子也摔碎在地。
那只公鸡却还不罢休,竟是瞧见自己后宫的都在场,更加张狂起来。它双翅一振,直接飞上了桌案,一脚踏上砚台,在宣纸上留下一串爪印。
得!作/战/图也毁了!
这一番闹腾,楚少琴终于忍无可忍。他缓缓的自头顶拿下一撮鸡毛,“呼”的一下吹远,猛地手指翻飞,连连虚空点向那些乱飞乱窜的活物,厉声道:“够了!”
场面便都静止,那只雪白公鸡一只爪子高一只爪子低的半歪着身子被定住,连带着小母鸡们也都飞在半空的飞在半空,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的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皆化作金身定在当场。
就连五鬼都难逃点金术,竟是个个成了金鬼。我不由大笑,揶揄道:“少琴,将来我没饭吃时定要带上你,随时可以点石成金么。”
那小子就咧嘴,勉强做一个笑意,道:“哎,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妙缘真人给的,可我被囚/禁,也是拜他所赐——”
我知道勾起他伤心事,不由叹了口气,安慰道:“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楚少琴郁郁应着。
裴少玉便打哈哈,笑着插嘴:“小师弟,法术精进不少啊。人总要成长么!”
有裴少玉在,我向来不愁解不了围。便趁机起身,去抓那几只母鸡,个个绑了腿脚,再将那只大公鸡也捆缚住。而楚少琴也不再多说,只是走到五鬼身前,挨个解开他们所中点金术。
“如今只缺赤金符纸了,不如你点出来几叠?”我抱着那只大公鸡,试探着问他。
楚少琴就摇头,道:“求神做法要心诚!点金术点出来的毕竟不是真金白银,你拿来骗鬼还成,骗神仙?胆子未免大了点!”
这话的确有道理。可无论多有道理,也当不了赤金符纸啊!缺了赤金符纸,这法事做起来,终究有缺憾。
我就真真为难起来。
便猛然忆起那紫玉匣子来,那匣子内有得是金子!
思及此我不由大喜,忙不迭朝楚少琴讨要。那小子便自桌子底下翻出那只紫玉匣子,打开匣盖,我随手捏起一片金叶子。
将那金叶子举起,我不由觉得世事弄人。
心中便暗自思忖——陆少卿,当日介你赠我这嫁妆,可曾想过有一日,我会用它来对付你的魔子魔孙?!
叹了口气,我选了几枚金叶子,依次画上所需咒语,制成赤金符咒。而一切准备妥当后,便寻了个东南角摆放好香案、上置放香炉、瓜果,并将大白公鸡摆放好,却是金鸡而非死鸡。
作罢一切,我盘膝端坐,手捏赤金符纸,口中就念诵起苍灵咒。
方念了三遍,便闻得头顶三尺处,一声脆响。
☆、请神难
世人常言头顶三尺有神明;却不知猛地听得那神明唤你时,是何感觉了。
想必是浑身发冷;头皮发炸;就连脖子都僵硬吧?!
而我;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却听得我头顶三尺处,有一道幽幽荡荡音猛地炸起,却是在唤我的名了!我只觉别说头皮,就连整个背脊都透着阴寒。
我的娘啊!用不用这么夸张?!这是请神呢?还是请鬼呢!
侧耳听;也分不清那是九重天上哪位神仙。想来我法力不高;必然请不动多高神位的,难不成是过路散仙?
啧啧;只是听来这声音微弱,似乎饿了不止一两日了!
也不敢分神,我只是继续念动口诀,待终于念动了三十三遍后,又是七叩齿九咽液,而后手一晃,那掐着的赤金符纸便凭空燃起火苗子来。我忙就势点燃三炷香,端端正正插在香炉之内。
待作罢了这一切方敢睁眼,而猛地一睁眼,便正正对上一张惨白大脸。
“娘啊!”我惨呼一声,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那惨白大脸的主人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就一连串啰嗦道:“大姐你没事吧?!完了完了,我就说男女授受不亲吧!他们偏要我靠近你一点给你个大惊喜,可现在只剩惊却没喜了!”
我无力地翻白眼。不用看人,只听这一开口便止不住的音,我就知必然是那位吹笛儿的襄子了!
不会吧?!我居然费事请来的,是这几位不靠谱的?!
但眼下情势紧急,何况八仙毕竟是上仙,以我目前的能力可以请动这几位已是天大的面子。自我安慰好一番,我目光忙四下瞧,果然就瞧见其余几位上仙正与另几个同样不靠谱的打得火热。而那吹笛儿的偏还没说够,居然仍在我耳边说个不停,我只好将目光收回,郁闷地朝他摇手,道:“没事没事,我没那么不抗吓,就是耳朵有点痛。”
“耳朵痛?!这事可大可小……”
在他就我耳痛可能发生的原因以及后果足足分析了一个时辰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怒道:“干脆我实话说了吧!我耳朵痛是因为你太啰嗦!吹笛儿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次被我焚香请来所为何事?!”
他便摇头,一脸茫然地将张口,我忙出声制止:“且慢,你千万别说话!干脆由我来说。”
于是极简单扼要说一遍,那正夸夸其谈的个个神仙便都住了口。
竟都是极认真地在听。待到我说罢,几个人就都倒抽口凉气。我便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惹上了魔界,并且得罪了陆少卿,令人家痛下杀手,于是我们被围困在叶府内。对于此事,八位上仙怎么看?!”
话音将了,便听拐儿老兄低声嘟囔一句:“哎呀娘啊,可累死我了,不行不行,我先睡会在想。”就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闭着眼昏昏欲睡;生怕躲晚了会被我抓着求助。
暗叹一声,我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立着、一脸严肃的仙姑。
目光将与人家对上,那位上仙便一把拉住花邵芳,将一脸莫名的后者拉到墙角,追问起近日人界流行什么新发式。
腹诽几遍这不讲究的两位上仙,我长叹一声,转眼去瞧崇礼老兄,前一刻明明还清醒得很的这位仁兄,竟更夸张地眼一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索性装醉。
于是那求助的话就又梗在喉咙口。我目光自屋内每个人身上扫过,就悲哀的发现,这偌大的屋子内,个个都在忙。
想来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无论人或仙,皆是如此了!我不由觉得怅然,正要放弃,却突地瞥见方才被我放在一角的紫玉匣子。脑中灵光一线,我就故意咳嗽了几声。
果然,那几个不靠谱的便都偷眼瞄我。我却也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行到那紫玉匣子前,一弯腰将匣子抱起,故意将那匣子拍得“咚咚”做响。
觉得被十六道目光黏住。我强忍着笑意,大声道:“算了算了,不肯帮忙就算了。反正我这稀罕物件,不愁送不出去!”
屋子内便彻底静下来,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了。
就有道万分欠扁的音响起,竟是裴少玉那厮。
“那匣子里都有什么好东西啊,痴儿?!”
想来他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了!居然知晓什么时候该帮衬我!
而我目光就悠悠在屋内转一圈,勾头浅啄那紫玉匣子一口,用一种低得恰好屋内每个人都可以听到的音说:“这匣子可是陆少卿送我的。”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