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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时间捋顺我那些个心愿,也没时间留下只言片语,便是此次这死的地界也不好,竟是在女娲娘娘画中,兴许今后人们再瞧此画,会在某处发现个不起眼的死倒呢!
正胡思乱想功夫劲,已听得笑声在耳旁响起,我一个哆嗦去看,却见那丑鬼竟不知何时俯身瞧我,而一张脸已离我近的不能再近。
心虚地缩脖子,又想,如今想做坏事的是他又不是我,干嘛我心虚!于是便挺起腰板,便瞧清他脸上挂着的轻蔑了。
“放心,我虽然缺炉鼎,却不至于饥不择食!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你那小道士如果动作太慢,兴许那贱人来之前我就将你吃了!”
又是吃人!我咂巴咂巴嘴,心道这些个家伙都只会如此吓唬人!只是,我岂是好吓唬的?上次那金小小金最后不也放了我们走?
“你是在说绕口令吧!”我眨眨眼睛,故作一脸天真状,心内却美得不行,想来只是吃肉又不用我守贞自行了断之类的,自然最好。若当真让我去死,还真有好多舍不得呢!
可他不知我痴,自然便不懂我话,闻言就皱起眉头,问我:“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又是贱人又是见人的,到底要见谁?哦!是明月么?!你若要见她恐怕见不着了!”
“她死了?!”那人猛地激动起来,并一把抓住我衣衫前襟,那样的大力气生生令我觉得便是陆少卿,也必然不是他对手了!
于是就忧伤起自己此番遇险,恐怕真真前程未卜。但又一想,却还有裴少玉这最后希望,说来那厮来去匆匆,也不知何时才会发现我被掳,倒是会不会搬救兵来救?!
说来陆少卿与裴少玉同属灵山,又同一个师父,偏偏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就拿此次事来说,陆少卿定然全力担当,独自解决,但裴少玉却可以腆着脸去求人,只要目的达成,他便不计较面子等等了!
“快说!”那人显然没耐心等我,见我不说话,手便不再揪我衣襟,而是卡上我脖子,而那力气又极大,于是我就被他提起,双脚离地乱蹬乱刨,这下子只觉眼珠子都要被嘞得凸出了,于是就挣扎着指指大张着却无法发出声音的口。
他这才松手,我短时间气脉不接,身子猛落地便烂泥般瘫倒在地,急急喘几口气,又捋顺胸口,
他已再度倾身上前,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锐目瞧我:“到底死没死?”
我忙摆手,一叠声道:“没死没死!只是她脾气倔着呢,谁能说得动她?何况与她比,陆少卿便是晚辈,怎么请得动她来!要我说你这如遇算盘是打错了!”
“怎么个错法?”那人就逼近我。
“我就问你,是你比较了解陆少卿还是我了解陆少卿?”
“陆少卿?”
“是么,陆少卿!”
“自然是你!”那人明显不耐烦,却还在忍耐。
“就是么!所以我敢说,陆少卿一定不会独自出画,他应该很快就会追来,就算战死也不会将我一个人独自撂在此!”
“你倒是对他挺有信心”,那人冷笑声,就道:“可惜太自作多情最后倒霉的只是你。我敢打赌,你一定和我当年一样,输得很惨!”
“玎珰与方宁呢?不是也被你抓了来?”我暗叹,隐隐觉得这人与明月必然曾有过什么了!只是本来明月与妙缘真人的事就够头痛,如今再加进一个,真真不令人活了!
而那人却似并未听到我问话,只是径自说着:“我好不容易等来这么个机会,一定不会错过了!无论怎样都要她亲自来见我一趟,把话说明白!我敢打赌,这次见到她我一定不听她花言巧语,上去直接取心!”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我听得没头没脑,就觉得无聊,而抬头瞧,竟觉天上那美景美虽美矣,却未免虚假,心道此处必然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幻境之类,只是瞧着又宝石又银子的,这人定是个爱财的呢!
正替他查那条银子河中到底有多少颗星,就听得熟悉的木轮车响,心重重一跳,我忙回首。
果然见陆少卿正端坐木轮车上,缓缓而来。
如此美景他却视而不见,只是径直奔了我们过来,风将他的衣袂拂起,在日月同辉中,他那张柔和的脸看来竟满是坚毅之色。我不问他到底如何找到此处,想来他必然有他的办法!一时间心中半忧半喜,既盼着他来,却又怕他不是这丑鬼对手。
而那丑鬼似早已在等着陆少卿,见陆少卿来,就手一拂,地上便多出张圆桌以及一对石凳。
“看来是我错了”,那丑鬼说。
木轮车已停下,车上人淡淡笑道:“前辈没错,错的是少卿有眼不识泰山,竟连三百年前叱诧三界六道的鬼面郎君都不识”。
那丑鬼就苦笑,道:“当年的郎君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个鬼面在了!”他猛地抬眼,这次声调里竟有了几分得意:“原来这三界六道还没忘记鬼面郎君!说起来你也算不错了,年纪虽然不大,可见闻还算广博,而且能这么短时间就弄清我的身份,不错不错!我敢打赌,不出一百年,你一定能像我当年那样,叱诧三界六道”
陆少卿便微笑摇头,道:“晚辈并无任何野心,只想一生为道。至于前辈的身份,晚辈其实早该想到!其实,晚辈对鬼面前辈与明月前辈的事略有耳闻,只是不想三百年间音讯全无的前辈竟在此!是晚辈眼拙,只是前辈的心愿晚辈恐怕不能帮您完成了”。
“我知道你请不动她,我敢打赌,别说你,就是太上老君来了,也照样请不动她!”鬼面郎君垂下眼帘,盯住地上铺着的鹅卵石,叹气道:“可是见不到她我始终不死心!我连心都被她骗去,她总该给我个解释吧?”
“前辈也说是骗去,那么还需要什么解释呢?”
“等等,等等”,我瞧瞧陆少卿,再瞧那鬼面郎君,心道怎么才这么会功夫,这俩人就打起了机锋?!说的话我皆似懂非懂,难道诚如我所料,明月不但与妙缘真人有一段情?更是曾骗了这家伙的心?
可这次我却只猜对了一半,原来此骗心非彼骗心了!
就听那鬼面郎君道:“当年是她告诉我以血养心可以迅速提升功力,可我将七窍玲珑心给了她,这一养就是三百年,每次见她她都说没养熟!可前几日我去万仙岛参加万仙大会,怎么没一个人听说过这以血养心的功夫?”
“万仙大会?”我咋舌,万仙呢!那不是要有一万多只仙?想想场面都觉得壮观!可方咋咋呼呼唤一声,陆少卿已朝我使眼色,并轻咳声,道:“恕晚辈冒昧问一句,据晚辈所知,这七窍玲珑心世间唯有两颗,一颗乃比干所有,却被奸人所害,如今下落全无,而另一颗就在鬼面郎君您这里,相信前辈也该知道此心有多珍贵,为何要轻易转赠他人呢?”
“我哪是转赠?是赌输了而已!”一提起赌,鬼面郎君便眉飞色舞起来,“说起来那次真是最过瘾的豪赌了!我们一共赌了三天三夜,天上地下飞禽走兽都赌了个遍,结果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说着说着他便激动地一拍身旁圆桌,而那可怜圆桌立时碎成几片,四下歪倒,他压根不在乎,手接连拂两下,先前的圆桌便不见,而另一张崭新的圆桌就又杵在原位。
我瞧着崩到脚边的碎石渣,不免暗叹这家伙功力恐怕便是我,陆少卿,裴少玉都绑一块也不是对手,于是不免忐忑。小心翼翼瞧他,却见他正说得吐沫横飞。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敢打赌,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赌赢她!唉,说起来就怨她,说什么我有七窍玲珑心,她有六根清净血,如果将这两样至宝放在一处养上个几百年,就可以天下无敌,我这才动心!其实天下无敌我不稀罕,我只稀罕可以放心的赌而不用再被人管着!”
“所以便是谁赌输了谁就将宝现出,交由另一个养着?”我插嘴问一句,心道别瞧着你法力高,没想到这脑袋比我还痴呢!
“是啊是啊!”鬼面郎君连连点头,似好久没吃到鲜肉的狼,“细想想,我已经好久没赌得那么痛快了!都不是对手啊!这就是高处不胜寒么?那贱人坏倒是真坏,可赌术也是真高啊!”
说到后来,那话音就变得低低的,而再瞧鬼面郎君,竟红着一张脸,似孩子般双手使劲揪着衣角。我忍不住要笑,果然无论人鬼都不该有欲念,否则必然要吃苦果呢!
而鬼面郎君却突地抬眼看向陆少卿,内里就有了亮亮的光。
“我也知道以那俩小娃和这个大的威胁她她很难就范,毕竟她心那么冷。可我人都抓来了,总不能随随便便就放了,不如,你和我赌一场?!”
“前辈要赌什么?”陆少卿笑问。
我方要阻止,却已听得那鬼面郎君言道:“就赌你们四个的时间!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要永远留在这画里陪着我,如果我输了,就放你们出去,并且帮你们解决点金术的难题。”
“与点金术有什么关系?”我纳闷道。
“明月与妙缘真人闹翻了都是因为我,只要我肯出去解释,保证他们和好,只要他们和好,凭着明月的消息灵通,不可能找不到楚少琴!我敢打赌,到时你们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来谢我!”
。。。。。。
……
高台三丈三。
三丈三的高台共立了两座,以相对之势分别杵在正北正南,每座高台宽窄仅容一人盘膝坐,而此刻这两座高台上各端坐一人,却正是陆少卿与鬼面郎君。
自打鬼面郎君说出要与陆少卿赌一场的话后,我就已做好必然要经历一场恶战的准备了。本以为陆少卿定不会破戒,到时惹得鬼面郎君翻脸,就会双方打杀起来,正暗中运气走法,却不想陆少卿竟欣然同意。
我眼珠子瞪得比牛大,张大了嘴巴,傻愣愣瞧着陆少卿,心道你必是急疯了!竟连这条件也答应!虽说鬼面郎君那点金术的诱惑实在不小,但谁知他是不是随口胡诌?!更何况赌乃大戒,虽空空老头一向慈祥,但总不至于放任着你学坏!
而最最要紧的却是,我怕输!
万分怕输!
倒不怕输给鬼面郎君时间,说起来这处也不错,便是今后只能待在此了,至少还有陆少卿陪着,也不算吃亏。只是陆少卿与我不同,我终归小儿女情怀,他却是个将天下苍生时刻揣胸中的主儿,若当真将他囚禁在此,他必然要郁郁而终了!
何况,便是连裴少玉那厮都成了仙,陆少卿又是灵山七子之首,怎的也能混个仙官来当的,既然欢喜一个人,我是不该一己之私,挡了他前程吧?!
正胡思乱想功夫劲儿,已听得鬼面郎君朗声笑,并三两步窜过去,一把抓了陆少卿的手,而后者便微笑着瞧他,他兴许又觉得不妥,便松开手,将双手在腿两侧蹭蹭。
故意咳嗽几声,鬼面郎君强压狂喜,问陆少卿:“别说我前辈欺负晚辈,今儿你先选赌什么!是骰子还是牌九?或者赌大小?!哎呀,说起来我真的有好久没赌过了,手痒啊手痒!”
我忍不住笑,心道这家伙并非那么可怕,说来无论法力多高强之辈,若有了缺点,便都更像人了!
“前辈,晚辈对此次赌局有个想法,只是不知该说不该说?”陆少卿看定鬼面郎君,一张脸上微笑依旧。
“说说说,我敢打赌,凡是沾到一个赌字,就没有我鬼面郎君不会的!”鬼面郎君搓着手,竟是既兴奋又紧张了!
我急得抓头,明知陆少卿对赌术一窍不通,偏自己也是个不懂的,如今他这般轻易应承下来,我只干着急却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