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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何意？”慕容冲看到地上的瓷片便知道了怎么回事，可是他依旧装糊涂。
“你果真够狠毒，连我的孩子也容不下，他和你有和关系，你竟然要伤害他？”我怒道。
慕容冲靠了过来，俯视着我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朕的皇后怎么能怀着别人的孽种？”
“谁是你的皇后？”我站了起来，将身子向后移动。
“现在的确不是。”慕容冲一把将我搂住，邪邪的笑道，“过不了多久便是了。”
“你要是敢胡来我绝不饶你！”听到他的话不由害怕起来。对于他我太了解了，干什么说到做到，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下得了手，去年月诸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胡来怎的，即便对未来皇后做了什么过分之事，还有人敢说我不成？”说着慕容冲将我抱起，便向内室走去。
“慕容冲，我看在昔年情分对你一忍再忍，你却如此待我，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我倒要看看，怎么个不讲情面？”慕容冲停下来，看好戏的盯着我。
“你别后悔！”我对他笑着，趁他不备将手中握着的珠花插在他的胸口。
“唔……你果真如此恨我？”慕容冲不妨有此，闷哼一声抱我的手也松开了，他突然松手将我摔在地上，多亏地上铺着地毯，要不然屁股非摔成两瓣不可。他捂着胸口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自从你射我那箭时，我便心凉了。对你已经没有心可言哪里有恨，我只是为可怜的月诸报仇罢了。”想到那和自己相伴十数载的可怜女子，我已经泪流满面。
“大胆妖女，竟敢谋刺主上！给我拿了！”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自外闯进，后面跟着一大群侍卫，在我愣神的片刻，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都给朕退下！”慕容冲捂着胸口对男子怒吼。
“陛下。”男子犹豫的看着慕容冲。
“朕的话听不懂吗？”慕容冲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诺！”男子无奈只用带着众人退下，路过我身边还不忘瞪我一眼。
慕容冲看这众人退下，忍着痛将胸口的珠花拔出，看着我冷冷说道：“今天我放你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走吧。”慕容冲说完冲我挥挥手，也不等我回话便将身子背对着我。
我看了眼他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便出门而去。
“慢着！”慕容冲的声音忽然想起。
闻言我心中咯噔，该不会他心里反悔了，我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他。
“这个拿着。”慕容冲将那个我觊觎很久的白瓷瓶丢给我。
看着远去的慕容冲，我心里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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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冲给我的解药果然神奇，用过药后五六天苻坚的伤口便结了痂，十多天后伤口便差不多愈合了。不过因为苻坚多处受伤有些重，要完全好还是要一半个月。
西燕围攻长安的同时，后秦也在对长安周围的郡县蚕食。苻坚素来仁德，在百姓中口碑极好，渭北一带仍然有三十多个坞堡，不愿归附慕容冲和姚苌。他们听闻长安被围数月城中缺粮，便推举当地名望，曾做过平远将军的赵敖为盟主。
赵敖数次带着百姓渡过渭水，给苻坚送粮食，每次没到长安城下，百姓就被西燕军队杀的差不多了。苻坚对此事心中感动，有次赵敖又带着百姓前来送粮食，苻坚流着泪将赵敖叫到身边说道：“朕听说送粮食的百姓多数不能到达，半路上便被西燕绝杀害，你们的忠义朕心领了便是，何必羊入虎口。如今寇难非一人之力所能平息，你们为国家好好珍惜性命，储备粮草兵马，静待天时岂不更好。”赵敖听从了苻坚的话，果然没有再来送粮食。
这边赵敖的事情刚完，那边又有事情了。阿房城本来是长安近郊，北方安定时候，这里是关中地区比较富庶的地方。可是自从慕容冲占据了这里之后，在这一带经常纵兵抢掠，百姓稍不如意便丢了性命。数月之间人口繁盛的阿房城，几乎成了人间地狱，许多百姓不堪忍受，都投奔襄阳或者汉中去了。而留下的百姓因为怀念苻坚昔日的恩惠，夜晚派有武艺的人潜入长安，请苻坚派兵攻打西燕大营，他们愿意为内应在后面纵火。
苻坚听闻使者的话，叹了口气说：“诸卿能有此忠义之心朕心甚慰，可是如今国运艰难，只怕这样做不仅于国无异，却是使得自己白丢了性命。且说朕士兵猛如虎豹，兵器如霜雪，时运不济而困于乌合之虏，岂不是天意？你们还是好好考虑吧！”
“天王昔日待我等不薄，如今国家遭难，能为国家效命，何惜此身！”使者拍着胸膛慷慨的说道。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朕派人随你等去吧。”苻坚看来人一副决绝的样子，知道劝不动便叹息着说道。
也许真的是天不佑秦，苻坚派遣七百骑兵随来人回去纵火，可是当百姓将火放起时，刚开始大火还向西燕大营蔓延，没过多久忽然风向转变，百姓反大火所烧，最后幸存的人只有十之一二，连苻坚派去的七百骑兵也被烧死了许多。坚苻坚听闻此事，于是在宫里专门摆祭坛祭拜死难的百姓。而此事也使得苻坚对西燕军更是愤怒，于是命令杨定带兵再次攻打阿房城。
而我回宫之后，正在为突然怀孕的事情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孩子时，却听到苻坚要派杨定攻打阿房城的消息。我得到这个消息时不由大惊，因为根据自己的记忆，杨定似乎是这次被慕容冲给擒获的。而如今杨定已经是苻坚的顶梁柱了，要是没有了杨定，以后的事情的发展我真的不敢想。
第二百五十一章
……》
卫将军杨定与冲战于城西，为冲所擒。坚大惧，以谶书云“帝出五将久长得”，乃留太子宏守长安，谓之曰：“天其或者欲导予出外。汝善守城，勿与贼争利，吾当出陇收兵运粮以给汝。”遂帅骑数百与张夫人及中山公诜、二女宝、锦出奔五将山，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长安。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八》
注释：五将山，属扶风郡雍县，在今陕西岐山东北。
苻坚派杨定出征前几夜，每天晚上便有人绕着长安城大呼曰：“杨定健儿应属我，宫殿台观应坐我，父子同出不共你！”喊声之大整个长安城都能听到。苻坚怀疑是西燕所为，派人前去搜寻，可是到了城外只能听到喊声却找不到人。百官多以为此事妖异，劝苻坚不要让杨定出征，苻坚那里肯听坚持让杨定出征。
杨定带着大军在城西和西燕大战，因杨定数破西燕，根本将慕容冲放在眼里。交战中，慕容冲故意诈败溃逃，杨定不知是计，带着数十骑独自去追赶慕容冲，不想中了慕容冲的埋伏被其生擒。
未央宫东堂。
“我婿杨定陷没，朕方寸乱矣。”苻坚无力的靠在榻上喃喃自语。自杨定被擒之后，苻坚头上的银丝又添了几许，原有的自信不复存在，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悲观中，每天只会自怨自艾。
“陛下，有百姓献书。”韩意捧着一卷白绢书册，小心的禀报。
“退下，朕什么也不想看！”苻坚不理会韩意，闭着眼睛冲他摆手。
“诺。”
“是什么书？”苻坚的声音忽然想起。
“是……是古符传贾录》。”韩意微微一愣，将书名报出。
“古符传贾录》？”此书是有名的谶纬之作，许多谶言都是相当准的，想到这里苻坚便对韩意说，“拿来。”
韩意小心的将书帛递给苻坚。
苻坚翻看着书帛，当他翻到某个地方的时候，定定的看着布帛的字迹直发愣，原来他是看到上面赫然写着‘帝出五将久长得’七个字。其实这几个字本没有什么可是在前不久，长安城百姓中盛传的民谣中也有‘五将山’，民谣中好像是‘坚入五将山长得’。本来谶纬这种没根据的东西，苻坚是根本不信的，可是这些年来，流传的谶纬无一不应验，这让苻坚不得不相信。联系前后，似乎这谶言是让自己离开长安城，既然上天为自己指了明路，那便听从上天安排，赌上一把。
未央清凉殿。
“陛下果真要去五将山？”我放下手中的活，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苻坚。自听到他后的话，我心中不由一怔，该来的还是来了。
“嗯。”苻坚揽上我的腰肢，微微颔首。
“可以不去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流泪祈求道。因为我知道，若是留在长安城，或许自己还有生路，要是真的去了五将山，那便死路一条。
“芸儿为何有此说？”苻坚迷惑不解的看了我半响，缓步走到窗前，负手说道，“前段时间新平失陷，如今杨定又被俘，朕看长安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朕想先去五将山以应谶言，看天下形势去南安、天水召集援军。若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到初冬时间便可解围。”（南安，郡名，治原道县，今甘肃陇西东南）
“妾求陛下了！”我再拜稽首，起身后扯着他的衣袖哭道，“陛下此去五将山凶多吉少，望陛下三思！难道陛下忘了妾当年的话了吗？”一时心急将昔年的话也搬了出来。
“你是在威胁朕？”苻坚闻言心中恼怒，语调冷了几分。
我摇头。
“如此便好。”苻坚抚上我光洁的下颌，强怕我仰视着他，定定的说道，“朕将事情告诉你是朕心中在乎你，即便你当年说的是对的，朕也会去五将山。所谓生死有命，我苻坚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陛下。”
“你不必多言，朕意已决，你休息去吧。”苻坚不再听我言语，不耐烦的冲我挥挥手。
“诺！”我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去五将山，心中不由得苦笑着退了下去。
“芸儿。”苻坚忽然叫住我。
我转过身子看着他不语。
“朕会带着你的。”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是既喜又悲。喜的是他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忘了我，悲的是他即便要送死却也将我带上。
苻坚看张夫人出去，依旧坐在榻上看着手中的水杯发愣，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而一旁的韩意，见主子发愣，也不知心情如何大气不敢出的侍立一边。
“韩意，给朕将太子传来。”苻坚忽然出声。
“小……小的这就去。”韩意被苻坚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道。
韩意刚走了不上半盏茶的功夫又回了清凉殿，苻坚盯着去而复返的韩意不语。
韩意知道苻坚的意思，连忙躬身回话：禀报陛下，太子在外求见。”
“令他进来。”
“儿臣见过父王！”苻宏中规中矩的给苻坚行礼。
“永道过来。”苻坚笑着向苻宏招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缓缓说道，“朕今天有事和你说。”
“父王请说。”
“古符传贾录》之事你可听闻？”苻坚问道。
“略有所悟？”苻宏不解的看着苻坚。
“真如书中所言，或许是老天开导我。”苻坚自语了句，看着苻宏说道，“朕思前想后，准备留下你总领长安军政，你切忌不要与鲜卑相争……”
“父王何意？”苻宏不等苻坚说完，便嚷道。
“你听朕说完。”苻坚示意苻宏安静，继续说道，“朕准备去陇上各地亲自收集粮草和兵员给你。此行朕是顺从天意而为，但愿老天佑我大秦。”
“父王三思！”苻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