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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剑拔弩张之际,原本是不允许这样出使的,可突犹很有诚意,所有人全部在城门外缴械,而且协议书上明确写着,以突犹王族之名起誓,若萧天逸将亚元莉莎完璧归赵,那么在萧天逸有生之年,突犹都不会进犯滇南,而之前被突犹强攻下来的城池,也将全部悉数归还。
结束这场战争原本是所有人的愿望,所以收到书函萧鶹就立刻派人将亚元莉莎送来听候萧天逸的决断,他原想着亲自来的,但南城不能无人坐镇。
而最让语嫣揪心的是,这个关键时候,海棠失踪了。
“阿梨,你返回南城,联合萧鶹,盘查过往商客,尤其是注意使者的队伍中,有没有楼敬之,务必要找到海棠的下落。”语嫣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步,泡着天山雪参的玉瓶静静的放在桌上,吃完药她就会睡去,她必须在解毒前尽可能的将事情安排妥当。
滇南算是棠梨阁实力保存最完整的地方,而海棠竟然在滇南境内始终,简直就是对棠梨阁和萧天逸的讽刺。
“你怀疑是楼敬之?”沐非不解的看着语嫣,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仅来自突犹的那次见面,一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
“对!他一心想找楚玄灵和萧天逸报仇,所以才会投靠良药,但现在良药要终结这场战争,他一定会从中作梗。”体力有些不支,语嫣靠着椅背坐下来,说得咬牙切齿。早知道有今日的状况,早在突犹的时候,她就应该杀了楼敬之。
凡是语嫣要她做的事情,阿梨一向不会推辞,在沐非东问西问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包裹,“那么我现在就出发!”
“阿梨,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公子,你还愿意听我的话,去做这些事吗?”语嫣将她送到马厩,看着她利落的上马,忽然觉得应该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们。
阿梨一怔,淡淡的看着语嫣,好半晌才愣愣地说,“你是不是公子,都不会影响我找海棠,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公子,你是楼语嫣,喜欢萧天逸的楼语嫣!”
看着她打马疾驰,语嫣闭上眼睛,心中是万般的不舍和愧疚,自以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
喜欢萧天逸的楼语嫣,已经定义了她的身份。或许从自己表现出对萧天逸的感情之时起,他们就已经觉察到,她不再是那个喜欢楚玄灵的楼语嫣,也不是她们的月潇公子。
“走吧,回去吃药了!”沐非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
语嫣回头瞪他,耸着肩撇开他的手,“还是阿梨好,不像你这个没良心的。”
关于没有割猛士取血这个事儿,沐非细细想想也觉得很愧疚,但是他当时真的不想去做,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楼语嫣不是月潇还是因为心中对猛士的恐惧。所以语嫣一说,他便只是讪讪一笑,不再多言。
————
中军皇帐中,楚玄灵一身墨色长袍,负手而立,身后站着欧阳将军和霍斌。
他刚一抵达,欧阳将军就向他汇报了昨晚阿梨闯入军中的事情,他已经命人盘查过棠梨阁旗下的所有行当,一切都应该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只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行踪还会暴露。
这一趟,他走得极秘密,朝中无人知晓。他原想来看看棠梨阁是不是真的和萧天逸结盟,语嫣是不是真的同萧天逸一同浴血沙场。如果是,他便要城毁人亡,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消息就证实了一切,还有语嫣要求和自己见面。
内心有一个声音说见她,找她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心狠手辣。却又害怕见到她的时候,会狠不下心,对她心软。
“皇上,棠梨阁已经和滇南叛党结盟,这是不争的事实,楼语嫣这个女人就和楼敬之一样,都是狡诈之人,你切不可中她的诡计。”欧阳将军主张攻城,他私心不愿意让楚玄灵见到楼语嫣,他的女儿欧阳娴乐好不容易才坐稳皇后这个位置,依照楚玄灵这几年找楼语嫣的态度,他务必要杜绝他们旧情复燃的所有契机。
因为,他并不知道先皇死于蚕蚀的真相。
烛火在风中打颤,左摇右摆一如楚玄灵此刻的心情,“今日暂且休息,将军早些下去休息,容朕再想想!”
“是!”
看着欧阳将军略带不甘的退出帐中,霍斌才缓缓开口,“如果能让萧天逸投降,比攻城更好。”
楚玄灵疲惫的在帐中坐下,抬手揉着太阳穴,“你有办法让他不战而降吗?”
“或者,我们可以先见楼语嫣,再用楼语嫣的性命要挟萧天逸?”
“萧天逸不会答应的!”楚玄灵摇头,先皇派人暗杀萧灏远的这个仇,他不相信萧天逸能为了一个楼语嫣就放下。
霍斌一笑,眼神里透出一抹狠意,“那到时候我们就用楼语嫣的血祭旗,再攻城不迟。”
楚玄灵身子一僵,抬头看着霍斌,用一种陌生的眼光,他一直以为霍斌应该是最懂自己的,懂自己对楼语嫣那份感情,懂她亲自送自己到落霞山渡头,送自己离开滇南的那份牵绊。
“你也下去吧!明早再说!”他有些颓然的将头撑在桌子上,撇着头不去看霍斌,他是真的没想明白,为什么善良如语嫣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然,关于这一点,霍斌也不明白。他从帐中退出来,就一个人在军营中穿行,这个地方他还是第一次来,虽然是打仗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因为他有必胜的信心,只是觉得生灵涂炭太可惜。
一阵劲风拂过,感觉到有人从身边跃过,霍斌立刻转身,只捕捉到一个身影,速度极快的朝着旷野跑去,但一身白衣在夜色里格外明显,他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追过去。
对方的武功很高,霍斌用尽全力也只能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并不能追上,更别提超越。这样一来一往,不觉已经远离军营,置身一片旷野,那抹白影终于停了下来。
“月潇公子?”知道对方就是故意引自己出来,霍斌疾步追上,只是没想到竟然见到这位大人物。他是没有见过月潇的,只是他一身素白,有带着天蚕丝的面罩,他才得出这个判断。
“不愧是御前第一侍卫。”沐非看着吃惊的霍斌淡淡一笑,他真想不出语嫣当初是怎么藏在宫中,怎么瞒过这位御前第一红人的眼睛。
“月潇公子过奖,不知公子引我来此,有何指教?”霍斌看着四下寂寂的旷野,心里微微有些发憷,若是跟天下第一公子动手,他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想请霍大人给皇上带句话,”沐非唇边挂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一步步走向霍斌,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请他想想棠梨阁这么多年为朝廷所做的事情,想想他对棠梨阁做过什么?想想楼语嫣为他做过的事情,想想他给过楼语嫣什么?想想这些年他捅过多少漏子,我们替他收拾了多少残局?”
“好,我会将公子的话带到的!”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霍斌站在原地不敢动,小腿隐隐有些发颤,这种压力比面对楚玄灵的时候还要大。
“那你还不走!等我十里相送?”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沐非收起冷笑,“记住,人不可能不犯错误,他也一样!”
离开的速度比追赶的速度更快,霍斌真怕这位第一公子忽改变主意,他飞也似的赶回军中大营才停下来喘气,一摸头发现两鬓都湿了。他已经非不清是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作怪还是真的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总之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比和楚玄灵逃离滇南的那次还要害怕。
如此恐怖的月潇公子和萧天逸站在一起,他看着远处的城门心里萌生出退意,如果能和平结束这场战斗,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他必须把马上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楚玄灵。
走到皇帐外,他又停下脚步,等到狼狈的汗意完全消退,他才整理好衣衫走进去,隔着屏风说话,“皇上,臣有事禀告。”
“进来说吧!”注定今晚是睡不着的,楚玄灵歪在榻上正觉得烦闷不安。
“皇上,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对滇南采取怀柔的政策。”霍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心里盘算着应该怎样不着痕迹的将月潇的意思转达给楚玄灵。
“说来听听。”帐篷里又闷又热,楚玄灵抓着案上的折扇自顾自的扇起来。他也不想攻城,就如语嫣多年前对他的判断,他一直是一位仁慈的君王。
“属下觉得,这一战已经消耗太多国力,而且突犹已经全线撤兵,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霍斌顿了顿,“棠梨阁已经与滇南结盟,说不定滇南现在的物资丰沛程度比我们更胜一筹,如果执意开战,很可能导致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局面。”
“那先皇的仇就不报了?” 楚玄灵蹙眉,这件事他只告诉了霍斌,他怕昭告天下后出现一个无法控制的局面,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正是解决问题的关键。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因为这样滇南执意脱离天凌,因为这样天凌联合突犹围攻滇南。霍斌想想楼语嫣和楚玄灵的这段缘分就觉得可惜,“或者,我们可以先请楼姑娘谈谈,也许事情不是楼敬之说的那个样子?”
“没用的!”楚玄灵摇摇头,脸色不甚悲凉,“朕已经派人去突犹查过,她曾经亲口承认蚕蚀之毒是出自她手。”
霍斌身子一震,当年楼语嫣的聪明才智在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还能发明这样阴毒的致命之物,实在是难以想像,这也难怪楚玄灵会性情大变,做出开战这么大的动作。
“也许,也许她只是被人利用呢?”霍斌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从内心来说,他对楼语嫣的人品认可程度远高于对楼敬之的评价,“我们不过是听信楼敬之的一面之词。”
“你是认为朕应该见见她,听她解释?”
“至少,我们不是听信一面之词,导致三军将士,血流成河。”霍斌故意将情况说得偏向最坏的方向,除了因为月潇的话,也因为天凌的实际情况。
“如果真的是她呢?你下的去手吗?”楚玄灵看着霍斌,这就是他不愿意见语嫣的原因,因为心中的牵绊,因为那一声呆子,还有出生入死的送别。
“这……”霍斌迟疑,他的前提是不相信楼语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被这样一问不觉哑然。
“明天先叫阵,且看滇军的反应吧!”
如果先皇的去世在楼语嫣嫁来滇南之前,他还可以理解蚕蚀是语嫣的报复,可早在她那个年纪就能够下毒,这个女子远比自己的认知复杂太多。诸多的事情压在楚玄灵的心里,他觉得好累,可收兵,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VIP43 天价弃妃
萧天逸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语嫣趴在床头,睡得正香。微弱的晨光透过花窗笼罩着她梨花般姣好的面容,带着让人窒息的脆弱,让人心疼。
想起自己的梦境,萧天逸恍若隔世。他看见语嫣被楚玄灵用来祭旗,鲜红的血液染红她白色的纱衣。
她问:萧天逸,你为何要这天下而不是我?为什么我们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
弥漫的战火硝烟中,风卷起她的长发,泪迷蒙她的双眸,她的声音一遍遍从远方传来,声声问:为什么我们不能为自己活一回呢?
他想起她曾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为什么叫天哥哥?什么说跨千年而来?什么叫扑克?什么叫萌二货……
想起那些属于她特有的语言风格和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们之间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说清楚,他怎能眼看她离去,不管楚玄灵的目标到底是得到语嫣或者是杀掉语嫣,他都要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