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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逸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大局当前,担心她伤了亚元莉莎,他疾步上前拉开语嫣,“怎么了?这是干什么?”
自知失态,语嫣的拳头在袖中拢紧,但还想发作就听得侍卫来报,突犹使者有事求见!
“萧鶹,送王妃回去!萧鸺,带她到屏风后面!”萧天逸当机立断,点了亚元莉莎的穴道。
出了院子,语嫣已经缓过心神,“萧鶹,你别送我了,回去,找人盯着那丫头!”
萧鶹依言停了脚步,却疑惑的看着语嫣,她的命令,他自然会听,但他很奇怪她刚才的反应。
“这个花样是我画的,青苗绣给良药的!”语嫣看了看手中的香囊,“我怀疑她知道良药的下落!”
“属下这就回去看着!”看着语嫣慎重的样子,瑟瑟秋风中,萧鶹的手心开始冒汗,她太过敏锐,相信事情很快就瞒不住了,他要回去跟萧天逸商量一下。
将萧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收入眼中,语嫣不动声色的和青苗回了玲珑居,他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要找到良药,她要自己想办法了。
今晚的廊桥水榭又是歌舞升平,这次宴请的是突犹公主亚元莉莎,因为语嫣白日的情绪,萧天逸没有让她过去,但特意派人送了些礼物过来作为补偿。
语嫣正求之不得,当即打发了丫鬟婆子们去看热闹,自己裹着薄被在露台上,等着海棠来赴约。
她不敢呆在屋里,海棠身上的百香欢太浓烈容易被人察觉,万一被萧天逸看出了端倪,她就完蛋了。
“你怎么才来啊?”她都快睡着了才听见头顶的树枝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海棠就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
“这儿忽然增加了那么多侍卫,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海棠嬉皮笑脸的挨着语嫣躺下,“事情,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不过,人家走丢那会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
“那时候我以为萧天逸一定会全力找到她,可现在看来,或许这中间有别的隐情。” 语嫣拉着海棠的胳膊,将头枕在她的肩上,今晚的月亮很圆,如同六年前她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海棠都会酩酊大醉,她也只允许自己脆弱这一天。
“你总是那么敏感!”海棠将头靠在她的头上,拿出袖中的一个银质的酒壶喝了一口,“跟你说个好消息吧。楚玄灵回去以后,非常努力,亲自到禁军和京防大营慰问军士,体察军情,力求保证他日挥军南下,京城能固若金汤。”
“酒多伤身,你别委屈自己了。”起身去夺她的酒壶,海棠翻了个身落在地板上,语嫣扑了个空。
“你又如何?有那么多人守着你,可你偏偏要吊死在萧天逸这棵树上,情之一字实则为‘困’?”落地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侍卫,海棠笑着窜上了树梢,转眼消失无踪。
侍卫跑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语嫣抱着被子坐在地上,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以为是她自己睡到了地上,全都识相的的退了下去。
语嫣也当没看见,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想着自己的心事。回想着和良药的点点滴滴,那个给她带来无数单纯快乐的男孩,原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
倦意渐渐涌了上来,她闻到一股浓厚的药草气息混合着薄荷的清新,感觉有个身影在靠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醒来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旷野,澄净的天幕下,芳草萋萋,无数不知名的小花在风中招展。
语嫣第一反应是,这个季节居然还能看见如斯美景!第二个反应才是,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看着身上盖着斗篷,她呆了一下,是昨晚闻到的那股味道,那是属于良药的味道,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斗篷是真的。
“小药,小药……”她急切的呼喊着,在旷野上奔跑着,绝色的容颜上写满了兴奋和喜悦。
可四野茫茫,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孤零零的回荡着。
跑得累了,她抱着斗篷蹲了下来,他果真像萧鶹说的,不愿见她了吗?
“嫣姐姐,你怎么了?”
他也以为不会再见她,为救她而爆发出的内力冲破遗失的记忆,他想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他以为她只是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可离开的每一夜,她都像逃不开的梦魇,日日与他纠缠,思念刻骨!
不惜铤而走险将她掳到这里,他却只敢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安睡、看着她唤他、看着她焦急,他努力的跟自己说不要见她,可看着她难过的卷缩着身子,他真的很想抱抱她。
“小药,真的是你!”语嫣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尽管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懵懂、单纯,可她只要他或者,好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拉着他的双臂,左摇右摆,上看下看。眼前的人,一身浅蓝色的长袍,玉树临风的气势,语嫣欣慰的笑了,她的小药变了,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
看着她破涕为笑,他的心也跟着暖了,可想到掳走她的目的,他自知配不上她的关心。
“男女授受不亲!”决绝的打掉她的手,良药转身离开。
吹了吹发红的手背,语嫣皱着眉看着良药,“喂,你把我弄到这儿,不会就想跟我说这句话吧?”
“……”良药无言,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是的,把她带到这儿,当然不是想跟她说这句话,而是想坏了她的名节,好让萧天逸名正言顺的休了她。可失去知觉的她,却抓着他的衣襟,嗅着他身上的草药味,一遍一遍的呢喃:小药,跟姐姐回家;小药,姐姐好想你;小药……
“小药,你等等我,姐姐走不动了!”语嫣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绝对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她还没告诉他,她和萧天逸和好了,团景的身体也好了,他们可以一起回去。
可她走得越快,他就走得更快!眼看着就追不上了,语嫣急得直跺脚。
“哎哟!”一不小心踢到一块大石头,语嫣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抱着脚呲着牙。
“你怎么样?”疾步跑到她身边,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语嫣的眼里是一抹狐狸般的精光,唇角全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想走,衣袖已经被她死死的拽住了。
“真疼,是真的!”知道他要跑,语嫣慌忙腾出一只手脱掉鞋袜,踝骨错位,已经肿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跟我在一起,不惜伤害自己?”接骨的时候,看着她疼得咬着嘴唇只掉泪,良药说不出的心疼,深谙配不上她的这份真心,越发觉得惭愧,语气就越发的冷漠。
“我有那么傻么?”语嫣趴在他的背上,得意的笑了,却不肯松口,“谁让你走那么快,我一下没看清路才摔跤的!”
眼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孩子了。虽然不知道他忽然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她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又完全没有概念,可有良药在身边,她就觉得很安心。
她始终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就像她永远不会伤害他一样。
小药,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过得好不好?
要不跟我一起回王府吧?
他现在待我很好,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
终于离开了那片旷野,到了一个小镇,良药迫不及待的将语嫣放在了地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顶轿子!”
走了一路,语嫣就啰嗦了一路,而且是在他一句话都没回答的情况下。
她曾用在萧天逸身上的坚忍不拔的品格,再一次顽强的体现了出来,让良药饱受了良心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轿子很快来了!
“你要送我去哪?”完全没给她反抗的机会,语嫣就被封住了穴道,扔进了轿子里。
良药心说着对不起,还是咬牙将手探进了语嫣的里衣里。
“你疯了!”他的手和萧天逸一样温热,语嫣瞬间炸毛,可她心里仍宁愿相信,这只是个恶作剧。知道她明显感觉到脖子一勒,紧接着她贴身的肚兜就到了良药的手里,她才第一次相信,她的小药真的不见了。
被点了哑穴,眼睁睁的看着他撕破自己的外衣,语嫣的心痛到麻木,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这一生,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泪滴在他的手上,灼伤了他的心,良药撇开脸,不敢再看语嫣一眼,惶惶地退了出去, “送去滇南王府!”
轿子已经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良药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嫣姐姐,对不起!要怪就怪萧天逸,他藏了我八年,我亏欠族人和子民的太多;要怪就怪楼敬之和楚玄灵,他们不该让你嫁来滇南;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该用尽浑身解数让萧天逸改变主意,真心的爱上你……
**
晚宴结束,萧天逸回到玲珑居就看见了一地昏迷不醒的侍卫,当时就慌了神,露台上只有一床凉透的薄被。
语嫣不见了!
王府闲置了五年的警钟再次被敲响了,惊醒了所有的人,可地毯似的搜索是无果的,没有蛛丝马迹,语嫣真的不见了。
萧天逸亲自盘问了所有被水泼醒的侍卫,得到的结果完全一致。他们都没有看见人,只是闻到一股普通的草药气息,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王府的,一定是一个熟悉王府地形的人,而在这个关键时候,有这个居心和动机的他只想到一个人,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萧鸺守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坐在屋子里没有人开口,只有水漏滴答,数着逝去的时间。
他和萧天逸一起长大,看着他从一个父母疼爱的贵公子,一步步变成果断无情的滇南王。先王爷和王妃离世的那一年,府中的警钟响了两次,闲置五年,再次启用,却是为了那个他以为萧天逸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仇人之女。
就算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萧鸺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的担忧和不安,他们想到恢复记忆的良药已经返回了突犹,想到这次的使者、和亲里可能里面都有他的功劳,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打了语嫣的主意。
在萧天逸确定和楼语嫣重修旧好的节骨眼上……
萧鶹第一时间就带了人去府外追查,直到天亮才折了回来,毫无头绪。
“再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萧天逸一掌震碎了房中的茶几,不听话的木屑扎进了他的手中,他也浑然不觉。
整整一天,他都不眠不休,水米未进的等着,直到傍晚,终于有人来报,门口有人送来了一顶轿子。
看到那顶寒酸的轿子,萧天逸第一次有了恐惧,他止住了随行人的步伐,独自上前,缓缓掀起轿帘的一角。
语嫣呆呆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嫣儿,你怎么了?”他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慌,一扶她的肩,她身上的墨色斗篷就滑了下来,露出破烂的衣裳和几处裸露的肌肤。
看着萧天逸弓着身子僵在那里,语嫣酸楚的笑了,原来,良药的目的就是这样啊,她终究逃不过棋子的命运啊!
看着语嫣一直一言不发的流泪,好半晌萧天逸才缓过神来,解开她的穴道,准备拾起斗篷为她裹上。
“别,脏!”语嫣试着活动了几下僵硬的筋骨,伸手去解萧天逸的披风。
她说的是良药的斗篷脏,他对不起她的真心,更对不起萧天逸对他的兄弟情义。
可萧天逸却以为她说的是她的身子,心中有了抵触,便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语嫣的心,一下子凉了,手僵在那里,好一会才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是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弄成这个样子都会乱想吧?语嫣心底浮起一抹嘲讽,良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