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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天道:“这怎么可以,这不是变成了私相授受了吗?”
仲长统道:“什么私相接受,这正是实至名归!不错,今日在这里的朋友尚未能包括武林各方面的人物,但今日之会,纵然不能算是武林大会,也可以算得是武林小会了,目前正是多事之秋,要开成武林大会恐怕不很容易,但抗清兵、援义军却是当务之急!俗语说蛇无头不行,清兵在各地大举进攻义军,咱们也必须同心戮力才成!既然等不及开武林大会推选盟主,那就不妨由咱们这个武林小会推举间作盟三的候选人,然后再征求各大门派、各路好汉的同意,料想提出了你江大侠的名字,绝不会有一个人不点头的,江大侠,你这一生不是以驱除匈虏恢复中华为职志的吗?你又正在年富力强,难道还会畏惧艰难,挑这重担?”
仲长统责以大义,江海天无可推辞,只好应承,说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那就暂且由我充个“头人”联络各方,共商抗清的大业吧。至武林盟主的尊称,武林大会在目前既是不可能召开,那就理该留待贤者,请恕我不便接受了。”
仲长统哈哈笑道:“只要你答应就行,你愿意叫做盟主也好,总之你是咱们的头儿,将来也绝不会有人和你争的。”
大事议定,虽然江海天谦辞“武杯盟主”的尊称,众人已无不将他当作盟主看待了,当下筵席摆开,人人开怀畅饮,轮流向江海天敬酒道贺。
众人喝得酒酣耳热,自然少不免要兴高彩烈地谈论武功,大家对江海天的本事,自然也少不免要夸大其辞,说得神奇之极。
在殿角的一张台上,同席的八个人有七个是小帮会的小头目。另外一个青袍汉子却不知是什么来历,但因为座位安排在这张桌子都是次一等的人物,大家也就以为他是个不足轻重的某一个帮会中人,而且那七个小头目也是各不相识的,是以大家也就没有怎样盘问他。
席中有个长鲸帮的头目,曾经跟随帮主,在三年前到过江海天家中作客,喝过江海天嫁女的喜酒的。这个人要炫耀自己的见闻广博,与众不同,说道:“不错,江大侠的武功现在当然是天下第一,但将来就恐怕不会是他了。”
另一个小头目是江海天的崇拜者,怫然问道:“那又是谁?”长鲸帮的小头目道:“是他的师弟金逐流。那次我亲眼见到他三招两式打败了文道庄,亲耳听到江大侠说他师弟的武学造诣在他之上的,只是目前功力尚稍有不如而已。”
发问的那小头目这才开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说的是金少侠。师兄也罢,师弟也罢,总之是一家人。我倒不必为江大侠和你辩了。”
席上有两个人谈起了金逐流,大家的话题也就不约而同地转移到金逐流身上。
第三个人说道:“还有更精彩的呢,金少侠今天一天之内,连败三大高手,你们可知道么。”
长鲸帮那小头目道:“我只知道金少侠在大破天魔教总舵之时,和阳浩打了一场,后来听说他在后山,也有一场剧战,但却不知那两个高手是谁了。”
“其中一个就是文道庄。虽然同是一个文道庄,但今日的文道庄的本领,已是远非三年之前的文道庄所能相比。听说他的三象神功已经练成,当真是有降龙伏虎之能,开碑裂石之力。但结果,还是败在金少侠的手下。”
“啊,真是了不起!可惜我没有眼福见到。那么还有一个高手是谁呢?”
“哈,这个高手嘛可比阳浩和文道庄又更厉害了。听说他是虬髯客的第二十六代传人,抉桑岛这一派的宗主!”
“虬髯客是谁?扶桑岛这个名字我也没有听过,是在哪里的?”席上诸人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好几个人同时发问。
于是那人又口沫横飞的“细说”虬髯客与扶桑岛这派武功的渊源和厉害之处,所谓“细说”,无非是耳听之言加上自己的揣测之辞而已。听的人不知真假,但表现出来的神气,却好似都相信了他的说话,他说一句,大家就摇头晃脑的赞叹一声。甚至还有邻席的人放下杯筷,过来做他的听众。那人见这么多听众给他捧场,越说越是高兴,指手划脚,加枝添叶,讲得历历如绘,就好像他亲眼见到金逐流打败牟宗涛一般。
其实金逐流和文道庄、牟宗涛这两场恶斗都是处在下风,尤其和牟宗涛交手那场,更是陷于苦战的境地,若不是得师兄替他解困,他只怕早已受了重伤,此际连庆功酒也喝不成了!
听众之中只有一个人始终不发一言,也没有跟着众人同声赞叹,这个人就是那个谁也不认识的青袍汉子。
那人讲完了之后,赞叹之声纷起,有的说道:“如此说来,只怕金少侠的武功如今已是天下第一了。”有的说道:“不,现在还是他的师兄江大侠强些,不过,再过几年,那就一定是他的武功天下第一了!”
在众人夸赞金逐流的赞扬声中,那个青袍怪客突然“嘿嘿嘿”的冷笑三声,笑声十分刺耳,宛如金属交击!
这一笑登时令得众人尽都惊愕,长鲸帮那个头目怒道:“阁下因何冷笑?”
“没有什么,我只是笑你们乃是井底之蛙而已!”正是:
伏虎藏龙人未识,天外有天君可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七回 玄功绝技惊豪杰 高士神拳显异能
这人淡淡道来,声音并不响亮。但却宛如金属敲击,鹤缠铿锵,听进耳朵,就好像给利针扎了一下似的。大堂上筵开百席,将近千人,竟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几句话本来十分“刺耳”,加上他这样怪异的声音,更是名副其实的“刺耳”了,众人的目光,不禁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长鲸帮那个小头目气得满面通红,霍地跳起身来,紧握拳头,就想动武。幸亏旁边有个武学的行家,将他一把拉住,这个小头目霍然一省,心里想道:“这厮好像有点邪门,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得罪的又不只我一个,自会有人出头”。但这口气仍是咽不下去,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我们是井底之外,倒要向阁下请教。”
那人冷冷笑道:“天下之大,你们曾经见过多少个高人,动不动就是天下第一,这不是太令人好笑么。”
丐帮四大香主之一的秦冲是有名的“霹雳火”脾气,听了这话不禁怒火上冲,说道:“你这么说,敢情你是自认高人,把江大侠和金大侠都不放在眼内了?”
江海天名震武林;自他成名之后,二十年来,从没有人敢对他说过一句无礼的说话,不料这个人竟是傲然说道:“不敢,我不过是个山野匹夫,怎当得高人二字?不过你说的那两位什么江大侠和金少侠嘛,嘿,嘿,依我看来,本领虽然不错,但恐怕也未见得就是——天下第一了吧!”
秦冲怒道:“好,江大侠不算天下第一,你是天下第一,我秦某人只会几手三脚描的功夫,倒要向阁下领教领教!”
那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第一,我没有说我自己的功夫是天下第一;第二,我也没有说你老哥是三脚猫功夫,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说过江海天和金逐流不见得是大下第一,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我愿意向他们二位领教领教。”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近千之众,人人都悚然动作,心里想道:“这厮端的是好大胆,竟敢向江大侠师兄弟公然挑战!”
秦冲怒气冲冲地叫道:“江大侠,你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狂妄之徒,你不教训他,我可忍不住了!”
江海天仔细一看,只见这人冷冰冰的,面部毫无表情,心里好生纳罕,暗自想道:“此人有心来较量我,如又处处有假,好像是害怕我识破他的本来面目,他是谁呢?”
原来江海天一听这人说话,就知他是用上乘内功,把声音从喉咙中逼出来的,并不是他原来的声音,面上毫无血色,显然也是敷了人造面具。
江海天惊疑不定,走过去向那人施了一礼,说道:“江某肉眼不识真人,怠慢了朋人,实是惭愧,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笑道:“何必着忙,待我向江大侠请教过了,再通名道姓也还不迟。”
江海天心里想道:“为什么他要比试过后才肯通名呢?难道他是怕我知道了他的来厉,就不肯和他比试么?要知江湖上有顾忌,如果说出了名字,彼此是有渊源的话,那么动起手来,就不能不顾住情面了。此人这么一说,大家更认定了他是有心来挫折江海天的了。
江海天却不动气,说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阁下既是不愿赐示大名,江某也不敢勉强。不过,刚才众位朋友给我面上帖金,所说的那些捧场的说话,阁下可千万不要当真。江某这点微末之技,正如阁下所说,岂能当得天下第一的称号?请阁下坐,容江某讨教。至于比试么,江某可就不敢献丑了!”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说句公道话,你纵然算不得天下第一,也算得是位高手。实不相瞒,我是有心来开开眼界,看看你的本领的。你不肯赐教,可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江海天越谦虚,那人越狂妄,而众人听了,也就越发生气。秦冲怒道:“江大侠岂能和你一般见识?你一定要比试的话,我和你比试。你打赢了我,再向江大侠挑战也还不迟!
公孙宏道:“秦冲,你少说两句吧,别让人家笑话!这位朋友高明得很,我都不敢班门弄斧,你凭什么向人家领教?”仲长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想江大侠自有分数,咱们也就不用多事了。”
这两位武林的辈说出话未,众人方始知道此人果然是个武功莫测高深的人物,无不骇然!
公孙宏跟着说道:“武林同道,彼此琢磨,互相印证,亦属寻常。这位朋友盛意拳拳,江大侠若不下场,岂不辜负了这位朋友的一番心意?”仲长统也道:“是呀,江大侠和这位朋友印证一番,我们也乐得开开眼界!”
江海天在两位老能辈怂恿之下,正自跷躇,金逐流忽地说道:“师兄不愿下场,由我替代如何?反正这位朋友也曾说过要指教我的。”
原来金逐流也看出了那人是遮掩了本来的面目,而且是改变了原来的口音的,是以他也像师兄一样起了疑心,不过他却疑心这人是扶桑岛的人物,甚或可能就是牟宗涛。
金逐流一来是年轻气盛,二来忍不着好奇心,要想揭开这青袍怪客的身份之谜,是以自告奋勇,替他师兄出场。
青袍怪客打量了金逐流一眼,说道:“你今日连斗三大高手,精神恐怕未曾完全恢复吧?”
金逐流道:“咱们点到即止,胜败不论,你若胜过了我,我决不用任何藉口掩饰败绩,向你低头认输便是。”
要知金逐流在日间曾与牟宗涛见过高低,那时他刚在激战之后,尚自可以勉强打成平手,如今他的气刀已恢复了八成,当然是有恃无恐了。“纵许这人真的是牟宗涛,找不用玄铁宝剑,最少也可以和他斗到二百招开外,未必就会输给了他。”全逐流心想。
青袍怪客微微一笑,说道:“你勇气可嘉,但我却不能占你便宜。这样吧,我本来想看看你们两人的本领,你们就一齐上吧,也省得我多费功夫!”
此言一出,人人都是给他吓了一跳,秦冲忍不住叫道:“你们听听,大下竟有这样狂妄之人!”青袍怪客淡淡说道:“这句话你待我输了再说也还不迟。此际未分输赢,怎见得我是狂妄?”
金逐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