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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红英道:“那么,你说,我应该怎样?”
金逐流道:“这个,这个……”他本来想说:“最好你同我一起,咱们二人联手,就不用害怕你的哥哥派人捉你。”可是这句话他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假如史红英这样问他:“我和你一起,也不过暂避一时。难道我还能永远跟着你么?”他将怎样回答?只不过见了两次,总不成就厚着脸皮向人家求婚。
史红英道:“我心急着呢,别这个那个的了。有话爽快说吧!”
金逐流讷讷说道:“你既然不想嫁给帅盂雄,那么,你,你还是去找李敦吧。”
史红英道:“找他有什么用?”
金逐流道:“你,你和李敦……”史红英道:“你这个人怎么啦?说话吞吞吐吐的叫我都烦起来了!你叫我和李敦怎么样?”
金逐流道:“这个,这个……你们生米煮成了熟饭,你哥哥当然也就不好逼你再嫁他人了。”金逐流咬一咬牙,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史红英登时变了面色,说道:“好,你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金逐流呆了一呆,叫起了撞天屈来,说道:“我、我只是为你设想,怎么反而是欺负你了?”
史红英一咬银牙,说道:“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竟敢在我的面前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你给我滚开!”
金逐流给她一骂,一呆之后,心中却是欢喜得难以形容,连忙说道:“对不住,这都是我的糊涂。我、我只以为你和李敦……谁知道不是!”
史红英余怒未息,说道:“你以为我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我是也好,不是也好。你都管不着!”
金逐流赔笑道:“是,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当然不敢管你的事,不过咱们总算是朋友了,是么?你有了为难之事,做朋友的也总该替你分点忧,是不是?即使帮不上忙,商量商量也好。史姑娘,既然你不找李敦,那么,咱们一同上京如何?有了事情,两个人对付总比一个人好。”
金逐流究竟是一个毫无情场经验的毛头小伙子,饶是他平时智计百出,却毫不懂得女孩儿家的心事。倘若他在没有谈及李敦之前,和史红英委婉的说,请她同行,或者史红英还会答允。如今在闹僵之后,他再这么一说,这就非但太露痕迹,而且给史红英误会他是一个轻薄的少年了。
史红英气红了脸,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一定非得男子保护不成么?哼,你也太轻视我了!.不错,我的本领是不如你,但却无须求你保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别再哆嗦!”金逐流追上几步,叹口气道:“唉,我这个人真是不会说话,又得罪了你!我怎敢轻视你呢,你是女中英杰,我佩服都还来不及呢!”
史红英走快几步,嗔道:“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谁要你佩服?我只是求你走开,我可得耳根清净。”余怒虽犹未息,但口气却是渐渐软下来了。
正在纠缠之际,忽听得蹄声得得,文道庄飞骑追来,远远的就大声喝道:“金逐流你这小子给我站着!”
金逐流道:“史姑娘,你看,咱们不走,麻烦可就来了!”史红英抬头一看,只见文道庄后面还有三骑,一骑是海砂帮的帮主沙千峰,还有两骑竟是他哥哥的手下——董十三娘与圆海法师。
文道庄喝道:“好小子,有胆的你就别逃!”金逐流道:“不错,如今咱们倒是不能跑了,一跑,他就当作咱们是怕了他了。”金逐流是想趁此好与史红英联手对敌,解开他们之间的僵局。另一方面,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金逐流也是难以跑掉,他的轻功再好,也总跑不过骏马。
文道庄道:“好小子、今日我非和你拼命不可!”说时迟,那时快,他那一骑已经来到。
金逐流笑道:“这么生气,是不是你的宝贝儿子死了?”文道庄大怒道:“你还敢诅咒他!哼,我的中儿要把你化骨扬灰,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金逐流道:“这么说,令郎可还是活着的啊。我医好了令郎,你们父子不多谢我,反而要取我的性命,这未免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文道庄气得满面通红,跳下马来,指着金逐流骂道:“好小子,你用了那样卑劣的手段作弄我们,如今居然还在说风凉话!”使出“龙象神功”,一掌就劈过去。
原来文道庄把金逐流那颗“解药”给儿子服下,依照金逐流所传的解穴之法,果然轻轻易易的就把文胜中的穴道解开。穴道一解,文胜中的知觉恢复,登时大呕特呕,几乎把胃囊里的黄胆水都呕了出来,文胜中说出昨晚被金逐流作弄之事。文道庄这才知道,所谓“毒药”也是不过是金逐流身上搓出来的泥垢,文道庄再回想金逐流给他“解药”的情形,当然也就明白了:不但“毒药”是泥垢,“解药”也是泥垢!
金逐流用了一招“分花拂柳”,化解了文道庄的攻势,笑道:“我说过可以保全令郎的性命,如今我这解药是一服便灵,你还怎能说我骗你?”
说话之间,沙千峰与董十三娘、圆海等人亦已来到。沙千峰道:“英妹子,你到了我这儿,却怎么不与愚兄见面。姓金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你莫要着了他骗了!”
金逐流笑道:“我不是好东西,至少也不会比你更坏吧?我可没有在人家的面前称兄道弟,在背后却谋夺人家的宝贝。”
金逐流说的是沙千峰和文道庄密室私议,谋取史白都的玄铁之事。沙千峰这才知道他们暗地里的那些说话,都给金逐流偷听去了。
沙千峰生怕金逐流说出更不中听的话来,连忙喝道:“好小子,你敢诱骗我的史家妹子,我便取你的性命不可!十三娘,史家大妹子你去劝劝她吧,这是贵帮的事情,我可不便越俎代疱。”沙千峰深知史红英的本领了得,而且是史白都的妹妹,可是伤她不得的。沙千峰恐防她上来帮忙金逐流,那可就叫他为难了。是以轻轻一推,便把责任推给董十三娘。
史红英刚刚发脾气,对金逐流是余怒未消,又见金逐流与文道庄交手,颇占上风,是以她此际仍在袖手旁观。本来她是有办法可以逃跑的,不过,她也不肯逃跑。
董十三娘看见史红英并没上前助战,以为她已回心转意,便走过去笑道:“英妹子,你是明白人,兄妹不和,也总还是自己人。你哥哥知道,你这次出走,都是受了这小子的诱惑。你回去他不会怪责你的。这小子不但是咱们六合帮的敌人,他还把江湖上另外的四大帮会全都得绸了,你踉他一起,是决没有好处的。我找你已经多时了,好不容易在这里碰见了,咱们回去吧。”
原来董十三娘那日在苏州遇见红缨会的宫秉藩和青龙帮的高大成等人,已知史红英和金逐流在一起,玄铁也是在他们手上。于是董十三娘一面向帮中报讯,一面跟踪寻觅。她一直以为金二人同在一起,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过了一番离合。
董十三娘与圆海找到了海砂帮,刚好是文道庄把金逐流的“解药”拿回来的时候,他们知道金逐流尚未走远,便立即快马来道。果然发现了史红英也在,他们更以为史红英一直是和金逐流同谋的了。
史红英听了董十三娘的口气,竟然把她当作是和金逐流私奔的,不禁又羞又气,柳眉一坚,说道:“随便你说我什么,我不回去!”史红英有几分男儿的气质,又有几分少女的矜持,虽然受了委屈,却也不愿分辩。
董十三娘怔了一怔,说道:“英妹子,你值得为这小子永不回家吗?比这小子强的男人多着呢!”
史红英变了面色,喝道:“住嘴!你甭再说,我可不和你客气了!”
董十三娘下不了台,说道:“英妹子,你哥哥的命令是要我们务必把你我回去的。我不想用强,可是……”
史红英冷冷说道:“别多说了,我决不回去!你有本领你来拿我就是!”
董十三娘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你既然执意不从,对不住,那我也只好‘请’你回去了。”说到一个‘请’字,手上的软鞭蓦地卷将过去。
史红英喝声:“来得好!咱们就较量较量鞭法吧!”银鞭一起,立即还了一招“珍珠卷帘”,她们两人都是使鞭的,不过因为史红英素来看不起董十三娘,两人一向是面和心不和,是以虽然同属一帮,却从没有拆过招。
双鞭一交,史红英的银鞭给董十三娘荡开,但她鞭梢一转,立即又从董十三娘意想不到的方位扫来,董十三娘霍地一个“凤点头”,史红英的鞭梢几乎是贴她的鬓脚扫过。原来论气力是董十三娘充沛,论鞭法两人各有千秋,史红英的变化则更为精妙。
史红英与董十三娘打得难解难分,那一边,金逐流和沙千峰也交上了手。
其时金逐流正在用到一招“一柱擎天”单掌化解文道庄的“三象神功”,沙千峰看出有便宜可拾,呼的一掌便打过去,掌挟腥风,触鼻难闻。他练的是毒砂掌功夫,若然给他打着一掌,肌肉会溃烂而亡。
金逐流侧身闪开,掩鼻说道:“好臭,好臭!你浑身是毒,看来我也该给你一丸解药才是!”金逐流左手提着玄铁,侧身之时,重物下坠的迹象,在沙千峰这样的有经验的江湖大盗眼里,看得出来。
沙千峰心头一动,喝道:“姓金的小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金逐流嘻嘻笑道:“正是你想要的东西,还给你吧,只要你授得起。”
沙千峰曾经上过一次当,此时半信半疑,看见金逐流提着匣子向他砸来,恃着掌力雄厚,想打它一掌试试,文道庄连忙叫道:“不可硬碰!”
圆海不敢得罪史红英,他在苏州之时,曾被金逐流两次三番的戏耍,此恨未消,便拔出戒刀,上前助战。正好替沙千峰挡了金逐流的一击。
圆海的外家功夫差不多登峰造极,两臂有千斤之力,但却还比不上金逐流内家真力的纯厚,金达流手上拿的是玄铁,他这一下硬碰,当然就要大大的吃亏了。
只听得“铛”的一声,火花蓬飞,金逐流的匣子是木头做的,给圆海的戒刀,斫破了一道五寸长两寸阔的裂缝,但圆海的戒刀触着了匣中的玄铁,却连刀口都卷起来!圆海虎口酸麻,给震得蹬、蹬、蹬的倒退三步,兀是稳不住身形,要接连打了六七个盘旋,才站得住脚。
金逐流打得性起,一个转身,玄铁又向文道庄击去,文道庄避开正面,双掌一摒,用了个“卸”字诀,掌缘轻轻在匣子侧边一带,把金逐流的那股猛方卸开,但也不禁倒退两步。
沙千峰又惊又喜,失声叫道:“果然真是玄铁!”嘴巴未曾合拢,忽觉有异物入喉,奇臭无比。原来金逐流真的是说得到做得到,捏了一丸泥垢,弹入他的口中,沙千峰要吐已来不及,滑下咽喉去了。
沙千峰大怒喝道:“好小子,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取出了一对判官笔,再次上前与文道庄联手夹攻。他知道金逐流手中拿的是玄铁,已不敢再凭一双肉掌应敌了!
圆海站稳了脚步之后,也是火气冲天,立即又扑上来,喝道:“好小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金逐流笑道:“你们三个人都要我的性命,我却只有一条,这怎么办?我不想厚此薄彼,对不住,只好都不给了!”他口里说笑,手里已是亮剑出鞘,闪电般的便朝着沙千峰便是一剑!
沙千峰忙把双笺一架,金逐流剑峰一偏,几乎是平削而过,沙千峰倒纵出一丈开外,吓出了一身冷汗。
金逐流一个滑步回身,长剑又向文道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