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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城主,如果余御史来到贵城请转告余大人,说我在找他。”
枉死城主正容说道:
“特使请勿客气,余浩然一到,我会立刻通知他的。”
“城主,我想请教,黄明德、黄宏德,还有黄绵绵,听说也到了阴曹地府,不知是否在枉死城内。”
枉死城主清查一下名册,道:
“这三个确实曾在枉死城住过,不过早在六年前就离开了。”
“到哪里去了?”
“到乡下种田去了。”
“能不能找到?”
“可以找,但要一段时间,有结果时再行禀告特使。”
“另外,前归化城第二副总兵尤猛将军可在枉死城?”
“有,尤将军早死十年,正在本城补阳寿。”
“可否请出来一见?”
枉死城主马主满口答应下来,立命一位阴差将尤猛请出来。
在尤猛印象中的徐不凡,原本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此刻高大强壮,英俊挺拔,自然认他不出。尤其阴阳两隔,人鬼不同,费了不少口舌,才将事情说清楚。
尤猛自是欣喜万分,连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鬼相逢的一天,紧握住徐不凡的手,久久不放。
徐不凡道:
“尤叔叔,侄儿急于知道,那贡品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假的!”
“你是说,巴尔勒法王送至归化城的东西,压根就是膺品”
“不错,巴尔勒一送到归化城,总兵大人就派我率领一队精兵,护送进京。”
“途中,可不可能被人掉包?”
“与愚叔同行的,都是我和总兵的亲信,绝无可能。”
“尤叔是在什么时间才知道是假的?”
“大内御书房内,面呈皇上,打开来一看,才晓得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当时皇上怎么处置?”
“命锦衣卫将我等拿下,听候审理。”
“后来怎么会死了呢?是否自杀?”
回想起往事,尤猛余愤犹存,咬牙切齿的道:
“我再糊涂也不会,自杀,自杀就等于座实了总兵大人私吞贡品的罪,我们是被人暗杀的。”
“凶手是谁?”
“不知道,我们是在押往刑部的途中,遭人暗算,来人身手太快,又是出其不意,一照面就遭了毒手,连锦衣卫也无—幸免。”
“难道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有,凶手衣着鲜明,有金、银、铜三种不同的颜色。”
“可曾听到他们彼此呼叫名字?”
“好像听到有人叫吕忠、侯方这两个名字!”
“哦!又是这两个家伙。”
尤猛愕然一惊,道:
“贤侄认识他们?”
徐不凡道:
“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我知道送假圣旨,害我全家的就是吕忠、侯方。另外,尤叔可知还有些什么人牵涉在这个案子里?”
“固阳县令哈尔纳拉、归化第十副总兵褚鹏正、还有巴尔勒法王等,都脱不了干系。”
“哈尔纳拉已死,褚鹏正现已调任太原总兵,迟早会要他的命,现在的难题是抓不住巴尔勒的罪证,也找不到跟他勾结的叛贼是谁,我很怀疑,金衣、银衣、铜衣使者的幕后主使人,很可能就是与巴尔勒暗中勾搭的叛徒。”
叔侄久别重逢,有太多的话要说,向枉死城主告了个假,走出枉死城,来到大街上。
踏着碎石子路,一直前行,王石娘突然发现,在身后不远处紧跟着一只灰色的狼,给高天木丢个眼色,正准备去抓,那灰狼却化作一缕青烟,一闪而没。
高天木一愣,道:
“会是它?”
石娘娘道:
“有可能,师父当年那一掌,只把它打下云头,不见得会要了它的命。”
徐不凡回头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高天木道:
“没有,我们在谈一件往事,也许是看走了眼。”
街上行人不多,各行各业的生意亦颇萧条,四个人走着走着,信步走进一家小馆子。
馆子规模不大,却整理得一尘不染,蒸煮炒炸,酒菜饭食,应有尽有,与阳世并无二致,所不同的是,中间只有两副座头,余皆面对墙壁,不足四成的客人,全部面壁而食,彼此不苟言笑,根本听不到猜拳行令之声。
倒是墙角上有一群人,正在呼卢喝雉,蹲在地上聚赌,给一家馆子增添了几许生气。
四人刚在中间的座头坐下,立有一名跑堂的过来说道:
“喂,你们大概是初来的吧,这中间的位置只有阴官阴差可以坐,一般鬼魂必须面壁而坐。”
徐不凡亮出阎王令,跑堂的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下去,哀哀上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
王石娘冷哼一声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家主人不会放在心上的,有什么好吃的,尽管端上来就是。”
跑堂的连声应声,夹着尾巴就走,不一时便端整好一桌丰盛的酒菜。
徐不凡与尤猛对面而坐,王石娘、高天木两侧相陪,酒足饭饱之后,徐不凡摸摸口袋,说道:
“这下可要闹笑话了,一时情急疏忽,忘记带冥币来。”
尤猛抢着要付钱,王石娘起身说道:
“请主人放心,奴才准备有足够用的冥币。”立即抢先去会帐付钱。
这时,门外走进一位少女来,手中提着一包东西,面容憔悴,神色凄楚,行至柜台前,正与掌柜的交谈。
看容貌,观身段,徐不凡似曾相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
徐不凡正想上前问个明白,猛可间,那一群赌鬼大吼大叫,一齐起哄,差点没把屋顶掀起来。
“你诈赌!你诈赌!”
“你骗人!你骗人!”
“还我钱来!还我钱来!”
大家十目所视,十手所指的目标,赫然竟是人间活佛,天上圣僧,一向游戏阴阳两界的济颠和尚。
所有的赌资、赌具,全被济颠用僧袍兜住,皱皱鼻子,挤挤眼,裂嘴大笑道:
“这是什么话,下注赌钱,各凭机运,我老人家什么时候使过诈,有本事咱们再来赌十天十夜,从老衲我的手中赢回去。”
有一个老赌鬼恶狠狠的道:
“我们的钱都被你骗光了,还赌个鬼。”
济颠怪模怪样地道:
“没有钱最好,免得再手痒作怪,愈陷愈深,乖乖的回去勤耕尔田,勤作尔事,别再拿血汗钱来孝敬他人,我老人家懒得和穷鬼磨蹭,要找冤大头喝我的老酒去了。”
冲着徐不凡挤挤眼,兜住僧袍就往外去。
众赌鬼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七腿八脚,一窝蜂似的追出去。就在这个混乱的当口,那少女也夹在人群中不见了。
徐不凡急忙冲至柜台前,道:
“掌柜的,刚才那位姑娘来干什么?”
掌柜的道:
“她来换面。”
“换面?换什么面?”
“白面换高粱面。”
“为何要拿白面换高粱面?”
“因为家贫,吃不起白面。”
“吃不起卖掉就算了,何必要换?”
“家里没有多余的粮,必须以高梁面充饥,剩下来的钱据说还要抓药呢。”
“家里有病人?”
“嗯,有两个。”
“可知这位姑娘的姓名?”
“好像是姓黄,叫……叫绵绵,是个孝顺的孩子。”
黄绵绵三字,如五雷击顶,徐不凡猛觉心头一震,刚才所以一眼未能认出来,主要是事隔六年,师妹已由黄毛丫头变成青春玉女,故而虽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经掌柜的这么一说,这才悄然大悟,道:
“掌柜的,这位黄姑娘平常都到哪一家去抓药?”
掌柜的朝门外一指,道:
“就是斜对街那一家‘培元堂’药铺。”
徐不凡道了一声谢,向尤猛等人招招手,急匆匆的越过马路,来到培元堂时,根本没见到半个抓药的,忙向老郎中查问道:
“老先生,刚才可有一位姓黄的姑娘来抓药?”
老郎中扶正眼镜,道:
“来过,已经走了。”
“她抓什么药?”
“都是腹痛的药?”
“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腹痛腹胀,已缠绵六年之久。”
“这么长的时间,莫非一点进展都没有?”
“面诊十次,服药无数,快把绵绵这孩子累死了,却药石罔效,毫无起色。”
“知道绵绵的住处吗?”
“在乡下。”
“我是说详细地址。”
“听说是在‘望乡山’那边,老汉我没去过,详细的地址我也不清楚。”
“老先生,谢谢,再见。”
步出培元堂,方待直扑望乡山,恰巧与十殿的黑衣捕快、红衣捕头不期而遇,老友重逢,俱觉无比雀跃,徐不凡见他们还带着一大群牛头、马面,携练带叉的,知事非等闲,说道:
“怎么?冥府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故?”
红衣捕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大事故,只是例行巡逻,希望能将千百年来的通缉要犯逮捕归案,免得天庭一再责难。另外,有一只狼非法偷渡入境,追赶至此时突然失去了踪影。”
徐不凡道:
“一只狼有这么严重?居然惊动十殿的大捕头?”
红衣捕头道:
“千万别小瞧这一头狼,据十殿消息显示,此狼道行不浅,已修炼成妖,可以托化人身,不知四位可曾见到一只灰色的狼?”
王石娘抢先说道:
“我们离开枉死城后,它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后头,我与天木兄本想要捉它,被它抢先一步溜走了,如果我的判断不错,这一头灰色的狼,很可能大有来头,来冥府更非偶然。”
徐不凡道:
“一只野狼会有什么来头?”
高天木道:
“不久前,就在石头娘娘庙的附近,有一个金家庄,金员外父子本来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却突然变得贪财好色,无恶不作,不知道糟踏了多少良家妇女,后来还是奴才与石娘出面,才查明真相,原来是有四只妖狼的元神,托化在金员外父子主仆的体内。”’
“结果怎样?”
“结果有两只狼被我们打死,另两只却逃往玄武观,拜张半仙为师,因而将张半仙的师父火眼真人也引了出来。火眼老道最是爱护羽毛,为人邪门歪道,与师父无根禅师又积怨甚深,一口气将石娘和我追杀至昆仑天柱峰,最后还是师父他老,人家出面,布下玄冰大法,火眼真人师徒才知难而退,在漫长的九十九次僧道斗法中,师父赢五十次,败四十九次,最后一次的胜局就是因狼而起。”
红衣捕头道:
“无根、火眼,都有八百年以上的修行,亦人亦仙,上至天庭下九幽,均可来去自如,是出了名的一对活冤家死对头。
且说那两只狼没有死在无根掌下?”
王石娘道:
“当时被老禅师一掌劈下云头,坠落天柱峰,大难不死的可能性当然存在。”
徐不凡道:
“假如这一头灰狼,真是火眼真人的徒孙,又系有所为而来,只怕又会引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是非。”
他最关心的莫过于师妹的下落,当下脸色——整,便将话题岔开,对红衣捕头道:
“敝师叔黄明德、黄宏德的住处,捕头是否知晓?”
红衣捕头道:
“此地属枉死城主管辖,我不清楚。”
“那么,可有‘狼牙棒’苗通及‘流星锤’勾一峰的消息?”
“没有,这两个恶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在一殿秦广王驾前,至少有人击鼓鸣冤,告了他们三、四次,却始终传不到被告,特使问这两个家伙做什么?”
“就是因为传他们不到,所以鬼朋友们才托小弟代为查访。
好了,不耽误诸位的宝贵时间,我们也急于要到望乡山那边去跑一趟。”
辞别捕头捕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