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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二叟挡不住巴尔勒。
八骏也同样奈何不了他。
一老八骏前仆后继,巴尔勒铁弓硬马,步步紧迫,卒至打退了最后一个人,血剑已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不许动!”
“不许动!”
王石娘、高天木鞭长莫及,被番僧逼到圈外去,情急之下,风火剑与乾坤圈,当作暗器掷出去。
巴尔勒真不愧为是鞑靼第一高手,借力打力,竟将风火剑、乾坤圈导引向另一个方向,猛袭徐不凡,而他自己腰一弯,血剑已垂手可得。
紧张、紧张,二老、八骏、石娘,天木都吓出一身冷汗,巴尔勒的手眼看就要抓到血剑了,另有一只春雪般地嫩手比他更快,巳拔剑而出,顺手将风火剑、乾坤圈也打歪了。
巴尔勒见是一个蒙面女子,怒不可当的喝问:“你是谁?”
来人二话不说,连攻三剑五掌,硬将巴尔勒逼退出二三丈远后,才冷冷的吐出三个字:“断肠人!”
“断肠人,中原武林道上还没听说有你这一号人物。”
“废话少说,知趣的即刻滚出山东,滚出中原,回到你蛮荒鞑靼去。”
“大胆,从来没有人敢跟本法王如此说话。”
“你现在已经听到了,请你们师徒立刻滚蛋!”
“假如本法王说不呢?”
“那姑娘我就用武力赶你走!”
断肠人可不是虚张声势,话未落地,招已出手,又是一轮快攻,不论掌指剑法,皆有板有眼,无懈可击。
煮熟的鸭子飞了,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巴尔勒血脉贲张,气冲斗牛,立时气提丹田,功行双臂,以饿狼扑羊的架式攻向断肠人。
血剑乃天下神器,穿心指、绵阴掌系武林绝学,断肠人如虎添翼,神勇异常,像巴尔勒这种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一时半刻之间竟也奈何不了她。
巴尔勒越打越气,断肠人愈战愈勇,眨眼三十招已过,依然胜负不分,巴尔勒突然惊哦了一声,道:“眇目神尼是你什么人?”
敢情他已从断肠人的武功路子上看出端倪,断肠人冷哼一声,道:“神尼是我什么人与你无关,接招!”
尽全力劈出一掌,巴尔勒马上反手还击,一柔一刚两股暗力一撞,双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空气丝丝作响,回旋的气流激起一团狂风。
断肠人被反弹之力震退五六步,巴尔勒也马步不稳,退了二三步,略占上风。
对这个结果,巴尔勒显然大为不满,杀气腾腾的道:“断肠人,来,再接本法王的三掌试试。”
突闻徐不凡的声音说道:“让我来接!”
断肠人回头一看,见徐不凡行动已毕,神采飞扬,业已站起身来,忙娇声说道:“你好了?”
徐不凡道:“好了,和四衣卫的头头大战三百合,现在又可以与鞑靼法王再战三百合……。”
话还没有说完,发现布鲁图,乌兰格虚晃一招,已与巴尔勒结伴而去,马车去势如风,带起满天尘砂,徐不凡自知追巳无及,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是一个老狐狸!”
断肠人将血剑还给徐不凡,亦告挥手而去。
“断肠人,你等一等?我还没有当面谢你呢。”
“江湖儿女,不时兴这一套。”
“我还有很多话要说。”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堆废话,不说也罢。”
”你一定是小琬,不然不会舍着命来救我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的未婚妻可能已经死了。”
“小琬,别折磨我,快回到我的身边来,我不会计较你的容貌,我永远永远爱着你!”
断肠人已人去声杳,徐不凡情感大动,忍不住突来的酸楚,单手掩面,泪下如雨。
血剑屠龙
第十七章 螳螂捕蝉
血剑屠龙
第十七章 螳螂捕蝉
泰山丈人峰下,有一个王家庄,庄主王员外是泰安县的首富,也是有名的大善人,举凡修桥铺路,扶弱济贫,往往一掷千金,毫不吝惜,加之长袖善舞,广结善缘,更是方圆百里内的闻人,连县太爷都不得不另眼相看,奉为财神上宾。
这么一个大好人,又非武林中人,却突然接到一面血旗,一张血帖。
王员外吓得不得了,连夜派人进城去,请来县衙的张捕头,及十名捕快,加上庄里的护院庄丁,全部动员起来,打算抵抗血轿主人徐不凡。
徐不凡很守时,日上三竿,血轿便准时抬进了王家庄的大院。
张捕头一声叱喝,率众一涌而上,道:“你们被捕了。”
徐不凡走出血轿,见发话者是一个五十来岁,身穿差服的人,含笑说道:“这位差爷尊姓?”
张捕头大模大样的道:“我是县衙里的张捕头。”
“刚才张捕头说要逮捕我,不知是为了何事?”
“褚总督早已布告周知,你是钦命要犯。”
“姓褚的行动的确够快,如果旁的事也有这么高的效率,诚为齐鲁百姓之福。”
徐不凡语气一转,心平气和的道:“张捕头,咱们打个商量,先让在下将王家庄的事解决,然后再谈逮捕之事如何?”
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张捕头平时作威作福惯丁,当然不吃这一套,眼一横,眉一竖,厉色说道:“住口,官府办事,说一不二,那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众捕快从旁呐助威,抖动着铁链,就要上前锁人,惹恼了天叟丁威,喝道:“他妈的,跟你商量是客气,惹火了我把你捆起来。”
张捕头闻言大怒,拔刀就砍,丁威反手一掌,就将他震得离地飞起来,正巧撞向王石娘,石娘娘再用力一推,张捕头原来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又跌跌撞撞的冲向徐不凡。
哨!一声,张捕头挥舞着的刀,无巧不巧的撞上露在剑鞘外的血剑,当场一段为二。
八骏中的老大,上前一把就将张捕头的脖子抓住了:“老八,拿条绳子来,先将这个老小子捆起来再说。”
徐不凡急忙阻止道:“放了他,张捕头吃粮当差,奉命行事,并没有错,不要为难他了。”
老大松手放人,众捕快耳闻目见,早已吓傻了,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张牙舞爪。
王石娘道:“王员外在那里?”
张捕头据实答道:“在客厅。”
高天木以命令的口吻道:“带我们去!”
张捕头连声应是,领着大家走进一栋楼房内的大客厅。
厅内正有一个头顶光秃秃的,满面红光,穿着极为讲究的花甲老头来回踱着,一听到脚步声,立即迎向门口,迫不急待的说:“张爷,逮住了没有?”
不用回答也明白,张捕头垂头丧气,徐不凡主仆就跟在身后。
徐不凡上前说道:“你就是王员外?”
花甲老头点点头说道:“老汉正是王仁。”
徐不凡冷笑道:“王仁?你真会挑选好字眼,这似乎正应了一句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娟的古说。”
王仁莫名所以的道:“年轻人说话可要留口德,请勿血口喷人,老汉一不作奸,二不犯科,可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不信你可以问问县衙里的张爷。”
张捕头替他极力辩护,道:“王员外的确是泰安县的大善人,大好人,远近皆知,同声赞誉。”
徐不凡振振有词的道:“王仁不仁,伪善行恶,打着仁义道德的招牌,干着男盗女娼的勾当,泰安县的千万官民都被他骗了。”
张捕头还是不信,道:“王员外在此落户二十年,并无不良纪录。”
“他是个中高手,自然不露痕迹。”
“王员外面慈心善,言忠信,行仁义,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人。”
“其实,古今中外,凡是大奸大恶之人,差不多都是这一副嘴脸。”
王员外气忿忿的道:“老汉为人如何,有目共睹,用不到我来多说,而且我们素昧平生,自无怨仇可言,请勿信口雌黄。”
徐不凡道:“你的罪状,血帖上写得一清二楚,何必装糊涂。”张捕头望了王仁一眼,道:“什么?还有血帖?血旗给老夫看了,怎么没拿血帖出来呢?”
王石娘道:“全是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他当然不敢给差官看。”
徐不凡道:“其实他并不叫王仁,他的本名叫汪七。”
有好几名捕快惊呼一声,同声说道:
“二十年前,在皖鲁边区,有一名采花大盗黑煞汪七,不知糟踏了多少良家妇女,莫非就是他?”
徐不凡道:“他不仅是采花大盗,也是江洋大盗,天知道干了多少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大案子。
后来,金银财宝捞足了,摇身一变,变成了现在的王仁土员外,王大善人,寡廉鲜耻,莫此为甚!”
微微一顿,接着又说:“果真能就此隐姓埋名,借行善以赎前愆,安安份份的做人,倒也罢了,偏偏淫心不改,恶根来除,每于夜深之后必出外掳劫美貌少女,供其发泄兽欲,二十年来被他蹂躏杀害的少女,多达百人以上,其中不乏名门闺秀,甚至与他交往甚笃人家的女儿。请问张捕头,泰安县可有女儿失踪的人家报案?”
张捕头道:“有,报案的人月有数起,多年累积下来,已达五十件以上,却始终杳无音讯,尸骨无存,连一个案子也没有破,三年前,歹人色胆包天,竟连我们县太爷十五岁的小女儿也掳去了,至今下落不明。”
徐不凡道:“算你们县太爷走运,如果黑煞汪七还没有玩腻,可能还活着。”
王员外脸色铁青,眼神不定,气虎虎的道:“老汉王仁,绝非黑煞汪七,与少女失踪案毫无牵连,这话完全是空穴来风。”
“不是宝穴来风,是地狱来风!”
“地狱来风?你……。”
“告诉你,有不少女孩在阎王面前告你的状。”
“哼,简直是鬼话连篇。”
“且不管是人话鬼话,起码是实话,我徐不凡从来不信口开河。”
“江湖传言,你徐不凡讨债寻仇,最讲求的就是真凭实据,你一再诬指老汉是黑煞汪七,我要你拿出证据来。”
高天木跨前二步,道:“证据就在你家里!”
王员外呼地站了起来,道:“我家里会有证据?胡说!”
王石娘一言不发,走到王员外身后去,在壁上一阵摸索,王员外猝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猛砍,身手敏捷,刀法精纯,俨然是一流的功夫,石娘娘冷不防差点受伤。
逼退王石娘,王员外方待夺门而逃,血光暴现,血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二老闪身而出,立刻将他押起来。
徐不凡在墙上敲打了几下,启开一道暗门,暗门内是一间暗室——一间设备豪华,香气四溢,有如新婚洞房的暗室。
楠木雕花的牙床,发出淡红色的光泽,罗纱为帐,金玉其钩,软绵纬的厚褥垫上,躺着一位半裸的少女,冰肌玉肤,曲线玲珑,双目紧闭,似在昏睡中。
脚步声惊醒了少女,拉着被角遮住身子,惊惶颤抖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汪七,我不要跟你好,我不要跟你好。”
说至后面,发现进来的人还不止汪七一个,惶悚的面容:一变而为放声大哭:“张捕头,快来救我,他不是王仁,是黑煞汪七,一个大色狼,大恶霸。啊,爹!妈!”
过分的悲痛,终至泣不成声,放声大哭起来。
徐不凡道:“这一位大概就是你们县太爷的千金了。”
张捕头道:“正是,这汪七真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徐不凡道:“姑娘,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快穿好衣服下床来,床底下还有名堂呢。”
少女余悸犹存,蜷缩在牙床一角,道:“我……我的衣服都被老贼剥光拿走了。”
徐不凡命二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