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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然,两掌接实,巨震如雷,四下气涡回旋,尘土遄飞,二人棋逢对手,谁也没有讨个好,各自向后倒飞出去。
“钟玉郎,好身手,他日有机会我再陪你玩。”
“他妈的,少耍滑头,你家钟爷爷今天非活捉你不可。”
一个在前狂奔,一个在后猛追,借地利之便,徐不凡飞越二处民房,进入一条小巷子内。
可是,明明是通行无阻的活路,却突然变成死巷子,前路被一道土墙堵住,方欲再回头转回去,怪!就在自己刚刚通过的路上,又冒出一堵新墙来。。
这是怎么回事?徐不凡双眉一挑,马上明白过来,暗道:
“这小于果然不简单,原来还懂得邪魔妖法。”
心念中,‘旱地拔葱’,毕直的向上升,升起未及一半,头顶风声贯耳,钟玉郎竟似泰山压顶之势,坠击而下。
这简直是要拼命吗,徐不凡不禁大怒,口喝:
“看打!”连发三枚袖箭,钟玉郎移位闪躲,徐不凡擦肩而过,飞上了墙头。
“找死!”
呼!呼!呼!徐不凡连劈三掌,阻住了钟玉郎反转的势头,当下口中念咒,骈指如戟,当空一声焦雷,立有一股急流倾泻而下。
徐不凡以不世之才,跟随无根和尚学艺四年,已参得仙法,钟玉郎落地之处,水势急速飞涨,很快便超越头部,不得不双手疾划,随波而升,情形极为狼狈。
也因而使徐不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钟玉郎的双手大异常人,一长一短,一白一黑,实在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猛听钟玉郎大叫一声:
“有种就别走,咱们见个真章。”
双臂一抖,穿水而出,徐不凡法力无边,水势暴涨,接着寒气骤降,水面上马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将钟玉郎冻住在厚冰里。
大水继续上涨,寒冰越结越厚,不一时已与墙头齐高,钟玉郎纵有通天的本事,短时间也动弹不了。
徐不凡哈哈大笑道:
“朋友,凉快凉快也许你会更清醒,我要失陪了。”
身形一长,接连几个纵跃,已至归化城外。
见四周无人,单手朝空际一招,王石娘、高天木飘然而现,异口同声的说道:
“恭喜主人,主人天生慧根,超人一等,我们穷百年之工,才学得一点皮毛,主人在短短四年内,便悟透了师父的‘玄冰大法’,实属罕见,只是未免太便宜那姓钟的了。”
徐不凡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与钟玉郎并无一仇半恨,何必斤斤计较,假如不是他先施妖术,我根本不会施展法力。”
石娘娘道:
“主人宽宏大量,奴才万般钦服,不过钟玉郎既会妖术,后面必有邪魔作靠山,务请千万小心。”
“我知道,打从一照面,我就没敢低估钟玉郎,同时,不凡想郑重地交代两位一句话,除非对手施展妖术,否则,你们绝对不可以运用法力,避免恃技欺人,惊世骇俗。”
“是,主人,非奎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以仙法对付凡人。”
取出一面血旗,一张血帖,交给高天木,又道:
“下一站是固阳,你们先去通知巴尔纳拉。”
三人随即分道扬镳没入沉沉夜色中。
血剑屠龙
第 三 章 神秘血轿
血剑屠龙
第 三 章 神秘血轿
徐不凡一路疾行,还没有到达早先停轿之处的山边,远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呵叱打斗之声,及至近处一看,只见一个肩披紫铜色披风,手执红缨长枪,面带煞气的人,正领着一群彪形大汉,围攻血轿。
奇怪的是应战的只有八骏之半,二老与另四人去向不明。
另有一位拔刀相助的女子,正是上官巧云。
对手武功不弱,都是一流好手,眼前已攻至血轿丈许之内。而上官巧云与四骏,此刻俱已疲惫不堪,可谓危在旦夕。
铜衣人宽肩厚背,威猛剽悍,却带有三分娘娘腔,下令道:
“上,先毁掉这顶血轿子!”
仗着人多势众,一窝蜂似的攻上来,上官、四骏挡不住,有一支长剑已挑到轿帘,另一把斧头拦腰就砍。
蓦在此刻,怒吼声中,徐不凡掠空飞到,一脚踢飞巨斧,有手疾探,已将长剑夺了过来。
另一边,上官巧云却险象环生,她双手难敌四掌,在五人合力围攻下,顾此失彼,香肩上吃了一掌不算,雪白的藕臂上也被人划了一道血口子。
徐不凡睹状大怒:弹身越过轿顶,一掌震退来人,沉声喝问道:
“朋友们夜袭血轿,可是冲着我徐不凡而来?”
此刻,天地二叟与另四骏,已大步而返,铜衣人眼见主客易势,难再讨得了好,连二话也没有说一句,便率众落荒而逃。当二老八骏想到追赶时,已经来不及。
徐不凡道:
“这是怎么回事?”
八骏中的老五说道:
“公子去后,久久未见返转,二老及四位大哥放心不下,怕少主被褚鹏飞的兵马困住,故而赶往驰援,岂知二老前脚一走,那一群家伙便摸了上来,显然窥伺已久。”
“可知他们的路数?”
“那个穿紫铜色披风的人自称铜衣使者。”
“没有报出门派字号?”
“他不肯说。”
“你有没有发现,那铜衣使者说话的声音,有点娘娘腔?”
“他们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尖声细语,甚是柔弱。”
“难道是大内锦衣卫?”
“不可能,锦衣卫旌旗招展,华服耀眼,一向明来明往,不会这样鬼鬼祟祟。”
“管他是谁,反正要来的躲不过,咱们赶快离开此地,换一个地方过夜,被总兵府的大军围起来可是天大的麻烦。”
将褚鹏飞的人头处理完毕,放上轿顶,正准备起身离去,徐不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
“咦,上官姑娘呢?”
八骏老五道:
“幸亏上官姑娘鼎力相助,不然,我们四个人很难挡住他们的疯狂攻势,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天叟丁威朝黑暗中一指,道:
“少主,上官姑娘牵着马,朝归化城方向去了。”
徐不凡一言不发,拔腿就追,追出百十来丈,在暮色苍茫中,上官巧云正踉跄而行,她的马一跛一跛的,很可能也在混战中受了伤。
“巧云,巧云!”
徐不凡边喊边追,上官巧云却头也不肯回一下,徐不凡追到她面前时,她绕过去,仍自继续前行,徐不凡再追上去,道:
“巧云,你怎么了,在跟我呕气?”
上官巧云樱唇一撇,道:
“我哪里敢,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最好是自己离开,免得人家下逐客令。”
徐不凡拉住马,堵住人,道:
“巧云,别孩子气,我可没有说过不欢迎你的话,事实上你拔刀相助,我感激都来不及,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不及时疗治,说不定会恶化的。”
见她的肩头肿起一块,手臂上的伤口入肉三分,仍自流血不止,连忙叫她服下一粒丹药,在伤口上洒下一些药粉。
上官巧云的气还没有消,撅着小嘴,没好气的道:
“你骗人,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在商都饭庄时要甩掉我?”
“巧云,别误会,我那样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我……我从小就跟人家订亲了。”
“我知道,七年前你就曾经对我说过,她叫常小琬,对不对?你也未免太古板了,我们交往,又不一定非要结婚不可,再说,如果我真的喜欢你,我是不会计较名份的,何况,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也许不必再考虑这些了。”
“有何变化?”
“你的死讯传出后,常小琬万分伤痛,拿起剪刀毁了自己的容貌后,便独自离家出走了。”
这事恍如晴天霹雳,徐不凡大吃一惊,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路过常家拜访时,常小琬的娘亲口告诉我的。”
“小琬现在何处?”
“有人说削发为尼,有人说已投河自尽。”
“离家后,她一直没有回去?”
“如果回去,怎会有自尽的传言。”
常小琬是他的儿时游伴,又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每当常恒甫夫妇带着女儿来到归化,他们便聚在一起,形影不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巳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徐不凡顿觉万念俱灰,痛如刀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颗心,在一个劲的下沉、下沉、下沉……
上官巧云看在眼中,痛在心中,紧握着他的双手,含情脉脉的道:
“不凡,人死不能复生,不要这样嘛,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真想痛哭一场。”
徐不凡仰首望天,作了一个深呼吸,藉以抒散一下胸中的闷气,故意将话岔开,道;
“巧云,现在觉得好些了吧厂
上官巧云只顾关心徐不凡,忘了自己,经他这么一问,这才注意到,伤口业已愈合,肩头肿痛全消,暗暗运气一周天,内力竟也全部恢复,不由惊喜不迭地道:
“不凡,你这是什么药,好灵好灵啊。”
“是吕洞宾的仙药。”
“什么?你见过吕洞宾!”
“你知道,我曾经死过一次,被阎罗王驱逐后,在彩虹桥下曾与吕仙翁有一面之缘。”
下艺真是太好了,难怪你能在一招之内便取下马镇远的首级,原来有这么一段奇遇,快看看我的马怎么了,它的脚好像也受了伤。”
徐不凡细一审视,果见右前腿一道刀痕,上点药,很快就不碍事了,道:
“巧云,我们今夜要露宿荒郊野外,我要你进城去投店,该不会再说我是故意甩掉你吧?”
上官巧云忸怩着道:
“哎呀,人家那是说气话,你还提它干什么,我听你的话去投店就是。”
当即翻身上了马背,徐不凡轻轻一拍,马便放蹄狂奔而去。
徐不凡取出血债册,就着月光,翻阅了一下,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奔。
忽见远处火光冲天,归化城的兵马正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急忙绕道远离现场。
上官巧云找不到血轿,归化城的大军找刁;到血轿,第二天的下午,血轿却准时出现在固阳县东十里处。
徐不凡端坐轿中,侧头竖耳,似在倾听远处传来的信息,少顷,正容说道:
“丁威、毛奇,前面有情况,辛苦你们一趟。”
二叟急忙奔到轿前,齐声说道:
“请少主示下。”
“石娘传来消息,有两批人正在哈尔纳拉处聚会密商,天木判断,血帖一现,必作鸟兽散,你们去给我捉回来,这样更可以座实哈尔纳拉的罪,叫他无可抵赖。”
天叟丁威道:
“这两批人是何来路?”
“一批乃鞑靼番人,一批来自中原,你们专门对付中原人,
鞑子由天木、石娘负责。记住,要活捉。”
“是,少主!”
二叟齐声应命,立如旋风而去,徐不凡看看天色,交代八骏歇一下,一刻之后,才由另四骏抬轿上路。
固阳乃番属部落聚集之地,哈尔纳拉原为部落酋长,归顺天朝后,封为县令,仍居原址,当血轿抬进他小皇宫似的居所,插在门楣上的香火头刚刚燃尽,徐不凡步下血轿时,发现哈尔纳拉及其下属,皆已走避一空。
八骏之首说道:
“公子,属下早就说过,提前通知,有害无利,不是对手及早准备,增加困难,就是逃之天天,徒劳往返。”
徐不凡笑道:
“放心,他跑不了!”
他真的没跑掉,徐不凡料事如神,余音尚在耳朵里转,哈尔纳拉已被石娘押回来。
哈尔纳拉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恨不能缩进脖子里,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如捣蒜,低声下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