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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鬼判的两个妻妾,钻入床底再也不敢出来了。
三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房门外,探头入内瞥了一眼,小心地进入房中。
黑色的夜行衣,脸上画花斑,灯光下,有如鬼魅出现。
三双鹰目冷电四射,目光集中在靠在门旁的白衣修罗身上,似乎并没感到惊讶。
白衣修罗一咬银牙,拔出剑,但突然脚一软,滑坐在壁根下,手中仍死抓住长剑,浑身脱力。
“夏长江,你给我出来!”身材较高的夜行人,用阴森的口吻叫。
浴室门拉开了,地府鬼判左手扼住右上臂鲜血如注的创口。
右手的判官笔作势防守住中宫,脸色泛青,一步步出室。
“你……凌老兄……”他站住了,定下心神:“你……你怎么乱闯在下的内……内室,未免欺人太甚,夏某冒犯了你吗?”
“混蛋!藩王的内室,凌某也有权进出。”那位凌老兄神气地叱骂:“你很幸运,知道吗?”
“你……”
“你制住了这个扮鬼的女人,她就是白衣修罗?”
“是的,可能是真的白衣修罗姜玉洁,江湖上的魔女,可怕的杀手女暴君。”
“这就可证明曹大人并非玩阴谋诡计,并非明里捉拿白衣修罗,暗中买动白衣修罗向路大人行刺,害咱们穷紧张了好几天。看来,白衣修罗并不怎样嘛!传闻是不可靠的,你这种三流高手也轻而易举擒住了她。”
把地府鬼判说成了三流高手,托大骄傲身抬身价,可把地府鬼判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曹大人,昭武伯曹钦,天龙地虎的主事人。
路大人,指锦衣卫指挥佥事路皋,铁血门的主事人,来头更大。
锦衣卫的人,当然有权出入藩府第的内室侦查,不然,凭什么诬指戈阳母子乱伦?
曹路两家,从狼狈为奸变成互相猜忌勾心斗角。
路皋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完全出于曹家的提拔,到头来,却成了利害冲突的对头。
路皋的忘恩负义,京都的人众所周知。
“凌老兄,不要小看了这个魔女。”地府鬼判冷冷地说:“我这三流高手,一招挂了彩,要不是在下笔中藏针的绝技……凌老兄眼中,她当然不怎么啦!想当年,你老兄在武当大显神威……”
“你给我闭嘴!”神剑天绝怒叱。
二十余年前,武当开山没多久,赫然以内家拳剑宗师大放彩,由于有皇家支持,在武林独树一帜,声势凌驾武林北少林。
因此,也引起不少武林朋友的嫉恨与不满,经常有人登山挑战,但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下山。
十二年前,名列当代风云人物之一的神剑天绝凌云,带五名高手朋友登山挑战,在解剑池拒绝解剑,与解剑池七子冲突。结果,六个人的剑都被丢进剑池。
从此,神剑天绝正式从当代的风云人物中除名。
“你想怎么样?”地府鬼判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些话激了神剑天绝,对方恼羞成怒,情势不妙。
当然,神剑天绝固然权热势比他大,毕竟不敢公然与曹家翻脸,不会用权势逼他。
“我要这个魔女带走。”神剑天绝沉声说。
“这……”
“你不肯?”
“请便。”他咬牙说。
“魔女的口供,最好不要牵扯到你们。”
“你威胁我吗?”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哼!你说呢?”神剑天绝举手一挥。
两个人大踏步上前,先缴了白衣修罗的剑入鞘,立即用铐锁反绑双手,架起往房门走了出去。
白衣修罗浑身无力,软绵绵任由摆布。
“你最好不要玩口供的把戏,真要生死相见,我们会烧起焚天的烈火,你知道我们办得到。”
地府鬼判的话阴森凶狠,真有几分破釜沉舟一搏的气概。
“是吗?哼!我会记住你这些狂妄的话。”神剑天绝冷冷一笑,转身往外走。
“我也会记住从今晚闯入内室,夺走俘虏的奇耻大辱。”他恨声说。
神剑天绝在房门外转身,阴阴一笑。
“好走。”地府鬼判的口气充满恨意。
“你没有忘了什么吧?”神剑天绝冷笑问。
“什么?”
“解药。”
“这……”
“你判官笔中的针,是有毒的,所以叫子午问心针,中针人不过午。你用手发射的叫问心针,没有毒,但大了两号。便于大量订制打造,大量发射。笔中的子午问心针,是你不轻易使用的救命宝贝。”神剑天绝手一伸:“拿来。”
地府鬼判极不情愿地到了床口,掀帐取出枕畔的皮护腰,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小玉瓶,倒出一颗褐色丹丸向房门走。
“丹丸药力片刻行开,针不再受血推引,毒性消失。”地府鬼判并不将丹丸递出:“我的针打造非常困难,我要在这里割肉取针,要求不算过份吧。”
“我不答应,你就打算不给解药?”
“你到底讲不讲理。”
“你……”
“拿来!”神剑大绝沉喝。
两人隔着房门打交道,谁也没有留意附近的变化。
地府鬼判真不敢拒绝,一咬牙,极不情愿地将丹丸慢慢递出,心中极恨。
“针一定要还给我……”
神剑天绝身侧,突然多出一个苍灰色的朦胧身影,像是平空幻化出来的。
神剑天绝的手已经伸出接丹,却突然僵住了。
地府鬼判刚看到灰影,还来不及分辨,也误认是神剑天绝带来的两个同伴,因此来不及有何反应,感到手一震,丹丸已失踪。
接踵而至的变化太快了,一股阴风及体,另一股强劲的气流碰撞眉心,立即昏厥扑地便倒。
一盆冷水泼醒了他,神智刚清,第一记耳光及脸,打得他眼前星斗满天。
接著有人揪住他的衣领,沉重的大拳头狠撞在肚腹上。一连三四记,打得他胃部象要从口中往外翻,最后又是两记耳光。
“哎……呃……哎……”他痛苦地乱叫。
“是不是飞云神龙躲在你这里弄鬼?”神剑天绝愤怒的语音震耳欲聋:“混帐东西?你如果不从实招来,我要你生死两难,招!”
“哎唷!我……”
“只有飞云神龙这狗东西,才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打昏我的两个随从,从背后制我的昏穴。”
“你说,是不是他先一步潜伏在你家装神弄鬼?”
“老天爷!我怎知道是……是什……什么人?”他跌倒在房中挣扎,右臂的鲜血染红了衣袖:“我……我只看到一……一个朦……朦胧的虚……虚影,幻现在你身旁,便……便失去知觉。你……你的武功比……比我高明百倍,人……人出现在你身旁也一……一无所知,怎……怎能怪我?”
“你还要巧辨……”
“汤会主今晚到曹公公家商量机密大事,我发誓,我不可能知道他的事,他更不可能潜来我家躲藏起来,我算哪颗葱能劳动会主的大驾?不……要逼……我。”他快要崩溃了,痛得直冒冷汗。
“长上,可能不是汤会主。”那位垂头丧气的随从沮丧地说:不客气地说,凭汤会主的身手,他远没修至真的神龙境界,想无形尤影制住咱们四个人,他还得苦修一辈子,甚至两辈子。属下猜测,有一个比鬼魅更可怕的人,把咱们弄昏救走了白衣修罗,咱们栽到家了。”
“你结了些什么可怕仇家?”神剑天绝气消了一半,向地府鬼判追问。
“我怎知道?”地府鬼判打了一个冷颤:“凌老兄,咱们两家的人,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每一文钱都沾满了鲜血。谁知道哪些苦主,请来出神入化的高手对付我们?刚才那个幻现的灰影,我仍然不敢断定是不是他一个人呢!哎……你打得我好惨……”
“好吧!也许我错怪了你,我这就着手查,也许可以从白衣修罗身上,追出这个混帐王八蛋!”神剑天绝向房外走出:“夏长江,你最好出动所有的天龙地虎,只要找到白衣修罗,把她弄到和不怕她吐实。”
“那是敝长上的事。”
“你能保证这个人,日后不再前来找你!哼!最好咱们两家一同协力追查,永除后患。”
地府鬼判又打一冷颤,愤然闭上嘴。
两家同心协力追查?办得到吗?两家的人已经势成水火,不用明枪暗箭互相砍杀已经不错了。
神剑天绝得不到回音,只好恨恨地带了随从滚蛋。
一灯如豆,室中寂静凉风习习。
草席上的白衣修罗神智完全清醒了,张开明亮的明眸,发觉这是一间形如柴房的陋室,铺在地上的草席有霉味散发。
伸伸手脚,她倏然挺身而起。
烛台摆在地上,一旁坐着一个朦胧的灰色身影,用五岳朝天式打坐,也象是闭目养神。
整个人裹在暗灰色的夜行衣内,暗灰色的头罩,暗灰色的抓地虎短快靴。
总之,全身仅露一双亮晶晶,幻着奇光象猛兽的眼睛连双手也戴了灰色薄的五指手套。
左右小腿外侧,靴统内各有一把短匕首,再无其它武器,之外便是一个中型皮制百宝囊。
“是……是你救了我?”她警觉地挺身站起问。
“顺手牵羊……抱歉,顺便援手而已。”灰衣人声如洪钟,挺身站起将一枚三寸子午问心针递过。
“假如不知道这位鬼判的伎俩,天下第一高手也躲不过这猝然贴身一针。你很幸运,中臂而不中体,入体问心,不淬毒也难逃大动,留着做纪念吧!姑娘们本来是用针的专家。”
“我是……”
“你叫白衣修罗姜玉洁,还有一个母夜叉施冰清。”灰衣人抢着说:“你两个人被称为魔女的女杀手,出道三四年,杀孽之重,江湖侧目。”
“这个……”
“不关我的事,因为我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可以请教你的大名……”
“不可以,你就叫我灰衣人好了。”
“救命之恩……”
“不必放在心上,谁也不欠谁的。记住,速离京都,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四大家高手如云,大意的人会吃亏的。姑娘珍重,后会有期。”
烛火乍灭,风起处人影已杳。
“咦?这是什么人?”她悚然而惊:“动时无声无息,真象个会变化的鬼。”
李平平换了一家客店落脚,从前门大街的街尾,游至街头近崇文门的京都客栈。
店面更大,店伙更多,上房也整洁高雅些,每天都有数百名各式的旅客进出。
左邻东首,是一家驴车行,出租游西山的小驴。
右邻西首,是附设的京都的酒坊,卖酒,也办筵席,主要是供应客栈的旅客小饮。客栈本身有食厅供应膳食,要买醉最好上酒坊。
这表示东街一带,是杂乱的商业区,龙蛇混杂,也是各种消息的供应场所,活动容易,当然危险性也相对地增加,就看谁的神通广大。
他的客房位于靠近后街的一座小院里,要出店真得绕上老半天。小院四周,共有七间上房,中间有一座便于旅客活动交谊的小厅。
这天午后不久,邻房住进一位旅客,他不在店内,所以不知道邻房这么早就有旅客落店。
申牌初,天色还早,他从城内返店,刚踏上小厅,后面便跟来两个流里流气的泼皮。
“喂!老弟,借一步说话。”一个泼皮叫住了他,阻止他从厅侧的走道返回客房。
他早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这两位仁兄,是从崇化门的城外跟来的,一直跟至客栈颇有耐心。
“怎么啦?”他止住步转身,脸色阴沉不怒而威:“咱们认识吗?”
“打招呼,不就认识了吗?”泼皮双手一叉腰,摆出要吃人的横蛮相:“报上你的姓名、籍贯,我要知道你的来路,干什么的?”
“查什么?拳头硬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