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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如果往西走,不久便可以看到浑河。找到摆渡的人,过了河就可以找到至良乡城的小路。”
农舍主人热心地替她们说:“往南,也可以找得到至县城的路径,但稍大些的路,是至霸州一带的。”
“谢谢大叔指引。”
魔女由衷地道谢:“如果有人前来找我们,请不要将我们的去向告诉他们,好吗?”
“小的尽力而为。”
农舍主人笑笑:“其实任何人都知道附近来了陌生人,一问便知,前来找你们的人,不需询问打听都一清二楚。”
“大叔的确不敢拒绝他们的要求……”
“小的用意是……”
“是什么?”
“看到前面高粱地左手的树林吗?”农舍主人用手指指点点:“正南。
“看到了。”
“林子里,最少也有十匹马以上。”
“唉呀……”
“他们刚来不久,很可能是找你们的人。”
魔女大惊失色,向两侍女一打手式,向西急走,十匹马以上,她们三个人还不够做点心寒牙缝。
“灭杀的!他们可真勤快呢!”侍女夏荷咬牙说:“奇怪的是,他们为何迟迟不敢动手?”
“他们怕双面鬼又出现,没错。”秋菊自以为是:“他们必定先留意四周的动静,怕双面鬼躲在暗处戏弄他们。其实,我真的不怕双面鬼。”
“胡说八道!你对付得了他?”
“荷姐,对付男人,用刀剑拳脚是不下之策。”
“哦!你以为比小姐更具有诱惑男人的风情?算了吧!你差得太远了。”
一阵急逃,远出两里外。
走得太急,三个漂亮美女成了汗流夹背,气色甚差的干粗活农妇。
左侧方蹄声如雷,树林与农作物挡住了视界,不知来人是谁,反正人马不少,跑不了啦!
共有十五匹健马,十五名男女骑士,呐喊着飞骑赶到,状极得意。
魔女一咬牙,三女结阵扬剑待敌。
十五个骑士两面一分,勒位坐骑形成合围。
看到三丈外据鞍高坐,不住向她冷笑的首脑,她心中一凉,暗叫大事去矣!
这位首脑粗眉大眼,勾鼻薄唇,留了其有威严的八字胡,佩剑的装饰极为华丽。
她认识这个人:铁血门的新门主天骄欧良。
天骄任副门主期间,在外面相当活跃,可以代理门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故,所以认识他的人很多。
但自从升任门主之后,反而比老门主三绝秀才躲得更隐密,能公然会见他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了。
连主子路大人,也不能事先没安排妥当,就径自召见。
魔女在江湖的声威名气,已经是有数的风云人物。但在京都,她只配与第三流人物,象神剑大绝一类第三等人才打交道。
铁血门的门主,可不是轻易就可以见到的。
现在,无意中让她看到了。
“你……你们……”她惊恐地质问,举起的剑显得毫无力道,对方十五个男女骑士都安坐马上,全用怪怪的眼神盯着她,她的剑不知该指向何人才好。
“我们有人带来一些消息,敝长上希望从你口中证实消息是否正确。”一位瘦骨如柴的人阴森森地说:“希望你能忠诚合作,明时势对你有好处的。”
“你们还要消息?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神剑天绝,之后……”
“咱们不谈以前或以后,只要知道天孤星尚明的口供,是不是真实的。”
另一人打断她的话,脸色阴沉。
“谁也不能保证任何一件消息绝对无误,我只能将听来的口供转告,是对是错,就得问你们是否有高明的盘问口供专家了。”
“我就是专家,从西山来,我姓刘。”这人冷笑:“你落在星斗营手中,把消息告诉给星斗营;落在天龙地虎手中,又将消息原原本本奉告。”
“而他们两方的人。行动也互不相让,因此,我要知道你的口供,到底隐藏了多少玄虚。燕宫主,你能—一相告吗?”
“该说的,我都一点不漏告诉神剑天绝了……”
“哼!我是专家,只有我才知道那些话可靠。你说,瞎子要在珠洞与昌州幽都山主会晤……”
“那是天孤星供的,他在移神大法的摆布下招供,应该不可能为伪。”
燕宫主,你隐藏了最重要的口供。”
“什么话!本宫主……”
“你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神剑天绝更是一个老江湖,连神剑天绝也对你的口供存疑,你必定保留了重要的,以便作为日后谈条件的价码,哼!”
“阁下不要血口喷人……”
“闭嘴!你说,预定会晤地不止一两处,也有周详的应变计划。除了宝珠洞之外,另一处是不是距潭拓山约十余里的一处山窝内?”
“我不知道,你不要胡编乱诌好不好?”
“我要实供,哼!”这人冒火地叫,策马上前。
“不要用武力逼她。”
门主天骄欧良伸手虚拦,制止那人策马接近:“乐在彤有欠公允的手段,诱使魔女按你的意思说话招供,你们昨晚所获的消息,恐怕靠不住。”
“你们可以利用飞天大圣作死间,向他们供称会晤处在西湖,同样地,星斗营也用同一的手段,欺骗你们离开西山,在山窝里或者在草桥杨家中捉鳖,是吗?”
“不关我的事!魔女乘机大叫:“我发誓,我仅知道会晤地在宝珠洞……”
“魔女的话可信。”门主天骄欧良向姓刘的沉下脸说:“你们昨晚所见的人,所获得的消息,恐怕都是瞎子弄的玄虚,我可不想上当。”
“你们回去继续的查,有确实的线索再来找我,不要为了一点点的可疑微候,就捕风捉影自乱脚步。”
“是的,属下这就回西山。”姓刘的悻悻地说,极不情愿地兜转马头。
“你们把魔女擒住,要仔细地问口供。”门主向一名手下吩咐:“我走了,双面鬼不可能再现身啦!跟踪了这么久,没有看见半个陌生人,大概昨晚他就离开了我可不想在双面鬼身上浪费时间。”
刘爷走了。
门主也带了九名亲信策马动身,仅留下四个男女,这时四个男女骑士信心十足地下马,向魔女三个人接近。
魔女主婢三人皆感到心里惴惴不安,怎么这位门主,留下四个人便走了,这四个人难道比副门主高明?
“丢剑,听候发落。”最先接近的中年女人,用刺耳的阴森回音说:“听说你把副门主的左臂射伤了,不会幸运地赢得第二局。”
“也许你就是我必须赢的第二局呢!”魔女不再激动,定下心神从容应付:
“要我丢剑,办不到,天下间高手名宿多得天上的星宿,但想找几个凭名号就迫我丢剑的人,恐怕就没有几个。”
“是吗?我……
“你又怎样?嗓门大吃掉我?”
“可恶的贼女人!”
那位中年女人冒火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我毙了你!”
声落掌出,连拍两记劈空掌,劲道似风涛怪涌,极为凌厉,立即拔剑在手。
夺魄魔女长剑连挥,剑气被风声抵消了掌劲的风涛,剑上所发的撞击声象雷电击古树。
攻了四剑,才把两记直撼内腑的劈空掌劲震散,但也没能将那中年女人迫退,仅换了方位而已。
“行家,好!”另一位中年人欣然叫道:
“象是撼天掌。方大嫂,请在一旁助威,我用剑陪她玩玩。用掌斗剑,你注定是输家,掌风可以绵绵不绝缠住她的剑,但想近身伤人无比可能……”
“你走开!”中年女人方大嫂怒叫:“我本来就准备用剑对付她,你操的什么心?”
中年人脸一红,哼了一声。
“好心没好报,你以为你一定能胜得了她?哼!”中年人喃喃地自言自语,讪讪地退回原处作壁上观。
一阵金呜狂震,两个女人的剑,洒落满天雷电,疯狂地纠缠不休,各展所学全力以赴,激烈万分险象横生。
两人的剑术皆狂猛绝伦,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可怕纠缠,短期间很难估计出谁胜谁负。
魔女已横定了心,豁出去了,杀一个是一个,因此出奇地绕勇狂野。
中年女人方大嫂没有同归于尽的念头,因此气势稍弱些。
“你也别闲着。”另一个中年人找上了夏荷说:“老夫陪你玩玩吧!拼兵刃弄拳掌悉认尊便。”
中年人的兵力是重家伙,一根沉重的竹节鞭,一鞭击实,人可能成为两段。
夏荷不管对方是否用鞭,一声娇叱,剑出狠招射星逸虹,但见剑光一闪,长驱直入锐不可当。
中年人哼了一声,左右移位身形乍动,似乎剑光已经透过身躯,却又安然无恙,不拔竹节鞭应敌,凭着一双肉掌左拍右吐,每一掌皆内力出涌,把夏荷的剑势—一化解,把把落空白费精力。
“每个人都棋逢敌手,咱们今后谁也休想出人头地了。”为首的中年人大声说:
“速战速决,拖下去会误了大事呢!杀!”
一声金铁狂震,火星飞溅,中年女人硬接了魔女一记走中宫的剑势,魔女震出偏门的剑收不回来自保,中年女人的剑立即乘隙而人,锋尖到了魔女的右胸。
如果留活口,剑必须偏开三寸,以避直接贯人肺部,事实上已无此可能,招一发便无法中途改变了。
斜刺里流光破空而至,一旁的两个看热闹爪牙刚来得及惊呼一声,流光已切入架住了中年女人的长剑。
魔女反应超人,乘机斜率出丈外。
“铮!”的一声,中年女人愤怒地接了一剑。
但剑却被震得向上飞跳,失去杀死魔女的机会了。
来人是贺淑华姑娘,她的剑术罕逢敌手。
另一面,用一双肉掌向夏荷紧迫进攻的中年人,眼角看到追魂姹女掠来的人影,本能地大喝一声,不再追取夏荷的性命,双掌连环拍出。
风雷乍起,掌力比中年女人方大嫂的撼天掌,威力更狂猛些。
追魂姹女不是自认不凡的女杀手,纤腰款摆中,从掌风的空隙切入,中年人每攻一掌,她就切入一步。
四掌狂攻,不但没将她阻挡在威力图外,反而让她钻隙而入近身了,剑排云驭电而至,剑光贴上了中年人的右肘,鲜血飞洒中,中年人的右小臂裂开飞走了。
崩簧响处,箭矢排空,扑来抢救的两个爪牙倒了一个,被袖箭贯入小腹。
人影暴乱地闪动,刹那间的激烈搏杀,在一声惨号中结束,人影显现。
四个高手男女,有三个是死在追魂姹女与淑华手中的,另一个被魔女与秋菊,暴乱中双剑乍合击毙了。
追魂姹女与淑华的突然加入,骤然袭击势如雷霆,四位高手爪牙即使事先有所提防,也禁受不起她两个如此猛烈的骤然攻击。
惨然的杀戮陡然结束,夺魄魔女主婢四人聚集在一起,三支剑列阵,一步步向外退。
夺魄魔女一直就没把追魂姹女列为对手,所以在天下遍地搜踪期间,以压倒性的声威,公然声称要捉姹女加以惩罚。
但经过近来的变故,她终于心中明白,姹女的真才实学并不比她差,基本功夫甚至比她还要扎实些,她并没有必胜的本钱。
现在,姹女再次替她解厄,再次用剑面对着她,她不得不鼓起勇气面对事实。“这一次,我决饶你。”
追魂姹女紧盯着她移动,语气出奇地凶狠:“妖妇,你的时辰到了。”
声出剑及,剑光排空而至。
“铮铮铮……”她定下心神全力封架,一口气接了十余剑,险象横生,完全失去反击回敬的勇气,只能心惊胆跳地防守封架。
夏荷秋菊两侍女不敢挺剑上,淑华的剑随时皆可能向她两致命的攻击。
“费玉芬,我……我今后不……不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