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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人这才能够接受,没有深拒,她相信吴畅不会欺骗她。至于她为什么相信吴畅,那是说不清的。
吴畅见她默许了,心中一乐,弹飞而起,伸手把那怪石拽了下来,弹琴人这时靠近了他。
吴畅左手拿石绕动了两圈,施起“气息百通”神功,右手拿指点中弹琴人的眉心,一缕幽光闪起,射入她的身内。片刻,吴畅施法完毕。
他向后退了两步,把怪石放到一边去。
弹琴人片刻之间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十分舒服随意。
吴畅说:“怪石会感激我的,它的功力能为你所用,岂不它的造化吗?”
弹琴人问:“那他们三个怎么办?”
吴畅说:“他们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自灭吧!现在我们该干正事了。”
弹琴人道:“难道你刚才干的都是邪事?”
吴畅忙说:“我这人有个特点,除了对话以外还会说错话。”
弹琴人娇“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吴畅拉了她一下:“快走!”两人弹身飞逝。
三鬼有恨说不出口唯有等死了。
他们两人冲出洞口,顿感外面的世界分外明媚光亮。两人顺小道走了有十来丈,上了一个陡坡,霎时看见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满眼的花千姿百态,竞相开放。阵阵花气如奔马般向上飞扬。这里的花都是成堆成团的,每堆或每团的花颜色都是一样的,要黑都黑,要白都白。这只是看到了表面,若细看下去,阴阳先生会看出地势的生杀,八卦术士能瞧出地气的填补,门外汉会觉得不可思议。
吴畅一指群花,说:“这可能是‘百花大阵’,穿越要小心才是。
弹琴人小声问:“你会破此阵吗?”
吴畅说,“百花争胜,各在其势,此阵并无定法,要随机应变才是。”
弹琴人摇头说:“我弹的琴好吗?”
“好。”吴畅说:“美极了!”
弹琴人道:“弹琴如布阵,无论多么繁乱,必有可寻之处,正所谓琴乱心不乱,阵乱法不乱,万变不离其宗。”她一拨手中琴弦,一股音流霎时泻向云空,仿佛一只天鹅飞上了高天。
吴畅身子一颤,有种说不出的激动,为什么呢,他也许永远也弄不清。
琴声宛若天鹅在蓝天白云间旋了一个圆,猛地摆动起了翅膀狂飞起来,一时急急如暴雨,一时晃动似雷电,风云变幻,天下一片昏暗……
吴畅不由如醉如痴,摇头晃脑地动起来。
突然,琴声咋灭,仿佛金属裂断,没留一点余音。吴畅陡然一愣,似乎他正在云空中走猛地掉下来一般……
“你怎么不弹了?”
“你想让我的琴声给他们的婚礼凑趣吗?”
吴畅一拍大腿:“糟了,过了多长时间了?”
“很短,短得不足以让你后悔。”
吴畅说,“那太好了,不然我成饭桶了。”
“你知我何以此时弹琴,雅兴吗?”
“大概为了让我乐一下吧。”
“看把你美的,你现在还不够格……”
吴畅脸一僵,忙问:“那是为什么?”
“为了眼前这片花。”
吴畅低头想了一下,说:“这奇大的百花阵难不住我,有破法了。你的轻功这时已不寻常了,完全可以跟我闯一下。”
弹琴人问:“你是怎么看出的门径?”
吴畅说:“自然受了琴声的启发……”
弹琴人欣慰地一笑,身子转向一边。
吴畅道:“这座花阵以阴为主,走阴门别走阳门,阴门主和,阳门主杀。就这座大阵而言,奇数花团为阴,偶数花堆为阳。我们只要踏奇数花团穿越,就绝不会有事。”
“真的吗?”
吴畅一点头,飘身落到身旁紫色花团上,身子再次弹起,泻落到另一团花上。他的身法似迅雷,转眼间便到花海中间,竟也安然无恙。
弹琴人身如空云升起,顺着吴畅的路线,也踏花而去。少许,两人便穿过了大花园。
这时,他们已能听到四处密林中的欢笑声。
两人绕过几块大石,看到了喜气洋洋的场面。这处密林不同于一般的林子,枝叶茂密如盖,仿佛如棚子,也许天上下雨也漏不下来。
四周的树上贴着许多“喜”字,也有吉祥的对联。密林的北面是精巧木屋,上面也斜贴着红条幅。红联上的字大概出自名家之手,颇显风骨峥嵘。
密林中那许多翡翠圆桌儿更给婚礼增添了豪华的气氛。
那些桌子的旁边坐满了人,个个扬眉吐气,似乎他们娶媳妇一般。
翡翠桌子按八卦分位,彼此之间亦有牵制。每张桌上放着四只玉碟,碟上堆着特大的鲜桃。四碟的中间放着一枚红枣,亦鲜嫩而大。不知红枣他们从哪弄采的?
吴畅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欢闹的人顿时都扭头向他。这时,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
翡翠桌子共有十张。每张桌子坐着四人,不用问,都是当代的奇人异士。
靠北面,放着十把椅子——玉的,空着,想必是“十方阎罗”的座位。看样子婚礼举行完了,旁边有无数的爆竹皮。
吴畅的心一紧,急问:“‘十阎罗’拜过堂了没有?”
没有人理。那些人只冷漠地看他。
忽然,轻飘若云的萧篮之音传来,从北面的木屋里闪出四个穿红的少女,她们手捧玉器托盘,托盘里放着四碟奇珍异果,都是难见的稀世珍品。她们犹如彩蝶似地在翡翠桌旁穿针引线走了几遭,圆桌上便摆满了各种佳品。
一阵笑声传来,“十方阎罗”带着他们的新娘走出各自的木屋。他们的周身都洋溢着喜气,一点不快也没有。
吴畅突见走在前面的白袍少年,顿时愣住了。白袍少年满面春风,眼里飘荡浓郁的花香般的温柔,白袍上绣着一条绕身三匝的金龙,活灵活现,欲腾空而去。
吴畅自嘲地摇了摇头,真想不到曾与自己有一面之识的白马少年竟是令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大阎罗”于灵,因为吴畅从他们衣服上金龙的大小推出了他们的尊卑,白袍少年身上的金龙最大,最有雄风。但若从年纪上看,他又最年轻,至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二阎罗”诸叶生似乎比他大些,黑袍透着幽气,身上的金龙绕身二匝半多,紫眉精目,十分英气,不知他的人很难把他与一个一百开外的老翁联系在一起。
“阎三罗”文三中黄绫飘洒,一副仙人模样,身上的金龙比诸叶生又小了一点儿。他似乎总是那么嘲弄众生,满不在乎。
他们各人挽着自己的新娘子,步态从容而安怡,仿佛天塌下来也惊动不了他们。
于灵挽着的少女自然是胡仙,但吴畅却不认得她。在胡家的十多年岁月他们并没有机会相见。
胡仙两眼平静地看了一下吴畅,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她好像对自己的婚事挺满意。
吴畅苦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于灵这时笑哈哈地走过来:“兄台是来给我道喜的吗?”
吴畅说:“很遗憾,恰恰相反,我是来报丧的,你感到意外吧?”
于灵仍然一笑:“我并不觉意外,天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吴畅笑道:“你果然比那些下三流的小贼高明,看得更开。”
于灵一点儿也不恼、还是一笑:“兄台过奖了,但不知你欲报何丧?”
吴畅说:“我要把你的新娘子救走!”
于灵哈哈地笑起来:“兄台,这我可就不明白了,你管天管地,总不能也管着别人娶老婆吧?我这是明媒正娶,合礼合仪,你救什么人呢?”
吴畅道:“人是你抢来的,并非她自愿嫁给你,所以我要救她。”
于灵“哼”了一声:“笑话,我也干抢人的勾当吗?纯粹胡说。”
吴畅冷然一笑:“问一下她便知。”
于灵笑道:“好,那我们就当着众人面弄个一清二楚。”
他握了一下胡仙的玉手,温和地问:“你是自愿嫁给我的吗?”
胡仙双颊飞上潮红,点了点头。
吴畅傻了眼,顿时心乱极了,但他却不想这么认输,笑道:“她没有吱声,说明不想嫁给你。”
于灵淡然一笑:“她会吱声的。”他又问了胡仙一句,她说:“是的,我是自愿的。”
这下吴畅没话说了。
于灵哈哈一笑:“兄台,你还有何话要说?”
吴畅道:“刚才她说得不是真心话,是你挟迫了她。”
胡仙这时恼了,突然叫道:“他没有挟迫找,你少管闲事!”
吴畅的心一沉,实在有点儿下不了台。他“嘿嘿”笑了几声:“你看她都快变疯了,肯定吃了你们不少苦头。”
于灵见吴畅胡缠,气笑了:“我对你以礼相待,原以为你是个诚实君子。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无赖!”
吴畅笑道:“我也想不到呢,也许无赖能活得长一些吧!”
于灵说:“我以为恰恰相反,无赖没有一个是长命的。尤其在忧患岛上。”
吴畅说:“那是你的以为,不是事实。”
于灵“咳”了一声:“在大喜的日子里。我是不想杀人的,可你又偏要找死,让我好为难。”
吴畅说:“你别替我担心,死的只能是你们,我来这里不是寻死的。”
于灵笑道:“你这么横刀夺人所爱,连在座的天下高贤也不会容忍你。退一步讲,你就是愿意忍痛割爱,我的九位兄弟也不会答应的,那样他们也要成光棍。你看你的要求有多么荒唐、无理。”
吴畅不吃他这一套,笑道:“忧患岛上并非无芳草,他们怎会打光棍呢?”
于灵轻吟一笑,没有理他。
胡仙却恨道:“你是何人!谁要你管我的闲事?”吴畅心里不痛快,表面上却得笑,他弄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他瞥了胡仙一眼,说:“我是你师兄,管的也不是闲事。”
胡仙冷“哼”一声:“我没有你这样的师兄,你别不知羞耻,我们已结成夫妇,谁想拆散我们,我变成厉鬼都不饶他!”切齿之声可闻。
吴畅脸色一寒,不住地暗自叫苦,这个妞儿受他爹的“毒”太深,把夫妇之仪看得比泰山还重。这下可不好办了就退吗?他有些犹豫了。
这时,一个矮胖的白头翁站了起来,指着吴畅斥道:“你是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搅闹‘十方阎罗’的婚事,老夫第一个不能容你!”
吴畅一肚子火正找不着地方发泄,听了他的怒喝,顿时红了眼,冷笑道:“老子是哪里来的管你什么事,你想献殷勤那可是找错了对象。”
白头老翁脸一红,霎时恨上心头:“老夫‘无极子’在江湖上混了近百年,还没有人敢向我发雄呢,你小子想开先例?”
吴畅毫不在乎地说“什么狗屁‘无极子’,我还没把你放在眼里呢!”
“无极子”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是位了不起的奇人。可吴畅处在分外狼狈的境况中,什么也顾不了。
无极子见吴畅如此无视他的存在,怒火终于冲出胸膛,要变成杀人的利器。他左腿前跨一步,双掌成无极式,身子一晃,挥掌击了出去,动作不快,却十分有法度。
吴畅“咦”了一声:“老小子还有点儿门道,竟然会使‘无为掌’,看不出你是庄子的门徒,可惜你没有得到老庄精神,终不能成至人。”
他一边说,一边旋手划圈,解了无极子的劲力。他知道无极子会有一招杀着,故而并不轻易放松自己。他在耐心等待……
谁知无极子见吴畅识破自己的掌法,手到半空引而不发了。他觉得有必要审视一下自己的打法,这嘴上无毛的小子看来并非办事不牢,不可轻视他。
无极子咪眼看了吴畅一下,问:“小子,你怎么知道老夫使的是‘无为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