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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馨炎微微一笑,无辜的摊开双手:“我说的是只交朋友,问题是,他们是朋友吗?”
“呃……”东方皓无言的愣住了,转头瞅了瞅何浠源他们,他们别过头去,不与他目光对视。
好吧,他蠢了,他就不该问。
“我说,馨炎,你就不怕他们发现吗?”
就算现在药剂师协会的人以为那是一颗好的种子,但是,等到种子无法发芽开花的时候,他们还不怀疑吗?
夏馨炎狠狠的白了东方皓一眼:“你笨啊?”
“我笨?”东方皓不可思议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凭什么这么说他?
“好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这么大声的喊出来。”夏馨炎了然的点点头,一副赞扬东方皓很有自知之明的模样,气得东方皓牙痒痒,他什么时候承认他笨了?
“那种东西开花的话,可是需要四年之久。你觉得四年之后,四年的时间,又会发生多少变化?”夏馨炎无所谓的笑着,这种事情,她要是没有想好,又怎么会做?
“四年的时间,也是,到时他们也不见得知道你在何方了。”东方皓想了想轻叹一声,知道夏馨炎这么说是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不知道在何方?”夏馨炎哂笑出声,无奈的摇头,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东方皓,我说的四年时限并不是为了让我远行千里。”
东方皓惊讶的看向夏馨炎,难道她不是想要远远避开吗?
“四年的时间,你觉得我还赢不了他们吗?”夏馨炎漫不经心的说道,很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四年的时间……
东方皓瞳孔剧烈的收缩着,若是他记得不错的话,夏馨炎此时才是一个二十四级的大灵师吧。
四年的时间晋升为四十多级的灵宗吗?
“事情解决完毕,来来,大家睡觉去。”夏馨炎摆了摆手,连日来赶路,又在药剂师协会折腾了这么一晚上,真的是累了。
东方皓起身,扶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邬羽容离开,夏馨炎的那个脑子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了。
无意间的一瞄,看到了何浠源几个人竟然如常的起身离开,东方皓心底轻叹,他的功力确实不够,不如何浠源他们镇定啊。
看来他还是需要多多修炼才是。
洗漱之后,夏馨炎将自己扔进了被里,舒舒服服的抱着被子睡觉,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还是要赶路的。
这一晚,除了夏馨炎睡得分外舒服之外,东方皓他们可是在纠结中度过的,当然,某些药剂师是在狂喜中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今日的狂喜会日后被慢慢的磨砺下去。
狂喜、到忐忑到怀疑,再到最后的绝望,那些药剂师将会经历如此过程。
显然某些人纠结的也是纠结着这个问题。
“羽容,你在想什么?”东方皓收拾完自己,一回头,正好看到邬羽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发愣。
“在想馨炎,她做事一向都是如此狠绝。”邬羽容听到东方皓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喃喃低语着。
东方皓嗤笑一声,坐了下来,伸手玩着邬羽容垂在肩上的发丝,看着乌黑的长发在他的指间滑动:“对别人不狠,最后伤害的就是自己或者是身边人,羽容,你怎么会有如此的妇人之仁?”
“当然不是。”邬羽容一把拉过自己的青丝,嗔怪的瞪了东方皓一眼,头发而已有这么好玩吗?
“只是在想馨炎到底是什么人,小小的年纪,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形灵兽,而且,随意就可以拿出那样的药材种子……”邬羽容担忧的说道,“看她不像是大家出身,要是自己拼出来的,她可是过得太苦了。”
这样的无上风光,背后又有怎样的努力,邬羽容也大概可以想到。
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便宜,好事都占着,一点都不付出,当然,这样的也有。
只不过,这样的都是承了家族的福泽,夏馨炎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的人。
“羽容,她苦,你也不容易。”东方皓轻叹一声,握住邬羽容的柔荑轻轻的捏着,“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就不袒露身份呢?”
“你以为你所谓的幻术可以瞒住我?”东方皓轻叹一声,“别忘了,你我之间可是契约关系。”
所谓的幻术对于他这个主人来说,有什么用吗?
“你知道?”邬羽容惊呼一声,不敢相信的盯着东方皓,怎么可能,当初要是他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拆穿她?
“从契约形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只是,你想隐瞒我也假装不知。”东方皓温柔轻笑的安抚着邬羽容,“你从来没有与人契约过吧,所以,还以为那幻术可以骗得了契约人吗?”
“为何不说破?”邬羽容愣怔的追问着,她不懂,这么多年了,东方皓为什么不说破?
“羽容有苦衷的不是吗?”东方皓看着邬羽容,仿佛透过她见到了当日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时的邬羽容是那样的狼狈,与他签订契约的时候,恐怕已经是走投无路到绝望的地步了吧,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匆忙的与他签订契约呢?
邬羽容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的垂首,半靠在东方皓的肩头,将螓首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肩窝处,不愿移动。
东方皓长臂轻伸,将邬羽容揽在怀中,所有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彼此交付的心意才是最重要。
次日,夏馨炎睡得极其舒服,并没有醒太早,比往日完了半个时辰左右,起来梳洗用罢早饭之后,还没等他们动身,店小二就已经来叩门,说是有人求见。
弄得夏馨炎他们一头的雾水在这里他们认识谁啊。
“那些药剂师?”东方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药剂师协会的人。
“不可能。”何浠源直接否定了,“他们不会想让别人知道,馨炎与他们之间的联系。”
“馨炎,你怎么看?”莲枝回头,问着夏馨炎。
夏馨炎伸手掩住红唇,打了一个哈欠:“让人进来不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猜的。”
东方皓无奈的深吸一口气,他早晚有一天得被夏馨炎气死。
“姑娘。”进来的人竟然是昨晚那个干瘦的中年人。
这下到是弄得夏馨炎一愣,不解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他们住在这里的?
“谁带你来的?”夏馨炎往中年人身后看去,她可以感觉得到外面还有一个人。
“感觉倒是很敏锐啊。”孙靖阳哈哈一笑,走了进来,“姑娘,在下有礼了。”
说着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自发的走进了屋里。
“在下在街上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这位公子,他说知道姑娘住在哪里,正好带在下来向姑娘道谢。”中年人憨憨的笑着,搓了搓自己的手掌。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夏馨炎并没有觉得她做了什么,“大叔,我们马上就要离开。”
中年人也听出来夏馨炎的送客之意,并没有多说什么,将自己身上背着的一个包袱取了下来:“这是我家祖传方子酿制的酒,姑娘不要嫌弃。”
“那就多谢大叔了。”夏馨炎与中年人寒暄了两句之后,送他离开,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必要太多的交集,若是为他带去麻烦,反倒不妙。
本来是帮人的,别最后变为了害人。
中年人离开之后,夏馨炎看着那个坐着就跟他自己家似的孙靖阳:“你来做什么?”
“正好在街上看到他,在个个客栈找你的行踪,我就好心的带他过来了。”孙靖阳一副他做了好事的模样。
“你可真是好心啊。”夏馨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那叫一个温柔,“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的?”
“别告诉我是药剂师协会的人打听了我的行踪,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我的行踪,只要离开这里,才是他们最开心的。”
夏馨炎根本就不给孙靖阳半分找借口的机会,直接戳穿他。
昨天晚上她就已经跟药剂师协会的会长他们说明了,大家最好不要互相认识,不然的话也不会连个姓名都不互通。
所以,她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是孙靖阳自己的主意。
“没事,我是自己查的。其实,我是……”孙靖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馨炎给直接打断,“我知道,你是想要来给我赌注。”
“赌注?什么赌注?”孙靖阳眉头一皱根本就跟不上夏馨炎的思维。
“难道你忘了昨晚我们打的赌了?”夏馨炎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我说,身为药剂师不能这么赖账吧?”
“你不是已经有了那个药剂,赌约已经完成了。”孙靖阳诧异的说道,“昨天晚上,不是滕泊泽拿来了吗?给了那个人了。”
“啧啧……”夏馨炎伸出食指来,在孙靖阳的眼前晃了晃,“请注意你话中的重点,是滕泊泽拿来的,给了那个人。”
孙靖阳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夏馨炎在意的是什么:“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夏馨炎好笑的看着孙靖阳,“赌约是你我之间的问题,昨晚的药剂,是你们药剂师协会跟那位大叔之间的问题,两者有关系吗?”
“你、我……”孙靖阳被夏馨炎堵得一愣一愣的,愣是找不到话来反驳,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好,好,我说不过你。”
“不要这么说。”夏馨炎弹了弹手指,“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去一个理字。”
“没错。”莲枝妩媚一笑,秀美轻挑,“我说,公子,你可不能不讲理啊。”
“讲理?”孙靖阳愣怔的反问着。
“就是,你当初跟谁打得赌不会不记得吧?”小狐狸窝在夏馨炎的怀里,露出半张脸来,眯缝着狭长的眼眸,小爪子扒着夏馨炎的胳膊,欢乐的说道。
“当、当然……”孙靖阳刚想要反驳,却被明鑫打断,“当然你不会否认,言而不信,那还是人吗?”
明鑫淡淡的一句话让孙靖阳额头青筋直跳。
“人家公子身为药剂师,又岂是言而不信之人,你多虑了。这次公子特意打听到咱们的住处就是为了来送药剂的。”何浠源在一旁不愠不火的说道,说着的时候还不忘有礼的望着孙靖阳,把孙靖阳气得牙直痒痒。
脸色气得是一阵白一阵青的,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们的话,最后哈哈一笑,伸手,从自己的晶石空间中一摸,拿出一个玉瓶,推到了夏馨炎的面前:“这是我输的赌注。”
将东西放下,孙靖阳起身,就要离开。
夏馨炎对着孙靖阳的背影勾起唇角,低头,玩着小狐狸尖尖的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孙靖阳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没事。”
“说吧。”夏馨炎轻轻的玩着小狐狸的耳朵,惹得他直发痒,伸出小爪子不停的拨着夏馨炎的手,怕痒的扭着自己小小的身子。
看着小狐狸憨态可掬的样子,夏馨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并没有去刻意的关注孙靖阳,这个时候说与不说全看他自己的了。
她能做到的就是给他一个机会,看孙靖阳怎么选择了。
她本来不想惹麻烦,但是,因为一件事情,她愿意给孙靖阳一个机会,当然她能不能帮忙还是一个未知数。
孙靖阳垂在身侧的双臂轻轻的颤抖,双手已经紧捏成拳,良久才低低沉沉着嗓音,说了一句:“带一个人走。”
“什么人?”夏馨炎抬头看着孙靖阳的脊背。
孙靖阳转身,定定的注视着夏馨炎:“一个废人,只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