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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这才发现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换过衣服,胸口已经春光大泄。慌张捂住衣服,跑进里间更衣。
心情颇好地挑了百花烟罗配丝绸罩衣,下穿紫绡翠纹曳地裙,串了串红珊瑚链子在手上,就开心跑到外面。
付篱颇为惊艳的看了我一会儿,我有些羞,“哎呀”一声,想起又没梳头发就跑出来了。
简单挽了个斜髻,别了支步摇,流苏斜斜垂下,倒是简单的好看。
付篱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仔细端详:“琪儿,以后我就要叫你娘子了。夫人是他们称的,只有娘子才是我一人唤你的。以后再不会重样了。”
我羞着脸咬着嘴唇,不肯看他的眼睛。
他凑近在我耳边轻唤了一声:“娘子。”
我一下推开他:“你干嘛。”
他说:“你得叫我什么?”
我偏头:“付篱。”
“你得叫相公。”他一字一顿,“相、公。”
我打开他的手:“我听不懂。”
他在我跑开前飞快亲了我的脸,然后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我气急回头要骂,他已经不见踪影。
听说欧阳曾传了捷报,我心里的自豪不是一点点,很想跑到大街上去喊——打了胜仗的将军就是我大哥!
看着这院子里的花儿也开的好,我心情便越来越好,几乎就要哼着歌蹦跳起来。
门口停了辆马车,我过去,竟是尉迟策驾了马车要去京城。
“你不是骑着马赶过来,怎么回去就偷懒换成了车?”我站在门边朝他笑。
他忙朝我一抱拳,恭了恭腰:“属下不是偷懒。”
“哦,”我向车里探去,“你难不成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慌忙向前挡了一步:“这……篱王爷吩咐过,不能给别人看见。”
我撇嘴:“那便算了。咦,你怎么还称他为王爷?”
“是属下口误了,”他面色尴尬,转身从车里取出一卷布料,“这是刚才京城派人送来给六小姐的。”
“什么属下六小姐,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了,”他听我这么讲一脸抱歉,我不在意地笑笑,接过他手中的布料,“是谁送来的?”
“自然是陛下。”他好像有些话卡在嘴边讲不出口。
“怎么,他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了?”我随口问。布料外用粗布包好,我一下子打不开,只能从中间探到里面火红的颜色,“呀,还是这般艳丽的颜色。”
“陛下吩咐过,要六小姐拿去做嫁衣。”尉迟策抿起嘴,很不情愿地说。
我听他语气不对:“你怎么了?”
“陛下很关心六小姐,六小姐也该回点儿口信给陛下才是,”他甚是认真,“这缎子是天锦坊花了十五天赶出来的,都说做工比帝王的皇袍还要精细。”
我愣住,一下子被三个字拽开了主题,这料子竟是天锦坊的吗?
天锦坊只织帝王衣料,先皇在的时候连王爷皇后都没穿过天锦坊织的缎子,更别提付炎卿这里了。
连付篱都穿不起的衣裳为什么要赠我。付炎卿,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难道不是破了规矩的?”手中的一卷布料变得有些烫手。
“只是陛下一片心意,六小姐要领会。”尉迟策转身,“属下这就回了。”
“诶!”我喊住他,真心觉得自己这样白拿了付炎卿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你就和他说,谢谢,我很好。”
尉迟策终于咧嘴笑笑,重重点了点头。
望着马车离去,带起尘土弥漫,我有些迷了眼睛,心下感动。
没多久,织娘就来到府里。
看着料子,似是不敢相信地摸了又摸,又比了比大笑,奇怪问我:“小姐,这么多好料子就做你一人的衣裳?”
“怎么?”我这才仔细打量布料大小,果然足够把我全包起来滚好几个圈了。
“哎,这明明是两个人的料子,怕是连你相公的也算进来了,”她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红缎,啧啧道,“都说京城的天锦坊手工了得,可又能有几个能见到皇上的,更别提摸到皇上的衣服了!我做织娘大半辈子了,还从没看到我像这样好的料子,我看呐,就是皇上穿的也未必有你们这喜服好啊!”
我笑笑。心里有几分明了。
什么给我做嫁衣,怕只是想联络一下兄弟感情才托了我当借口。原来付炎卿并没和付篱恩断义绝,难道付篱最近忙活的都是为了他吗?
让织娘量了身段,给了点碎银让她明日再来量付篱的。
她犹豫道:“小姐,我能不能就在您这府里做衣裳,这样好的我怕带回去万有个不合适把它毁了。”
我应允,她就乐呵呵告辞了。
面前桌上仍铺着缎子。
也是我见过的最好料子,最漂亮的红色。
我让丫鬟仔细收好,就搁在能看到的地方。
今日付篱不再府中,我就到书房捡了些传记类的书坐在太师椅上读。低头时天还大亮,再抬头光线就昏暗了,门外忙乱起来,下人都迅速收了晒在外的干货。
我也无心再看下去,便合了书房的门走到院子里。
灰蒙的天,乌云压得很低,风也大了,加上光线又暗,一看便知暴雨欲来。
正抬眼望着天,就有豆大的雨滴“吧嗒”打在我脸上,还没怎么反应过来,雨势已密集,我忙跑到屋檐下,身上已经湿了一层。
我抖着袖上的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今天就偏穿了这么好的衣服,这下被雨淋了可心疼了。
身后的窗打开,探出头:“进来吧。”
我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小帘屋前,忙笑笑,乐呵呵走了进去。
“好香!”一进门我就感叹。不愧是原来的茉群,这调弄香料的手艺真不是瞎说。
“这比我上回给你那水果香气的如何?”她笑盈盈看着我。
“比那要好!”我点头,看着熏炉里正冒着细烟的香料,惊奇道,“这究竟是怎么调出来的。”
她笑着摇摇头:“怎么说呢,心里就好像早熟悉这些千遍万遍了一样,想着想要什么样的味道,就知道大抵要用什么料了,只要调配一下多少就好。”
我赞叹着点点头:“这真是我学不来的,小帘你教我可好?”
她抬手帮我扶正了步摇:“我连自己怎么学来的都不知道,更别提教了,不过你若喜欢,我把这香熏的配方送你就是。”
“好!”我开心道,“那我们换着,你来熏我的。”
我拿了配方,拎了点香料,乐呵呵地缩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向自己屋子挪动。
到了下人住的排房时,听到了里面的闲话。
“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老爷能不能回来。”
“哎,就是。现在路不好走,都是泥,老爷早上离开的时候就没骑他的马。”
“唉,要说这杭季城也稀奇,雨水就是比别处要冰冷,你才来不知道,前阵子大夏天的一下雨,就像入秋天一样。”
“哟,那可真是奇事,我们那儿的镇子靠海也没见这样。”
我把写了配方的纸揣在腰里,探出一只手,果然是冰冷冷的雨水。
那付篱会不会被浇到,会不会着凉?想着,收回手,脚下步子加快,回到房里左右寻了寻都没看到能遮雨的。就问收拾房间的云儿:“你这儿有伞吗?”
云儿疑惑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是要绸伞?”
“对。”
她去柜子里取出一把递给我。
果真是丝绸做的伞,我撑开看了下,觉得太小,应该顾不下两个人,而且越看越像摆设,就问:“还有大点的吗?”
她老实地点头,然后跑出房门,我都没来得及叫她回来。
“这里。”她浑身湿透着跑回来,抱了把巨大的伞给我,还憨厚笑了笑,“夫人,这是罗伞。”
我接也不是,看着她一身的水,不接也不好意思。就抱过来,有点尴尬地道了谢。
她呵呵笑着说不谢,转身又去收拾了。
我有些头痛,不知道对这老实的丫鬟说什么好。
看着两把差别巨大的伞,听到窗外雨声越来越大,我就抓了小的绸伞跑出门。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路捂着脑袋跑到门口才想起来要撑伞,出门走了一段路,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是一个穿着青色蓑衣的男子,我正要询问,就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你怎么穿成这样?”我惊讶,稍宽心,算是这雨没淋到他。
“呵呵,你还问我,”他不可思议地笑出声,指着我的伞,“倒是你,怎么撑了这个出门?”
“这个,”我晃了晃手中的伞,“怎么了?”
他摇头,无奈道:“你难道不知这种绸伞是旱天用的?你看,都掉色了。”
我抬头,“呀。”果然伞面已经花了,“怎么会这样?”
京城的绸伞也能遮雨,怎么这儿的就不行了。
付篱低头瞧着我,箬笠挡了他小半个脸,这样看着眼睛更加有神。
“杭季城雨水多,又没那些多精细人家,自然不会用绸伞遮雨,也不用担心上色。”
原来如此,这样想来倒是真有道理。
这时头顶被滴了一大滴凉水,紧接着第二滴……原来这绸伞不光掉色,也不遮雨。
付篱麻利解开箬笠扣在我头上,又打开蓑衣把我搂在里面,就这样快步跑回去。
跑回家去。
在被暖意包围时这么想着,我偷偷笑了笑。
你能给的长长久久
第十章 :
因为不想让付篱看到我红了的脸,到房间门,我头也不转地跑了进去关上门。
身上已经被淋得差不多了,我沐浴后换上素色的单衣便休息了。睡前遗憾了一下,本来想拿那喜服的料子给付篱看的。
这雨到第二天仍没停,只是雨势渐渐转小,终于有了江南柔和绵绵雨的感觉。
织娘很早就来了这里,喜滋滋地等着看我拿出布料。我想到付篱刚好还没走,正可以趁此机会量下身长好做喜服,就安顿好织娘去找他。
到了他那儿,他已经很精神的穿戴好了,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故意压低嗓子:“我的琪儿娘子,你觉得你相公今儿的扮相可还入眼?”
白底绣淡青色水纹,袖口袍角均匝青边,腰带同色,难得有如此清爽的打扮,衬得他笑容更加明媚。我有些羞,啐了他一口:“别乱叫,什么娘子相公的,还没成呢。”
“看着,我家的这位妻还在盼着好日子快点到呢。”付篱眉上扬,“我托人寻了日子,八日后我们就成亲。”
八日后。
就成亲。
我发现,除了惊讶和紧张,我还是期待得更多。真快,了解我心底大石。
“那喜服……”
“啊,对了,喜服,”付篱向我眨眼,“琪儿,和我来。”
被他拉去里间,从来没有进到过他房间的床边,我有些避讳地退了几步。他了然笑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箱,像献宝一样摊在我眼前:“快,打开看看。”
我开了箱子,大红的喜服躺在箱底。
原来他已经准备了喜服,而且看样子已经做成了,那我的那块布……
把衣服抖起来,我惊呼:“好漂亮!”
果真漂亮!我在这里竟能看到这样美的衣服。
大红底配捻金银丝线绣鸳鸯曳地裙,裙摆很长,裙裾用亮晶晶的东西贴好,裙是抹胸;外有藕丝红上衫,亦贴了那像水钻样的在背后贴出了对鸳鸯,活灵活现,趁着金底儿更加喜庆;腰带束得宽,用实在的大红正好中和了纱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