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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忽的,一个艳红的缨络在眼前晃动着,一摇一摇,底下的穗儿摇摆,由远及近,变大,变得眼花缭绕。那缨络渐渐变长,晃动的一点规则也没有,只是绕着绕着,我觉得难以呼吸。
艰难的挣扎着想要逃开这红的缠绕,可都是徒劳,那绳子像是章鱼一般一缕一缕将我捆紧。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紧,越来越困难。
“啊!”我一屏气,睁开眼。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妖媚细长的眸,眸中尽是恨意。他脸有些红,掐着我的脖子,除了头脑中不清醒的嗡嗡声,我还能能听到“咯咯”的响声,不知是他的手指,还是我的脖子。
这人是妖儿。
我用力挣开他,到底是个孩子,也下不了狠力。
他松开我,后退几步,看着我满脸涨的通红捂着脖子一阵咳嗽。
“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害怕?”他眯眼,十分危险的向后倾身,两手被在身后,审视。
我看他明明还是个孩子样子却做出这样的动作,笑了,摇头道:“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为何那么想要我死?”
“你……”他带了点懊恼的皱眉,“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会如何?”我有些不解,“你既然有婉罂保护,何必怕我呢?”
“谁说我会怕你,笑话!”他抬高音量,不满的看着我,“若不是你,娘亲她也不必如此费力!你根本不该来!”
“是,我不该来。”真的好后悔,这份心情谁能知道。
但我不论在哪里,都是不该存在的那一个不是吗?
“你还是死了好,回到你那边,就再也不用祸害污染现在的这片土地!现在就连娘亲都要被你牵着走,去死吧!”他一跺脚,大吼一声,跑开了。
我心里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但旋即释然。我对不起的人,就是和我同时存在的所有人。这怎是“去死”二字可以了结。
这孩子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原以为是性子淡,没想到是积压了这么多。
心里尽管不'炫'舒'书'服'网',还是打起精神起身更衣。木钗单髻,素色纱衣,铜镜里的是魂还是人?
奈何我只是无力无能,心力交瘁。
原来婉罂又一次出谷了。
原来那玉佩必得要到我的身边才行,若不然,我就是死,也是白死。
原来她是替我去寻那东巴之印。
这一去,就真切不知道她何时才会回来了。不过,她若带着它回来,我是不是离死也不远了?
那玉佩,明明是在莫枫身上,她婉罂就算本是再大,难道能到莫枫的世界去取回这见东西?
会不会很危险,若非如此,妖儿为何那么担心呢。
或者说,在这个时空,也有一个一样的玉佩,一样的“东巴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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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帘在付篱府上又待了几日,尉迟策就带马赶来。
尉迟策看到肚子隆起的小帘,愣了一下,没敢细细打量,就只是打了个招呼。
苏小帘看着许久不见的尉迟策,想到了婉罂,看着他的眼神中不免复杂了几分。
付篱那日刚好在府里,一见他来了,马上拉着尉迟策进了书房,一待就是三个时辰。苏小帘在自己房间等着,打了个盹儿,醒过来去外面绕了一圈,书房门还是关的很紧。
里面的谈话气氛虽不是十分紧张,也是有些硝烟味儿在的。
付篱摊手:“现在就是这样,琪儿在孓幽谷,而本王要找到她。”
尉迟策站在书房阴影的一角,没抬头,也没答话。
付篱又说:“知道路的,只有你,所以……”
“茉群姑娘不是也晓得路,为何偏要在下去?”尉迟策后退小半步,面色忧郁。
付篱不语,只是看着他。直到尉迟策被看得不自在,又后退了些,抬起头来。
“若她能去,我何苦找你?”
“……”
“退一步讲,若你能去,又怎能让她拖着皇嗣奔波?”
“……”
“再说,你若不去,又为何赶来呢?”付篱向尉迟策挪着步子,微笑,“不论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想回去?”
也许是“回去”二字触动了尉迟策,也许是别的什么,他直对着付篱的目光,开口:“何时动身?”
付篱心底舒下一口气,展臂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来到书桌边细细商讨。
等到了苏小帘这儿,就只是个结果。
只要付炎卿的圣旨一到,苏小帘的去留决定,就立刻动身。付篱和尉迟策一起,前往孓幽谷。
路线,以及现下兵力的安置,都要在近期解决。
苏小帘看着这两个男人,想着他们的决定,还是叹息。无论如何,为的都是那个“情”字。
一个为了妻子,不惜放下满晨军,不怕欺君之罪。
一个为了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回归”之旅。
就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二人卡在了一个点上。那就是婉罂。
若婉罂在孓幽谷,那带回欧阳琪的希望就少了大半。
可若没有婉罂在,尉迟策犹豫了。
就在这当口,付篱又得到了密报。
苏小帘以为是京城传来的,但不是。
密报来自,田国。
“婉罂出谷,寻印,归期未可知。”
付篱眯眼,微微点头,喜色溢于言表。他勾勾嘴角,眼中终于是看得到些灿烂,他轻声吩咐道:“那最好,派人去寻到这‘东巴之印’给本王,一定到赶在婉罂的前面。”
“是。”
苏小帘不知这“东巴之印”为何物,但听得“东巴”二字,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想阻止付篱去找这东西,可说不出理由来,只能作罢。
她只能等。等圣旨,等未来。
她必定会回到京城,也许她的琪琪在未来也会回到京城,也许她们会见面。
也许付篱和尉迟策真的能改变些什么。
也许琪琪不用那么早就离开。
这许多的也许,让苏小帘期待,忐忑,不安。
府中刚好在更换窗帘布幔一类物什,她看着满地撤下来的带着流苏的纱帐,以及大串的水晶帘子,觉得自己就像它们一样需要被清洗,变得光亮些,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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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京城。
皇帝的心情十分混乱。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他不怀疑其中的真假,毕竟那是付篱传过来的消息,不会错。这算是帝王少有的完全信任。
他难过的,是欧阳琪没有和孩子的母亲,那个叫茉群的女人在一起。
欧阳琪失踪后,或者说,被婉罂那个田国妖祸之女带走后,就再没有消息,不知去向,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音讯,她却仍然不见踪迹。
付炎卿一下子迷茫起来。对这横空出世的腹中龙嗣,对那个消失已久的女人,对自己的情感。他承认,欧阳岚死后,他甚少想到欧阳琪,但现在他又不能抑制的在想这个女人。
皇帝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花将近十天的时间考虑未来的事情,只是关于欧阳琪和孩子。
于是御书房的侍卫每日下午就会看到龙榻上的皇帝手指敲着书桌,若有所思。依旧是冷着脸没表情,只是目光有些许凝滞,不知道是在回忆些什么
十日之后,付炎卿再三考虑之下,拿定主意,颁旨。
速召茉群回宫,赐字“珺”,给位正三品婕妤。
因茉群出身,本是卑贱地位不可给高位,而且就算被宠幸也无资格怀孕,但龙嗣已经在其腹中不可去除,只得适当加职,若孩子出生后是龙子,则可再升为昭仪。
付炎卿如此做法,没有偏执,挑不出丁点儿毛病来,甚是妥当。
他知道,付篱很可能已经知道欧阳琪在哪里了,也一定会寻找,虽说这鲁莽了些,可毕竟那女子不是一般的人。
他呢,他怎么可能干坐着等着消息从别人口中传来?
可人手派出都没有回音,也只能看付篱那边的消息。
只一点,他怀疑,付篱会亲自离城寻找欧阳琪,可能不仅是离城,离国都有可能!
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潜在的危机……
51、再相见 。。。
第七章再相见
“臣妾谢主隆恩!吾皇万岁!”苏小帘一身粉红浅灰绣吉祥鹊金线钩边拖地长裙,伏倒在地毯上,叩头三次,接旨。
付篱和尉迟策跪在后面,闻言相视,目光中有些东西彼此都看不太懂。
再看那女子接了旨,从地上站起来,也没要人扶着,就径自回去休息了。脸上无喜无悲,什么都看不出来。
付篱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反而没个底。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叫他心里没底的,就像,就像不是这世上的一样。对琪儿,那是没话说的好,可除了琪儿,在这里实在找不出一点儿能让她注意的了。
似乎没有男人能让他动心,也没有事情能牵动她的神经。除了那次她莫名的跑到京城去,又失魂落魄的回来,其他一切在茉群身上都像是身外之物。
就连嫁人,就连嫁到皇家做那帝王妻,都没见她露出一丝喜悲之意。
很稀奇,很单薄。不像他家的琪儿,就算有时奇怪了点,但总是善解人意的,这次离开也定是有不能言之难。
想到这儿,付篱微微垂下眼帘,嘴角上扬,是自嘲,怎的又开始想起她了。无时不刻,时时刻刻,就像是被印在脑子里了。
杏花,随开颜色随淡,灿烂如欧阳琪,亦是苞时最美丽,绽放时最凄凉。素色,不知是不是她现在的颜色。
尉迟策随后也回客房收拾物件。
离开,便是一起离开。本来付篱还担心也许皇兄会要求由他护送茉群过去,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皇兄也许料到他会去寻欧阳琪。
没办法,他实在是身不由己,那是她的妻,丢了,他不管,谁来管?
谁叫他多情的,就只看上了那淡如远山神秘如秋山般的姑娘呢?
再说苏小帘,接着这写着“茉群”名字的圣旨,觉得沉重万分。一时间没别的思虑,只想自己静一静。
圣旨还是到了,她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在那一刻心乱如麻,回到房间,她才觉得脚步紊乱,呼吸亦是不平整的。
真的就要进宫了吗?
她现在的身份,位置,无疑是将她推入众矢之的的位置。
以她的想法,是要在宫中找一个角落与世无争、更是与后宫女人无争的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她偏偏是因着肚子里的孩子才进去的,且一进宫,位置就颇高,这被迫得来的高调总是害人早死,进宫之后说不定命都保不下。
但是真就要逼得她向上爬?
她一无背景,二无野心,没有羁绊,何必如此。只是她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只是她不能让她的孩子认错父亲。
所以,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如此。
牵强入宫,她想,在宫中,出了这腹中的孩子,剩下的念想就是期望琪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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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茉群(苏小帘)动身去京城,护卫两百,侍女五人。
当日傍晚,付篱与尉迟策带密卫二十,离开擎湖城,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