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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眼前的景儿真叫我惊叹。
欧阳府是建在京城的繁华之地,出了府门转个弯便是集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晨国的国君真的好有能耐!
木质的车铺在街道两侧依次排开,吆喝声也十分响亮。
我边走边瞧,都是些新奇的玩意儿。
除了欧阳府,便再没那些个拘人的规矩和束人的礼节,也没有丫头下人的唯唯诺诺,更不用强加一顶“本人乃堂堂欧阳府六小姐”的帽子。
在这里,几乎人人都在忙碌,并为充实的生活儿真诚的笑着,不似在欧阳府里那做作和冰冷的眼神和谄媚的笑。
在这里,人人都自由,人人都有目标,人人都在为未来而奋斗。男也好,女也好,都是有未来的人,我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养在深闺的井底之蛙,无知小姐,自以为了解了世界,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从井里跳出来,惊讶又羡慕外面的精彩世界。
他们的未来,我怎么可能拥有。从小起,我便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在哪里了。
我有些感慨地想着,脚步停留在一家铺子前
里面琳琅满目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首饰,虽然以我这朵温室小花来看材料并不上乘,但做工却十分精致。
看样子,做这些首饰的人定是个细心的女孩儿吧。
四下里看看,发现店内还有面帘子,里面是住家。我走到帘子旁,刚想掀开帘子,却听见里面一片混乱。
在这种时代,
不,在所有时代。
再和谐的社会总是有一帮子人,他们倚仗恶势力胡作非为。
我,欧阳琪,
在穿越来的第十七天的第一次出府,就碰到了这么桩倒霉事。
“求您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哭声,“在宽限几日,我一定还钱!”
“哼!”一声嚣张地哼声,还有一帮小喽啰的凶恶附和声。
接着就有脚踢拳打的声音,然后是那女子的叫饶声。
我看不得这些,又想到了小时候因为没爸妈在孤儿院受的欺负,一挥帘子,冲了进去。真看到一帮人抓住那女子的手不放,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几个男人打女生要不要脸!!”
那些人先是一愣,看到我不过是个小女孩儿,不屑地哈哈大笑。其中一个还捏起嗓子学我说话。
那张狂的声音真叫人火大!
我只是瞪着他们。为首的人看起来也不过和付篱差不多年纪,却长了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低下头:“你可知她欠了大爷多少银子?”
“能有多少?”我笑。
“五十两!!”他比着手指在我面前挥了挥,“你还?”
我惊,五十两!就算是我娘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十两银子。
“其实……”那女孩儿小声哭,“只欠了五两,我,根本还不起那么多,他们要把我送去妓院啊!可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闭嘴!”一个很壮的汉子骂骂咧咧踢了她一脚。
我在心里暗骂,只恨没有一身武功来教训他们。我从怀中掏了五两碎银扔向他旁边的人,“就这些,多了我们一文钱也不给。”
那帮人又是哈哈一笑,为首的头儿“嘿嘿”一声,不知是笑还是什么,小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我,道:“看你长得不错,也跟着爷走吧。”又转向身后的人,“都是好妞儿,能卖个大钱吧。”
“那是!”又是一阵张狂的笑。
很快有人过来,扭住我的手,用布头堵住我的嘴,将我和那个女孩儿带走,一并塞进了马车。
我看了那女孩儿,十八九岁的年纪,秀丽的脸上满是泪痕,似是委屈又不甘,还能看到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的傲气,她怎么会有这种表情?以她的身世怎么会……这种愤怒,这种傲慢,这种高贵!!可又瞬息掩埋。
我是看错了吗?
“别怕,会有人救我们的。”我安慰自己,心里不住打鼓,倒是希望茉群那可爱的丫头快点醒来,醒来就能找人救我了。
正这么想着,车子就停了下来,这么快就被运送到了?
正好奇时,车外传来响动。
“咔嚓!”
“啊!!!!”惨叫。
有二人冲进马车,将我们抱起,健步如飞,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巷子。
我低着头,看着不断后退的地面。
这怀抱里,我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但这熟悉得香味,我总觉得,有点诡异,抱着我的人怎么这么熟悉。
我窝在“大侠”怀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人是谁。
直到一切静止,我仍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不断回忆这抱着我的人。一只修长的手帮我解开扭在手腕上的绳子,又拿开了塞在我嘴里的布料。
感觉,有温热的湿气渐渐向我靠近,我心“怦怦”乱跳,可却是无比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有些微哑低沉,却十分动耳,更是——十分熟悉!!
“欧阳琪大小姐,你好大的排场,兴师动众劳驾本王来救你。还,赖在本王怀里不走,嗯?”上挑的音调,让我一个激灵。
睁大眼睛,果然,付篱那厮正笑脸盈盈地看着我,眼里无尽的,挑逗和诱惑。这样进地观察他,倒是发现他真的超级好看,风流人儿啊,可是要迷死万千少女的心。
“小琪,你现在这副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下来向王爷赔罪!”是我哥哥严肃的声音。
原来救起那个姑娘的是我哥哥,欧阳曾。
我从付篱怀里蹦出来,闷声道:“谢谢王爷。”
他摆摆手:“别谢,我习惯了。”看来原来这种事儿没少发生在我身上。
慢吞吞地走到大哥旁边,“走吧。”
刚抬起脚,“咕咕……”好饿,我可怜巴巴地看向大哥,大哥拍了拍我的头,“也罢,就用过饭再回去好了。”
付篱点点头,拉回我,拦着我的肩向外走。
大哥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跟在后面,头一直回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巷子里。
他有点不正常,还不是一点,有些心不在焉,恍惚,还有些——惊讶不确定?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那个被我们自然而然无视的女孩儿,眼里的泪未消。
“扑通!”这一声惊得付篱也回过头去,那女孩儿跪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大哥快步走过去,问道。
“欧阳少爷,您今日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就,就让……就让小女子做您的丫头,服侍您,可好?”
大哥下意识回头看向我和付篱,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俩的表情也太一致了吧,我的好戏真有那么好看吗?”
我看向付篱,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两人脸上均是那种想笑又在憋笑的表情。
欧阳曾大哥住在欧阳府别苑,我大嫂,可以说是真的集美丽温柔贤惠于一身的人。
可是,他若是就这么将这女孩儿带回去,我大嫂怕是要雨打梨花,泪湿罗帕了。虽这模样煞是惹人怜爱,但若她不离开,大嫂就会一直哭下去,哭到这可怜的女孩儿走为止。
大哥和嫂子,在我看来,他们与其说是恩爱,倒是有些“礼让”的虚假,哪怕大嫂对大哥再情深,我在大哥眼中都未看到过有波澜。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但大哥看大嫂就是没有那种眼神。
在外人看来,这二人是亲亲热热恩恩爱爱,但他们更像是同住在欧阳别苑的陌生人。
况且,嫂子嫁给大哥也有一段时日了,但迟迟没有孩子,虽然这在原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放在这个时代却让我更觉蹊跷。
付篱那厮,露出玩味的表情朝我笑:“怎么,你不去再解救一下你的大哥?”
“我?”
他点头,拉着我走到他们边上。
“美女,”他上前道,指着大哥,再指指我,“你要谢的可不止曾兄一个人哦。”
那姑娘一愣,看向我,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又被付篱打断,“这丫头是曾兄的妹妹,她最近也缺一个丫鬟。”
我说过我缺丫鬟吗?我瞪向付篱。
而付篱只盯着那姑娘。
一阵沉默。
那姑娘完全呆住,付篱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只是我那木讷的大哥开口,“如此甚好……”那姑娘马上递了他一个饱含情意却带着哀怨的眼波。
这姑娘,名叫饰儿。
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另一个丫鬟。我实在弄不明白付篱此举何意。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便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为什么大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和付篱?
不,是无数少女老女正向我投来眼刀……
我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去。
是付篱那厮的手还挂在我肩膀上!!
“爪子拿开啦!登徒子!”我怒斥,怪不得大哥看着我们的脸黑成那样。
是我不对,这么晚才意识到。
付篱讪讪移开“爪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怎么这么凶,琪丫头,你看看,这哪是爪子!!”
我抬眼,白净的手,手指修长干净……好像,离“爪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我看看自己的手,和付篱的比起来,我的,才比较像爪子。
他被我这样讲,心里一定很不'炫'舒'书'服'网'。
我讨好地向他笑了一下。
却发现他居然就那么愣在那里了,脸上还有两团可疑的红晕。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儿吧?”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既而又转脸笑道:“你啊,想乘机非礼本王,于理何在?”
我白了他一眼,道,“小女子知错了,还望王爷您大人大量莫要生气才是。”
我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哪会呢?”他挑眉道,“待会儿请本王吃饭就权当赔罪了,如何?”
看着他那琥珀色的眸子内似有流光闪动,我不自觉点了点头,愣愣的。
“本人真是万人迷呢,”付篱伸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看向大哥,“对吧,曾兄?”
“咳。”没想到话锋转到他这儿来了,大哥显得颇为尴尬,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们,真是断袖!”
“闭嘴!”二人异口同声斥道,大哥还下意识握住别在腰上的佩剑,我缩缩脑袋,灰溜溜跟在他们后面。
等走到了饭馆门口,已是华灯初照,大概都是累了,也不言语,点了菜,就自顾自吃着,气氛沉闷。饰儿立在一边,默不作声,把丫头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
吃罢,就在要付账的时候,付篱那厮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啊”了一声。
“小琪丫头,是不是该你付账?”
我发楞,刚刚好像确实答应过。
可我没钱了,刚刚都给那几个混混了。
又被付篱打笑了一阵,才得以脱身。
我们走出饭馆门口时,已经很晚了,饭馆里没什么人有些冷清。有个店小二坐在门槛上,望着人来人往,喝着闷酒,抹着眼泪。
那小二刚刚我们见过,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但现在看,年轻的他背影苍凉。
我走到小二面前,轻轻唱:
“一杯又一杯,你再喝,她也不回了……
人来人去像过客,再空等不值得……
借酒消愁又如何,三杯下肚就忘了,待清醒之后,记得……”
小二的眸子中又闪起了光,却只是泪水再次流下,他笑笑,起身鞠了一躬,跑开。
我转身,却是神色复杂的付篱看向我……
“为什么,”付篱轻声道,“为什么要唱这个?”
“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