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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洛大哥,小澈好可爱啊。”
洛祁一脸得瑟样:“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小澈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听到父亲的话后,佯装喝汤的将脸埋在汤碗中,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男人能生孩子吗?”
站得离小澈近的林珰听见了他的话,笑了笑,对洛祁道:“总监,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小澈一听,放下手中的汤匙,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心思转了转,满脸乖巧的对林珰道:“阿姨,你怎么不留下来一起吃完再走呢。”
阿姨?洛祁看了看林珰那一脸小萝莉样,眉角抽搐,这臭小子又在想什么心思呢?
林珰对这样的称呼倒也不在意,她举了举手中的文件满脸歉意的对小澈道:“阿姨要把文件送回公司,这个是要急用的,你们慢慢吃吧。”她又看向一边一直很无语的洛祁:“洛大哥,那我就先走了。”
洛祁笑着点了点头:“路上小心点!”
带林珰一走,洛祁一下子凑到了儿子面前:“小澈澈,你老实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小澈一抬头就被面前一张突然放大的脸吓到,手中的汤匙“啪”的一声掉在了餐桌上,汤汁也溅在了衣服上,他看了看身上的油渍,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一点上他完全继承了父亲,洁癖。
“爸,你干嘛突然过来!”他指着自己的衣服:“看你做的好事!”
洛祁招来服务员,重新拿来一套餐具讨好的递给儿子,还陪着笑,完全一副孩子奴的模样。
看着儿子只顾着擦衣服去了,洛祁道:“哎,小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次他可不敢再贸贸然的凑上前去了。
小澈还在用纸巾拼命的擦拭着白色衬衫上的几个污点,却怎么也擦不掉,他嫌弃的将纸巾扔到一边,没好气的道:“还不是为了你么。”他叹了口气,一副老成的模样看着父亲摇了摇头:“老爸,你看你都快三十岁的剩男一个,你要是再不把自己推销出去,以后就难了。”
洛祁手指向自己,指尖还在抖啊抖,满脸不可置信:“我,我,我……我,我是剩男?”
小澈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内伤!洛祁心里不断的鄙视自己,刚才在车上怎么会认为儿子是个纯良无害的孩子呢?!
他仰头望天,可惜只看见餐厅装饰华美的天花板,然后努力摆出一脸严肃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小澈,爸爸要很郑重的对你说,以后不能叫林珰阿姨为阿姨了……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啊。”本来想给儿子树立的威严,哗——的一下,全部破功了。
“小澈。”他看着儿子,神色是少有的认真:“以后要叫林珰姐姐知道么,爸爸和她是不可能的。”
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明吧。但是一颗心,早就遗失在了七年前,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把那些逢场作戏带到儿子面前。
小澈盯着桌面,餐桌上铺着麻质的条纹餐布,他看着那一条条浅色的纹路,声音低低的说:“爸,其实你是因为忘不了妈妈吧。”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却不再说什么。
有些人虽然已经离去,也注定不会参与到你未来的生命当中,但是当那些过往成就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时,而那个陪你一起造就这段回忆的人,也永远会存在于心中的某个角落,成为永恒。
虽然,他只不过是她的那场海枯石烂中的配角。
…
从洗手间出来,眼神不经意间一扫,他愣住,停下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千味”是一家以大骨汤闻名的餐厅,装修古色古香,为了给客人一个好的就餐环境,每一桌之间都会用雕花的装饰板或者屏风隔开,形成一个半开放式的小包间。就在刚才,在其中一个小包间中,他看见了微光和一个男人正相谈甚欢,想到这,他神色暗了下来。
看着对面的儿子,他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小澈,爸爸有事要走开一会儿,你就在这等爸爸好不好。”
吃完饭,微光正准备和于正一起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充满歉意的对于正笑了笑:“你先等会儿,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于正极有风度的作了个请的手势。
她拿着手机走出包间:“喂,洛祁,你找我什么事?”
“你现在和谁一起?”电话一接通,洛祁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质问。
微光愣住,她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是洛祁没错啊。怕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她问得小心:“洛祁,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对方依旧是同样的问句,语气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我正和我原来公司的副总裁于正一起吃饭。洛祁,你究竟怎么了,干吗问这。”面对洛祁的失态,微光不禁担心。
“没什么。”洛祁挂断电话,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顿时在不远处的墙壁边散成两块。他靠在墙壁上,望着对面墙上精美的壁灯,突然转过身,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一圈,两拳,三拳……
藕色的墙纸上渐渐的浮现斑驳的血渍,但是洛祁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把额头抵在墙上,剧烈的喘息。
那边,面对洛祁突然的挂断电话,她错愕极了,盯着对话看了会儿,她又回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内。”电话中,传来的是冰冷的系统回复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后脑勺靠在墙上,仰着头静静的发了会儿呆,他朝着儿子所在的包厢走去。
但是,包厢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一个PSP安静的躺在桌面上……
一股莫大的恐惧向他袭来,这一瞬间,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七年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25
25、微光25 。。。
站在包间外面,微光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机,心中很是不安。
想着他刚才的问题,难道他也在这家餐厅?
想到这,她匆忙走回包间内,对着于正道:“我一个朋友可能……”突然想到什么,溜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我一个朋友可能出了点事情,对不起,我必须马上离开了。”
于正将置放在长型沙发凳上的包包递给她,问道:“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谢谢。”微光也顾不上礼貌了,脚步快速的离开包厢。
“千味”就餐区的整体格局呈现一个“品”字状,分成三个不同的区域,而区域之间大体上都是使用屏风隔开,她正脚步快速的穿梭于屏风之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骚动,走过去一看,洛祁手中拿着一个PSP,脸色铁青的站在包间内,,旁边餐厅经理模样的人正一个劲的点头道歉。
“怎么了?”她走过去问道。
洛祁看了她一眼,没拿东西的手指向一个方向,微光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儿童椅上放着一个书包。
他垂下手;对着微光:“本来我和小澈一起在这吃饭的,刚才我有事出去了一下,回来就没看见她了。”看见熟悉的人,他突然变得浑身无力起来。
微光愣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观察了一下这个包间,跟她之前用餐时使用的那间有很大的不同,因为这个包间有两个正好相对的出口。
她知道洛祁是极爱这个孩子的。
她是跟时非在一起后才认识他的,那个时候孩子才一岁多,她隐约也听说过,孩子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出了些状况,所以那个时候,他经常带着孩子往医院跑,甚至于时非也经常往医院跑。记得有一个晚上,孩子发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还一直哭闹和不停,洛祁就抱着孩子,在医院病房那个小小的空间里不停的走动。彻夜的不眠不休。
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多少次,大概是可以想象的。
“会没事的。”这样的时刻,面对一个丢失孩子的父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宽慰。
餐厅经理刚才已经被洛祁的怒火轰炸一番,也不敢再惹他,见来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人,他连忙上前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而且也派人去调看餐厅门口的监控录像了,如果小孩没有走出餐厅,就一定能找到的。”
微光丢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如果孩子出了餐厅呢?”
餐厅经理这下彻底失语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刚才还怒火冲天的男人,此时恹恹的在一边耷拉着脑袋,火发了,就没事了,再看了看那个后来进来的漂亮女人。
这样的人才是最不好惹的!
另一边。
看着消失在屏风后面的身影,于正又坐回到了沙发上,他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支,然后对着前方的屏风发呆,古色古香的屏风上画着一个翩翩起舞的中国画仕女,舞姿柔媚婉约。青烟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那屏风上的女子显得更加的不真实。
他将指尖的烟摁熄在水晶烟灰缸中,拿起布艺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走出了包间。
谁知,才刚踏出包间门口,一团黑影就向他撞了过来,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了对方瘦小的胳膊,才让他不至于摔倒。
看着那个只到他腰上一点儿的小身影,蹲□体:“怎么样,你有没有哪里摔疼?”
小澈知道是自己的莽撞惹得祸,他低着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刚才他一个人出来上洗手间,担心父亲回来没看见他着急,所以一路横冲直撞的往前冲,因此才撞上人,他抬起头,朝着于正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叔叔,我没什么事。”
于正看着那张笑脸,一时之间愣住。原本漆黑的大眼睛此时笑得如夜空中弯弯的月亮,满目的清华。他不由的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个小女孩也跟他有着同样的笑颜。
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夜。那晚,他喝得烂醉,所以对于发生的事情始终记不起来。他仔细的观察着那张小脸,可是除了相似的眼睛,他的五官,没有一点像她。
他垂下头,低低的笑开了,笑自己的异想天开,笑自己的不知所谓,更笑自己愚痴。
只有他,还深陷于过去,无法自拔。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快点回去吧,再不回去,你父母该着急了。以后走路记得小心点,不能再这么莽莽撞撞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灯光打下开,照在那道修长的身体上,拖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小澈看着那道背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跑得那么快的目的,匆忙朝来的方向跑去。
在洛祁扬言要烧了餐厅的时候,让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始作俑者突然又出现了。
洛祁看着走进来的儿子,激动冲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爸爸……”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将脸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脖子中。
小澈不知所措的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人,脖子上热热的,又凉凉的触感,是泪水吗?
他举到半空的手僵了一会儿,轻轻的落在父亲的背上:“爸爸,我没事。”
微光看着那对孩子情深依依的父子,打开随身的包包,拿出钱包,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