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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在巨大的震慑与愣怔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没行动前就听见“砰砰砰”的连续扫射声,一个战士不幸腿部中弹“啊”得叫了一声,贴紧厚重的车厢壁痛苦挣扎,战友索性将他猛地拽过来,一行人躲在那没被卸掉的铁门后面抵挡着子弹,外面的SAS战士还在愤恨叫嚣着,说“这是我们依法扣留的战俘人质”“把人质放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霍斯然只冷冷地扯过几只手铐“砰砰”得拿枪打开了,在黑暗的一群人中间,找到了叶骁。
“有受伤的?”他泛着几分猩红血丝的眸,看到了叶骁肩上晕开的大片血渍。
“首长……箬”
“几个?”他冷冷问。
“加上刚刚枪伤的那个一共四个,还有排长腿上有刀伤。”
霍斯然冷冷扫了一眼车厢壁,寒声道:“受伤的去那辆车上先走,还能动的给我留下。”
叶骁倔强地翻身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却死死撑着:“我也能。我留下。”
霍斯然死死盯着他看了一眼,冷笑,低哑的嗓音像是从胸肺里发出:“……你给我滚。”
言语之间最先受令的那名战士已经窜下了车,抄过那被卸掉的半扇厚重的铁门挡住,直奔货车驾驶座前,将里面已经死透的人拽下来,自己坐上去关上车门,带血的手攥紧的方向盘,将货车启动了!
SAS特种战士看出了他们的目的,脸色剧变,掏出手机来就要跟总部那边取得联系,却被一枪爆了手腕,侧脸上满是血地蜷缩在地上捂着伤口打滚。
而另一些则迅速包抄过去,迅速攀上了车头甚至车厢。
叶骁硬撑着不走,因为伤在肩膀,他大半个身子还能动,硬生生推了那几个受伤的到了越野车上,虽然不幸的是有趴在货车顶端的SAS特种兵一枪打在了某个战士的后背上,正中胸腔,惹得排长嘶喊一声还击回去,几个人上了车风驰电掣地跟上了前面的军绿货车。
后面车里那个战士血流如注的场景,被叶骁生生看在眼里,不知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如果没有,这将是他第一次亲眼面临死亡,自己战友的死亡。
“你这样应该是不守规矩的,否则不会一个人前来,”叶骁脸色煞白地看向他,“你这样不怕毁了你自己?”他知道依照霍斯然的性子,要他因此次军演向F国低头死都没有可能,他堂堂一个首长,要做这种折煞身份自毁前程的事?
“所以都给我记住你们被救是被动行为,与己无关,”他将短小精悍的枪支上膛,看他一眼,“这样毁的就只有我霍斯然一个人,懂?”
他今天打晕了寒峰,反锁房门出来的时候,所有可能的后果他就都已想过。人生没有什么不能放弃,关键只在于,她想要“你”平安归来。
而眼前的这个“你”,却明显还在震惊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自知之明。
“你什么意思?”叶骁听不懂。
爬到车厢顶上的SAS战士倒吊下来朝着里面扫射开枪,霍斯然攥紧了叶骁的衣领猛然撞到车厢壁一旁才没有受伤!在车厢门口的战士已扣紧了他的枪托和后领,狠戾拽着他将他硬扒了下来,在砰得一声巨响后勒紧脖子拖在了货车后面,抽出军靴里一侧的小刀,狠狠刺入了对方的颈部,滚烫的血淌入掌心,快要灼烧起来,像是回到了那日军演时的激情澎湃。
手一松,那人便如死尸般落到盘山公路的地面上,残阳照射着整个滨海断崖,渐行渐远。
而明显,刚刚那几枪穿透了车厢内单薄的内壁,射到了开车战士的胳膊上,因为车身已经开始左右不稳晃动了。
霍斯然松开叶骁的衣领,肃杀挺拔的身影倒退一步,如神祗般俯瞰着他,只黯哑地吐出一句话:“……你给我,好好活着。”
………………
那一名倒在盘山公路上的SAS特种战士,脖子里血流如注,失血到浑身慢慢抽搐着翻身,半晌后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也颤抖着拨出了一个号码,在通话成功之后,却已经抽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干瞪着眼睛,嘴里发出死亡前抵死挣扎的那种声音,干裂到让听的人都觉得窒息。
山脚下的临时总部,男人神色一变,赶紧将手机覆到芮恩,耳边,给他听。
芮恩脸色也渐渐变了,挥开了那手机,看着窗外的海面残阳。
“的确是不出我所料啊……”他冷笑着,脸色却苍白如纸。因为他想起自己此次来华的目的,原本是是靠武力震慑中方令其妥协,连在军演中的重大伤亡事故都是设计好的,他确定了霍斯然会强出头,那么此次军演的事故他必然就会负责到底。撤职都是最小的处罚方式,伤亡人数如若过重,负责的军官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但。一切都变了。
他没料到霍斯然会迎面反击,令F国方面造成巨大损失;没想到哪怕闹到国际法庭上去,拿人质威胁,霍斯然都不顾不理;现在国家军队有损失,连他自己都连中两枪,以后必然落得残疾。哪怕他芮恩此刻回国,也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而被撤职降位。
所以这一次,必然已经再不是什么国际争端军队挑事。这是个人恩怨,你死我活。
他芮恩已然落魄至此,也必然,死都不会让你霍斯然好过。
………………
残阳如血。
越顺着盘山公路往下走越能看清楚下面的景象,那黑色的小点在一点点扩大,逼近,就在滨海大道进入盘山公路的交界处。霍斯然薄唇泛着几分白苍白,问副驾驶座上的人:“后面的人呢?”
叶骁枪伤未愈,降下玻璃往后看,脸上血色快要尽失:“照你说的,没返回来而是直接往前走,进入临市后再联系当地警方支援。”
“刚刚为什么不走?”他分明拿枪抵着他的头命令他到另一辆车上,叶骁当时咬牙没动,却依旧在半路爬上了他的副驾驶座。
霍斯然当时的眼神,几乎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窟窿。
“我还没弄清楚情况,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叶骁切齿答道,捂着伤口,他心里隐隐觉得后怕,关于霍斯然。
那下面的黑点往盘山公路以上越逼越近了,霍斯然薄唇里淡淡吐出几个字来:“你会后悔跟我一起下来……”
。。
正文 312 杀出重围(3000+)
很明显,在急转过盘山公路最危险的那个弯以后,叶骁马上就懂了霍斯然所谓的“你会后悔跟我一起下来”,是什么意思。
——盘山公路蜿蜒而下的整个下坡路段,平坦而毫无障碍可言。而顺着那条路看过去直到尽头,是滨海大道最中间的一段长达6000米的隧道,但是此刻在隧道前面,却意外地摆出了一道黑色的线,那线是由一排排的SAS特种士兵组成,第一排跪在地上拿着冲锋枪,第二排站着,端枪在肩膀上摆好架势,三五辆军用车停靠在路边,看样子,他们早就将路边的灯塔及路况摄像头一起卸了下来。
残阳渐次没入地平线,正挥洒着最后一片昏黄旖旎的光在宽阔无垠的路面上,仿佛照着最后的死亡底线。
距离那里还有两三公里的路。
直筒筒的路,如果不能往前那就只能往后,但那样,则会把F国的人全数引到通往临市的路上去,追上那8名乘坐货车成功逃亡了的战士轹。
叶骁刚刚还不清楚,为什么既然人都救出来了,霍斯然却选择中途换车兵分两路,不跟他们一起走。
难道就是因为明知道后有追兵,所以才选择迎面撞上,给那8名战士足够的逃生机会?
突然,叶骁注意到了他手机上闪烁的那个红点,那红点一明一灭,与前进的方向背道而驰,越来越远箝。
“这是什么?”他哑声问,脑子里细想了一下,嗡得一声,看向霍斯然,懂了,“那是排长他们的车?”
“你是在那辆货车上面装的定位?什么时候?”叶骁觉得震惊,今天震惊的事情太多,比如霍斯然一个人贸然前来救他们,仔细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军队的人做事一向都在台面上光明磊落,他肯这样折煞身份威严、甚至不要命地来救他们,看样子早就做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
但是现在,想想前方F国“请君入瓮”式的埋伏,难道他觉得就只是牺牲仕途名声那么简单吗?
“昨天,”霍斯然稳稳回答,“领空监察机巡回的时候,在别墅群上空发现的异样。”
他便是那个时候追踪到了叶骁他们的痕迹,直升机在附近盘旋了一段时间不敢太久,但观察许久只看到一辆停靠得有些隐秘的大型军用货车,9名战士不是小数目,要运送到如此半山腰的地方再来回转移,则必然会用到类似的车辆。
叶骁顿时心下震撼,看一眼手机定位图,看到排长他们此刻哪怕加足了马力开,也都还没有开出京都高速路的地界。
突然,手机画面一变,换成了有人来电时候的固定画面。
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彤”字,瞬间让车里的气氛变得稀薄尴尬,叶骁脸色苍白地凝着那个画面,哑声道:“你不接?”
她的电。话,他竟然不接?
霍斯然却任由那铃声响着,响着,沉默不语。
“你别再往前开了,越早开过去越早死。”叶骁忍不住说道,单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拼不过那么多人。
“你后悔了?”他淡淡问。
“我不怕死!!”叶骁哑声反驳。
霍斯然点点头,只不过,有人不想让他死罢了。
“我后悔。”他哑声低喃。有个人,她必然不想看到如此的画面。是他失误,让叶骁这小子有机可趁地钻到他的后座,再在中途爬上来,否则如今在这里面对这种场面的,该只有他霍斯然一个人。
不过,刚好,也刚好。
“叶骁我问你个问题。”霍斯然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冷眸直盯着前方隐隐能看得清的芮恩的影子,还有F国特种兵部队那黑洞洞的枪口。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问问题?
“霍斯然我告诉你,我是新兵被俘没什么问题,至少不会给我抹什么黑,为了救我战友我哪怕死了也挺值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们首长!”
“你爱她?”他冷声问。
这突兀的问句让叶骁被震在原地,好半晌才哑声吐出一句:“爱。”
“有多爱?”
叶骁苍白着脸笑了一下:“我听说过,她的初恋是个有军衔的警察,最后当烈士死的;她丈夫是你,位高权重她无力驾驭,爱得去了半条命。如果可以我不会再当兵,哪怕我再想,可她应该不愿。”
她应该再也不愿,此生碰到这样的人。
霍斯然不妄自判断对错,脸上闪过几分天荒地老的味道,哑声问:“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叶骁呆愣不语。
“很多尊重,很多爱,把她的情绪当做自己的情绪来体会,把她爱的人当自己爱的人来对待,你可以不必多好,但不要以任何理由给她伤害;你也可以不用多有权势,只要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让她知道你在。”
“听着很简单是么?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曾真正学会。”等他有一天学会了,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现在。
渐渐地,两公里变一公里,前排的战士已经将子弹上膛瞄准了他们的车前玻璃。
“或许最后是你也不错……也或许除了我……是谁都好……”霍斯然最后低喃的那几句,叶骁没有听清,却隐约觉得脑海里警鸣大作,那种危机感和紧绷感不是前方黑洞洞的枪口给他的,而偏偏是霍斯然说的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在他心头压着,压得闷痛到说不出话。
第一排的战士受令,在黑色越野车逼近至100米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