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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里不甘,也是可想而知。从前这府里的大小事情有那件她不尽在掌握的,而今居然被人钻了空子,而自己却毫不知情。“您也是过于苛求了,这偌大的侯府,一天发生的事情难保没有一百件?若是不是因为兰香是二姑娘的丫鬟,您又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丫鬟?如今别说是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即便是真的跳了井,抹了脖子,又能如何?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她的死活又能影响什么大局?”冯嬷嬷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不明白,我这心里啊,总觉得兰香这事不简单。更何况,连我都看出不妥了,怎么老大家的,那像狐狸似精明的人,却偏偏轻易抬手放了过去?岂不是太过于反常了?”老夫人还是不能释怀。
冯嬷嬷的右腿依旧在隐隐作痛,可是她却顾不得,反倒轻轻给老夫人锤起了腿。
她放低了声音,说道:“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事情,只怕和二姑娘也是脱不开干系的!既然您都发觉了她是成心在做戏,大夫人又哪有不知道的?你不妨……坐山观虎斗!”
老夫人斜睨了冯嬷嬷一眼,却不得不承认,这老东西的说法正中自己的下怀!
精明的冯嬷嬷只稍微一抬眼,就知道自己的说法必定是合了老夫人的心意。
她接着说道:“更何况,二姑娘的真实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对大夫人形成了一种牵制,使得她行事不再肆无忌惮,反而瞻前顾后起来了。这就可以说是二姑娘的聪明之处。也可说是她已经体现了她的价值。您说,是吗?”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又嗔了一句,说道:“还是你这个老婆子知道我的心意。连我自己都不能想得这么透彻。就照你的说法吧,我们就看热闹吧,且看着一老一少能闹到什么程度。也好让我消停两日,好好照看照看李煜之的学业。”
大夫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李贞儿吸引了,那么必然会减少对李煜之的关注,也不得不说是对他的一种变相的保护。
不管李贞儿是不是这么想的,她的做法已经达到了这种效果,这就已经足够。
说到底,一个成器的孙子还是比孙女要重要得多!李贞儿带着还有些迷糊的兰草回到了静兰苑。
少了兰香的静兰苑,只觉得安静了许多。
平日里,每当回到院子的时候,李贞儿总是能听见兰香那有些尖利却清越的嗓子,泼辣的说着“兰草,你又在偷懒!”“小环,怎么你还是这么笨!”又或者“XX,你这院子怎么扫的,这不是还有两片落叶!”等等。
虽然有些聒噪,却是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和充实的。
而今,这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李贞儿和兰草都觉有点不适应。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悲哀和愤愤不平。
两个人又都同时移开了眼睛,仿佛是怕想起昨晚看到的惨状,又像是在逃避现实。
李贞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了床榻之上,发了一会儿呆。
兰草也就是那样愣愣的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问。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还是李贞儿先开了口。
“棋语的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之前不是让你去调查过的吗?我后来给了她银子,让她去解决问题。至于织锦楼的事情,她其实也参与其中了。但是如今,她已经决定做一个内应,帮我探查大夫人的消息。”
“奴婢知道,只是提醒姑娘,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了。好歹存点心眼,别再被小人利用了去。”兰草被李贞儿一点,就想起了这件事情,也就有点释然了。
“你的话,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李贞儿点了点,表示自己是听了进去的。
兰草忍不住说道:“还有那个小环!不是奴婢多事,只是她的言行实在是表里不一,让人无法相信。更何况,一个背叛过一次的奴婢,很可能会背叛第二次!”
“你放心,我并不是多么相信她,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人有共同的敌人,才暂时合作罢了。”李贞儿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不必过于担心,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帮我给今日进府的那人送去。”
说完就细细嘱咐了一番。
兰草心里一动,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日李贞儿那样胸有成竹的去往织锦楼,居然都不需要自己一同前往了。
大夫人吃了午饭,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就起来准备着下午想要去书房见一见李靖。
她的心里到底还是不甘愿,不想要就这么随便的就如了老夫人的心愿,让那个小贱人,轻易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嫡女。
谁知她刚穿戴整齐想要出门的时候,就有人来回禀说道,那织锦楼的掌柜卫枫亲自上门,把许诺送给她的这个月限量版的一套大礼服给送了过来。
大夫人心里倒是一喜。
她半笑着对身边的琴思说道:“这卫掌柜手脚倒是够快的!既然他们都来了,我就给他们个面子,亲自见一见,也看一看这限量版的衣服有什么独特之处。”
琴思心里禁不住的嘀咕,能让这织锦阁的掌柜亲自上门,也算得上是颇有体面了。
她带了个小丫头出去到二门处,准备把那位卫掌柜迎了进来。
二门上的婆子也算是识相,也知道这织锦阁的掌柜非同凡响,也没多加为难。
此刻见大夫人身边最最得宠的琴思姑娘居然亲自出来迎接,顿时觉得他们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那两个婆子都带着谄媚的笑容,一个说道:“姑娘,怎么居然亲自过来了。”另一个说道:“您快来这边坐一坐,如今日头虽然不烈了,可是好歹也有几分晒人的。”
琴思的头都没有低一下,只是高傲的瞥了一下,看到那两个婆子惯常坐的那两张有些破旧又不干净的小杌子。她顿时厌恶无比,又哪里肯稍微碰一下。
她只是用帕子轻轻掩了掩鼻子,带着假笑说道:“两位快别客气了,我这还有事要办呢,大夫人着急要见这位卫掌柜呢。”
说完就冲着卫掌柜微微一点头,说道:“您随我来吧。”然后就转了身子率先迈了步子走了开去。
卫枫手中亲自捧着那一套用上等绸缎包好又放在托盘里的衣裳,恰到好处的低着头,既能看到前方的路,又不至于直视对面走过来的人的脸。也就避免了可能会冲撞女眷的尴尬。
那两个婆子弓着腰看着卫枫随着琴语和那个小丫头渐渐远去,就迅速的直起了身子。
一个婆子带着鄙夷的笑容说道:“哼,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不过就是因为被老爷睡了一宿,就这样作张作乔起来,真是眼皮子浅得很。”
另一个婆子附和着说道:“牛姐姐你说的在理。可不是,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金贵人,也不过是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了!”
说完就从那旁边的矮树丛中取了一个粗布包袱出来,又打开,拿出来的居然是一个锦缎所致的圆形坐垫,又轻轻放在那张小杌子上,然后才请那个姓牛的婆子坐下。
那牛婆子大咧咧的坐下,才又吩咐道:“老徐,你去那边通知一声,就说人已经进去了。”
徐婆子答应了一声,就顺着一条少有人知的小路,匆匆的往园子的西面去了。
卫枫随着琴语快步走着,这一路都保持着身子笔直,头部微垂的姿势,眼睛也始终不会向任何的方向乱看,显得既谦恭又不会真的失了身份。
琴语冷眼看着,心中也由不得多了几份赞赏。难怪这卫掌柜年纪轻轻就能把个偌大的织锦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就这份气度和规矩,也是不可多得的了。
琴思边走边想,却不想居然有一个圆滚滚的影子风风火火的突然向自己撞了过来!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重重的撞了肚子一下,紧接着就向身后的卫枫倒去!
卫枫吓了一跳,可还是不得不赶忙扔了手里的托盘,一只手抓紧了那个包袱,另一只手则轻轻扶了一下那倒过来的琴思的纤腰。
琴思在卫掌柜的帮助下终于是站稳了身子。她的俏脸一红,也顾不得先去感谢卫他的相助之情,就着急想要看看方才那个莽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见之下,她的满肚子怒火顿时无处发泄!
那圆滚滚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李灿之那只异常肥胖的大猫!
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仿佛黄宝石般的眼睛,带着一丝狡黠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琴思。紧接着,它就“喵”了一声,身子一弓,尾巴一竖,又猛地一窜,就撒腿跑了。
她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又不愿意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失了仪态,去和一个畜生计较。
她只能勉强笑着说道:“真是让卫掌柜见笑了,这猫乃是府里所养,一向有些恃宠而骄放肆惯了的,真是不好意思。”
“姑娘说笑了,既然是个畜生,又怎么会懂人事,所以有些野性也是难免的。您若是无事,咱们就快去拜见夫人吧。”说完,他突然不动声色的将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另一只袖子里,那样子倒像是在行礼。
“既然如此,就请这边走吧。”琴思说道,又回首骂了那个已经看呆了的小丫头一句:“你这死丫头,看到我被撞倒了,居然连扶都不扶一把,留着你到底有什么用!”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赶忙收回有些惊慌的神智,上前扶着了被撞得肚子生疼的琴思,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了。
其实,她刚才就想说,她分明看到在那只猫撞倒琴语的同时,有那么一个纸片从天下飘落,落在了那个卫掌柜的脚边。
可是刚才离开的的时候,那个纸片就不翼而飞了!
如今看了琴思那黑得如同锅底般的脸孔,她又怎么敢多说!如果是被她知道,自己是因为贪看什么也许并不存在的从天而降的纸条,才忘了去搀扶她,琴思姐姐一定会打断自己的腿!
所以这个小丫头也不过就是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喉咙转了几转,就还是选择咽了回去。
跟在身后的卫枫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不虚此行!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卫枫就从大夫人的院子退了出来,又急匆匆的跟着那个小丫头出了二门,拜别而去。
那小丫头回转的时候,发现二门那里只剩了一个婆子,就好奇的问道:“牛妈妈,怎么不见另外一个妈妈?”
那牛婆子眼珠一转,笑着说道:“你瞧,我这不是最近身子虚,口干得厉害,就吩咐她回家去帮我取点薄荷茶来。你也知道的,我家就在后街。她这可不算是擅离职守吧?你可别告诉琴思姑娘,否则只怕那老家伙要挨板子的。”说完,还掏出了一把大钱,塞在了那个小丫头的手里。
那小丫头心中一喜,把那把大钱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说道:“妈妈,太客气了,大家都是做奴婢的,自然应该互相帮衬了,我一定不会告诉琴思姐姐的,你放心吧。”她一向是知道,琴思姐姐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么和蔼大度,如果被她知道,还真的少不了一顿责罚。
牛婆子立马大笑了几声,就借机说:“我就知道你是最心善的,以后你也多来看看我,我若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定然少不了你的。”
那小丫头听了,更加高兴。这些二门上守门的婆子看着虽然不起眼,却是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只因为但凡姑娘丫鬟有个急事要出府办,又不想让老夫人和夫人们知道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