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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那一件让慈安不由地想起了刚刚杨妈妈对她说的那个话。
她说,当年的那个鬼子回来了,那鬼子还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难道就是?
“怎么,到现在还认不出我来么?”素问看着慈安,她的面上带了一些笑意,“刚刚杨妈妈不是和你说起了我么,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所以知道你回到无双城来了就跑来找你了,只是没有想到你和安家还有杨妈妈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关系!倒是比我设想的还要精彩上几分,不错,真是不错!”
慈安眼神一冷,她抽出藏在背后的那一把匕首,朝着素问刺去。素问抬了一下脚,她脚边的一条凳子飞了起来,一下子打在了慈安拿着匕首的手上,那条凳砸过去的时候还发出了“咔嚓”一声,慈安只觉得自己右手这么一疼,整个右手竟然歪曲成了一个扭曲的弧度,垂了下来,而手上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
素问看的仔细,她衣袖一挥,慈安整个人只觉得有什么气团迎面而来,整个人一下飞了起来,撞上了房门。慈安这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这一下撞击让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整个人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般,有寒光贴着她的面飞来,“噌”的一声钉在了她脖子旁,她的脖子带出了一条不算深的血痕,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正在往下滴着。慈安一双眼睛惊恐欲绝。
“救……”
命那个字还没有等慈安喊出声,素问已经伸手扣住了慈安的下巴,这稍稍一用力,一声“咔嚓”的声响发出,慈安疼的几乎是要死过去一回,她的嘴张开着,涎液低落了下来,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下巴已是不能再合上,那是被下巴掰脱臼了才会有的样子。
慈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女孩子,她的神情还是同刚刚进门的时候那样的乖巧,声音也轻柔无比,“你娘难道就没有教过你大晚上的不好随意喧哗的么?”
慈安哆哆嗦嗦的,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半点知觉也没有了。
素问看着昏厥在自己面前的慈安,看着她瘫在地上瘫成一团,想她还自诩一个德高望重的修道者,既然敢于做下那么多的坏事也应该是有几分的胆色的,却不想竟然这样的胆小,她这还没有怎么动手,她就已经支撑不住了。而且,素问嫌恶地看着慈安,她的僧袍的裤子大半已经湿了,那青灰色一旦沾上了水分之后变得十分的明显,她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真是没用极了。
素问开了房门,提着慈安的腰带,带着她就像是提着一个行李一般趁着月色掠出了静心庵,素问的动作极快,她就像是一抹轻烟一般掠过那树枝,提着一个人半点也不觉得吃力的,甚至还背负着慈安上了无双城城门的城墙,小心翼翼地避过了那些个巡夜的将士和打更的更夫,带着慈安进了自己的浮云小筑。
素问提留着慈安进了丹药房,拿了架子上的一个药坛子,在这药坛子下头微微有一处下凹,里头有着一个小巧的机括,她轻轻地按了一按,墙面上瞬间移出了一道口子,素问提着慈安走进了那口子之中,口子是渐渐地往下的,有着一阶一阶的石阶。
无双城之中的那些个豪门大户之中不少的家中也是有着一些个机关所在,更有平日里头用来藏匿东西等到重要的时候用来避祸的地窖一类的,更有甚者是在家中设置了地牢一类的。素问这浮云小筑也不例外,也是有着这么一处地窖的所在,挽歌在买下这宅子的时候也就是发现了,这地窖不大,大约也就一间房大小,里头虽不闷热却有些湿冷,平日里头素问也不用这地窖,所以也就这样一直空着,却没有想到会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素问将慈安丢进地窖之中,那手法就像是在丢着一块破烂的抹布似的。慈安被素问这么一丢,身上无一不疼,也在这种疼痛之下她竟然幽幽地转醒了起来。
慈安醒来,之间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惊恐异常也顾不得自己身上那些疼痛了,她看着像是鬼魅一般站在她面前的素问,这地方像是一个地窖,墙上有一个小小的灯座,那上头摆着三盏油灯。那油灯将这地窖照得亮亮的,空气之中甚至还有着一种诡异的味道,有点微微的香味,不像兰花也不像麝香的,靡靡之中还透着一点肉香味。
“你——”慈安的下巴被素问给卸掉了,她这说话也不利索了,那说话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从嗓子眼里头依依呀呀地喊出一些调来,却没有人能够听得懂她这是在说些什么的,只是她那瞪着素问的眼神似乎是在质问着素问为什么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素问看着慈安,她微微露了笑,“这两日怕是要委屈师太你住在这里几日了,不用担心,我不会弄死了你。不过到时候我要你去见一些个人,只要师太你到时候把真话说出来就成。”
慈安看着素问,她已经能够猜测出素问的身份是什么了,而素问要她见的人是谁,要她说的话是什么,慈安心中也已经有几分数了,她看向素问,眼中惊恐异常,那从嗓子眼里头喊出来的声音更像是夜枭夜啼一般的尖锐,她朝着素问跪了下来,用力地磕着脑袋,像是在向着素问求饶。
素问看着慈安,她漫不经心地道:“你如今倒是怕了?怕是你不忍心你的亲孙儿一旦被人揭穿了事实真相之后就不能再当安家的大少爷也不能再有什么好的前程了吧?但你又怎么知道在安家是一定会有那些个好日子过和好前程的?”素问冷笑了一声,“你这般的作恶多端,早晚都是要遭受报应的,就算你没有遭受到那些个报应,只怕你的后人也不会这样的幸运了。”
慈安心中一颤,她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如今若再或者只能够成为素问的一个把柄,她怕死,但一想到安晋元,这个从小就不在她的身边成长却已经成为她唯一骨血的那个孩子,慈安浑浑噩噩地在想,自己要是刚刚听了姐姐的话离开无双城或许就没有这种事情了,又或者她就不应该回到无双城来的,如果她不回来至少还能够再多活上一些年岁,但现在的慈安想着自己就算死了,她也绝对不会让素问利用自己得到些的,她闭着眼睛,二话不说闷头就是要朝着那僵硬的墙面上撞去,她只觉得只要现在自己一死那就什么事情都一了百了了。
但素问又怎么没有遇想到慈安会有这种自杀的举措,一个女人尤其是在保护自己的亲人的时候往往是会爆发出常人无法想象出的简坚毅,就像是莫氏一样,所以素问从来都不会小看女人,女人是这个世间最难以掌控的。
素问几乎是在瞬息之间挥出了一掌,掌风将慈安击倒在地,她滚了好几个圈之后方才停了下来,慈安脑袋昏沉,一下子呕出了一口鲜红的鲜血出来。
素问也不去看慈安,她只是伸出手在慈安身上的几个大穴上点过,点了慈安的穴位。慈安只觉得自己身上麻麻的仿佛是坐的久了之后大腿麻木的时候那种感觉。
“死,对于你这种人实在是太奢侈了。”素问轻笑着,“你大可以不听我的话,但你要知道现在你在我的手上,我多的是法子来折腾你的,看到那油灯了没有,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什么油么?那是尸油,是将活人用小火慢慢地烤着,一开始的时候你能够闻到肉香味,就像是我们平日里头吃的一些烤鸡烤鸭似的,外头焦了,里头还鲜嫩着,切开来还能看到鲜血冒出。在多烤上几个时辰,外头的皮焦了裂了,然后就会开始往外冒油,这种油可是个好东西啊,点燃了之后就那么一小碟的油你都能够用上千年,还能够千年不灭,知道里头的绳子是什么做的么,那不是普通的绳子,是用身体里头的肠子,抽了出来,清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在太阳底下曝晒,晒到它缩了,缩成那么一点点,然后再做成线,一个人的肠子哪里是够拧成那么一段的用来当灯芯的呢,所以也得多找几个人,拿锋利的刀,剖开肚子,抽出来……”
素问的手指触碰着慈安的身体,像是在演示着要怎么做,从肋骨下方一直划到了肚脐眼那边,她的声音也轻轻的,“就像是这样,这抽出来的时候,人还没有死透,还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肠子是怎么被人拿走的……”
慈安觉得自己腹痛如搅,仿佛刚刚划过她身体的不是素问的手指而是一把真的锋利无比的匕首,她觉得痛的厉害,仿佛自己身体里头的那些个肠子一类的真的是被抽了出来做成了灯芯一般。
慈安一张脸苍白,她觉得恶心难过的厉害,一个劲地泛着恶心,却又坚定地想着,素问不过就是在吓唬着她而已,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了。
“对了,我这手上还有一些个好玩的,只怕慈安师太你是没有见过的,我去拿来叫你瞧瞧眼界。”素问这么说着,她又匆匆忙忙地上了台阶,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密室。
素问离开也不过就是一会会的时间而已,她拿了一个铜盆,她将铜盆安置在地上之后方才将慈安拎了起来,让她靠坐在墙边。慈安能够瞧见那铜盆之中放着一块新鲜的蹄髈,素问从衣袖之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她把瓷瓶往铜盆里头倒了一倒,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落到了蹄髈之中。
慈安虽是年纪不小了,但这眼神还算可以,所以清楚地看到刚刚素问倒下去的东西像是一直蚂蚁,不,那东西比蚂蚁的个头大了一些,但是却就一颗黄豆大小一般,那小东西通体黑色的,落到了蹄髈上的时候,爬下去了一些,像是钻到蹄髈底下去了。
然后,慈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看到那一块并不算小的蹄髈此时此刻正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一点一点的,从前头的肉开始是到最后的大骨哪里,这前前后后也不过就是一刻钟的时间。
素问拿了瓶子将那黑色的依旧是像黄豆大小有点像是蚂蚁一眼的玩意装回到了瓶子里头,然后用一双筷子夹着那蹄髈给慈安看着,那蹄髈其实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蹄髈了,因为已经没有半点的肉,只剩下那一层薄薄的猪皮和一根骨头,素问这一夹着之后那骨头一下子落了下来,掉入到了铜盆之中发出一声响。
“你看,这吃的多干净啊。”素问忍不住地感叹着,她看着慈安,那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的怜悯,“要是把那小东西放进你的嘴巴那边,它会钻进你的肚子里头,一点一点地开始啃食,到最后的时候,你里头的全部都会被啃食的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下,但你这一张皮和骨头却还会留下的,你看,做成人彘分筋错骨这种手段早就已经过时了,这种才算是时新的。师太你还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比这个还要有趣的也是有的!”
慈安的眼神恐惧无比,她想要摇头,但她被素问点了穴,半点也动弹不得,她稍稍一动弹全身就麻的厉害,难受的厉害。慈安已经恐惧地哭了出来,她是真的哭了,像是一个孩子依依呀呀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淌着。
素问看着慈安,她伸手拂开了她一个穴位,她道,“现在你还是死,还是要听我的话?”
慈安看着素问,朝着她点了点头,这意思很明显,她是愿意选择听素问的话的,只求素问别是用刚刚的那种方式来对待她,又或者是比刚刚那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