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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毒女-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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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那些个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疯子似的,“这姑娘根本已经没有脉搏和鼻息,就连身子骨都已开始发凉了,这分明已是气绝身亡的表现,就算老夫再怎么医术卓然也是不能将一个死人医治活的。”

    这剩下两人也急急忙忙地去探了探脉搏,完全是同刚刚那大夫一模一样的作法,也跟着退开了两步,连连道着无能为力,甚至还颇有些善解人意地劝解着赶紧为人准备后事去。

    挽歌伸手将素问的手放回到了被褥里头,掖好了被子之后方才抬眼看向那三个大夫,他冷冷地道了一句:“哪里来的蒙古大夫,滚!”

    挽歌那“蒙古大夫”几个字显然地是刺激到了这三个大夫,素日里头他们在这小城之中也算是颇受人尊敬的,城中大大小小的人一旦生了病也多是到他们的医馆之中求医问药的,哪里是受过这等的闲气再加上又是被人从好萌正酣之中叫了起来一路赶来却是诊治一个早就已经死透了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极其晦气的事情,当下他们三人的眉头一下拧成个川字,也装不出那所谓的高深莫测来了,当下就撂下了狠话道:“除非是去问太上老君要仙丹,否则这姑娘是谁都救不了了。如今我们这话放在这儿,就算你去请了太医来这气绝身亡还是气绝身亡的,你们还是早早准备下棺材,免得这没有几日这尸身就要开始腐烂了……”

    那三个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子期便是已经踹着脚将他们一个一个地踹出了门去了,他这纨绔的气息在现下是得到了最好的展示,他一边踹一边撵一边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嘴巴里头吐的没一句好话,全算是个什么东西!要是还不走,信不信小爷把你们的狗腿全给打断了!”

    三个大夫被姚子期赶着撵着哄出了客栈,姚子期这人是做惯了纨绔的,那三个大夫也不好同他再争吵什么一个一个板着脸骂骂咧咧地回自己的药房去了。

    姚子期在赶走了那三个大夫之后,这心中也顿时觉得空空的,一个大夫还有可能说是误诊,三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说辞这误诊的机会只怕是不大了吧?姚子期实在难以想象,素问在骂他“蠢”的时候仿佛就在刚刚,可就是这么突然地就直接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双手刚刚还承接过她的,不重,轻的和羽毛似的,就这么一个小丫头这一路上来对自己呼呼喝喝半点好脸色也不给的,可听到刚刚那三个大夫在那边说已经发凉气绝身亡的时候,姚子期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点空落落的,像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叫他怪不适应的,心口处闷闷的,不疼,只是有些微微的难受。

    姚子期默默地走回去,在他们定下的那一个院落的之中瞧见了倚靠在墙面上的安晋元,安晋元的脑袋微微垂着,此刻天色未明,所以姚子期也瞧不见安晋元到底是怎么样的模样,但他却觉得此刻的安晋元似乎是有些情绪低沉。

    姚子期走了过去,他同安晋元并排并地靠在墙上,四周微微有些昏暗,姚子期叹息了一声之后这才道了一声:“你其实很难过吧?”

    安晋元听得姚子期的声音,他并不予理会。在这一路上,姚子期时常主动来寻自己说话,他这点小心思其实姚子期也是清楚的,他不就是因为被素问欺压到无法翻身就连反抗也是没有什么用处,所以觉得如今因为素问而被安家除名的自己同他一般的可怜这才来寻了自己说话,觉得他们两人是一样的可怜的。这些也不是姚子期说的,只是他的眼神之中神情之上明明白白地这样表现着。

    安晋元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至少现在他还活着,而素问却已经死了不是么?安晋元这样想着,可他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素问一死,所有的恩怨都应该可算是一笔勾销了,因为苏氏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自己记恨着素问,他想要为苏氏报仇,可现在还没有等到他有任何报仇的手段使出来她就已经死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他没有沾染上半点的鲜血就已经有人帮着他解决了所有的事情,这样难道还算不好么?

    可在听到大夫宣判素问气绝身亡的时候的时候,安晋元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就像是没有了方向感似的,他跟在容渊的身边,想要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攀附上去然后能够将素问踩在脚底下,这应该是他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了,可现在她一死,安晋元只觉得那些个所谓的仇恨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罢了,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当初的那些个想法有些幼稚有些可笑。

    如今她一死,安晋元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好了,他甚至有些开始在怀疑,自己当初的那个想法那些个决定是否是太过轻浮幼稚了,如今他竟然是找不到自己应当走的那一条路了,他甚至是开始有些迷茫起来了。

    姚子期见安晋元不说话,想来他的情绪应该同自己一样,他轻笑了一声道:“从第一次见到素问那丫头开始,小爷我就特别的不喜欢她,就没瞧见过一个丫头片子像是她这样的嚣张的,又会玩手段,逼着小爷硬是签下了卖身契啊,那一件件真心觉得耻辱的事情真是罄竹难书,每每瞧见这小丫头片子的时候,小爷我就特别想暴打她一顿,想来应该是挺解气的。可后来想想,要是没有这小丫头片子,大约我早就死了吧。”

    姚子期的声音不响,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般,“别说,这样一想之后倒也觉得这丫头也没有最初的时候那般的讨厌了,不过就是面子上下不去了一些,到底也没什么损失的。”姚子期这样想想之后也便是释然一笑,“她说话难听,真心难听,有时候恨不得直接拿一根针给缝了算了,可细细一想,其实她说的倒也没什么错的。”

    素问常常骂他是废物是孬种,不过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也没什么成就的,只会一味的吃喝玩乐,又胆小怕事,遇上事情的时候不但不能帮忙反而只会拖累人。他这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让素问刮目相看的,可他这决心还在,那人却不在了。

    “你虽是不待见她,其实你心底之中也没有那么的恨她吧?”姚子期转过了头,看着安晋元道,他也是听闻过安家的那些个事情的,多少也算是知道安晋元和素问之间的那些个纠葛,这些个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所以姚子期也不能体会到安晋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但从他观察来看,安晋元是对素问有着一种恨意的存在却有有些矛盾。

    “当日,她将你踹下河,不也同时给你指出了一条明路所在么。”姚子期淡淡地到,“于你来说,跟着庆王殿下总好过四处漂流不是吗?至少你还有用武之地,也还有一个前程。”

    安晋元怎么也没有想到姚子期会在这个时候对他说出这一番话来的,几乎是将他内心全部都剖开了,他的确是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地恨着素问,这也正是他不愿承认和矛盾的一点,甚至于他清楚地认知到素问那一夜将他踹下河的时候也顺手给了他一块浮木,她让他跟着庆王,她让他恨着她。而他也的确是这般做了,仇恨是最能够让人保持冷静和快速成长的东西,而他所谓的痛恨,对素问的争锋相对,也不过就是他内心深处的心虚罢了。

    他怕素问,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似的,所以他只能恨她,哪怕是用假装的,如若不然,他便是觉得对不住将他养育长大的苏氏。

    “哎,”姚子期用胳膊轻轻地撞了一下安晋元,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话说你身上有银子使不?我爹将我丢给素问的时候半块碎银子都没有给我留下。”

    “干嘛?”安晋元不知道姚子期是打算要做些什么的,他对于姚子期这人虽没有多少的好感,印象之中也是一个只会斗鸡走狗一代小霸王。可在刚刚听着姚子期说话的时候,倒也觉得这人似乎没有那么的废物,至少这看人的时候看的还是十分的准确的,甚至还说出了他最不与为人知的事情。

    “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好歹也是要给她置办一口棺材吧,不管是运回无双城也好又或者是就地掩埋也好,到底也不能太过寒酸了。你要是有银子,你先借我使使,等回了无双城之后我便双倍还你。”姚子期眨巴着眼睛殷切地看着安晋元道。他刚刚也想过了,总是不能叫人走的这般的寒酸的,这纸钱纸扎要买的,水陆道场也是要做上一场,这样一算之后,还真的需要不少的银子。

    “……”安晋元对姚子期的想法表示无话可说,这小子平日里头刷凶斗狠的,这心肠倒是十成十不坏的,心善的厉害,他沉默良久之后方才道了一句,“没有银子。”

    安晋元是从安家赶出来的,走的时候甚至比姚子期还要来得仓促和寒酸,他爹好歹还给他收拾了东西,而他除却了身上的一身衣衫之外却是半点也不能带走的。安晋元倒也不是贪慕安家的银子,只是觉得心寒。他不知道他的父亲……不,安青云是否知道这一切的,又或者是他授意的,他无法怨恨,毕竟他不是他的儿子。

    他是跟着容渊出来的,身上自然也是没有银子的,但就算他身上有银子,安晋元也并不认为跟在素问身边的挽歌会同意将素问装殓了的,他看刚刚挽歌的架势,压根就是不相信素问已经死了的,只怕就算姚子期真的将那一口棺材抬了回来,说不定挽歌会将姚子期给装殓了,一个一个把钉子给订上将他给就地掩埋了,别说,他还真觉得挽歌是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在三个大夫走了之后,容渊和容辞觉得心如死灰一般,如果刚刚他们的心中还藏着一点点的侥幸心态,那么刚刚那三个大夫的话就已经彻底将他们的那一点微末的侥幸心理给掐灭了,掐得果断无比。

    “送她回无双城吧。”

    容辞死死地掐住了自己轮椅的扶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那木头之中,指甲爆裂开来,鲜血淋漓。

    “我想,她是想回到无双城的,毕竟哪里还有她的亲人所在。”容辞看着素问,他想将自己的轮椅推向前一些,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他却不敢。

    是他害了她吧,如果不是她答应自己要帮他诊治,如果不是她要前往姜国取血尤花,大约现在的她还好好地活在无双城之中,身边有母亲和兄长的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个异乡之中客死。

    容辞不想去取什么血尤花了,他也不想再想着能不能去掉身上的毒素,哪怕他活不到明天,他也认了。可惜,他不能早预见这一点,不然不的话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苦果了。

    “姑娘还没死。”挽歌缓缓地道。

    “送她回无双城,你不能就这样让她一直这般下去!”容辞的声音忽然急切了起来,他那瘦骨嶙峋的双手上青筋全部暴起,他终于不复那一贯温和的模样,声音也不是那三月春雨般的温润,仿佛是入了夏的雷雨天气一般电闪雷鸣,他看着挽歌,“你要这样将她安置到什么时候去,三五日,三五月还是三五年?你要是怨恨我,你就杀了我。但是在杀了我之前,将她送回无双城!”

    容辞几乎是用吼的姿态朝着挽歌说的,他无法看着素问被这样子践踏,他犹记得那一日她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的模样,他想,素问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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