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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往年建业帝寿辰的时候,他一贯主张的便是节俭,所以也就没有搞那么大的盛宴,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在这皇宫之中摆上两三桌的小宴,宴请的也就是皇室之中人罢了。
这一次的宴会之上,容辞也倒是看到了自己那三哥容熙,建业帝并不是好奢,故而后宫妃嫔不算太多,所以这所出的子嗣也是不多,这正经的也不过就是九个儿子和三个女儿罢了,而除了大皇子即原本的太子已经故去多年之外,其余的几个皇子都已经长大成人,而容辞则是排行第九,同如今最是年长的二皇子相差了大约十八九岁的光景。
这三皇子容熙今年三十有七了,这面容上看着倒是半点也不像是一个快要接近不惑之年的男子,倒是看着也不过就是刚刚三十左右,面容之中也有些慈爱的神色。以前的时候,容辞看着自己这个三哥也可算是十分的亲近,觉得容熙也可算是十分的了不起,他常年在外游历,遇上这不平的事情便是解决,在民间之中声望极高。容辞一直以为自己这三哥是没有什么政治野心的,但这也是在他前往姜国之前一直以来的想法,但是这一次的姜国之行让他彻底看清楚了自己这个三哥,有时候这不争也是一种争,看着和善的人或许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
容熙也看到了容辞,他上前了几步来到容辞的身边道:“子潋你这腿已经好了?”
容熙这神情惊讶无比,这惊讶之后便是十分的宽慰,他伸手拍着容辞的肩膀神情之中就像是真的为自己的弟弟痊愈而感到由衷高兴的兄长一般:“三哥这常年在外,也不知道这无双城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哥这一次匆匆回来本是为了给父皇祝寿,还带了一些个给你将养身子的上好药材,正想着趁着这次宫宴结束之后便是去你府上转上一转。如今看到你已经痊愈了,三哥心中也便是觉得安慰的很,你这小子果真是福大命大!”
容辞听着容熙的话,以前那个时候自己要是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真的自己这三哥是为了自己好,一定是会觉得十分的感激,但是现在这么听来的时候,容辞只觉得自己当初果真还是十分的天真,竟然是看不出来自己这个三哥竟然是这般的狠毒,半点手足之情都是不顾,恨不得将他杀死在路上,可现在他却还能够这样说着情深意重的话,完全是将自己当做兄弟一般。
容辞倒也没有直接拉下脸色来,既然自己这个三哥现在既然是要做出这种情深意重的话来,他又怎么能够一下子揭穿了他那一张弄虚作假的嘴脸,而且今日是在寿诞宴上,要是他同他这样闹起来,说白了掉的还是自己父皇的脸面,而且今时不同往日,这以前的时候要是犯下什么错事,多少还是会有他的母后帮衬着,而现在容辞想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母后从护国寺之中解救出来,即便是在护国寺之中没有吃多少的苦头。现在这样闹起来,这吃亏的也肯定只有他而已,就算是将当初容熙派遣了风魔和凤清两个人欲谋害他和皇叔容渊,可说到底他们的手上也没有可以证明的证据,所以容辞也没有办法说出那种话来,说了多半也没有人能够相信。
只是在容熙将手掌拍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时候,容辞觉得一阵厌恶。
“三哥果真是三哥,到哪里也是不忘记我皇弟的。”容辞对着容熙道,那神情还是曾经同以前面对容熙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差别,“在此先谢过三哥了。”
“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是说那些个两家的话。”容熙笑道,“你同三哥说这种见外的话作甚。对了,你这病可是怎么好的?同三哥说说,到底是那个神医将你给医治好了?”
容熙在说道那“神医”两个字的时候,这神情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咬牙切齿的神色,他这般的模样也是被容辞很不着痕迹地把这一切全部都尽收在眼底,容熙大概也是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在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大概是觉得有些损失惨重了,所以那眼神之中的凶狠之劲也一时之间没有收敛下来。
“此事说来话长,等哪日得闲的时候再同皇兄细说,倒是在前往姜国的时候,我倒是遇上了皇兄门下的那个凤清……”容辞看着容熙,他缓缓地道,端看着容熙的神情。
容熙在听到容辞说起“凤清”的时候,他这神色一凛道:“此人早几年就已经不在我的府上了。”他的面容变得有些尴尬,“这凤清原本的确是在我的府上的,我看他年少可怜,又是个少有的人才便是将他收进了府中想着日后许还是能够有一番大作为,若是真的是有那般的大作为的话,许也是越国之福。毕竟父皇一贯都是求贤若渴的。只可惜这人年纪轻轻并不学好,整日胡作非为不算,甚至还是始乱终弃逼得府上一个丫鬟跳进自杀了。这样的人就算是有大才能也不是一个君子,所以早两年前就已经将他赶出了府去,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到了哪里去了,保不准是对我怀恨在心所以知道你要去姜国,所以这才趁机下手。”
容熙说着,他长叹了一声,又搭了搭容辞的肩头在那边叹息地道了一句:“都是皇兄惹下的祸事,若是当年早些看清楚他的为人就好了,也幸好子潋你没有什么事情……”
容辞将容熙搁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只手慢慢地拉了下来,他的脸上依旧还是带着几分笑意,但这眼神之中却是慢慢地冷了下来,他的声音温和如旧,但却是有着一种疏离的感觉,“三皇兄,我刚刚并没有说到那凤清对我做了些什么,你又何必这般敏感。”
容熙这面容一僵,这一回想起来也的确是如是,刚刚容辞并没有说遇到凤清之后会怎么样,可自己的那一番话却是将自己暴露了出来完全,人家没说他又怎么能够知道凤清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
“三皇兄,我想咱们以后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毕竟不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再亲近这背后都是藏着一把刀的。往后,你也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装作是十分疼爱我的模样,因为这些实在是太恶心了。”
容辞微笑地看着容熙,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已经足够让容熙听到他想要说的每一个字。容辞这是在告诉着容熙,你常在背后的那一把刀我已经看到了,所以现在的我也不会再相信你那些个所谓的对我这个兄弟的疼爱。
容熙那一张脸僵硬无比,他看了一眼站在容辞身边的容渊,自己这个小皇叔如今看他的眼神十分的不善,几乎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一般,容熙心虚的厉害,可心中却不免的还是在那边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容渊看着容熙,他的声音带了一些个沉重,他带着一些个嘲讽的意味道:“就算是我死了,兵权也轮不到你来掌控,就算是容辞死了,这储君的位子也不会是你的。”
容熙听着容渊这话,他的面色更沉,却又碍着现在这时机和现在这场合不能同容渊大肆争吵些什么,他只能是愤愤地甩了一下衣袖恨恨不平地离开了。
容渊和容辞也毫不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再同容熙在那边再虚伪地说那种虚伪地称兄道弟,这样的事情对于经历过那些个恶战的他们来说是不想再回忆起来的事情,而且容熙就连那些个恶贯满盈的江湖人士都是要收罗在自己的身边的,可想而知这人对于权势是有多么的恋战,之前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虚假的表象而已,而容熙却是能够维持着这样虚假的表象那么多年,这人的心计有多深这完全可以一览无遗了。
这天空微微一暗,宫灯一下子由那些个太监一下子点燃了,高挂在那绳索上,那灯罩五颜六色的自然地就有着五彩的颜色的确是漂亮无比。
在夜幕暗沉下来之后,建业帝这才缓缓而至,他的身后跟着穿着一身华丽宫装的敬贵妃,建业帝当然是没有同敬贵妃同行而至,毕竟这能同建业帝一起并肩而行的也就只有皇后一人,敬贵妃最然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所以在帝座旁边又设下了一个侧座,那才是敬贵妃的位子,若是皇后那便是同建业帝同坐在帝王之座上。
敬贵妃见到那一个侧座的时候,神情之中微微有些僵硬,她看了一眼那帝王之座,心中全是不甘心的神色,她抬眼看了一眼,这在右侧官员那拍首位子的人就是自己的兄长,在自己兄长的旁边所坐着的正是她早早就已经看中了外侄孙女庞烟。庞烟在看到敬贵妃时的时候也朝着她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朝着她点了点头,那模样有说不出的一些个恭顺,就像是往常的时候那样。这在以前的时候庞烟这样的动作自然是会让敬贵妃觉得很是欢喜,多少也是会颔首,但今日庞烟见自己朝着敬贵妃这般笑了一笑之后倒是见敬贵妃就像是没有瞧见过自己似的,就连眼白也没有朝着她看过来一眼。
“今日是朕的生辰,原本是不打算这般铺张浪费地大肆举办的,但朕这贵妃不答应,便是觉得这宫中也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这般的热闹了,所以朕也就操办一回,便是也觉得朕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明年有没有这样的操办的机会也还是说不准的……”
建业帝看着这台下的那些个臣子,其中有八个还是他的儿子,他的眼神之中带了一点落寞。
建业帝的话惹得所有的人在那边十分的诚惶诚恐,一个一个站起了身在那边道着“陛下洪福齐天”,但不管是谁都是知道这种话基本上也全部说的是假的,因为建业帝的起色是一日比一日还要来得差劲了,光是在这夜晚灯光下这样乍然一看的时候光是看着就是十分的难看,看着的确有几分要油尽灯枯的味道。
容辞和容渊只觉得自己这一段时日没有瞧见建业帝,只觉得这面容看着的确是要比他们被下令禁足之前是要来的难看一些,两个人的心中也多少有了几分隐忧,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之内在建业帝的身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只能是站在这台下抬着头看着落座在高座上的人心中暗自担心却是什么都做不成。
建业帝听着那些个人的话,他早就已经是听惯了这个王公大臣那些个奉承的话,那些个人在说着那些个话的时候有几个是真心的,哪怕这底下坐着的人之中不乏他的亲生儿子又有几个人是真心想着他能够再真的洪福齐天然后真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只怕这其中有不少的不孝子正在等着他早点归天,到时候好争夺这天下。
建业帝那一双老而不浑浊的眼睛看了一圈那些个人,直到看到容辞和容渊的身上的时候他的神情之中这才是多少有了一点安慰的神色,大约现在所有的人之中也就是只有自己这个儿子和弟弟才是真的关心自己的人了。
建业帝随意地摆了摆手,他道:“这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之常情,今夜朕就不提这种事情了。爱妃,你不是安排了一些个助兴的节目,且上了吧。”
敬贵妃听到建业帝这般地对着自己说着,她娇着声,道了一声“是”,她对着自己那身边所站立着的一个心腹宫女低声道了一声,那宫女连连点了点头,那模样有说不出的恭敬,她慢慢地退了下去。
这丝竹乐器的声音很快地响了起来,那音乐声十分的欢庆,便是有穿着相同衣衫的舞伶上了前来跳着舞蹈,那些个舞伶身段妖娆得很,这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撩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