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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自然是知道素问这打的是什么主意,在这比试之中自然不会有护卫去看着她们,而且进入树林之中之后想要做什么多半也能够做了,但这并非是半点意外都不可能发生,在狩猎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出一些个意外来考验人。
“凡事自己小心,若是真的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才好。”陈冰叮嘱了一声,他这话言有所指,但在不知情的人听来的时候只觉得不过就是一个当兄长的人对于自己的姊妹细心叮嘱一般,但实际上却并非是如此,他暗喻的是别的。
“我晓得。”素问牵着坐骑,她将坐骑上的马鞍安了一安之后这才翻身上马,上了马之后扯着缰绳调转了一下方向,“你且小心。”
陈冰听着素问的叮咛,他微微含笑,“我又什么可当心的,又没有人同我比试,在营地之中还能出得了什么乱子。”他这话也就是说素问多心了,但素问这般多心的举动却也让他觉得有几分的高兴。
“行了,我去了。”素问对着陈冰说了一声,陈冰往后退开了两步,这才让素问离开。
潘韵贞也已经是在等着素问了,在看到素问策马慢慢悠悠地踱过来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笑来:“郡主可算来了。”
“怎的,怕我不来?”素问笑着问了一声,她扯着缰绳在马背上坐得稳稳当当的,那神情之中倒是有几分的自信,“潘小姐,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潘韵贞看着素问,只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尤其是刚刚的那一抹自信几乎是将她给压倒了。
潘韵贞微微一低头,心道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她也不会给予她这般的机会。
那些个围观之人在那喧哗着,便是有领头之人手上拿了旗子在对着潘韵贞和素问两人一挥,示意两人可以开始了。
潘韵贞几乎是在那旗子挥落的那一瞬间就狠狠地一夹马腹,直接冲了出去。潘韵贞对于骑术的确是擅长的,没有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跑出去许久远。但相比较素问,她倒是没有像是潘韵贞一般对输赢那样的较真,在挥落旗子的时候,素问也是夹了马腹跑了出去,但那速度却是要逊于潘韵贞一大截。
“看来长乐郡主并不擅长骑术啊!”敬文帝哈哈地一笑。
随着敬文帝这哈哈一笑,引的旁人也跟着一并笑了起来,尤其是潘家的当家潘韵贞的父亲那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眼神之中也是有几分自豪,敬文帝刚刚这话虽是没有当着旁人的面夸奖着自己的女儿,但说是长乐郡主并不擅长骑术这从侧面上也就是在夸耀着他的女儿骑术不错。自己这个女儿他可是一直十分用心培养着的,尤其是在后来选为太子妃的时候,那是更加用心,只能是处处比人强而不能落于旁人后头,毕竟这未来可是要成为国母的人自然是不能落在他人之后的。
只是现在潘大人的心中也有几分困惑,这之前的时候是自己的女儿身体不好,不能成婚。但这两年的时候太子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太子虽说是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这人品格委实不错。再加上太子这年岁其实也不算小了,却也没有提过立两个侧妃的事情,原本他还想着太子是专情在自己女儿身上的,但自己这女儿病好了也快半年也不见太子提上一句,心中也有几分着急,甚至还揣测着这太子是不是有别的癖好,虽说这好男色的男人长安城之中也并非是没有,甚至还有不少的达官贵人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也豢养着一些个男宠,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连皇宫内院之中都豢养着一些个男宠,这也可算是一种风尚了。
但凡事也是有个度的,超过这个度之后自然就不大好了,这太子难道就想这样子不成?
潘韵贞是存心想要比过素问的,所以她也可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自己能够一下子完成同素问争斗的比试,她回头朝着素问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策马在身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可拉的长长的,这样的认知让潘韵贞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不错,觉得只要是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自己赢是一定的。
潘韵贞很快就看到了那一片树林,她利索地翻身下马,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其实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谁知道那些个狩猎的人是躲藏在什么地方。
潘韵贞在手牵着马在那树林之中慢慢走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这树林之中的动向,口中忍不住在低声喊着:“大哥,三哥……”
素问远远地就看到潘韵贞停了下来,牵着马走进了树林之中,这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在这样一片繁茂的树林之中下马而行总是要比埋头硬闯要来的好的多,素问也下了马,她将马牵到了一旁,系在了一棵树上。看了一眼那繁茂的树林,这树林应当是有些历史的,每一棵树几乎都是要参天一样地长着,这样的树林一般在天色还没有暗沉的时候就会有雾气,甚至在更深处的地方除了猛兽外还有瘴气一类的存在。
素问对于同潘韵贞的比试原本就不在意,她提气,踏过那繁茂的枝叶,进入到了树林之中。居高临下也的确是有一种好处,能够将那些个在地处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在树林之中转了一圈之后,素问这才发现自己的揣测果然是没有错的,这树林之中除却了那些个为了狩猎而来的人之外还隐藏了一群不该来的人。
素问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动作,她的目标只是萧慊。她站在一棵繁茂的大树上,小心地隐藏了自己气息,目光却是放在那一群以树伪装着自己慢慢前进的人,或许这些人能够帮着她找到要找的目标,她小心地随着这些人的目标慢慢地前行着。
萧慊对于打猎一事原本就不怎么在意,但这一次的狩猎对于皇室来说是这般的看重,哪怕萧慊再怎么不喜欢也是要来参加的,再加上他这般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不来。这突然更改的狩猎地点,这让萧慊也已经嗅到了一些关于阴谋的气息,萧慊只觉得自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
一支长箭从萧慊的身边穿过,几乎是百步穿杨的姿态射中在离他并不算是太远的兔子,那箭的冲力还将那一只兔子撞起直接钉入到前面的树上,那兔子在长箭上挣扎了几下最后也挣脱不开,几下之后终于只剩下抽搐也不动弹了。
“皇兄这般看着怎么也不狩猎,在猎场上不狩猎那就失去了本意。”身后有笑意传来,那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调侃,“皇兄莫不是不忍心吧?这般妇人之仁可不是一个储君应当有的。”
萧慊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来人,那是他的四弟萧默。他这个弟弟也算是出色之中的翘楚,而且在朝堂之中的呼声也算是高的。对于这个弟弟,萧慊算不上十分的好感,至少在看到他那眼神之中那贪婪和野心的时候是,萧慊就已经没有这样的好感了,而抱着这样的心思,萧慊自然是更加的没有好感。
“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狩猎也不过就是一种祈福仪式罢了,皇弟你这般杀生倒也不好。”萧慊淡淡地道了一句,看着萧默的手下一脸漠然地从书上拔下那兔子和箭雨挂马匹上。
“仁虽好,但有时候也是需要以暴治国,皇兄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才是。”萧默不以为意地一笑,半点也没有将萧慊的话听在心中,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皇兄实在连有勇无谋这匹夫之态也是算不上的,因为他的皇兄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勇,却占据着太子之位,这叫萧默的心中十分的不喜。
如今朝中大臣有一半的人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甚至他也暗自探过自己父皇的底,父皇对于易主储君一事似乎也并非是那般的反对,甚至还曾暗示着他太子并无什么大的过错,所以硬要废除太子也没有什么理由,除非太子犯下什么错事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太子无法再当太子。
萧默对于父皇的话琢磨良久,他哪里是不想让自己这太子哥哥犯下一些个错事,但这太子哥哥一贯都是隐藏的甚好,在朝堂之上不结交权贵也没有结党营私的事情,甚至对于朝政一类的事情插手的也很少,这样的人就算是想要陷害他都没有什么下手的时机,这让萧默觉得十分的苦手。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这狩猎的机会,这样绝好的下手机会,既然无法使他犯错那么也就只好让他无法再当太子了。父皇也已经这样地暗喻着他了,这江山原本就是有才能之人才能拥有,像是他皇兄这般优柔寡断的人物,又能够有怎么样,这才是百姓的不幸。
“皇兄,这山林之中猛兽颇多,皇兄一贯不精于骑射一类,还望小心方是。”萧默交托了一句,也没有想要让自己这个兄长同他们一起走的意思。
萧慊也不勉强,刚刚那射出的一箭同他的距离那是十分的靠近,这不一留神只怕刚刚射中的也就不是那一只兔子而是他这个人了,这让萧慊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刚刚萧默那一箭并非是无意,而根本就是有心的,看来这也是在提醒着他,他这个弟弟看来已经是忍不住了。
看着萧默那慢慢走远,萧慊也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而去,这分道扬镳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萧默在行了一段路之后忍不住回了一个头,看着萧慊朝着那越发深幽的山林之中走去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个看着有些残忍的笑,他朝着身边的人微微颔首,身边的护卫得了萧默的意思,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出来,那声调也有几分的婉转,像是虫鸣山林之中似的。
随着那一声口哨声的响起,那原本还隐藏在山林之中的人迅速地移动着,随着清风吹过山林树叶所发出的那一阵轻响声掩盖了那些个人行进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
萧默高坐在马背上,他看着眼前这般情景,他的声音之中也有了几分低沉,他微微转动着自己手上大拇指的扳指。
“不要叫本王失望才好。”他低声道,他的皇兄在太子之位上委实太久了,又没有什么建树,的确是应该要换一个人了。萧默扯了缰绳调转了方向,“走,得去好好看着才行。”
萧慊当然也听到了那一声口哨声,如果是在旁人看来,大概也就是牵引着坐骑罢了,但萧慊可没有这样的掉以轻心,要知道在这一片的丛林之中也是最危险的,身边又有着那样一堆想要杀他而后快的,就算是是不打算杀了他,多半也是想要整治的他完全半死不活的。
但萧慊所等着的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这些个皇弟们平日里头在那边耀武扬威许久了,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些个教训了。
萧慊依旧像是没有半点防备也像是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地策马慢慢地朝前走着,而他却也还是在那边小心地观察着自己的身后到底是有多少人在那边盯着不放,这人马必然是不少,此次如果能够一网打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素问看着这些个人像是在做戏一般地在这树林之中演出的这一遭深深觉得这皇家之中果真是肮脏不已,这父不像父,兄弟之间也完全是没有兄弟之间的情谊。今日要是出了那暗杀的事情多半也是同敬文帝脱离不了关系的,若是没有他的暗中默许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素问随着那些个人慢慢地移动着,虽说她对于这种事情也便是觉得恶心的厉害的,但这些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