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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学了学规矩再来吧,这原本一个未婚的女子日日前来也并非是合时宜的。”
潘韵贞被这女人说了这么一番,这面容上是越发的委屈,却又完全没有辩驳一句,那眼眶又是一红,眼泪滚滚而下,那模样分外的楚楚可人,但那人却半点也没有为之动容,她朝着素问行了一个礼道:“郡主,奴是杨嬷嬷,太子殿下早就已经是在等着郡主了,请郡主随奴一起来。”
杨嬷嬷领着素问朝着寝殿内寝而去,素问也懒得去理会潘韵贞那些个十分冷嘲热讽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她,但对付一个潘韵贞对她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又或者说潘韵贞同她之间不过就是寻常的女人之间最不喜欢的也就是女人而已。
“潘家小姐一贯都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刚刚所说的那些个话,郡主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左右不过就是她气恼了所以将气撒在郡主身上罢了。”杨嬷嬷道,“郡主宅心,也无需同这人多做计较,出了什么事情好歹还有太子殿下担着。”
素问听着杨嬷嬷所说的这些个话,心中多少也是觉得有几分的诧异,觉得多少有些摸不清楚头脑,但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但她还是顺着杨嬷嬷的话道:“我自然是不会同她计较些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的,有什么可计较的。”
杨嬷嬷听了素问的话,她的神情之中道也是有几分的满意,道:“郡主能够这么想自然是好的。”
杨嬷嬷领着素问到了那一面屏风前,之见屏风后头影影绰绰的像是还有一个人在后头躺着一般,她道:“殿下就在里头等着郡主,郡主便自行进去吧,奴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事情,郡主唤奴一声就行。”
杨默默说着便是走了出去,将偌大的一个地方让给了素问和在里面的萧慊,这般不知道可算是十分的善解人意还是相信她是绝对不会对萧慊做出什么事情来?
房间里面有着浓重的药味,即便是有着熏香也完全掩盖不住,素问看着那屏风后头隐约的人影,她不知道这如今在她面前的的确是那萧慊还是别人,或许这也就是他另外的一个局也未必,设下这样的一个局面,若她真的按捺不住动手之后,就完全可以出现一些个人将她诛杀。
也许以前的挽歌是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做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并非是她那熟悉的人,而是一个陌生的,为了算计自己的兄弟可以把自己也一并搭上,对待自己也可以完全不留半点情面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算计于她?!或许在这屏风后头躺着的人根本就不是萧慊也未必。
“怎的不过来,怕我算计于你吗?”一道虚弱且带了几分嘶哑的声音在屏风后头响起,“据我所知,姑娘你不应当是这般胆小之人。”、
那声音虽是虚弱却还是萧慊的声音,半点也是没有造假的。素问听着他的问话,嘴角微微一勾,这才慢慢地转过那屏风。、
“年轻的时候便是因为无所顾忌,这才惹下了不该招惹的人,埋下了最终的祸事。如今吃了那么多的亏,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当初太过自负仅凭着自己性子做事便是最大的错处,如今自然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萧慊听了素问的话,他也只是微微勾了一勾嘴角,知道现在素问这所说的大多都是在影射着他,而他也无力辩驳什么。
“就像是现在太子殿下你这样,即便现在这地方真的是没有半个人影的,我却还到底是不能够拿你如何了的。”素问道,“你大张旗鼓将我请了过来,如今这内寝之中也就只有你我两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巴也是说不清楚的,所以如今还是要谨慎一点的好,毕竟还在卫国的地界之中,总不能是害了别人。”
素问走近了一些,这才看到靠躺在床上的萧慊,一面的帘子微微地掀起,露出那一张有些苍白无血色的脸,如今的萧慊模样看着也有些糟糕,这面色微微有些发红,而嘴唇却是干燥的有些起了壳,说明如今这人身上还在烧着,但看那精神还算是不错,想来也要不了多久这伤势也就能够痊愈。
“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再相见的吧,若眼下我还是挽歌,或许姑娘现在就不会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了吧?”萧慊看着素问,她现在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戒备,充满着不信任。以前,即便是在魔尊对着她说那些的话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过,现在这样的眼神,挽歌觉得自己就算是这样被她看着,都觉得有着一点心伤的感觉。
她甚至会觉得自己会加害于她!这让萧慊觉得最是难以接受,他怎么可能会加害她,也怎么忍心去加害她!
“过往的种种,也就不必再提了。”素问冷然地打断了萧慊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想法要在这个时候同你叙旧一类,你这一次请我来,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你就说吧,等到说完了,我们也不必再见面了。不过若是你愿意将那段衡交给我的话,我还是愿意勉为其难地同你见上一见的。”
萧慊听了素问那毫不留情的话,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身上的伤口也因为他这咳嗽而泛着疼,但现在的他也顾不得这些个事情。
“姑娘应当是听说了越国的建业帝已经归天的事情了吧,帝薨无遗诏,只怕这越国之间已有不少的内战了,若是这个时候赵卫姜三国联合发兵,吃下越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萧慊缓缓地道,“孝宣太后让你同陈冰来之前,曾有过一道密令到我的手上,你可知道是什么?”
素问看着萧慊,他们这些个当权者之中的人对于权术的谋划那些个兴致完全么有什么兴趣。
“总不能是让你扶持她当了赵国的女王吧?”素问冷笑了一声,不过这话这么说出口素问也倒是觉得依着孝宣太后的能耐倒是基友可能有这样的想法的,不过要想要当上女王,依着孝宣太后应当是不大可能,赵国的朝臣之中对于孝宣太后一女二嫁的事情极度不满,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孝宣太后登上帝王之座的。
“你知道,你在孝宣皇后之中所处的是个怎么样的角色?”萧慊缓缓地道,“她将你送来给我,半年多前在姜国的时候,她曾令陈冰送来过密约,而如今又是将你送来给我,你可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借着你提醒我,不要忘记了当初的协议,二来,你也可成为她的眼线,若是他日在我这边发现些什么,也可作为探子。若不是今日是我,姑娘你可晓得你将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情况、?”
萧慊说话说的略微有些着急,他重重地喘息着,一双眼睛勾勾地看着素问。
素问也看向他,那眼神之中却是有几分的平静,这好一会之后,素问方才道:“从以前的时候开始,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今日你我二人当着面,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说那些个虚伪的话了,我也想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绝不骗我。”
萧慊看着素问,不知道她如今用那样严肃的语气是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的,也不等她回答,素问已经率先问出了口:“路岐凛那人,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萧慊一怔,他心中设想过很多的事情,包括那些个他觉得素问会问他的那些事情,但却没有想到现在素问开口询问的竟然是这件事情和那个人。
“路岐凛被关在乌疆的禁地之中,路岐南既然能够当初制服他关住他,那么按说他没有旁人的帮助,应当从那禁地之中逃脱不出来才对,那一日,你我一起到的乌疆,在我闯入寨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同他达成了什么决定,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越国无双之中,而且他那些个所作所为也是和安家有关的,包括最后路岐凛死在天牢之中,这大概也是你的手笔吧?”
萧慊听着素问的话,他沉默了良久,那一张脸色也更加毫无血色,素问等了许久之后,方才看到萧慊缓缓点了点头。
“对,是我。”他沉重地道。
素问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反而是有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将这件事情同他联系起来的时候也是在莫氏和安晋琪的事情发生之后才联想到的。
“所以,在越国之中也是有着你的那些个暗探,甚至皇宫内院之中也有你的人马吧。”素问又问,否则他怎么能够那样悄无声息地将路岐凛给解决了却又没有让人发现半点的端倪。
“是。”萧慊又道。
“那么,建业帝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大概也是同你有关系的吧?”素问缓缓地说,“是你让路岐凛给建业帝下了咒,所以让建业帝性格大变,且无药可医,现在建业帝薨逝,这件事情大概也是在你的掌控之中吧?”
萧慊无法说出一个不字,是的,这从头到尾的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是和他有关的,路岐凛是他杀的,建业帝身上的一切也都是他授意的,甚至他也晓得建业帝活不了太长的时间,只要是有情绪起伏,只要他动怒或是如何,都会加速他的寿命的终结,自然地他在越国皇宫之中所千辛万苦安插的那些个人脉也会保证在必要的时候毁去建业帝所留下来的遗诏,只是建业帝猝死得太过仓促,原本就没有留下那一个遗诏,所以也就免了这个。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那路岐凛即便是被我给废了,到底也还是有几分功用,你怎么会舍得将他给杀了?”素问嘲讽地道,对于萧慊这样一个物尽其用的人,路岐凛对他来说多少还算是有些作用,她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够忍心那么做的。
“因为他最后对你下手了!”萧慊有些气恼地说着,他这情绪也稍稍有些起伏,甚至还想要坐起身来,只是他这一动就牵扯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个伤口,当下就抽疼的他原本就没有什么人色的面容更加的难看,甚至还有些狰狞的姿态。
萧慊原本是打算留着路岐凛的,但他作为一个棋子,且还是一个不听话的棋子。若是他从一开始只是玩弄着安家的人,他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将主意打到了素问的身上,这才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存在,自然地他也就不会留着他了。
身体上的疼痛让萧慊更加的清醒,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声音之中还有了一些个急切,“你以为……你以为我真的会忍心伤害你吗?”
他可以为了她做出任何事情来,又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到她。
“可你还是做到了。”素问木着一张脸,或许对于旁人来说,要是能够得到萧慊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概是会觉得十分的欢喜的,尤其眼前这个人还是一个一国的太子,这样的人说出那样的话来,只要是女子这心中多半也是会有一些个虚荣的成分,觉得心中是欢喜的。
但素问心中却没有一点的欢喜,“你若是真的不想伤害我的话,那么就将段衡交给我。从此你我两清。”
萧慊听着素问说的那些个话,他默然一会之后才哑然地开口:“抱歉,我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他就算是知道段衡做了那么可恶的事情,也知道素问对他最深的恨意并非是在他的身上而是在段衡的身上,但他是真的做不到,做不到素问的这一个要求。
“那么,我们的谈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