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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圆,蛊毒在体的那一刻起,其实便已注定你终生不能为人母!”
“这孩子根本无需我动手,不出四月,他必滑胎!”
耳边卿别云无情一字一句嘲笑不争的事实,奴歌在一边冷汗津津的听,直到她说‘孩子四月必滑胎’时,她方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他居然还在?
经历过如此多生生死死,他倒是顽固的一直驻扎在自己体内,依旧鲜活。
指尖不禁扶向自己小腹“卿别云,你方才只顾着一直嘲笑我,那么你呢?”
奴歌勉强站起腰来“我是蛊毒在体不能生育,而你,你则是日日都在研制蛊毒,倘若真是较真就事论事起来,你以为我相信你好过?”
卿别云果然白脸。
奴歌继续道“我不过接触蛊毒几年而已,而你却是自小便与各种毒物打交道……其实这世上真真应该去哭的人,是你才对吧?”
“你,是如何知道!”
“司凌夜那样宠爱你,定然会想拥有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可这些年来你却始终不见动静。”说着视线瞄了瞄卿别云小腹,道“怕是你连怀上孩子的几率都不存在了吧?”
“……”
“我奴歌再不济,也至少比你幸运。”
常言道宁得罪君子,勿开罪小人,不过今日奴歌再顾忌不了许多,只一心想要甩开卿别云去追金沙,故而言语锋芒显露太过。
惹得卿别云在一旁拿眼斜她,满脸妒恨。
“奴歌,你莫要逞口舌之快。”奴歌不再理她,只转身要走。
卿别云见状再度伸手去拉,二人争执,药瓶就势落地摔碎间,奴歌咬牙忍痛,气急不禁暗转了内力伸手去推卿别云……
本是力道拿捏刚好,本是将将把卿别云甩开再无后患的动作。
却是卿别云被迫后退间,足下一不留神绊倒。
宝蓝衣衫人影霎时后倾,跌倒……
纤细的手腕不其然划到一旁侍卫丢弃的金戈之上,霎时鲜血如泉涌。
整整三寸长的口子出现在手腕上,殷红溺出同时,呆愣的奴歌眼前但见司凌夜一阵风般划过,而后俯身在卿别云身边,面目担忧心疼看她。
“可有事?”
那样毫不掩饰的怜惜慌张,一层层将温暖无声荡开,惹得卿别云咬唇却不哼声,只拿眼默默斜视奴歌。
司凌夜紧跟着回过头来。
狭长眉宇有怒,滔天火海翻涌,似乎欲将她燃烧为灰烬。
“奴歌!”
“我不是故意……”明明没有用多少力气的,明明只是想甩开她,自己去追金沙,明明……可在多苍白无力的解释,此情此景之下,他都听不进去吧。
那解释它还有何用?
不禁抿唇,倔强转身要走。
却是手腕蓦地被铁钳般手掌扣住,何其狠利的力道,几乎将她腕骨捏碎!
顺着疼痛她就势回身瞪他“放手!”
却是越砸越紧。
“你还想去哪!!”
“不干你的事!”
“笑话!今日别云受伤皆是因你!”说着眼风寓意颇深扫了扫来犯众人,冷笑“分明别无二致的武器,你还说不干你的事!?”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
司凌夜本就是身为危险目标级人物,众刺客围攻的角色。
而今他因伫立奴歌身边过久,剑锋自然而然对准向这边。
当其奴歌发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
数支泛着冷光的短剑破空而来,簌簌有声,正如那日红泪倒在自己身边般场景……
耳边有呼喊,面前有寒光……一片的混乱,如此熟悉。
正文 回到现代
尤为相似的场景。
可区别在于……身边的人。
昔“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日里红泪是为自己挡箭而亡,今日……
感知到危险,司凌夜是下意识的拽着身边人去挡。
此刻奴歌的手腕正被他窝在手心,自然而然的,那一箭结实没入她的心窝处,而后又一箭自右侧飞来,险险擦过小腹琬。
心口骤然剧烈疼痛起来。
像是蛊毒苏醒,又像是心灰意冷。
下体随之一阵热流,似是因近来动作剧烈过大,惹得前些时日小腹伤口复发,旧伤撕裂一阵收缩,继而刺痛藤。
血红的衣裙看不出血流的色泽,不过落在地上,却是那样触目惊心。
奴歌迟钝垂眸看了看心窝处的剑锋,又仔细感受了下下体的异变,只来得及错愕。
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流逝……原来死亡,竟是这样的感受?
“司凌夜?”
她努力想要回眸去看他,却连转身都是困难。
只能勉强的感受到,那只握着她的手腕,不断收紧,再收紧,像是在极力试图抓住什么。
耳根后,是他略有粗重诚惶的喘息,喷薄在肌肤上,竟是温热的。
奴歌略有差异,此情此景她很想嘲笑讽刺他一句,可身子止不住下滑,连站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像是一场黑白老旧的无声电影,周围的场景都刹那在她眼中变得无色起来,索然无味。
…………
两个女人分别在这场突发的混乱中为他受伤,可待遇……却是截然相反。
卿别云可以倒在他的怀中,她则是摔落在他衣摆之下。
努力的眨眨眼,一身大红新衣的他衣袂随风轻舞,似乎还绣着云样锦绣祥纹。
可她看不清……
只是觉得身子无限疲倦,只是觉得下体难受丝疼到心烦,只是觉得心脏跳动越来越缓慢。
直到周围喧嚣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切都消失不见。
这一箭成就了不该存在的生与死,真好。
…………
那样优美的眼帘在司凌夜僵硬的注视下缓缓闭合,眼见着她滑倒在自己脚边,如今竟是不知如何反应。
只是指尖在颤抖,并且频率愈加频繁,克制不住。
“奴歌?”
却无人回应他。
“奴歌??”
周围厮杀声似乎都随之寂静下来,眼前唯剩她,洁身一人,与世隔绝。
苍白的脸颊似是沉眠的睡莲,随波逐流,再握不住。
有些迟缓的俯下身来,伸手探了探其鼻息……尚有,却极其微弱。
倘若就此死了……
心底蓦然一凉,竟似惶恐。
“我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不住拿眼斜视她“不可能让你如此洒脱离去,休想!”
鲜红如血的新衣被风舞了起来,明是祥瑞的色泽却不见暖意,只余威凛,浓重到刺目。
眼风徐徐扫视四周,只余骇人的冰冷。
…………
…………
是日暮,天际铅云低垂,压抑分明。
卧龙殿内满室的死寂,针落可闻。
叛乱被平息,刺客死士纷纷决绝自杀,丝毫活口线索未留。
事后,司凌夜平静下稍有觉悟———那些刺客连她自己都伤,并且下手如此之重,可见的确不是奴歌安排。
似是有些错怪她?
愧疚吗?
全思再三,到底决定去看一看。
安置好卿别云后,强行按下心底纷乱心思赶往卧龙殿,可得到的却只有这样一则消息。
“滑胎!?”
偌大卧龙殿只有他一人质疑森冷的声音。
“你们这群庸医究竟在说什么!?”随便揪起一个刚刚为奴歌号脉的太医来问,眉目狭长有霜“给朕说清楚!!”
“回,回皇上。“年过七旬的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仔细斟酌道“这位姑娘,这位姑娘有孕刚刚满四月,前几月胎气本就不稳,而今加之剧烈运动的原因,故而……”抬眼看了看司凌夜不辨喜怒冰冷的脸色,咬牙道“滑了。”
‘啪———’
卧龙殿内茶杯蓦然爆碎开来,滚烫茶水四溅……众人眼风偷瞄,却无人敢应声。
没有丝毫实体物质,分明是用内力打穿的。
“滑、胎!!”
冰冷的眉眼满含煞气扫视四周,忍了半响,蓦然抬指指向门外“都给朕滚!!”
人群如获大赦,纷纷低头迅速撤离出去。
几乎眨眼间,殿内清清冷冷,只剩下几位负责照顾奴歌的小宫女。
…………
“谁的孽种!?”
珠帘猝然摇晃过后,他几乎风速渡到她床边,冷冷睨视质问她。
却没有人应声。
“朕倒是小瞧了你!”
床上美丽的脸庞眉头紧锁,似乎在抗拒什么事般,不肯放松。
“奴歌。”修长的指尖死死紧握成拳,姿态似是想要下一刻便掐死她般,却奈何床上的人儿半点反应也无,无从下手。
唯有这般僵持的站着,兀自的怄气。
与此同时,奴歌则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高飞,通过一面镜子,看穿两个世界。
眼前影影绰绰能大略看见眼前一切,却分辨不清什么是什么。
正如她知道自己身边站着的是司凌夜,可此刻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她却辨不出来。
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帐,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真实而朦胧。
而随着时间拖延越长,纱帐弥漫越来越厚,直到最后阻碍了一切视线。
周围终于都寂静漆黑下来。
有些愣中,她睨视这世间,抬手缓缓附上自己空无一物的小腹,有些轻松,或者落寞。
没有了……
这世上,原本可以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消失了。
心都随之安寂了下来,有如死水微澜。
一个转身,许是放弃,许是洒脱,刹那穿过时光的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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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医院内高级护理病房,洁白干净的装饰亘古不变,整洁无物到刺眼。
空气中消毒水味稍稍刺鼻,尚有折痕的窗帘随风而舞,月光借机渡进室内,却被灯光恍惚冲淡了去,只余素净的白。
床头,挂水点滴一下下极有韵律落下,不急不缓,似乎永不停歇。
而吊水的另一端则系着一名女子,她姣美天成安静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安然闭着眼,睫毛不动,似乎永世沉睡一般。
“哎……你这死丫头。”病床女子身边忽然有人叹了叹。
“不是说好顶级任务不能强求,万事定要顾忌自己全身而退,死丫头,你这一睡已经是五个月……心跳依旧,可灵魂呢,它去了哪?”
奴歌现代杀手身份顶头上司,水潋滟大姐大挽起奴歌左手枯瘦手背,轻轻心疼拍打。
“喂,你知不知道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们众姐妹有多无聊?你这个半吊子再不醒来,我们都快要发霉,没有心思接任务杀人了……百度搜索“第五文学 www。d5wx。Com”看最新章节”
“破孩子!当初不都是说好的!只要再接上头几个高端任务!咱们就集体撤出组织!自己发展正常事业!不是说好的!你要与你亲亲心肝连夜一起去澳洲旅行!还要游走大江南北,饲养一头狮子做宠物!”
水潋滟美目一瞪奴歌,像是气恼,片刻,又心疼低叹起来“丫头,你这曾经伟大的理想还一个都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