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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耍蛮我就拿出姐姐的威风来,反正以前我欺负他也欺负惯了,果然在我的积威之下,曼菲士低头住嘴,屁也没敢再放一个。
“好的,这才是乖孩子呢。”
我摸摸他的头:“来,咱们一块儿吃饭吧,顺便商量一下你的寝宫的事。你是迁到父王的寝宫去住呢,还是将你现在的寝室改建一下?”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他后面还咕哝了一句,我没听清楚,等吃了饭他走了,亚莉过来一边忍笑一边说:“王子后面那句说的是,他想住到公主的寝宫来。”
什么?
我怒得像抽人。
真是个死脑筋,屡教不改啊!
52
虽然时代不同,但是有一点似乎是一样的。
登基典礼之前,各国都有使者来了,努比亚除外,他们的探子被西奴耶一网成擒,边境上的军队也被狠狠杀了两次威风,加上努比亚公主答依俐谋害法老……努比亚基本上已经算是埃及的敌国了——只是这个敌,实在弱了些。我想,曼菲士只要忙完了这一段的事情腾出手来,立刻就要收拾它。
我的伤一天天见好,事情一天天多了起来。各国来的使者都得既热情接待,又得全心戒备。这年头没有什么和平盟友一说,只有强和弱。你强,旁人就会对你讨好亲人。你弱,马上所有人全会翻脸不认人,狠狠的一口要撕咬在最肥美软弱的地方,掠走一切可以掠走的好处。
“今天又有什么地方的使者来了?”
“今天到的都是远道而来的。比秦多的使者,亚述的使者,还有巴比伦的使者……”亚莉想了想,“好像那个岛上之国密诺亚也有使者过来,据说还是位神官。”
我点点头:“真头痛,没个让人省心的。”
常常会觉得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也许到曼菲士成熟独立,我就可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到那时候,我倒想乘一只小船,顺着尼罗河流走,流到哪里,算哪里……我叹口气,那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才可以实现的奢望。
“去吧,我去看看那些使者们,都是为着什么来的。”
“比秦多的使者还没到,巴比伦的使者王子已经见过了他,打发他去休憩了。只有亚述的使者还等在宫外,是现在亚述王的弟弟,他叫夏路。”
这位应该算是亲王的夏路,是个很瘦小的,毫无娇贵傲气的少年。他有一双柔和的黑色眼睛,看人的时候,眼睛总有点闪烁的胆怯的样子。我想一想他老哥亚尔安残暴好杀的名头——据说他即位的时候把父亲的女人和自己的手足宰掉了不少,这个夏路因为和他同母所生,又怯懦胆小,才被放过,只是也没有任何实权,被晾在一边,地位着实尴尬。
他几乎不敢抬头看我,道贺的华说起来声微气短,想来是事先准备好了说辞,背过了数遍,现在背书一样在我面前背出来。
“使者远道而来,多历辛苦,还请好好休息,孟斐斯虽然不是特别繁华的地方,不过若是有闲暇,也可以排忧消遣。等到大典那天,还请务必到场观礼。”
他点了一下头,扬起脸说:“公主太客……”
我微笑以对,他却怔在那里,下面的一个字消弭无声。
亚莉轻轻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用足以让他清醒的声音说:“使者请喝些果露吧。”
他如梦初醒,连连说:“是是,多谢多谢。”
可是伸出手的动作慌慌张张,水杯没拿起来,反而被碰翻了。
亚莉镇定从容地唤宫女来收拾,那夏路愧得无地自容,脸色通红地告辞了,再没敢抬头看我一眼。
“嘿,公主的美貌,真是令他神魂颠倒呢……”
我却摇了摇头。
“亚莉,什么事不可以只看表面……你叫人好好注意他的行为举止,务必严密防备。”
“咦?”亚莉疑惑起来:“难道他……”
“能在亚尔安那种人手下逃出一命,或可能是个窝囊废,或者就是个……”
亚莉悚然一惊,站直身说:“是,我一定命人将他看严死守。”
“有的时候,人伪装的时间长了,常常会有种错觉,就是自己也分不清伪装与真实的区别。他的无能如果是装出来的,那在亚尔安的眼皮底下,无疑是要天天装时时装的,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头……”
那双黑色的眼睛……
盯着我的时候,好像是痴迷于美色的白痴模样,可是那双眼底,似乎有一丝我来不及仔细辨别的清明。
看着亚莉如此紧张,我说:“你也不用紧张,他的装假也不见得是为了算计我们,不过他已经装成了习惯,这层皮他已经剥不下来了。”
我说话的时候很笃定,不过亚莉下去之后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我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能从那双眼中看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他的处境和心态呢?
就从那双看似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却一下子透视进他的心中。
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好像我也曾经……
曾经经历过那种日子,那种时刻伪装自己的日子……
可是再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感觉不着了。
我到现在为止,还是只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认同感也很弱。
反而是爱西丝这名字,慢慢烙印在身上心上。
对了,还有一个使者。
密诺亚的使者,据说还是个神职人员。
亚莉吩咐完刚才事情进来回禀,说密诺亚的使者转告我们的人,说他还是在神殿中觉得更加自在,所以就不进宫来了。这几天就在神殿中和我们的神官们好好切磋交流,到登基大典那天,自然会来替新王祈祷。
我们和密诺亚倒没有什么切身利害关系,他们的海军水师是厉害,但是与埃及并无摩擦,相对来说利害关系要浅很多。想必派一个神官来,也有这种和平相处的意思在里头。
总算有个相比较而言,让人省心的。
比秦多的使者还没有来,会是什么人呢?
我们和比秦多隔海相对,说不上是对头,但之前也没有什么交往。
所以这一次他们派来的使者,也许会是重要人物,决定两国之后是敌是友。
晚餐的时候又遇到了刺客,现在遇刺客简直是家常便饭,哪天不遇一个两个的我都觉得这一天不够完整。那刺客的时机选得不对头,满院子都是侍卫的时候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可见做刺客,挑选好的时机很重要。
亚莉站在我身前把我遮得严严的,我伸手把她轻轻拨开,看着侍卫们的弯刀和长矛已经把那个刺客的兵器打落,逼到了墙角,小金在我手上蜿蜒游转,兴奋的不得了。
我忽然觉得有点手痒,一整天都很郁闷,正好这会儿有个乐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们让开,”我转头道,“给我剑。”
亚莉嘴唇动了一下,不过没有反对我,让宫女把我的剑捧了过来。
我倒挽着这把试打出来一次没用过的铁剑,缓缓走下台阶,向那个被逼得绝望的刺客说:“来,来,和我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他用一种茫然的目光看着我。
我挥挥手让侍卫们散开:“放他过来。”
侍卫缓缓散开,在四周围成了一个圈子,那个刺客好像找到了一点真实感,缓缓拾起掉在地下的短刀,猛地伏身朝我蹿了过来。
我一剑劈得他退了回去,他动作很灵活,手在地下一撑又一次弹了回来。
我一共劈退了他九次,他终于明白过来了,就算没有这些侍卫,他也杀不了我。
我也觉得自己的闷气出得差不多了:“好了,留他一条命,丢出去吧。”
侍卫们答应了一声,冲上来两个人把那个刺客按倒,拳脚齐上先揍了一顿,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活动了一番筋骨,睡起来也格外觉得香。
我忽然在暗夜中醒了过来,心生警兆,伸手去摸枕边的匕首,但是手刚一动,就被牢牢的按在了颈侧。
“好一段时日没见,你现在像条蛇似的机灵啊。”
我怔了一下。
这声音……
我原本想要刺出去的藏在指环里的毒针也顿在半空。
那人伸手轻轻拨了一下,床头的烛台亮了起来。
昏黄的一点光幽幽亮起,就像一颗星落进了池水,那样从容而柔缓,映亮了他的脸。
那人比我记忆中瘦了,眼睛却比从前更亮,犹如两颗灿亮的星子。
他伸出手来,轻轻替我理了一下散在枕上的头发:“你长大了,爱西丝。”
我眯起眼:“可你老了,伊莫顿。”
53
他松开手,我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探入枕下的手紧紧扣住匕首的把柄,一双眼紧盯着他。
“我要杀你啊,刚才就动手了。”他站了起来,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黑袍,与从前的模样大不相同。走动的时候没有半点声息,衣袍拖在地下,像是一片墨云轻轻飘浮着。
虽然只是阔别了短短的两三年,可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那种恍惚的感觉,仿佛这个人是从前世来的,已经隔了百年的光影,那么不真实。
他来做什么的?
来报仇?
我警惕的缩起身,他的剑术并不比我差,那时候我一剑刺中他,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防备。可现在……强弱之势倒转,我绝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
我忽然想起,小金呢?
我之所以能放心的坦然入睡,是因为小金这小家伙儿警觉非常,从前来多少拨刺客,又或是下毒,他都能及时预警。
我慌乱急切地扫过枕边,床上,床前——都不见小金的踪影!
“在找什么?”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很低沉,但是却像是有种萦绕人心的力量。他微微笑着,从容抬起手来,一点金色的柔光从他的黑袖中蜿蜒游出,昂起头朝我咝咝的吐信。
“你是在找它吧?”
我呆了。
小金?
不是它还有谁?难道小金还有个孪生的兄弟姐妹不成?老男人明明说小金十分罕有,整个埃及大概就这么一条……
而且看它那得意惫懒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它!
可是,它,它怎么投敌了?
我盯着伊莫顿,我知道他也有些莫测的神力,虽然谁也没有见过,可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着。当初他被我送走之后,许多不知内情的人并不说他是失踪,而说他一定是蒙受了什么神谕去游历或是去了我们不可知的地方。
难道他有什么奇异之术,蛊惑了小金吗?
“我和它也很久不见啦,这孩子还认得我,记性倒不错。”
伊莫顿一抬手,小金从他手腕上爬下来,乖乖的又回到床上,盘在我的身侧。
“你……”
一瞬间我忽然想起老男人说,你得救,还要感谢另一个人。
还有,他的作派,他常说的话,称呼小金的习惯……
我脱口问:“难道是你让那个人救我的吗?”
他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那种初见时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无形的,温柔的轻风吹过,让人觉得有些软软的,晕陶陶的:“我只是请他留心一二,但是想不到你真的遇到生命危险 3ǔωω。cōm 3ǔωω。cōm。”
我觉得我心底就像一面湖水,被他一句话像投石入水一样,静静的水面一下子全散乱了。
“你……”
他长袍漆黑如墨,垂顺如水,形貌比以前瘦了很多,但是显得眉更挺,唇更秀,只是形容略显悴悴,看起来……像是吃了许多磨难的样子。
磨难?
我想起我刺得那一剑……我刺的时候心中悲愤难受,想也没有想过,一刺下去的部位就是小腹要害。我让亚莉送他走,不过是让他听天由命的意思。
可是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