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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姐姐,可知三叔为何事唤我回来?”
叫她如此一问,安柯儿反倒愣了一愣,这——她竟还不知?
一旁烨然先安柯儿一步道:“郡主,今夜已深,王爷请郡主先行歇息,明日再行细说。”
烨然之言已是很明,今夜让她好生歇息,明日势必是要耗损心力,但他却不知将人蒙在鼓里,鼓里人得多难受!
皎儿尚要再问,两个丫鬟已上前来取她包袱,安柯儿伸出胳膊不由分说亲亲热热地挽着她往屋里去。
一回首,哪里还有烨然的影子,如此神秘,纵是她此时早已困倦不堪,又如何能安然入眠!
去疑
卯时,半梦半醒枕了个把个时辰皎儿如常起了身,尽管身子仍是疲惫得很,用冷水洗漱过后人倒是立时清醒了。
安柯儿起得也早,翠儿端着洗漱水出去正赶上她前来,昨夜时辰晚了,安柯儿留宿沁馨园,为了皎儿将新婚相公撇到了一边。
“皎儿,你气色不大好,这几日路上吃睡苦了吧?”安柯儿上前关切道,许是嫁了人偶尔说话显了几分温柔与母性。
皎儿苦笑应道:“三叔下令速返,自然要遵令行事。”
安柯儿思了一思笑道:“你这几日辛苦,王爷定会补偿你,依我看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定又送来燕窝。”
皎儿心道,这燕窝的代价可是真不小!
二人边说着话便下楼用早膳,到了厅里才发现,安柯儿可真是小看了凤煜辀,哪里是今日送来燕窝,根本就是已上了桌。
用过早膳后,自己周围的人都叫他们下了“封口令”,皎儿欲往青桐苑问个明白。
一出沁馨阁皎儿却叫烨然现身拦了下来,道是王爷片刻即到。
片刻后,凤煜辀果然踏入青桐苑,数日不见老爷子气色倒是更见好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皎丫头,路上累着了吧!”凤煜辀的嗓音更是显了几分去年夏秋时候的洪亮。
尽管皎儿觉得凤煜辀的问话十分——可恶,可依旧如常上前一福:“三叔。”
“好,好,快进屋说话,外头冷。”凤煜辀自她面上瞧不出不悦与烦躁,这叫他甚是惊喜与欣慰。
皎儿跟着凤煜辀身后入了厅,凤煜辀不掩其内心喜乐,一扬手退了翠儿与萍儿,这回安柯儿倒是有幸留了下来。
尽管明知凤煜辀原本就是来道明“真相”,但看其不似要直言了当,尚要先行寒暄。
皎儿决定开门见山:“不知三叔因何事唤回皎儿?”
凤煜辀一笑,道:“皎丫头,此事说来颇为突然,许是莹儿在天有灵,你离府后第四日夜间淩儿不慎烫伤,伤处正是右足——”
皎儿脱口打断道:“淩哥哥可是有了知觉?”
见她甚为严肃,凤煜辀收笑道:“正是,只是这两日用了伤药——又不分明。”
皎儿看向安柯儿,凤之淩的烫伤自然是她医治的,她显然比凤煜辀更为清楚。
安柯儿接话道:“初十夜里,云霄来……叩门,我急忙起身随他去湖心,烫伤处索性袍袜褪得快并不太糟,但等我上药时……”
安柯儿将事情始末一通道尽,她可是憋了一个晚上了,谁让王爷不许说呢。
他也不知
辰时,皎儿同安柯儿一同去往湖心,轿子只一顶,往来两次才将二人送上湖心。
铁砚自光秃的梅枝间穿过来,走路有些怪异,似有外伤……莫非主仆二人一道给烫伤了?
少年上前又喜又羞,结巴道:“郡主,安,罗夫人,快请……”
皎儿侧首问安柯儿:“才几日不见,他这是怎么回事?”
安柯儿撇了撇嘴不便回答,只见少年闻言立时现了哭音,一双鹿眼里噙满了水波。
“铁砚粗手……让主子受伤……自去刑室……请八十板……行至十余板……王爷与主子……仁厚,烨然哥哥来领我……”
铁砚断断续续解释起自己的伤,尽管极为无地自容,一千一万个不愿叫郡主知悉,可自己不说早晚也叫她知道,与其旁人口中出,不如自个儿坦白,好歹也不至于添油加醋。
原来凤煜辀口中所说凤之淩不慎烫伤是他闯的祸,但如倘若凤之淩果真因此回了直觉,他岂不是歪打正着成了功臣?
“你也无须太过自责,人无完人,又非神仙,岂能事事无错。”皎儿淡笑安抚他,这要日后有了阴影,王府中谁替他那份工。
安柯儿也帮衬着戏言道:“你都多大了还掉眼泪,小心日后难说亲……”
此话一出,铁砚忍得极其辛苦的眼泪从眼眶里迸了出来,真是越说甚么来甚么……只不过他是叫安柯儿“落井下石”气得。
凤之淩不在书房里,他烫伤了腿脚,这几日卧坐在自己寝床上,安柯儿已为人妇又身为师娘,加上往来了几日已熟门熟路。
这点皎儿自不如她,尽管开封城中她还曾与他共处一室日夜照料,可那好歹也过去好些日子了,而自从上月在凤煜辀房里让他圈靠过,总觉着自己得……更注意些。
皎儿随安柯儿身后入了凤之淩寝屋,先听里头唤了一声“师娘”,紧接着却是无声惊诧,原来他也不知情。
皎儿见他如此暗道凤煜辀不知使得甚么名堂,她先打破了沉默:“淩哥哥。”
凤之淩方回神给出千年不变的回应:“坐。”
安柯儿在小王爷这里比在王爷那更是谨慎,面对着个几不见笑的小主子尽管喊她“师娘”,那也是不敢造次的。
今日皎儿回来了,安柯儿预备旁观,她的安静使气氛颇显“尴尬”,铁砚又是红肿着双目前去备茶了,一时间叫人倍感压抑。
“淩哥哥……”自然又得由她来一次次打破沉默,皎儿问起凤之淩这几日怎样的痛感。
亦喜亦忧
凤之淩稍作停顿三言两语简洁明了地答了她的问话,不多时铁砚端来了刚泡的热茶,他上的是两盏茶,却在落下茶盏之际暗示安柯儿外出,当然这回他有个好借口——讨伤药。
安柯儿瞅了瞅手边那盏热茶,难免心疼,开玩笑,世子的茶得多难得品上一回,她身为大夫自然不能为茶咒人得病……
但安柯儿还是极不情愿地干笑着以给铁砚治伤为名“带”着满脸通红的少年出了屋子。
皎儿真是无言,凤之淩神色间似乎也显得与以往有些不同,室内茶香伴入梅香,香气怡人。
皎儿端茶抿了一口,暗自调整心绪,数日不见罢了,怎就除了问伤又与他无话可说了……这心里慌个甚么?
“叫你受累了。”良久,凤之淩破天荒地先开了口。
皎儿心道的确是累人,但身上的疲惫却比不上被瞒的心郁,白白窝火了几日,早说不结了。
但瞒她的是凤煜辀并非凤之淩,凤之淩竟为了当日之诺任由自己南归,他就不想痊愈恢复站立行走嚒!
“淩哥哥见外了,好些日子不去郊外,权当散了散心。”皎儿轻描淡写道。
凤之淩微垂的凤眸轻抬,望了她一阵才道:“你——清减了。”
“……”凤之淩若非寡言,恐怕还将道她气色不大好,皎儿暗道他今日做甚么突然说这些奇怪话!
凤之淩垂眸径自又低声续道:“我这双——残足怕是难愈了,你思家心切,父王不该将你唤回来。”
“淩哥哥,凡有一线生机,自当全力求取,三叔爱子心切望淩哥哥他日得以康复,相较我思家之心自是贵重得多。”
凤之淩闻言又陷入了沉默,皎儿索性也不再多言,起身上前行至榻旁排除了杂念为其诊脉,看伤,这烫伤的幸亏也是全在膝下,否则依凤之淩的“心结”,许是还不肯给她来治。
这屋子里都上完了药重新包扎妥当了,安柯儿和铁砚俩人还没个踪影,茶水也凉了没人续换,这到底是凤之淩的寝室并非书房,皎儿有意不管安柯儿先行回去,凤之淩似看穿了她般先她一步开了口。
“这几日你路上劳顿,早些回去歇着吧。”凤之淩温言道,对于皎儿去而复返,他心中亦喜亦忧,情绪未曾收敛。
面对凤之淩今日“言语颇多,十分示好”,又看穿了她心事,皎儿干笑着应声,临行亦叮嘱他需好生歇养着。
皎儿回到沁馨园时,安柯儿早已回来,一脸的心虚……
冠字
自此,皎儿与安柯儿联手为凤之淩诊治,安柯儿虽垂涎小王爷处的茶水,却并不想去碍人眼,但她毕竟是平东王府的驻府大夫,如今爹娘又住在了沁馨园里添了两张口,不久将来还会再添新丁,不多表现着委实也过意不去,皎儿喊了她就更没理由推辞。
直到半个多月后,子月初一,安柯儿面带娇羞地拉她进房,吞吞吐吐地伸手抚上小腹,皎儿拉过她右手腕脉,得,今后又得她独自去湖心了,安柯儿怀了身孕,正是一月有余。
怀孕的女人体质弱,安可儿又是怕冻的身子,罗师傅那两间小屋既偏僻又四季“凉爽”,皎儿让烨然将罗师傅请来沁馨园中住,令安柯儿在园子里好生养胎。
毕竟安柯儿的年岁在世人眼中以初胎来看是大了些,皎儿每日除去湖心的时辰外更亲自给她切脉煎药,阳平城里自己喝了她不少汤药,这会儿两个姑娘颠了个儿。
子月初三,筮日,得子月初八,凤煜辀让云霄提前将卦得的筮日送至湖心给儿子看。
虽说这父子二人如今见面有了一两句说辞,但到底是隔水自居多年,凤之淩仍居湖心不变,凤煜辀养好了身子后在皎儿离府那几日起隔三差五也上湖心去看他,但多是用了盏茶的工夫就回了,停留最长的一回当属凤煜辀将心爱的画卷“割爱”送来给儿子。
此事上回叫儿子否得极为彻底,凤煜辀老脸仍是有些搁不下,这才吩咐云霄送来。
但显然凤之淩今时今日没理由否决,无声颔首将此事定了下来。
筮日初八,凤之淩沐浴斋戒后出了湖心来到王府前殿宗庙,在其父王、师父及诸位师兄面前冠字。
三日前筮宾,主宾正是凤之淩启蒙恩师——六十年前未至冠龄便状元及第,先帝暮年告老还乡回到青郡颐养天年的前丞相阮彧。
这日安柯儿心痒想去前殿凑热闹,心道就算身为外姓女子又怀着身孕不得进入,站在外头看看也好,但因连下了三日大雪天寒地冻皎儿不许她乱动,使她未能见识到这场面,再等一轮怕是再得近二十年,叫她颇为遗憾,而皎儿则在园子里“看着”她。
凤之淩身体不便,跪拜皆由铁砚扶持,尽管如此这一日下来也是疲累得很,岂知如此一日换做常人也要觉得累。
待凤之淩回到湖心时,皎儿已在候着,倒是也没闲着,在他书房径自取书翻阅,在湖心若不自寻些事做,怕是要闷死的。
守得云开
皎儿在书房中听到他们回来,放下书卷开门去看,正见铁砚推着主子回寝屋中去,想必是累了一日先回房褪除一身繁重礼服。
片刻有余凤之淩来到书房,此时他已身着成年男子式样的金色华服,头戴金冠,面色略显疲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