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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试图说话,出口的话语却是沙哑的叫声,同时吓了石室内两个人!
皎儿口中一口蛇羹,闻声险些呛着,她循声望去,不由得蹙眉,敢情自己救了他,他想呛死自己以作报答?
放下手中蛇羹,上前看他,凌乱的发间,隐约的流光,布满血丝的眸子闪烁着。
她近到他身边,一股不同于蛇羹鲜香的的芳香扑面而来。
(有人太饿了,方才只闻饭菜香,没注意一旁之人的气味并非自己属下……)
透过乱发,他粗略的瞧见了一张陌生的脸庞,她,并非自己门人。
占了人家便宜
好像……只顾着替他解除余毒,梳洗之类全然没顾,只给盖了披风免得冻死他,喂了些许野果免得饿死他……
男人皆好面子,如此狼狈不堪,可别恼羞成怒把她杀人灭口?
她当然记得那些名门正派之人说他是无极宫的,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邪教!
显然,他此刻动弹不得,若非如此哪里会躺的如此乖巧,防人之心不可无,皎儿伸手封了他穴道。
男人扑闪着的眸中泛起一丝冰冷,随即又突然明白过来,她怕自己伤了她?
见他突起的杀气渐收,莫非自己多心了?
某女壮着胆子发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少女的嗓音极为悦耳,完全不似平凡的外貌,男人怔了怔,随即含糊的应了一声,显然他也明白一时半刻内眼前的女子不打算给他解穴,他并不介意,反正解不解穴此刻对他而言并无差别,反正都不能动弹。
她愿意喂他吃,他乐得享!
既然命是她救的,还怕她害了自己?
皎儿伺候他喝完蛇羹,出去取水准备给他梳洗梳洗头发,虽说男女有别,脑袋露在外头,替他洗洗倒也无妨。
蛇羹异常鲜美,去了喉间苦涩,吃饱喝足的男人全身有了暖意。
人一旦有了暖意,全身知觉便恢复的更快,纵使被点了穴道,男人很快的感觉到下身有些难受……
(皎皎:千万别觉得多么多么恶,再美的人儿都有三急,都要解手如厕,好歹人家躺了几天……)
男人听她回来,想开口又不知如何说,憋死人呐!想他堂堂无极宫宫主,莫非要憋屈死!
潭水湿了手,拢上男人凌乱的发,拂开乱发,竟是一张通红的脸,皎儿一急,管不得旁的,掀起披风探他脉搏。
“……”身上一凉,男人方才注意到自己裸着身,原先只盖了一条“毯子”?
脉搏有力,只是浮躁了些,似有三急?
抬眸一看,男人的脖子也已红了,皎儿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半裸的身子……
“……”糟了,好像比起狼狈不堪的乱发胡渣,这全裸的身子……
眼前的女子讪讪一笑,缓缓出言“安抚”。
“我……是大夫……你中了毒……我要给你解毒……在大夫眼中……并无男女之别……”该死啊!舌头打结!
“好歹……你也是江湖上……行走之人,瞧你的年纪,想必也不是没成过家……”某女已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没人告诉她,轩辕家的女子一旦占了人家“某些便宜”,便会止不住的心虚……特别是对方还一脸的羞愤!
皎儿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伸手替他盖上披风,急匆匆往外走去。
殊不知某人更急,她走了,谁给他解穴……他要解手啊!
某女没有理会身后沙哑含糊的嗓音,悲剧注定要发生……
缺个宫主夫人
替自己准备好沐浴水,放下他一身衣物后的女子又不知去了哪里。
石桶中,南宫无极沉着一张脸“闭目养神”,这辈子,兴许再没有比今日更丢人的了!
让一名女子替自己清理那什么……
可话说回来,要不是被封了穴道,何至于如此狼狈……
就算此刻,身上穴道也只解了一半,该死的,偏偏这手法连他也没见过,没法解开另一半身子的穴!
勉强起身拖着虚弱不已的身子单手穿起衣物,累的某人靠着石床后的石壁大喘着气。
长发湿答答的淌着水,下巴上胡渣依旧。(皎皎:见谅,没刮胡刀,要不你拿剥蛇皮的石刀试试?)
这丫头洗的衣服带着她身上的芳香,男人想起方才的情景,脸颊上又是一热,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了自己一命……而她又看了不该看的……
谁说女子才会以身相许,男子也会……
他无极宫不正缺个宫主夫人?
女子悦耳的嗓音从室外传来。
“喂!你沐浴好了没?”
石室内传出一声干咳,示意女子进去。
男人已穿好了衣裳,原先面上凌乱的发如今湿答答的垂在两侧,脸上已洗净,只是胡渣依旧,但却掩不住他俊朗的五官,男人鼻梁高挺,眉眼间气宇轩昂,自带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此刻正倚在石壁上休息。
四目相对,不禁想起方才之事,两人皆面有尴尬,将手中几片叶子丢给他,皎儿转身便去处理他泡过澡的水。
南宫无极拿起身边一片叶子,放进口中咀嚼,心头泛起一丝甜意,原来是替他寻药去了。
将室内准顿妥当,天色已暗,皎儿动手抓起压在石盘中的一条小蛇,便开始动手做晚膳。
南宫无极眯着眼观察着眼前忙绿的女子,他听了她的呼吸许久,终于确定,她并无内力。
(为何要那般久?还不是让她一手点穴功夫一时给唬住了……)
原来她不会武功,这才防着自己“恩将仇报”。
咽了口唾沫,嗓子似乎好了许多,这丫头的医术比起那药王来,不知孰高孰低。
“丫头!”身后响起男人依旧稍显嘶哑的声音。
皎儿蹙眉,暗道这染了瘴气的草药果然功效差了一分……等等,他喊她“丫头”?
不喊她恩公,她并不计较,好歹,称一声“姑娘”吧!
最近遇到的人,怎么尽是管她叫丫头!
似乎这“风气”自打凤煜辀那儿起的……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无极感觉到她的反感,他有些无辜,又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此刻不就是想问来着。
皎儿蹙眉不悦,手上依旧忙着“晚膳”,她并未回身:“再问他人名字之前,公子是否遗忘了些事?”
“……”嘿,被噎了话的男人唇角泛起笑意,这丫头脾气不小,正合他胃口!
无极宫主
“南宫无极。”男人报上自己的姓名,随即等她回答。
“……”皎儿闻言不由得心中一颤。
这人就是叱咤武林的无极宫宫主?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名讳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
如此轻巧坦言还真看得起她……心慌啊!
知道太多又看了太多,往往只有两个下场,被想知道秘密之人追杀,或被秘密的主人灭口,一般多数人都是后者。
原先只当是个无极宫的头目之一,谁想竟惹到个大麻烦……
(谁让她见到此人时他如此狼狈不堪,难以想象会是魔教首领……)
某女一颗小脑袋瓜里不由得想起农夫与蛇的戒训来。
皎儿掂量着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或者乘他尚未复原先下手结果了他?
南宫无极见她不作声,她看不到她正面神色,一时拿捏不准她所想。
男人轻咳一声催促着女子回应。
沉思中的人儿遭他打断,受惊之下慌乱回身,鬼使神差般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皎儿。”
方一出口便回过神来,暗自掐了自己一把……
果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才一动邪念就乱了阵脚!
南宫无极默念着她的名字,邪邪一笑,继续追问道:“姓甚么?”
皎儿哪里再肯多言,言多必失,径自忙着手中之物,不再搭理他。
哎!定是连日来没睡好太累了,否则今日何以频频失态又失言……
见她沉下脸来,南宫无极心道,莫非她家世背景非同一般?
(皎皎:废话!寻常人家哪里会有这般胆略以及这一双精湛的医术。)
男人在身她身后无声的邪魅一笑,透着三分趣味,她不肯说难道他不会查……
“娇儿……”男人将她的名字误以为另一个女子常用的字,低声念叨。
暗自白他一眼,想请他别这么自来熟,想想作罢,回头又再问她姓什么……
人与人之间,一切是否对错皆源于两者之间的接触与话语,一说话,就透露出无数信息,一说话,生的就变熟了,一说话,熟的就变成仇……自古有云,言多必失,她不想过多了解此人。
南宫无极感觉到室内的沉闷,她在刻意沉默,后知后觉的想起当今武林早已将自己的名号传成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眼见自己早已不再追问于她,女子依旧默不作声,他不乐意了……
“你怕我?”
“……”无声应答。
南宫无极沉吟片刻,道:“人人都道无极宫嗜杀成性,若是怕我害你,大可此时杀了我,南宫无极绝无怨言!”
他赌她舍不得下手,好歹他是她费尽心思救活的人,好歹她听了自己名字也不是一句话未说……
咦?莫非这人会读心术?怎知她起过杀心……
女子依旧无声应答。
烤的上火
石室内,香味浓郁,她不仅做了蛇羹,还烤了蛇肉!
男人吞下一口口水,这丫头分明是老天送给他的宝,顿顿都是他爱极了的美味……
南宫无极干瞪着眼,眼巴巴的看着她喝着蛇羹,吃着烤肉,丝毫不见她分一杯羹于自己。
好吧,他忍了,再怎么说都是她忙里忙外的,理应让她先吃饱。
可用得着把烤肉全解决了嚒?
男人眼见女子红唇触碰到最后一断烤肉,不由得轻咳一声。
皎儿略作停顿,不解的回首看他,但见一双炙热的双眼盯着她手中之物,顿时明白了。
“烤的上火……”到嘴边的肉,哪有送人的道理!
南宫无极苦笑不得,蛇肉性凉,就算是烤的,依旧清热去火,显然她贪吃不愿割爱……
寄人篱下的男人暗叹一声,心道,等他能活动了,把她拐回无极宫,天天伺候她吃蛇宴,看她能吃多久……
皎儿自顾自用好晚膳,将一碗蛇羹端过去给他,反正解了他半身穴道,她也不用亲自伺候他喝。
石室中,只有一张石床,让他占了,这几日,她都是趴在石桌上凑合休息的,可如今他醒了……
共处一室原本对于行走江湖之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想起白天之事,倒底是多了份尴尬。
想当年初遇焦白,她还同采花贼“同床”而眠……
这一夜,皎儿选了一处石室“门”旁,离石床最远的角落生了火休息。
南宫无极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此刻全身几乎无力,莫非还怕自己吃了她?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