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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骞未受剑伤,速将四人伤口四周穴道封上,将剑拔出,鲜血仍自伤口前后两端迸出,顿时将衣袍濡湿。
少年提剑先行追去,四人彼此相互迅速而简易的上了些金疮药,随即追去。
这一连番动作不过六弹指的功夫(一弹指约十秒),院中已仅剩一地腥红血迹与浓浓血腥之气。
月光中,因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的脸虽隐在人皮面具之后,然而渐冷的身子,此刻仅能使出方才三分的轻功。
子骞追出之际,哪里还能见到半分黑袍的影子,但凭此人如此灵敏的嗅觉,必然不多时便能寻到城北茶楼,思及此,少年纵身往回赶去。
亥时三刻,子骞率先回到茶楼外,楼外二十名侍卫皆已嗅到他身上沾染到的血迹散发的血腥气味,纷纷提气凝神。
少年尚未多作言语,另四人随后赶回,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方要就如何应付那人作安排,便见那黑袍在远处屋顶上如游龙般迅速起伏,眨眼之际便已要近身。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飘入二楼厢房,房内二人皆是大怔,方撤了元宵宴再饮过茶水起身与少年告辞的皎儿忙倾身探向窗外,只见月光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迅速飘移而至。
南宫无极凌空之中已瞧见探出窗外的红,黑影在空中,一脚踩踏另一脚被借力急转,朝二楼窗口跃来!
待要靠近,只见十余道身影自多方蹿出,涌向来者……
惊愕之际,一股凉风掠过身旁,众人未及看清,南宫无极已进入厢房落地挺立,深瞳紧锁火红,其后跟进数道满身血腥的身影将其围起。
曦晨不知何时已蹿进房内,右手持剑立于凤之淩侧前方。
锦衣少年一扬手其余欲入厢房之人止步握剑退于楼外,少年蹙眉冷视来者。
云霄四人皆受了重创,上过药的伤口一经运用真气,落地之际,鲜血冲破凝结再次涌出,子骞稍好些,但唇边也沁出血来,面前连贯的画面与浓重的血腥气使人窒息!
这几人曾助凤之清回镇南王府,曾前来北门关护送她到平东王府,曾日夜轮番在沁馨园中守卫……
云霄,曾一人不惜性命护在她身前,爱笑噪舌的烨然、淡然视世的非雨,才华横溢的文昊,中秋夜那一道灵动身姿的害羞少年,那一幕幕犹在眼前,无极他……
瞬间心乱如麻,手探向腰际的瓷瓶,却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
一眨眼,南宫无极已出围,靠到少女身旁,男人面如深潭,沉声道:“跟我走!”
本以为房内会是未来岳丈,不料竟是个少年,情敌相遇,无须回眸,用心便能体会,那少年浑身散发的敌意显然不是身为兄长所有的。
“放手!”娇颜瞬间已冷若冰霜,难道他伤了她的救命恩人,如今还不让她治,难道要她恩将仇报!
“随我回去。”男人的语气已显不耐,他气她只见眼前满身鲜血之人,却不知他若是功力差上三五成,方才稍迟一瞬,已是一具死尸!在她眼里,难道他就是如此无端伤人的嗜血之辈!
大掌不肯松半分力,曾经给她温暖的手掌,此刻却如一把精钢锁禁锢着她,心中的焦急使人喘不过气来!
此刻她无暇去追问为何前去退敌的男人会与云霄几人斗成这般模样,流淌的鲜血并不会等人,无论是怎样的误会,此时救人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血染雪锦
“放开小姐!”灰衣少年跨出一步,出声喝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少年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鹿眼圆睁怒视黑袍男子。
南宫无极正满腔怒火与妒火,少年一声斥责显然触碰了火源,男人声如鬼魅:“本座跟前,岂容无名小儿放肆!”
黑袍言罢猛然甩袖便起一股掌风,本不欲伤人性命,然怒火中烧之际,未拿捏其掌力。
那掌风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朝锦衣少年身前二人席卷而来,一旁五人皆因重伤失血思维稍钝,此刻大愕倾身相护,却是力不从心迅不及防。
曦晨在他音落之际已觉杀气,在他拂袖之际猛推了一把身旁少年,铁砚未及发声向一旁弹去,然他自身已避之不及!然而即便他能避亦不欲避,他身后之人比他性命更为重要。
待一旁少女看明白,大惊失色,不禁微启朱唇,竟是无声惊呼!
南宫无极不禁蹙眉。
然她此刻只能是徒自心焦,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撞上一股无形强力,身子仿佛一颗被急速掷出的铁球猛然向后飞去,撞上身后轮椅上的锦衣少年!
那轮椅本是有卡轮以作不动时固定所用,此刻轮轴卡住硬生生向后滑去,云霞几人奋力欲拉二人,却是指前差了寸余,直至二人硬生生撞上身后墙壁方才停下,前面的少年身子一软,本就向后倾斜的身子滑落在地,一股热流几近同时自二人喉间喷发而出,刺目的鲜红喷撒在雪锦之上,触目惊心!
南宫无极的根骨当属百年难得一遇,武学造诣极高,能用世间任一件兵器,更能以任一寻常物为刃,然他随身从无利刃,其一双手掌便是他最为坚韧的利器,这辈子至今唯一失颜面的比试就是前番不曾料到那些自称名门正道之辈会用侏儒乔装孩童对他下毒。
方才南宫无极破剑阵时不过用了一成功力轻击兑门之人,就已将人击出数丈之外,此刻这一股掌风足有他三成功力,虽未与人触碰,杀伤力却强胜的多,也远比之前那一道他收敛过的剑气更为伤人!
接连两声巨响,窗外急急涌进二十道身影,落地之后团团将黑袍围拢,因郡主在他身旁,犹豫着未敢擅动。
“凌哥哥!”倏然涌入的房内的身影将一时大愕,呆立的少女拉回神,不禁惊呼出声。
那个身有残疾体质弱于常人的少年,那个自幼没有母爱又拒绝父爱的孤傲少年,那本就苍白无血色的俊美容颜,此刻已白如雪,唇边的鲜红,使人心如刀绞!
云霄等人封住二人几处穴道,三人起身围立于凤之淩身前,双目通红,似要喷火!
少女一声惊呼震慑了身旁的男人,她用这般称谓,显然是故交深厚,他将那人打伤,她当真已动了气……然大掌依旧扣着女子手腕。
“南宫无极,放手。”她语调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但连名带姓的喊他,从未有过……
人墙内僵持之际,忽听人墙外,少年冰冷却虚弱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话语。
“退下……无极宫主……名不虚传……尔等……岂是对手……”
凤之淩言罢又是一口鲜红夺口而出。
永不相见?
凤之淩这话只因南宫无极武功高深莫测,以他今日之龄来看已是登峰造极,莫说二十名王府侍卫,百人,千人,亦伤不了他。以卵击石,不过徒伤性命。
显然云霄五人自作主张摆了剑阵欲杀他,才会身受重伤,否则他绝无可能于她面前如此。
但在南宫无极听来,却是当下暗咒:好毒的用心!他一气之下未留心掌力是实,但想方才那几人自残为饵欲置他死地,此刻他十分确定之前的少年故意引他出手,而此人故意如此言语,出言讽刺,以离间他二人。
“你走罢,否则今生永不相见!”少女语调微颤,侧首避开他的深瞳。
若是那少年有事,此生她心岂能安!他日再相见,是要手刃他还是放任他?
更何况牵连着两家王府,不仅对不起他父王,也难与她父王交代,而凤煜辀如此爱子,必定倾兵围剿无极宫……
世子与郡主均如是说,侍卫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咬牙切齿退到两旁,手中依旧握着利刃。
永不相见?见她已深信那人言辞,深瞳一紧,锥心不已。
只觉腕上忽一紧,突地又被松开,南宫无极苦笑一声,纵身离去,月光中,那深色的身影如此黯然。
疾步到锦衣少年面前,欲探他脉搏,却见他强扯出一抹淡笑道:“曦晨……伤重。”
众人听闻纷纷鼻子发酸,跌坐地上的少年动了动唇,似笑似欲言语,尚未出声,头一歪,厥死了过去。
冰冷寡言的少年看似高高在上,无比尊贵,实则内心细腻如丝柔软如水。
凤之淩言罢,眼前一黑,亦昏厥过去。
房内,昏迷的少年赤裸半身,金针入体,为他活血化瘀疗内伤,幸而她将十二枚金针卷于布卷时常缠于手臂,向来随身携带急需之药。
铁砚因身子撞上墙壁,方才当场昏了过去,未撞到头,只半身淤青,微有骨裂,躺两日化瘀即可,并不要紧。
云霄四人以剑伤为主,用她随身携带的独门金疮药及时止了血,服下内伤药,虽伤了内脏,幸而位置不甚要紧,无生命之忧,因众人皆不宜过多移动,因而未离开茶楼,四人止血之后便去了别间屋子等候侍卫煎服汤药。
另三人的内伤深浅不一,服下内伤丹药,子骞尚好,由两名年长的侍卫于另一间屋子替其运功疗伤,曦晨同凤之淩皆是昏迷不醒,脉搏微弱,奄奄一息。
曦晨虽于凤之淩身前,挡了南宫无极七分掌风,但他体质远好过凤之淩,服下丹药之后,扎过数针,便由几名侍卫于相邻的屋子里轮番内替他疗伤,一个时辰下来,虽仍未醒,但脉搏已有一丝变化。
凤之淩身有残疾,体质本就弱于常人,与自幼舞刀弄剑的曦晨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又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十余日长途跋涉颠簸,虽受三分掌风,但其身在后,那轮椅撞上墙壁,反弹之力多应在他身,又做了曦晨的“肉垫”,实则伤势更为沉重。
许是因少年的傲骨,他竟能强撑着说出两句话来,昏迷也晚于曦晨。
凤之淩体弱,承受不住旁人为他运功疗伤,因而喂下丹药,设下暖炉,解开少年上身衣带,施以金针为其化瘀。
三缄其口
那边厢,文昊进房后,立刻遣人去招回城外之人,只是显然为时已晚,被遣的三人一出茶楼,迎面便见二十名同僚急急回来,没有闻到其身血腥气,但见年逾三十的男子一个个脸涨的通红,再一细看,空空的剑鞘,剑呢?!
练武之人,把剑失了,何其耻辱……
这行人一路暗自羞愤焦急,回到茶楼外,嗅到那尚未散开的血腥气,急切相问,简简数语,大致已明。
云霄四人见了为首一人回禀,竟半晌沉声不语,最终也无怪罪,只令其好生调整。
(皎皎:能怪什么……自己也丢剑啦,虽然捡回来了)
“无极宫怎会如此“心慈手软”……”烨然仰躺着喃喃自语道。
房内寂静无声,无人出言接话,方才切骨之仇,此刻不禁疑惑迭起,皆陷入深深思考,难道错了嚒……
照回报言,他们于城外截下无极宫左右护法与十余名随行,除去二三名伤势略重之人退在一旁外,其余人皆身姿迅捷,无极宫左右护法联手,十人围其不果,数十招便已显败势……南宫无极出城之际,他们已纷纷被卸剑点穴。
正是南宫无极放言将其一干人放了,并让其传话将他的人放回。
南宫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