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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世子又如何
“他也是关心我,你也知你的无极宫……江湖传言如何,你,莫要怪他。”
“……”理都让那小子占了,南宫无极暗自咬牙,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我听你的”表情,屈死他了。
“那,你下回见了他,别那么凶……”好歹人家是王世子,北国界内,凤煜辀一人之下,多少万人之上,也就他无极宫主敢给人家脸色瞧,也不想想无极宫才多少人……
“……”南宫无极心道:难道他稀罕见那病秧子嚒,等他把红颜娶回家,最好八辈子不相见!
“那人既已无事,你可随我回去了。”深瞳锁着眼前开始得寸进尺,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儿,忍不住先下手为强,等她絮絮叨叨还指不定怎么要求他……
咦?怎地说变就变,真跟翻书似的啊!(皎皎:人家压根没跟你约定什么吧……)
“……你哪只眼睛瞧见他无事了,让你一掌震的躺了将近一个月,下了地又在房里窝了二十日,前日里清明遥祭才出了房,本来人就清瘦,现今可更瘦了……”
皎儿自顾自说着反驳话,突见他沉了一张脸,顿了一顿,低了声轻轻地续说。
“好歹伤了他如此,总要将他完完好好还给他爹,否则……会很麻烦。”皎儿识时务的隐了一段话,原话应是:否则,她心里会愧疚不安,于自己也好,于凤之淩,凤煜辀,她父王,都说不过去。
凤之淩不顾自己身子,冰天雪地里,用十四日赶到开封(铁砚漏嘴,说了出门日子),想他去年紧赶慢赶都没赶回家给他娘扫墓,虽说也是天公有责,去年整个春季阴雨多,今年初春干雪,可终究要没那个心,能这么快赶来嚒。
那少年虽说“好心忙了倒忙”,可他也都是为了她好,若非她,他坐于湖心赏他的绿萼梅,岂不乐哉。
何况此刻走了,显得多没诚意,凤之淩虽松了口,可直觉告诉她,他家那老狐狸看似爽朗豪迈,骨子里也是有仇必报之人,但看惹不惹怒他了,凤之淩是他独子,又自幼受尽了苦难,这回老狐狸定是一肚子火,不上门赔个罪,说些好话,把他儿子治好了,人心难测,今日不动,难保他日不出手。
“……”言下之意是要同那病秧子回平东王府去???
人是他不慎中计伤的,她这是恐那病秧子派兵剿他无极宫,要替他“弥补”?
南宫无极不知该喜该悲,她方才挺身护在那病秧子身前,此刻又不断劝他如何如何,她亦是为他着想所为。
若换了旁人如是说,他直觉羞辱,他南宫无极要靠女人护着?莫说一个王爷,就是皇宫里那位,他又有何惧!
但此刻自她口中出,他自然喜忧参半。
“你不必费心,我自会应付。”憋了良久,薄唇吐出这样一句。
这话险些让皎儿呛了口水,怎地忘了他自负自大的个性,说什么“麻烦”呢……
“你可知他身份?”诶,他一人自大,可无极宫他人并不是个个如他一般武艺呐!
男人一挑眉,心下喜道:这是要同他坦白了?
“平东王世子。”这天下间这已年纪,一副死鱼脸,坐着轮椅,又有一干随从之人的能有几人,当时气极,回头一想就猜到了八九分,之后又让信堂查证了。他本想等她自愿相告,不想她相告的方式却是反问,他向来诚实……
“……”敢情他知道啊!那还逞强?
“纵是世子又如何!”面对她一脸“你傻子?”的表情,男人不悦了,他冷哼一声,嘟囔道:世子就能抢我女人?!
七夕之约
“你说甚么?”怎地岔那么远,胡扯些什么呢!
“没什么……他既是世子,身旁一堆人伺候,你既已将他救活,留几个药方,何须亲自于他身旁。”南宫无极心道,当初可不见你待我伤愈再走。(皎皎:这能相提并论嚒……)
“这千里迢迢回去,纵然缓行,路上难免颠簸劳累,若是不慎内伤再发作,也好即刻更换方子,再者——”
“言下之意,你送他回王府即可?”男人挑眉心道,至多月余吧。
“……”她还未说完呢,她是故意截她话的吧!分明她刚才已说过要治好了才行。
“你先答应我只做他大夫,再不许给他端茶送水。”南宫无极心道,别傻乎乎的让人偷香也不自知,还当是救人!
(皎皎:也不知是谁真干过此事,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呐!!!)
原来是怕她辛苦……
娇颜莞尔道:“好,只做大夫,不做他丫鬟……那你也应我,待我将他全治好——”
“不行!”男人尚且高兴了一弹指的功夫,顷刻间被她后半句话当头一棒!
他不是傻子,那小子本就病病怏怏的,又会使诈,难保不一直用苦肉计留着人,治愈?恐怕遥遥无期!
“……那不若定个日子,不论他好没好全,你都来接我?”皎儿换了个提议,有个日子,有个念想,心中有期。
“……”南宫无极直觉自己败给她了,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不答应也不反对,深瞳幽怨的看着她。
“七夕之日,如何?”可是情人节呢,娇颜浮上一抹霞红,杏眸之中柔情似水。
皎儿心道,若到七夕凤之淩尚未好,她也羞于以药王传人自居了。
明知不该松口答应,该争取端午或者更早些的日子……
可面对红颜羞涩娇憨,红唇娇艳欲滴,那杏眸……南宫无极顿时心猿意马!
“……皎儿……我……”一抹红晕又在他俊朗的脸庞化开,南宫无极血液之中涌起一股欲念,可他不敢呐!
诶!瞧他多悲,心上人与他仅仅相隔一分之距,想亲亲,还要征询她,同她讨药……
“你答应了?”心下一喜,娇颜粲然一笑,垫了脚尖,朝着那俊朗的脸颊印上浅浅的一记香吻。
诶,她知不知晓自己在做甚么……这不是逼自己嚒?
“……我想……”南宫无极强压心中欲望,原本充满磁性的嗓音更显低沉沙哑。
皎儿此刻方才注意到那双深瞳火热无比,只怪顾着高兴,昏了头了,她猛的向后退开一步。
“……”南宫无极泛着情欲的脸顿时黑沉下来,诶,她以为自己打算光天化日荒郊野外洞房不成……
不能怪她,他这嗓音,这眼神,委实太过骇人,万一情到浓时、干柴烈火,彼此稍稍把持不住,岂不毒死他!!!
“……你我约好要守礼……”她提醒他。
“但不知,方才谁亲的我?”他气啊,只准她亲自己,不准他动动……
“……亲脸,不算。”皎儿讪笑着再退一步耍赖。
已识出她身份
“那……我也只亲脸。”南宫无极忽而邪魅一笑,他等的就是她那句话。
俊脸缓缓逼近,突然脑中一个晴天霹雳,诶,他刚才叫她什么?
但见她神色突变,男人不明所以,立时呆了下来。
对啊,他都查到凤之淩的世子身份了,她这个养女郡主还不一起扯了出来……那她毒仙传人的身份!
她给他解了一身稀世剧毒,她的血亦是见血封喉,身为花家的女儿被镇南王收养,自幼对外称有奇症,于秋阴山取寒冰镇压,而秋阴山与赤灵山相距不过几百里,她娘还有妙手回春花海棠的外号,药王毒仙的结合谁人不知……
虽说云霄、雪松二人皆得过她的告诫,不得碰她血,然而她面对那些人多以医为主,除了离开王府时用过迷香,甚少用毒,也未见他们怀疑过什么,一般人要意识到她轩辕后人的身份,还不避的远远的,他们可正是相反。
而南宫无极这人泡过赤灵花,虽说体内两股毒都散的七七八八了,但仍旧使得她的口水毒不死(口水本就少),顶多大舌头,血液嚒要看分量与如何接触了,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就是十分受罪。
她体内的毒比他当初所中的毒可要强多了,要不是那时他毒发久了,一时需用重药,也用不着动用赤灵花。
皎儿心道,南宫无极竟是看穿她身份的第一人?
其实,在她出手用赤灵花解毒之际,已是将自己半个身份若隐若现抛于人前,这世间,能有这般解毒本事的,不是使毒的高手,便是用药的圣手,而一旦她身为镇南王府郡主的身份显露于此人,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确定无疑。
不知为何,之前尚想着带他回江南,而回家势必要上赤灵山见过外公外婆,可如今他已知晓,却不禁泛起恐慌,显然,潜意识里她不想让他知晓她药王传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丫头,怎么了?”南宫无极放低了嗓音唤她。
“你方才唤我什么?”问问清楚,别该是自己听错了,瞎想了一通。
“……丫头?”南宫无极心道,这不是对她的“爱称”嚒,又不是真拿她当丫头,哪有捧在手心里的丫头……
“不是,之前——”
“……皎儿?”南宫无极忽然【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她指这个,方才以为她要同自己坦白了,话题一岔就给忘了。
“……”真是没有叫错呐!
皎儿脸白之际,对面的男人递来一个极其委屈的眼神,大有一种“枉我对你推心置腹,你连名儿都诓我”的意思。
“……皎儿可是嫌弃我的出生,不欲带我拜见家中长辈,是否……日后连个名份也不欲给我?”男人哀怨道。
咳咳……这话要出自女人口中,多么正常啊,可他堂堂无极宫主,用女人口吻指责她对他薄情寡义?
见鬼了,这世间不都是女子追着要名分,看来无极宫的教育真是非同一般!
“……分明是你自己在石室里听错了……你也没问过我是哪一个字……”也从没问起过她家世呀!
“哦,那我唤错了,你也不指出来?”再递一个哀怨的眼神过去。
“你……十次里八次叫人家丫头,说与不说,没多大差别……”他装哀怨,她就不会装无辜?有人越说越小声。
她这理由很无赖……算了,他南宫无极向来得寸不进尺,知道错了就好。
“……既是知错了,皎儿打算如何补偿?”南宫无极唇角一勾,笑得异常邪魅,哪里还有前面一句话的神情。
皎儿直觉后背发凉……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桃红柳绿,莺飞草长,风里带着一片芬芳,一身黑袍的俊朗男子在身旁一袭月白衣裙的少女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若她回来
“主子,您先养养神吧,小姐肯定是要回来的。”铁砚心疼不已,坐在主子软榻一旁的踏脚上轻声劝说。
少年心里那个恨呐!主子吐了一口血呀!
好不容易在房里静养了那么些日子能下楼坐坐了,好不容易郡主待主子不太一样了,偏巧那人又来……
此刻主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分明虚弱得很,还不肯闭目养神,只瞧着房梁发呆。
凤之淩吐血之后,雪松及云霄二人立即将他送回房,为其把脉,银针探过,口中无毒,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