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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略一低头想了想,然后恭身向我一揖“那明跃代他们谢过小姐了……”
这一次却轮到我怔住了,他竟然替他们而谢我。我细细咀嚼着酸甜的糖葫芦,心想着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只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一副郑重的小大人模样,礼数周全心性宽厚,如若不是生活所迫,将来必成大器……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心喃喃而道。一个从心底发出的渴望,让我鬼使神差地轻轻一笑:“你叫明跃,我叫古千寻,若不嫌弃我们做个朋友如何?你小我几岁,以后就叫我吧!”我爽朗的样子让他一怔,可能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女孩子家这么没有礼数,初次见面就要人家叫她姐姐。也或是他觉得做这种营生的人家的孩子怎还会有人主动地与他们攀交情吧……反正明跃的脸上起了好几种变化,不一会那张英俊倔强的小脸渐渐笑成一朵花,雪白整齐的牙齿,明亮的眼睛立时崩射出五彩光环,熠熠生辉,我也盈盈笑地看着他。
他微一作揖,声似清泉逐水“明跃见过千寻姐姐。”
我呵呵一笑“千寻能有明跃这样的弟弟真是福气呢!”我笃定爽朗的说着。
“认识姐姐应该是明跃的福气呢!”他也欢快地说。
接着我们对视一眼,都开心地呵呵笑起来。
“小姐,”一旁的香云看我吃着糖葫芦都能认个‘弟弟’,她明显急了,“小姐,不可,要是让少爷知道了……”
“香云,不得无礼,快快来见过我这个小弟弟。”我摆出小姐的架子,赶紧止住香云的话,不能让明跃难堪。
“明跃见过香云姐姐。”明跃看我这么说又郑重地向香云一揖。
香云也不是很小气的人,看我这么一说,又见明跃很郑重地对她行礼,也完全把她当成了姐姐,急忙身子一福,“明公子有礼了。”那眼神中对我的嗔怪我还是看出来了。
“香云相信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明跃虽现在落迫但将来必有出息。我们的亲人朋友不多,我认个弟弟,哥哥肯定也会很高兴。”我低头轻声对香云说。
香云翻了一下白眼,转过身不再理我,只狠狠咬着糖葫芦。
“明跃,你这糖葫芦真好吃耶,个大饱满,又酸又甜。”我看着明跃陶醉地说。
明跃一听满脸的骄傲之色,“这是我娘做的,我娘的手艺可好了,我们村的人都说好吃呢!”
“明跃,你们住在城里吗?改天我一定前去拜访,说起来,我也会做糖葫芦呢!且我做的糖葫芦保准你们没吃过,若是把山楂去核再填上豆沙,水果或是果脯再裹上糖衣那才叫美呢!”想想现代有名的北京正宗糖葫芦品种繁多,味美香甜……如若能在古代做出来保管轰动整个京城。我美美地想着说着,突然感觉手臂一紧,看到明跃正两眼放光看着我说:“姐姐,糖葫芦真的可以那样做吗?我回去一定跟娘说,若姐姐不嫌弃可以到我家里来,我真想尝尝姐姐做的夹心的糖葫芦呢!说完嘴一扁仿佛已经吃到了一般。
这时香云也转过身来,迷惑地看着我,好象听了我的话有些个吃惊。
“明跃,你家住哪里?明天我们就约定一起到你家好不好?”
“好好,姐姐,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我家不住在城里,是住在城外西边的望乡村……不远的,七八里地就到了,明天明跃来接姐姐好不好?”
“好,月溪桥畔,一言为定。”我们笑着击掌相约。
“明跃,你先去把剩下的糖葫芦卖完,我也回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再见”。
明跃郑重地点点头,欢快地转身离去。
“小姐,你真的会做糖葫芦?你以前可从来不下厨的哟!更别说做什么糖葫芦了。”就知道香云会唠叨。
“明天你就瞧好吧!保管让你吃了终身难忘。不过,你荷包里还有多少银子,我们要去买些材料。”香云看我这样说,赶紧捂紧了腰上的荷包,远远退后一步“没有了小姐,没有了……你不能。”
“真没有了?我的好嫂嫂,要是被我翻出来,可就有你好瞧的了……”,说完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去。
“给,给,就这三两银子了,全给你,以后不准你再叫……”香云看我如此脸早就红了,赶紧把荷包拿来一把塞到我手里。
我得意一笑“好嫂嫂,我们去买料喽……”
“你……”香云气的牙痒痒,跟在我后面真想一口把我给吃了。在街上买了明天要用的一些水果,豆沙,果脯之类的填料就和香云回去了玉蕴居。
第五章 望 乡 村
第二天,我和香云到达月溪桥畔的时候,明跃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远远看着一身灰白旧衣的男孩,头高高昂着,身形站立稳如盘石,坚强独立。人穷志不穷说的就是这样心坚志远的人吧!
远远看到我们明跃就满脸欢快地跑着过来,到得跟前就向我和香云作揖问安。然后接过香云手里的东西带着我们就往城外走去。因为娘常年不出玉蕴居,所以府里也就省了为我们置办马车。平常我和香云也不出玉蕴居,这次出来也是用两只脚步走路了。我因从小练武身子骨硬朗,走起路来也健步如飞,和明跃远远走在前面,而香云只能拖着两条腿慢慢跟在后面。
一路上和明跃相谈甚欢,天南海北的乱侃,想想我二十几岁的年纪,哄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时不时地讲个明跃未曾听过的笑话,出两个脑筋急转弯让他小脑袋转一下。望着明跃对我有些崇拜的眼神,我心里有些飘飘然。而香云却被我们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无奈我们只得停下来等着香云,待香云走近了,明跃上前一揖“明跃让香云姐姐受累了”。
“是姐姐拖累你们了,都怪姐姐平时锻练的少了……”香云香汗淋淋地说。姐姐,姐姐的自称,香云此时还真是大言不惭,当初认了这个弟弟,她可是还不乐意呢!现在叫得倒比我还欢。
我有些意味地看着香云,香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戏谑,红着脸,给我了一个白眼。
我呵呵一笑,爽朗地说:“这样吧,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这样咱们走起来就不会觉得累了。”明跃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香云疑惑地看着我,我耸耸肩,表情很拽。
香云又翻翻白眼,样子天大的不相信。几天前,还需要别人宠着的小女孩,竟然会哄骗别人了。
我不理香云搞怪的样子,转身便悠哉悠哉地在前走着,嘴里讲起花木兰从军的故事。
“自古女子贤才者多令人敬佩,就象姐姐一样不以世俗眼光看待明跃,心胸宽大,善良温和,明跃从心里感激敬佩姐姐呢!”明跃听完了故事,真诚地看着我说。
我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看着明跃,“有劳兄弟夸奖了。”
“哈哈哈……”一旁的香云刚才还疑惑地听我讲故事,这会听到我和明跃的对话,竟不自禁地笑起来。可能是我一时的转变太大了吧!让香云既困惑又觉得现在的我很有趣。
就这样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地走着,竟忘记了起先的疲劳。不多时一个小山村就跃入眼前:背靠青山,密林深处,几处茅屋,隐隐约约……村口挂一木牌,上书“望乡村”。字体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小小的村落真是卧虎藏龙之地。能写出如此好字的人怎会是平凡人?
“姐姐,我们到了,村子虽简陋,但村民很纯朴和善。”明跃悠悠地说。
看我紧盯着村口牌子,笑笑说“此乃家父所书,父亲曾在江南私塾当过先生。”
“乃父字体苍劲有力,字乃人之心声品性,由此可见乃父心胸宽广,志向远大……居陋室而志不改,实令人敬佩。此时不过一时滞待,将来终会有出头之日……”说完就见明跃一怔,随后脸上一笑,对我一脸的钦佩。
随后我们便一起走进村子。
虽然明跃在路上有些提及,当看到真实的境况时也不仅让人心酸。整个村子也就七八十来户人家,都是茅屋陋墙,有的人家甚至连院墙也没有。知道这都是从各处来京城,有的投亲无望,有的生意落迫,也有的是逃难而来,最后盘缠用尽,又无力在城中居住,最后都落居在此。村中大多老人居多,青壮年可能都进城工作挣些养家糊口钱了。
到了明跃的家门,四间茅草房,宽宽的院落,蓠芭院墙,倒也干净舒适。
刚进得院内,从屋里走出一中年妇女,三十左右的年纪,身穿落花的藏青上衣,下穿藏蓝裤子,一青帕子包住头发,白皙的面容,大大有神的双眼,身宽体壮,一看就是精明干练的女子。这定是明跃的母亲了。此时也正欣喜地上下打量着我。
略一犹豫,忙上前一揖,“古千寻(香云)见过婶婶,此次不请自来叨扰婶婶了。”
“你也姓古,咱们也算一家子了,况且跃儿认你做姐姐,我们更是亲上加亲了。”爽朗的话语,让人顿感清爽。
我一怔,明跃母亲忙笑着解释道“我娘家也姓古,曾也在锦川城住……父亲虽做些小本的生意但也置下了一片家业。唉,谁知我那家兄好赌懒做,父亲去世后家业也败了,我们几年前来投奔时已是人走楼空。房屋已被家兄卖光,至今也不知去向了……本来本家的兄弟也曾舍出房屋让我们安身,但我们从江南长途跋涉,钱财早就用光了,时间一长本家兄弟就找个理由把屋子收去了。明跃的父亲也是倔强之人,头也未回地就带着我们娘俩便寻到这村落安下身来……这几年我们倒也过得平和安乐。此时,跃儿遇见你,昨儿晚上竟兴奋地一夜未眠,今儿个就早早起来去城里接你们了。蒙你不嫌弃愿交我们这样的人家”。
听了明跃母亲的一席话,再想想自己的娘亲身世。不觉泪已盈满双眼,“婶婶千万莫说这样的话,千寻从小就没了娘亲,父亲不管不问,全是母亲的贴身丫环翠姨养大,也是看惯了冷眼……若婶婶不嫌弃,千寻就此认了婶婶做姑母,明跃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样千寻也算有个完整的家了”。
说完俯身向明跃的母亲一揖,明跃的母亲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声音颤抖充满了怜惜“可怜的孩子,蒙你不嫌,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姑母,你就是我的亲侄女了……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说完紧紧地搂着我也哽咽起来。
“母亲,别让姐姐在外面站着了,快快请进屋子里。”明跃在旁边轻轻地说。
我抬起头,脸带泪花却冲着明跃的母亲笑。旁边的香云此时也脸带泪痕,慢慢向明跃的母亲一揖“香云见过姑奶奶,以后小姐就不会孤单了。”
姑姑一手拉过香云,“好一个精致的丫头,快别叫什么姑奶奶,你以后也叫我姑姑吧”!
“姑姑,她确应叫你姑姑,我还有个哥哥,她是我未过门嫂嫂呢!她是我娘丫环翠姨的女儿,我娘和翠姨走后一直都是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改天我一定带着哥哥来给姑姑请安,他保准高兴地不得了。”
姑姑也一手拉过香云,呵呵笑着说“原来是我的侄儿媳妇,我们真真是一家人呢!”看着香云红透的脸,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来,今儿个见面,姑姑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对玉镯子还算上的台面,侄女不嫌弃就拿着,也是姑姑的一片心意。”说着姑姑就把一双玉镯子往我和香云手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