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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一切都只是如果。
再遇见胤禟,他却意外的放低了姿态,时时处处关心着我。月光下黯然的神伤,冷风中灼灼燃烧的深邃。都象烙印一样篆刻在我心间。当我唱着心酸的歌,看见马车边等待多时的他时,他说:“格格,真是好兴致啊!”虽是挪揄,在寒夜里却是分外温暖。飞蛾就是那样扑入火中的。
后来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平淡而温馨。相处的点点滴滴就那么悄然的,沁入我的心扉。让人触不及防!永远记得他对说:“绣心,以后再也没有别人了,只有你!”‘只有你’看似简单,做起来难。我却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信任的代价,是他在吻别了我以后,却悄然地回了乌沙镇。也许没有新人,他却还有无数的旧人。。。。
也罢!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早点看清楚总比永生永世的痛苦来的好。蓦然回首,才发现,回头根本就没有岸。前面是苦海,后面是悬崖,中间我的立锥之地,还摇摇可芨。没有我回头的岸,没有我回去的路。往前,掉入苦海随波逐流;向后,坠下悬崖万劫不复。我只有伫立原处,羽化成石。
以为可以轻易管住自己的心。即使心碎,还能保有残破的自己。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悄然深入我的骨髓,和我融合在一起。只要我活着,就必须爱着他。爱得如此悲哀,爱到如此地步,竟然连我仅存的尊严也不剩了。。。。
“格格,九爷回来了!”红儿冲进帐内,激动的说。
他回来了吗?
[第一部:第二十五章 天南地北]
胤禟终于回来了吗?他舍得下凤儿的软玉温香吗?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我无法说服自己表现出喜悦或者是悲伤。我甚至不敢让红儿瞧出我是醒着的。拳头攥的死紧,指甲尖深深的陷进肉里,痛吗?我已然麻木。
“格格”红儿轻声地低唤我。如今,她怎么也不明白我的处境,我该怎样面对胤禟?
若无其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当一只把头埋进沙里的驼鸟。让我们所谓的爱情,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下去?那么我的尊严又何在呢?
冷嘲热讽?用尖锐、辛辣的语言去讥笑讽刺他,让他知难而退,从此天悬地隔老死不相往来?让我的生命永远残缺?
还是卑微的去乞求他?求她放弃凤儿或是别的什么人。那样,还是我吗?为了一份施舍的爱,死皮赖脸的摇尾乞怜,我又如何还有脸面苟活于世?
脑子里一片紊乱,无数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思绪是剪不断,理还乱。我知道假装熟睡很怯懦,可是我实在不能面对,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所以,我就只好选择不去面对。
“格格!”红儿居然摇晃起我来了。不知道我眼目下是病人吗?病人需要休息,严禁打扰。她到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来也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执着。
既然缩头乌龟当不成,该面对的终究都要面对。“什么事?”我一脸不耐烦的问。
“九爷回来了,他不方便深夜进女眷大营。说是在老地方等你。”红儿怯怯的说。什么时候她变成胤禟的传声筒了。
老地方?那个差点让我命丧九泉的地方如今居然变成我跟他的老地方了吗?我嘴角牵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更衣。”我冷然吩咐着。
所有理智都快消失殆尽,邪恶在心里蠢蠢欲动。此刻,怨愤的心显然站了上峰。好!如他所愿,我去见他。全身因怒气而不住的颤抖,冷至骨中的寒意,让我的眼神冷洌而犀利。
结束了日间的鼎沸喧闹,夜间的围场静谧而安详。避开夜间巡逻的兵丁,我悄然来到围场边上。我暗自为自己打着气,然后敛去一脸黯然,扯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如果这是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那么,首先我在气势上就绝不能输!
“绣心!你没事吧?接到来福的飞鸽传书,我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他抱住我,说的哀伤欲绝。我闷声不吭,看他怎样不知羞耻的自圆其说。
“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林子里呢!你没有怎样吧?”他满脸的悔恨,上下打量着我。
“如果等你来救我,只怕我早就尸骨无存了。”原本想好了要沉住气,可还是忍无可忍地说了尖酸刻薄的话。我实在无法一直在那里看他惺惺作态的表演。装什么大情圣?
“绣心!你怎么了?”还在那儿装腔作势的问。他应该心知肚明。
怎么了?他问我怎么了。在我孤单无助的时候他在哪儿?千里迢迢的跑去看他的老情人去了。当我劫后余生需要他倾心安抚的时候他又在哪儿?恐怕正抱着凤儿风流快活吧!既然那么舍不得凤儿,由何苦在乌沙镇做出那副嘴脸?说什么今后只有我。他生命中的女人太多了,何止会只有一个我。
我怆然对他一笑,眉眼中有无尽的凄凉。我不能自欺欺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也不能纡尊降贵,委屈求全。也许今生不在有快乐,也许今生不在有希望。我依然要和他断然决裂。
“九爷,您还是陪您的凤儿去吧!奴婢不用您操心。”我神色冷漠的说。
我不相信什么分手还是朋友那套鬼话。我的世界只有黑白,没有灰。只有对错,没有模棱两可。
“绣心!你以为我找凤儿干吗去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他狂野地大笑,完全不顾深夜里他的笑声是多么诡异。笑得我心惊胆跳,好象在控诉我的不信任。可是叫我怎么相信他呢?我隐隐有些惴惴不安,却又不愿低头认输。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不屑,阴邪地看着我说:“我赶去乌沙镇,是因为凤儿自缢了。”
我闻之大惊失色,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
凤儿自缢了?我呆滞地看着胤禟,眼里有无法相信的震惊。那样鲜活的一条生命,风华绝代的美貌,亦如残花般凋零枯萎了吗?胤禟袖手旁观的看着我,神色如我初见他时那般邪肆。眼中的陌生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他没有背叛我,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
爱情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和信任。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情人的眼睛里容不下一个沙粒。凤儿在我眼里又何止只是一个沙粒。
在爱情面前,我也变得如此狭隘了吗?我的偏执和狭隘,把我的爱情终于推向了死亡的深渊。我们的爱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胤禟冷漠的脸,让我觉得不知所措,举手投足间都狼狈不堪。
“死了吗?”我低声呓语,不知道是在问凤儿还是我与胤禟的爱情。
“你不用愧疚,即使要下地狱,也轮不着你。”胤禟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嘲讽,让我无言以对,越发的无地自容。
我瑟缩的将头埋进膝里。我又把一切都搞砸了吗?凤儿,你真是好样的!知道我不可能不介意,知道我不能够心安理得的幸福快乐。你爱胤禟爱到这种地步吗?竟然以死相争。得不到他,也存心不让我好过吗?我若是一个后颜无耻的女人呢?你的死又有何价值?就为了在胤禟的心里占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位子?
四周静悄悄地,我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手脚早已麻木,胤禟怕是早已离开了吧。也许骨子里,我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想了一宿,除了惋惜凤儿冶艳的美丽和年轻的生命,我居然对她更多的是埋怨!她死了,我和胤禟之间的感情也完蛋了。我攥紧拳头悲哀着。我们还能怎样?总不能在她殷红的鲜血下,血淋淋地幸福!那我们又与刽子手何异?
天色渐亮,我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回去吧!不能让阿玛和额娘操心了。生命太多无常,我不能再留遗憾了。在林中坐了一晚,却没有那夜的恐惧。人,只要经历过,就不会害怕了。
我起身想回去,白天我不会找不到路了吧!有些路要靠自己走,别人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一生。我就是依赖心太重了,从此一定要学会坚强!安逸的生活,让我几乎忘记了自己有着比身子更成熟的灵魂。
身子麻痹得无法动弹,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一双健臂搂住了我。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他。他的气息,我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他没有走吗?留在这里陪了我一宿吗?不是一副恩断情绝的模样,这又是何苦?要断就彻底一点吧!藕断丝连,只有让彼此更加痛苦。
“谢谢!”我神色尴尬地低喃:“我还以为你早走了。”
他扶好我,一声不吭地走在了前面,我安静的尾随着他出了林子。从此生命再无交集了吗?相交后的两条线,原来是分离的更远!
“是我带你进来的,我就会带你出去。”他没有回头,只是冰冷地对我说。他的话,我不置可否。
他真的从此当我是陌生人了吗?
咫尺温暖,心已然各奔天涯了吗?这样也好!
“她还没有死。”胤禟抛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什么?我怒不可遏。。。。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的不信任吗?话说一半,什么‘凤儿自缢了。’让我心中愧疚的无以复加。害我拖着尚未康复的病体,以赎罪的心情,在这秋夜的寒风中颤栗了一夜。现在到好,他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她还没有死’,就想若无其事的一走了之了。搞了半天,原来是天下本无事,而我这个庸人在这儿自扰之!他以为我是谁?我是那种逆来顺受,坐以待毙的人吗?
“爱新觉罗*胤禟,你给我站住!”我怒火中烧,完全不顾往日温婉优雅的形象,对他大声的咆哮着。小脸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绞在手中的帕子恨不能撕成两半。
他居然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仿若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一个人径直的走了。我怒火俞炽,蹲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顺手就朝他扔去。还真准!‘砰’地一下,就砸中了他的后脑勺。耶!!!
“哎哟。”他一声轻呼。不理我是吗?这就是代价!我暗爽不已。他终于转回身子,脸色铁青,眼中有着蓄势待发的怒火。
“你吃定我了是吗?”他漠然地说。眼眸中闪烁着恶狼般的光芒,仿佛要一口将我吃掉一般。
“奴婢不敢!”我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脸上还不知死活的浮起了一抹挑衅。天!我这是在干什么?我一定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钮钴禄*绣心!”他咬牙切齿的高喊我的名字,声音阴得让人毛骨悚然。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爱新觉罗*胤禟!”我很勇敢,敢于捻虎须,所以也不怕死的吼了回去。输人不输阵。如果这是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至少在气势上我不能被比下去!
“你。。。该死!。。。你这个女人。。。”他被堵得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摆出一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转身欲走。
“站住!”我大声呵斥他。也不管他是什么皇子、阿哥了。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有些问题我必须要知道答案。而有些事情,人根本逃不掉,不管你接受也好,回避也罢。该来的总要来的。
“你舍不得爷走吗?”他兴味盎然的换上一副邪魅的表情。眼睛里挑逗意味十足。他以为他在翻书吗?变的这么③üww。сōm快,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绣心格格是想本阿哥了吧?”他挑起我的下颌,轻浮的说。我扭头挣开。
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青楼艳妓,还是路边的野花?我怒不可遏。说什么格格,阿哥。拿身份来压我吗?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