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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过后,却又沉默。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
真的有异常2
此心此情,是她用一辈子才还得清的了。
左倾颜没有争辩,心道,若我不呆在临渚城,能及时救回你吗?
不论如何,这么做,值了。
离临渚城还隔着老远,左倾颜远望着城墙上飘扬的旌旗,以及守在城墙上的士兵,突然脸色变了。
叫道:“羽云,等等。”
苏羽云勒住马,回头问:“怎么了?”
左倾颜望着前方回答:“不对,情形不对。”
“哪里不对?”
苏羽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城门上方,旌旗招展,正中的一面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林”字。
城墙上,士兵林立,个个手执兵器。
城门前方,平日里络绎不绝的行人不见了,城门紧闭着。
也觉出了不对劲,疑惑地问:“怎么回事?我记得平时临渚城没有这么多人守卫啊。为什么城门也关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左倾颜答道:“临渚城有变。我离开之前,城里只有一个吴知府在理事,这个林,莫非是附近军营的林参将?”
“呀,”苏羽云叫了起来,“那个什么林参将不经你允许就擅自调兵过来,这,这是不是说,他想叛变?”
左倾颜沉吟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叛变我是肯定的,但单凭他一个人,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这等能耐。”
苏羽云心头骤然变得冰凉。
左倾颜说得很含蓄,其实他的意思再明白没有了。
莫非,是沐国师,她娘叛变了?
左倾颜果断地说:“羽云,我们先别去。走,跟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晚上我再去探个究竟。”
“好。”
苏羽云没有多问。
只在心里想,晚上她也要和他一道去。
她身上中的迷香早就解掉了。
在云霓山跟随赤松公学艺,将他的绝学尽数学会。虽然火候还欠缺,但晚上去探个消息应该不成问题。
真的有异常3
拉转了马头,同左倾颜一道离开。
往回才行出不远,突然左倾颜又停下了马,并且伸手拦住她。
低声警告:“羽云,小心,有埋伏。”
苏羽云凝神倾听,却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
左倾颜冷着脸喝问:“是谁?滚出来。”
这回,苏羽云听见了两旁的杂草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象是拔动草丛的声音。
然后,一群身着飘影国士兵服装的人从杂草间钻了出来,少说也有几十个。
显然是特意埋伏在此处的,而且是刚刚才埋伏下来的。
因为之前他们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埋伏。
同时,道路的两头都传来马蹄声和脚步声,紧接着两队人马出现在道上。
将他们的路给完全堵死了。
左倾颜冷凝着脸望着从临渚城方向过来,当中那匹马上坐着的一个将军服饰的人。
待他走近停下,责问道:“林参将,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城门上那面旗帜上挂的那个林参将?
苏羽云细细打量,只见他三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富力壮之时。
面方口阔,相貌看上去颇为威武。但骑在马上,却看不出武功如何。
林参将却并不回答左倾颜的话,指着他说:“此人鬼鬼祟祟的,来历不明,说不定是什么地方派来的奸细,把他抓起来。”
“是。”
在场的士兵齐声答应。
纷纷抽出了兵器,打算要上前来抓左倾颜。
左倾颜冷静地看着他们,冷静地说:“林参将,你果然是判变了。你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以左倾颜的地位,区区一个参将其实他并不认识。
只不过这阵子在临渚城呆得多了,这林参将想方设法要来朝见圣颜,因此他才认识他。
没想到,从来在他面前阿谀奉承的这个人,转眼便成了他的敌人,将茅头指向他。
林参将大声喝道:“什么叛变不叛变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今日更毕)
真的有异常4
话虽说得十分有气势,眼睛却在不住闪烁,显然心底存着惧意。
左倾颜岂会将这些个士兵瞧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站着。
士兵们得了令,大声呼喝着,提着刀朝左倾颜冲了过来。
手中的刀毫不含糊,朝他身上招呼过来。
左倾颜稳稳地坐在马上,劈手夺过递到近前的一柄长刀。
手腕一转,长刀挥出,划出一个银亮的光圈。
只听“啊啊”惨呼声响起,几十个士兵几乎是同时发出惨叫,同时倒在地上,捂着伤处翻滚。
左倾颜冷冷地瞥了眼手中带血的长刀,眼眸一转,转向了骑在马上的林参将。
这些就是普通的士兵,比起硕丰天齐的侍卫差远了。
打败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林参将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瞪大眼睛盯着左倾颜,不说话也不行动。
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根本已经吓得不会动弹了。
左倾颜嘲弄地笑了一声。
这声笑将林参将拉回神来,大声命令:“放箭。”
道路的另一头,以及周围刚才未加入战团的士兵立刻拉开手中的弓,对准了左倾颜放箭。
刹那间,箭如雨飞,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蓝汪汪的冷寒的光芒。
苏羽云惊叫:“呀,不好,箭上有毒。”
左倾颜安慰:“别怕,不会有事的。”
怕箭伤到苏羽云,手中长刀舞动,将两人罩在牢不可破的光圈当中。
毒箭被长刀反击回去,四下乱射,很有些射中了士兵。
被射中的士兵发出凄厉的哀号,只抽搐几下便不动弹了,浑身皮肤变成了紫黑色。
左倾颜低低地骂了一声:“好恶毒。”
剩下侥幸没有受伤的士兵看得呆掉,手抖抖索索的,几乎连手中的弓都拿不住。
更别提放箭了。
临渚城的方向,远远地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响,似有微薄的尘烟在道上扬起。
真的有异常5
左倾颜低声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他不怕事,但他不想苏羽云和她肚里的孩子出事。
在事情的真相未弄明白之前,呆在此处无益。
“好,我们走。”苏羽云答应。
身后却又响起了马蹄声,转首一看,见林参将正拉回了马头,想偷偷往临渚城逃跑。
左倾颜一声冷笑,反手挥出长刀,正中林参将的马腿。
马儿长嘶,跌倒在地。
林参将被甩出老远,重重地跌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半天爬不起来。
左倾颜看也不看他,同苏羽云并肩离去。
路边的士兵呆呆地,自觉地为他俩让出一条通道。
完全被左倾颜的气势震摄住了,压根忘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拦截住这两个人。
林参将哀哀痛呼着,好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道旁的一棵树站着。
他要拦截的两个人老跑得不见影了,从临渚城的方向却另来了一骑马。
马上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杏黄镶白边长袍,面目瘦削,目光阴鸷。
显是飘影神的信徒。
他的身后,还跟随了十几个信徒,个个目光湛湛,显是身负技艺。
林参将神情一凛,施礼道:“王大师。”
王大师扫了眼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士兵,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人出现了?”
“是。”林参将谄媚地回答。
“出现了,的确是他。属下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强,竟,竟没能拦住。”
林大师恶狠狠地剜他一眼。
怒责道:“谁允许你擅自行动的?这下好了,打草惊蛇。”
他还是来得晚了,没能止住林参将的行动,白白放过了一个抓住左倾颜的好机会。
他是沐国师派来的。
临行前,沐国师特意交待,说是这些天忙着肃清朝庭各方势力,巩固政权。
临渚城她不能亲自过来,交给林参将在打理。
真的有异常6
可这林参将有点脓包,本事不大,反倒喜欢招摇,怕他坏了事。
嘱咐他赶过来,在城门口布下机关埋伏,务必要将左倾颜抓住。
抓不住就除掉。
只要没有左倾颜这个后顾之忧,她在飘影国的地位就稳稳当当的了。
没想到还是被这个林参将坏了事,只能再另想法子对付左倾颜。
其实,沐国师和王大师也都低估了左倾颜的能力。
上次在三道坡旁边的小树林中,左倾颜因为没有杀沐国师之心,而且不愿被随从识破自己是幻彩谷主的身份。
因此只使出了十分之一的力道。
也因此,苏羽云才能及时推开沐国师,并且被那一掌击中后也没有丧命。
只受了重伤。
凭左倾颜的实力,就算王大师在城门口设下埋伏,一样的拿他没奈何。
只不过要多费点功夫罢了。
当下王大师问:“他一个人经过,还是同别的人一道?”
林参将被他呵斥,知道自己坏了事,惴惴不安。
闻言赶紧答道:“是两个人,另有一个是个美貌少妇,还怀了孕。瞧他的样子,似乎很关心她。”
他从未见过苏羽云,也未见过沐羽溪,因此如此回答。
“那个少妇有没有受伤?”
王大师紧张地问,显然知道美貌少妇是什么人。
林参将答道:“大师放心,她没事。属下特意交待过的,不许人伤到他身边的女子。”
曾经,王大师交待过,若左倾颜身边有女子,不许伤了那女子。
他不明白这是何故,但上头既然这么吩咐了,他当然得照办。
“哦,那就好。”
王大师象是放下了心的样子,接着又冷哼了一声。
“太重色了,这正是他的弱点。”
他口中重色的左倾颜此刻已经同苏羽云奔出老远。
两人一路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秋风阵阵,卷起片片落叶,在头顶,在身畔,在马蹄间盘旋。
真的有异常7
一片落叶飞到面前,苏羽云接住它。
瞧着它微黄的叶面,心头阵阵凄凉。
她注意到了,刚才那些士兵争对的都是左倾颜,而没有一柄刀,一只箭是冲着她来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要对付左倾颜的那个人不舍得伤了自己。
她还是来晚了,娘还是下手了,夺取了左倾颜的政权。
为什么,为什么娘就不能与左倾颜和平相处?
她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她还想怎样?
皇位江山当真就那般吸引人吗?
也是怪自己,当初明明知道他们两个已经闹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还不肯忍辱负重,偏要不负责任地跑掉。
赌什么气嘛。
苏羽云自责不已。
“怎么啦?没精打采的。”
左倾颜已经在脑中将此事琢磨了一番,回头见到苏羽云垂着头,黯然神伤的样儿,忍不住问她。
苏羽云歉然答道。
“倾颜,从种种迹象看,这背后之人是我娘的可能性很大。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这怎能怪你?”
左倾颜微笑,安慰她。
苏羽云更加自责。
“怎能不怪我?她是我娘,而你又是为了我才丢下政事……”
苏羽云眼圈红了,说不下去了。
左倾颜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傻瓜,是我自己愿意这么做的。若不是跑这一趟,妻儿都没了,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越是好,越是让苏羽云难过歉疚。
抬眼望着他,突然冒出一句。
“倾颜,你别压抑自己。你骂我吧,狠狠地骂我一顿。你心里就舒坦了,我也好过一点。”
说罢垂下头,一幅准备挨骂的样子。
左倾颜被她逗得笑了,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