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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杏仁低喝一声,“没有他在,我不同意大君去宁州。”
信霞摇头笑道:“我真是不愿意子归再战斗了,我知道他不快乐,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现在他可以离开我,可以飞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杏仁皱眉,“您是大君,但我们私底下谁不把你当成姐姐?蛮羽世仇,您身边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这个大合萨拼着召开库里台大会也要阻止您。“
信霞苦涩地笑了,这样的感动谁也不能忽视。她抬了头,看到吊桥那一边探头探脑的弟弟,正在紧张地看向这边。她招了招手。
羽化笑着跑过来,讨好地给她捶捏肩头,“说好了么?不去宁州了?”
杏仁赌气似的没说话。
信霞微笑道:“我问你一个事吧,你老实想好了再回答。”
“嗯嗯,姐姐说吧。”
“我如果去宁州,需要带多少人 ?'…99down'”
羽化有点懵,“出使”是一个大事件,却不是他能了解的东西,以往在书上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两国邦交,任凭他怎么搜索记忆,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描述。琢磨了好一会儿,他小心地试探着,“怎么也得万把人吧?到底是仇敌啊。”
信霞微嗔道:“我又不是去打仗。”
“那么仪仗总得有,不能堕了威风,带八百甲士,以三十六道金锣开路,竖十八面大旗。。。。。。”
“打住!”信霞喝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想?算了,我就问你,我该带谁去?好好想!”
羽化几乎就没想,张口答道:“带我去!”
杏仁这时抬了头,略略皱眉,“你能保住大君的安全么?还不如带思无邪去呢,就算是带上零卿也比你管用。”
羽化撇嘴冷笑,“你觉得带一群没脑子的猪头和带一个有智慧的魔王,哪个更可靠?”
“都不可靠。”杏仁翻起白眼,然后正了表情,“羽化,这次不是玩笑的,大君出使宁州,必须有个强力的保护,你懂我的意思。”
羽化双手按住信霞的肩头,咬了咬牙,“我懂,我什么都懂。姐姐这一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可是姐姐没有办法,她不想看到死人,不想看到流血,即便有一线希望,她也想让蛮羽两族暂停兵锋。所以我一定要去,在见到羽皇之前,有什么刁难我一人担着!”
信霞身子一颤,肩头处那两只手异常稳定,羽化的言辞也如板上钉钉,这样的感觉让她顿时安心不少,相比起本土各部的虚情假意,这个捡来的弟弟已是她最坚固的靠山了。
杏仁终于点头,“那就由我来安排人选,羽化是一个,思无邪和零卿也必须去,另外要带上一百名最最精锐的战士。人多了不合适,以这样的编制出使,即便碰上什么阻碍,只要不是敌人大军来攻,一般情况可以确保无忧。灭云关由九曲部继续镇守,弗兰汗王和铁骨勒带兵守在勾弋大山出口。大君恕罪,杏仁不能随行了,本土之内局势初定,我无法分身。”
“大合萨思虑周密,便按大合萨说的安排就是。”信霞颔首。
羽化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啊?”
信霞和杏仁却沉默不语。
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飘了过来,虽有些不悦之意,但也有些谅解的通达。
“我是暗羽族,和银羽族水火难容,可是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银羽族不来找我麻烦,我不会去刺杀羽皇的。”
默羽款款走近,脸色如常,空谷幽兰一般的淡雅,然而熟悉她的人却知道那深入泥土之中的根须,根本就是沐浴着烈火而生。
“说得好。”杏仁长身而起,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我所担心的,除了大君的安全,就是羽皇的安全。我就不和你说什么客气话了,默羽你牢记不要多生枝节,如此出使才有议和的希望。”
默羽不说话,也认认真真回了一礼,然后抬头向天,冷冷喝道:“不用藏头缩尾了,我不会和你动手的。”
“哈哈哈哈。。。。。。”
天空之上大笑声起,一对羽翼招展而落,一个身着华服的精瘦汉子出现在四人身前数尺外,“鹤雪右翼第五卫风止,见过大君。”
信霞神色不动,知道有羽化和默羽在,这名鹤雪无法伤及自己,瞧对方的样子,身无器械,也没有动手的意图,当即便猜出了几分意思。她微微颔首,“风止先生可是有好消息带来灭云关?”
风止呵呵一笑,“玥殿下亲自为大君说项,我主也敬佩大君胆识,已经恩准玥殿下的请求,同意与大君会晤。小人今天前来,就是传递这个消息,请大君安心前往宁州。”
信霞道:“多谢羽皇陛下了,劳烦先生先行回去,稍作准备之后,过几日我就会动身。”
“那么小人告退。”
风止再是一声大笑,振翅飞走。
遥望远去的背影,杏仁好一会儿才沉沉叹气,“此行多难了,那人来去如风,却是一身剽悍之气,想必前路荆棘重重。羽化,记住一句话,男人隐忍是应该的,你喜欢使坏也可以,但必要的时候,十荡十决才是魔王气概!”
碧海厌火之卷
第529章 雷烈风雨
九州的六月,瀚州宁州尚是初夏,丝毫不觉炎热,但中州之地已是有了烈阳在天。官道之上行人走得懒散,空气里始终带着沉闷的气味,呼吸起来不怎么好受。官道尽头是千古帝都天启城的西方三门之一的岁正门,守卫的将士心里多少也有些怨言,可是没有人敢大声说上一句话。
城外守卫多达一百零八人,分列在城门两侧,一个个顶盔冠甲、手执长戈,看上去精神得很。更有宫廷内侍监三十六名,各托了拂尘、净水等物恭恭敬敬站在红色长毯上,其后便有十八名宫娥手捧时令瓜果垂首静立。而城头之上,六名号角手倒是舒服一些,没有长官在旁边盯着,他们还算是可以活动活动手脚。
红毯尽处,一群官员在侍从的陪伴下也在焦急等待,直到远方一片黑色出现他们才露出些微的笑意,然而又有担心的神色出现在脸上。
远方黑色推进的速度不慢,显然是骑在马上的,有官员急忙招呼仪仗队,“都给我好生精神着,殿下要来了,快点站好,出了差错,我一个个拧了你们的脑袋。”
连城头上的号角手都站得笔直了,把嘴巴凑到号角之前,一声令下就要开吹。可是这边准备了半天,迟迟不见长官们的令来。那些官员也是诧异,远方黑色骑军竟然停了下来,有官员催人过去查看,回报的人却很是不安地跑了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殿下为何不进城?”一个官员本就肥胖,在日头下晒了近一个时辰早已湿透了内衣,看到回报的人一脸不安,顿时就发作起来,抬腿就是一脚。
那小校虽然没上过战阵,到底是年轻力壮,吃他这一脚也不算什么,当然还得装装模样摔倒在地,然后又跪下,低声道:“各位大人,前面有人拦了二殿下的车驾,那人是五殿下。”
小校说的很低声,那官员们却是心下一惊,个个面色发白,他们奉命在此迎接,若是那人不进城,原本的计划就竹篮打水,这个责任可不是他们能够担得起的,光是想想后果,也让他们汗流浃背。
当即有人便提议,“我等还是多走几步吧,好歹劝了殿下进城。”
余者皆是点头。
却看那边黑色骑军处,三十六骑围护在一辆红色大车之畔,马上骑士精壮如牛,看上去剽悍得紧,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那红色精美华车由四匹红马拉动,行进之间一声嘶鸣也无,更是让这一支队伍变得有些沉重。
蓦地领头骑军加快速度闯到前方,大声喝道:“前方何人拦驾?速速退开!”
官道上立着两个白衣人,一高一矮,皆是神清气朗,久在太阳之下站着竟也无一丝烦躁之意,甚至连汗都没有出。那骑军眼力非常,一眼便看出他们身份不低,但身份再高,拦阻了皇家车驾也是死罪难逃。他们一行过来,那车驾上两面黑色绣金纹的雷烈花大旗谁能看不到?
那骑军很快来到近前,忽然面色大变,滚鞍落马,单膝着地,“小人该死,不知殿下在此!殿下恕罪!”
那少年公子虽是一身如雪白衣,但衣襟上雷烈花的图案不曾掩饰,这骑军也是聪明,当即认出了这少年公子的身份。皇室之中,如此年纪的殿下,便唯有当朝五皇子嬴小白。
小白淡淡说道:“且退下,我有事和二哥说。”
骑军再施一礼,恭恭敬敬拉马站到一边,然后朝后方打出手势。那一行车驾登时缓了速度。
小白轻轻一叹,“二哥到底是个懦弱性子,真的来了这龙潭虎穴。”
他身边这高大俊朗的男子仅仅一笑了之,“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世间男儿又有几人是刚毅果敢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说话间车驾停住,骑军们两旁散开,仔细监察四方。
那车内却没人出来,只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可是老五在外面?”
小白摇头叹息,“正是小弟。二哥安好?”
车内淡淡有了笑声,“安好?二哥如今还能安好吗?”
小白心中一凛,“既如此,二哥回来做甚?”
车内沉默下去,好一会儿又传出声音,“父皇病重,我本该回来看看的,何况大哥已经有旨意传到越州,着我回京述职。”
“二哥。。。。。。”
小白上前几步,两把刀忽然交叠一处拦在了面前。
车内一声低低怒喝:“退下!我与自家兄弟说话,担心什么?”
两名骑军应一声喏,乖乖退开了。
小白终于还是到了车驾前,“二哥聪慧过人,不如回去吧,在老家那边至少可得平安。”
车内又沉默了一会儿,“老五,你这般过来已经犯了忌讳,我不出面与你说话便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你我兄弟结党营私。”
“小弟知道。”
“如今大哥监国,既有旨意,我怎么好不听?不回来就是抗旨不尊了,难不成你要二哥背这样的骂名?我磊落一生,还怕什么呢?”
“二哥你不怕,可家里老小呢?你不为他们想想?”
“家中之事已经安排妥当,我若有事,自有云中叶氏待为安排的。大哥再强横,多少还会留有余地。倒是老五你,何苦还要挣扎?”
小白至此听出了他的死志,然则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低喝一声,“二哥为人磊落,却失之大义,老五年幼,却要为祖宗社稷而战!”
“住口!”车内立时响起怒喝,良久之后却又是一声叹息,“不要胡说八道了,老五,你自己小心吧。”随即命令传下,“起驾!”
车驾再次上路,留下一路烟尘。阳光洒落大地,小白的心绪纷乱如尘,那一去,于他本人,却是极之不利的。
“清水先生,越州的后援至此断了。”
清水颜这才开口笑道:“二殿下的为人,小可也是佩服,只是有些迂腐了。嬴赤炎将二殿下调回,也是怕他在越州呆的时间太长拥兵自重,如果不出意外,嬴赤炎已经派出心腹去接管越州了。“
小白默然不语。
车驾在一众官员面前再次停下,人们看着车里走出一个容颜清雅的中年人,岁数不过三十七、八,却毫无皇家威仪,那一身锦绣也掩饰不住他的忧郁。他没有去看这些跪拜在地的官员,反而将目光投射到城关之上,周围鼓乐之声大作,于他却是恍如未闻。
“天启。。。。。。大哥你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当朝二殿下嬴蓝璞回到了天启城,没有想象中的冤枉与陷害,嬴赤炎只是在宫内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