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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笑用力拄着木棒,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着伊兰特走了过去。
“我乃光之星辰,我辈信奉神灵,此身光之媒介,此光身之所有。”
夸父一族的祷词被念得如此清楚,又如此大声,观战的羽化等人听得浑身充满力量,而那信奉谷玄星辰的秘道家则是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跪倒在地,深深垂下了头,不知死活。
星辰笑不再上前,她高举了拳头向伙伴们示意,她赢了。
一个黑甲的武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踏步走进校军场。
思无邪立刻大叫起来,“星辰笑,快回来。”
星辰笑冲着他点了点头,“你现在是不是很担心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这话说得清晰无比,声音大得全场皆闻,校军场外围负责守卫的羽族士兵面面相觑,心里暗叹夸父的女孩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情是可以满世界地呼喊的吗?族里哪个女孩这么撒野过啊?
思无邪绝对听见了羽化、默羽、妖怪和阿朵拉的笑声,事实上那不过是他的幻觉,背后那四个家伙都鼓着嘴巴使劲地憋着笑呢,一个个面红耳赤,委实辛苦。可是思无邪不能回头,坚决不能回头看这些家伙的奚落,而面对星辰笑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宣言,他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黑甲武士走到了伊兰特的身边,皱了皱眉,伸手拎了他的腰带又走回去,将伊兰特放到羽族士兵的手里交代了几句再次回到校军场内。可是星辰笑还在面对着思无邪,眼睛睁得老大,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我是华尔兹黑衣圣徒,夸父的女人,请认真和我交手。”黑甲武士憋着火在说话。
星辰笑等不到思无邪的回答,恼火地回过身来,稍微打量了一下对手,问道:“你可以等一会儿吗?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
黑甲武士更是愤怒,“这里是战场,你我是战士,容不得儿女私情。如果你不动手,那么我就先出手了。”
星辰笑也是愤怒,“我叫你等一会儿你没听到吗?想动手你就动手,我就站在这里了,你愿意打一个不还手的人我也没话说!”
黑甲武士怒火大盛,解下重剑双手持住,“以华尔兹之名!杀!”
重剑抡圆了就猛劈过去,劲风刚烈,生出一股凌厉,那样的气势似乎可以摧山断岳,看得旁人头皮发麻。
思无邪吓得大吼:“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快过来!”
哪知星辰笑忽然笑容满面,浑身金光大涨,那三丈长的超大木棒不知怎么就挥动起来,狠狠撞在重剑上。黑甲武士蓦地感受到剧烈地力量横在面前,犹如山岳阻挡了道路,重剑竟然再也前进不得,接下来对面少女嘴里大吼一声“滚开”,更加暴烈的力量宣泄而出,自己的力量居然承受不住对方的反击,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起来。越过近丈许的距离,黑甲武士重重摔跌在尘土里,重剑从手里脱开,在地面上滑出老远。
这还是个女人么?黑甲武士躺在地上,心里泛起了荒谬的感觉。
星辰笑的笑容还在脸上,身上的光芒瞬间敛灭,最后的力量被发挥出去,两条伤痕处处的腿再也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终于软了身体,要栽倒下去。只是她的身体没有被尘土污染,一股外力撑住了她。
“刚才还以为你聪明呢,现在看来还是石头脑袋。”羽化调侃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真是重啊。听话,快点装死,不装死还得跟下一个人打架。”
人们看到一个小个子男人用肩膀抗住了夸父少女的身体,像拖死尸一样拖到校军场外,看上去很是费力的样子。
可是那个黑甲武士站了起来,发傻似的低头站在原地不言不语。
羽化将星辰笑甩在思无邪的怀里,回头叫道:“喂,那个谁,这个女人晕倒了,算你赢,不打啦不打啦。”
星辰笑舒服地倒在思无邪的怀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思无邪的气息,听到羽化那么说,夸父的血脉又沸腾了一下,眼睛睁开咕哝了一句什么。
羽化恨得回身就是一掌切过去,正中她的后颈,星辰笑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黑甲武士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重剑,那重剑在阳光下静静地躺着,像是死不瞑目的战士,可是身为主人的他,又有什么理由战斗下去?堂堂的华尔兹黑衣圣徒,在西陆的国土上受到那样的崇拜与恭敬,却没有接下敌人一招,而那个敌人,不仅身受重伤,更重要的她还是一个少女。
“是我输了,又怎能不认输?罢了。”
良久之后黑甲武士叹息出声,走过去拎起自己的重剑,默默地朝校军场外走了。黑甲在阳光下反射了光芒,可是人们怎么看他都像是在看一个从战场上逃脱的士兵,背影苍凉。
羽化这才松了口气,洋洋得意地笑道:“好险好险,亏得本魔王聪明伶俐。夸父真是石头脑袋,看不懂形势的啊?话说回来,原来打倒夸父这么容易,只要思无邪大人一句爱的宣言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妖怪和阿朵拉同时怪笑起来,不住地拿眼睛瞟思无邪。
思无邪再次庆幸自己的肤色比较暗,脸红不红地很难分辨出来,不过脸上发烫是免不了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受了多年高等教育的人,这么当众乱吼实在是有违圣人“非礼勿言”的教诲。为了避免这个尴尬,大侠抱着夸父少女就往高台那边跑,可是这么一来,被所有人看得真真切切,笑声比针还要锐利地扎进了大侠的耳朵里。
羽化等人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笑出声来,就是默羽这般淡雅冷定惯了的人也跟着起哄。
只是今天羽皇路然珏的兴致似乎很高,竟然没有歇场的意思,她不下令,比武自然要继续下去。羽化瞅了瞅妖怪,妖怪抬头望天,又看了看阿朵拉,阿朵拉倒是无所谓,可羽化只能对着他叹气,至于默羽,那必然是要留着和鹤雪团交战的,结果也只能是他亲自下场了。
魔王耷拉着脑袋走在阳光下,无精打采的。人们看着他好不容易磨蹭到校军场里,琢磨着这个人大概是蛮族队伍里最好欺负的人了,然后人们听见了魔王很是愤慨的咆哮声。
“我就是魔王,有谁上来跟我打一架啊?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第570章 围剿
安平坊在厌火下城的地界挺有名,这里面住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离着洄鲸湾也近,夏夜里几乎都是乱七八糟的声响,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混杂在海潮声中,透着那么喧嚣。穷苦人家总是喜欢这些的喧嚣,有点过年的意思。坊内随处可见摊档,摊档里几乎都坐满了人,忙了一天的人们喝着便宜劣质的酒,吃着没多少荤腥的小菜,照样热火朝天耍耍笑笑。
黑衣人幽灵一般流过人群,灯火之光也照不清他的脸,那张脸藏在兜帽里,身上更有种和夏天格格不入的阴森,行人铺户侧目不已,他似乎也不放在心上。不过是碌碌蚁民,也能这么活着?很荒谬啊,他默默地想,脚下不停,直接走向街角的小酒馆。
没有人招呼他,安平坊野惯了的人有的是,可就是没人上前找这个人的麻烦,尽管谁都能看出他是外地人。在下城混久了的人都能看出这个黑衣人来历莫测,那么危险的气息一直在警告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而他只要不做什么对下城不利的事情,下城的人自然不用去理会他。
他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小酒馆,酒馆里热烈的气氛顿时消散,人们讶异地看着这个在夏天还把自己包成粽子的男人,数十道眼神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不住打量,很多人开始伸手摸向腰间或是探在桌下。
这里是厌火黑道的聚集点,白露和乔木的亲信多半会在这里交换信息,在场的十六人便是下城各处的领头人,而为首的正是最靠里面的围着一张小桌的四个人。三男一女,年轻的二十多岁,年老的超过六十,转脸之间眼光灼灼,利刃一般交错投到黑衣人的身上。
桌上冒着热气,在夏天里吃火锅的可不常见,那火锅的炭火烧得正旺,沸水中翻动了鲜红的色彩,不知道加了多少辣油,白嫩嫩的豆腐块起起伏伏,绿色的蔬菜绕来绕去,怎么看都能吊起胃口。黑衣人眼力甚好,阴测测笑了一声,“诸位好兴致。”
破铲刮锈锅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里发毛,那感觉就像是毛毛虫正顺着脊柱一直爬。烟姑娘忍不住打个冷颤,厉声喝道:“哪来的怪物?给我报上名来。”
黑衣人摇头继续笑:“都是死人了还要知道名字有什么用?”
刀光霎时映亮了小酒馆,十二条汉子猛地站了起来,杀气在瞬间凝聚在黑衣人的身上。
蛇老爹冷笑道:“乔木当家日前遭人袭击,想来就是阁下了?却不知我们下城如何得罪了阁下?”
黑衣人冷笑更甚,眼里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蹿升起逼人的寒气,“你们这些蝼蚁唯一有罪的地方就是不该这么碍眼,我最讨厌卑微的人还活得有滋有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就想毁了你们!今天我来,就是来杀人的。”
一语方休,小刀的柳叶刀已经激射而出,同时间两名汉子挥刀扑上,刀光交错映照着黑衣人的脸。蛇老爹忽然看见对方那一张惨白若死的脸上闪过一抹血红,这是喜欢杀人的人!
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蛇老爹就看见了泼洒的血幕。惨叫声起,那两名汉子的双手齐腕而断,喷涌的血洒到了黑衣人的身上。他就站在血幕里,冷冷地笑。
黑衣人错愕地歪了歪脑袋,因为没有人有惊惧的神情,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这样的血幕里神色不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两名汉子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依旧站在原地,其他人也站在原地,都用奚落的眼神在看着这个神秘人。黑衣人抬起袖子,看看脚下,没有血,一滴也没有,而方才他却看见了那么多的血。
“密罗星辰幻术。。。。。。”
“阁下真是识货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大笑而起,随之便是一股劲风鼓荡,轻易地掀开了黑衣人的兜帽,露出他消瘦苍白的脸。
黑衣人不在意自己的真容被识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角落,那个角落里,一个风轻云淡的男人独坐小酌,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秘道家么?黑衣人细细地想着,却又觉得不对,“你是谁?你是怎么跟踪我的?”
白衣男子转过脸来,黑衣人又是一惊,那是无法形容的俊俏,柔和的眼神中自带着七分的锐气,仿佛天下都藏在了他的胸中。黑衣人从来没有就见过这样气度的人,相比起华尔兹红衣教父山岳摧城般的威压,这人的威压却是极高远的,让人无法捉摸偏又想接近。
白衣男子抖了抖手,一线微弱的光芒在空气中扭曲。黑衣人心里一沉,他看清了那是一根细细的琴弦,却不知什么时候粘在了自己的身上。白衣人捻着琴弦笑得和蔼,“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这才是礼貌,不需要我教你吧?”
“会使用星辰线的秘道家,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不过一样都得死!“黑衣人叱喝一声飞身而起,手中抖出一条银蛇。
白衣男子眨眨眼,眼神里有了一丝赞许之色,手上那根琴弦也是一抖,琴弦抖个笔直发出嗤嗤的声响来。黑衣人手中软剑正在起伏,真如蛇一般,那琴弦却似利箭,一举撞在剑尖处,精准得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在演练某种节目。
“叮”的一声响,黑衣人脚下退了一步,白衣人却也晃了一晃。
“你不是秘道家!”黑衣人怒喝。
白衣人笑道:“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