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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就那么滑下了脸庞,路然玥提醒自己是在做梦,梦里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幻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做梦,权当是骗骗自己。
“可是我想,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她哭着说。
第721章 哭
“哐哐哐哐哐哐”,街上忽然传来喧哗的锣声,有人在高声叫着什么,百姓们的热情似乎被点燃了,开始朝锣声的方向聚集过去,原本秩序井然的街道变得拥挤了。
“怎么了?”羽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招来了小伙计问话。
得了一个金铢的小伙计摆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款儿洋洋得意地介绍:“那是话剧咯,听说过吗?那可是在西陆很流行的,听说前几年有人在帝都表演过,真是很吸引人啊。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大概是前两年吧,有个话剧团到了我们夏阳城来,每个月固定在二十八日左右都会表演一次,每次都有很多的人去看,现在已经成为我们夏阳的宝贝啦。”
“话剧么。。。。。。”
路然玥奇怪地看着羽化一边喃喃一边怒火高涨,“怎么啦?”
“哼,居然敢在我面前演话剧!”羽化霍然起身,也不下楼,直接从楼上跳了出去。
路然玥更是奇怪,急忙也跟着往下跳。
小伙计大惊:“为了一点饭钱跳楼自杀可不行啊!”
路然玥半空里折身,随手抛出五个银铢正落到小伙计的怀里,笑着去了。
一男一女两人从川流的人群中闪过,快如清风,不多时就已来到那话剧表演的所在。只见广场边缘处高搭了丈许舞台,长方形的绿色帘幕将舞台重重包围,伶人未出时,一个黄衣老者在台前笑容满面地招呼,嘴里说的是套近乎的台词,想来他在这里呆得久了,人缘不错,时不时有人开些玩笑,他也一一奉承,笑容不减。
在一片嘈嘈杂杂中,舞台帘幕缓缓拉开,露出了阔大的舞台,台上摆放着各色的道具,假山假水的是一个林间布置。黄衣老者平伸了两手,示意众人安静些,这才笑道:“小老二在贵地也有两年,蒙大家不嫌弃在这里混口饭吃,今天是春种时节,就奉承大家一个故事。小老儿也不多说,各位请看这一段《蔷薇皇帝血战殇阳关》。”
在一片浪潮般的掌声里,路然玥看到羽化的脸色发白,整个人已经冻结在原地,仿佛雕像,那一双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灵魂像是离开了身体。路然玥尝试着拉了拉他,羽化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居然咬紧了牙关。路然玥有点害怕,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样子,本来还以为最近他的心情好了的。
大概在场的人只有羽化在发呆,观众们看着台上一对青年男女表演得那么卖力气,从歌舞、对白到剧情的发展,不得不说他们是下了苦工了,路然玥也觉得他们表演得确实好,可是羽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么的熟悉啊;;;;;;
像是熟悉手上的掌纹。。。。。。
曾经有那么一个舞台,舞台上花瓣漫空而舞,长袖少女翩然如鹤,婉约动人,那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妩媚,放在那么一个清雅的人儿脸上,直是让人停了心跳。还记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少女抱在怀里,拔剑向天高呼,那时他觉得自己就是燃烧了一生所爱的蔷薇皇帝。
真是够讽刺的,他不是蔷薇皇帝,却像蔷薇皇帝那样在最得意的时候失去了心爱的公主,可是他不是蔷薇皇帝,他没有为了所爱用十万将士的血淹没殇阳关的气概,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废物男人。
眼前的景物有些扭曲了,看着前方不远的舞台,似乎有水波横在了面前。哦,我是要哭吗?我还有眼泪可以流?他嘲笑着自己的性格。周围的人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哀叹,一会儿大笑,一会儿静默,舞台上的伶人做到了他们该做的一切,充分调动着观众们的情绪,只有他像是站在万古的旷野中独自缅怀着过往,孤独而寒冷。
戏码快要演完了,花瓣零落,女子倒在男子的怀里,羽化知道快要剧终了,可是那男子轻轻念出了一个句子。。。。。。
十万血海荡青丝。。。。。。
羽化蓦地睁大了眼睛,那男子怀里的女子分明掉落眼泪,泪过桃花面,依稀竟是默羽的样子。
剧终了,喝彩声鼓掌声雷鸣般响起,却有一个凄厉的声音从中闯出,分明是狼嚎之声,这声音震得所有人耳膜发疼,恍恍惚惚中还当是在山林里碰到了狼。
路然玥大惊,眼见着羽化忽然跳上了舞台,胡乱地撕扯着帘幕,吓得那一对伶人胆战心惊,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羽化高高跃起,一路踩过无数人头狂奔而去,留下一片骂声不绝。
街道上摊档被撞坏无数,行人百姓被撞倒无数,人们看着那个年轻人疯子一般地奔跑,他们大骂不止,更有人操起扁担烂菜投掷过去,那年轻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依然不肯停下,只是往前猛冲,再猛冲,就像是要跑到生命的尽头一般。可人们更加奇怪他的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个漂亮姑娘紧跟不放,这般漂亮的姑娘在夏阳城也是绝无仅有的。
羽化一直冲到了十字街口,旁边闪出了一顶四人大轿,可能是刚从城外回来,轿子前面走着四个丫鬟提着食盒,还有四个家丁护在轿旁。轿子后面有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了一个俊朗的男子,沉稳得很。可是羽化那么冲过去,这男子也有点慌乱,倒是护卫的家丁反应够快,立刻横成一排挡住了羽化的奔行之路。
一轮疾跑,完全忽视了呼吸之间的流转,就是那么一口气地横冲直撞,到了此时羽化已经把这一口气完全泄了,根本收不住脚步,就那么很干脆地撞了过去。被霡霂的龙血改造过的身体撞上人墙,以这些家丁的健壮身体也没拦住,四个家丁发出惊呼,全都撞上了轿子。
轿子里也传出惊呼声,好在轿夫们反应也不错,踉踉跄跄的居然能没让轿子翻了。羽化撞开了家丁,正好摔在了轿子口。
路然玥刚刚赶到这里,正想过去拉羽化,却见轿帘一掀,踏出一只穿着蝴蝶绕花鞋的脚来,随后一个穿着烟柳薄衫的女子出现在羽化的面前,并且蹲下身子,杏眼里说不出的疼惜。路然玥觉得这女人很是眼熟,然后她看到羽化呆了一呆,继而使劲扑入女子的怀中放声大哭。
路然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那些家丁丫鬟们正要喝斥,哪知白马上那男子竟然说:“别吵。”路然玥觉得这男子也眼熟。
路人渐渐围成了一个圈,马上的男子尴尬得不行,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心说这家伙怎么跑到夏阳城来了?可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堵塞了街道,羽化仍旧哭个不住,那女子脸上怜意大生,也跟着簌簌落泪。观众很快就认出了这一家子,“那不是城东王家的主子吗?”“那女人好像是王家的夫人。”“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子怎么抱着王家夫人了?”“搞不好里面有很多内幕哦。”诸如此类的声音起初还算小,可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大了起来,甚至有流氓地痞的还大声起哄了。
“你这样我就很为难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回家去说。”女子止住泪水,言辞恳切又哀怨。
羽化却还是哭个没完,看那意思是要把这几年哭不出来的眼泪一并发作出来。可哭到后来,忽然身体一震,就此晕了过去。女子脸色更变,急忙招呼家丁,“快来扶你们舅老爷到轿子里去。”家丁丫鬟们愣了一愣,那马上男子喝一声:“还不快点放进去!阿五,快点去把同济堂的王老请来!快去!”
路然玥终于想起来了,这家人正是当初天启城内的王狷和他夫人阿颖。
当下一顿手忙脚乱,轿子重新抬起往城东方向过去。围观的人见到他们这样倒是觉得没劲了,原来是一家子人,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了。
路然玥一路跟在轿子后面,好几次都想出手抢人,可想到那个叫“阿颖”的女人是连书岑和默羽都不敢得罪的人,心里忐忑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了。王狷其实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跟魔王走在一路,想赶走也是不行的,只好由着她一起进了家。
很快同济堂的王大夫就赶到了王家,被阿颖亲自引到客房里,急急忙忙地给羽化搭脉诊断。阿颖和路然玥就站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大夫。王大夫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直把两人弄得提心吊胆,路然玥想开口又被阿颖拉住了。
到头来王大夫长长出了一口气,脸现难色,慢慢收回了手。
阿颖上前搀扶他坐到了桌边,亲自倒上清茶,“王老,他怎么样了?”
“真不知道少年人哪来这么强烈的悲伤啊。”王大夫叹口气,“他体内郁结之气甚重,想来是经历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先前听夫人说他是哭晕过去的,这就算是大幸了,若是一直哭不出来,只怕这辈子都好不起来了。”
阿颖立刻眉峰挑起,狠狠盯着路然玥。
路然玥紧紧咬了下唇,不敢接她愤怒的目光。
第722章 最贵的打杂的
“听说宁远城那边羽人打过来了啊。”
“没事,有端木成功老将军在呢,他可是身经千百战的。”
“这次端木老将军遇到克星了,那边可是羽皇亲自挂帅的,听说前阵子都把海域给夺了去。”
羽化无聊地听着酒馆里面客人们的谈话,蹲在门口抬头看对面的柳树,微风轻扫,柳枝飘飘荡荡,有知了在肆无忌惮地乱叫。不知不觉,三月过去,夏季来临了。
王狷自得罪皇帝和皇长子,举家迁回夏阳老家。夏阳王氏本就是个大户,王狷重操旧业却手生得很,这家酒馆虽然是他当家,可做事的却是他夫人阿颖。倒是阿颖继承了父亲的经商血统,不到两年就把酒馆弄得红红火火了,在当地也算是一等一的有面子。
羽化却从来不知道这青梅竹马还有这本事,每每想起都觉得好笑,时常调侃几句“牝鸡司晨”什么的,阿颖则怒冲冲说“公鸡没用”。
“叔叔叔叔。”
小宝宝在他妈妈的怀里伸出胖胖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叫着。羽化呲牙做鬼脸,一把抢他过来,然后一个箭步蹿上了那柳树枝杈。柳树的枝杈上有个小小的秋千,秋千被做成了篮子的模样,小宝宝到了篮子里顿时有了精神,咯咯大笑。
“不是自己的孩子真是不心疼啊,要是掉下来我跟你拼了。”阿颖瞪眼跺脚。
羽化自是不在乎的,“这算什么?阿娘说我在一岁的时候就被阿爹灌了酒的。”
“所以你以后沾不得酒了,很有出息么?”
“有没有出息跟喝酒有必然的联系么?你倒是能喝,半斤酒下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你还不是学不通星象的?我不能喝酒,可我也算是高级武道家哩。”
“你师傅本事大还不是成天白吃白喝的?你就学了他这个,成天在我这白吃白喝的。”
“这算不算卸磨杀驴啊?哎,不对,还没卸磨呢,你就想杀我?我可是在你这打杂呢,你见过哪个魔王给别人打杂的?就算不是后无来者,也算前无古人吧,我可是最贵的打杂的。”
“呸,你还打杂?我把你当祖宗供着呢。你心情好就干活,心情不好就不干活,敢情你比我这当老板娘的谱儿还大。”
“是是,老板娘,我去干活。”羽化伸着懒腰站起来,可中午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走到大堂里面又觉得憋闷,“夏阳这里的夏天比家里更闷的样子。”
“没办法,环境就这样了,夏阳这里一年四季就是夏天不好。”阿颖也不喜欢这里的夏天,两年过来都没有习惯。可她一转脸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