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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大家高兴一下呗。”
男子蓦地抬头,屋顶上躺了一个半裸的家伙,有些不知廉耻的样子。他笑了笑,“魔王大人还没睡?”
羽化也笑:“我在这冒充诗人呢。王狷,你一个人跑出来干嘛的?上来坐坐?这里挺凉快的。”
“你觉得我是羽人么?”
“那有何难?”羽化大笑,翻身跳下,一把抓了他的胳膊使劲一弹,安安稳稳落到屋顶上,直把个文弱书生吓得脸色发白。
好半天才喘匀了气,王狷愤愤坐下,“你总是不顾别人感受的?”
“我已经很顾着你啦,要放在心情好的时候,我直接抛你上来。”
“。。。。。。”王狷还能说什么,心里琢磨这就是魔王了。
“你刚才叹什么气?有麻烦了?最近刺客不是不来了吗?”
王狷苦笑,摇头道:“有你在,我倒是不怕什么刺客,只是最近得到消息,我东陆雷烈王朝颇是风雨飘摇,只怕大乱不远了。”
羽化搔搔头发,纳闷地说:“你不是赋闲在家了吗?还管朝廷的事做什么?阿颖为你生了宝宝,你该好好当父亲才是。”
“大丈夫生于世上,当顶天立地而为之,我一生之志便是安邦守国,就算是为了孩子的将来,我也该尽一份力让国家平静祥和。”
羽化蓦地一缩,这不是他的志向,却是他不能忽视的一股正气,王狷其人性格刚毅,守正不阿,即便倔强,那也是无法让人小觑的。只是想到他向来做事只认对错不问人情,这样的人当官怕是难以周全的,羽化皱眉,暗自计较,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北陆羽皇,西陆蔷薇帝国,都已经发动进攻了。最近夏阳城里的客商增多,他们的消息不会有假,只恨我现在无官无职,不能为朝廷出力了。”
羽化只得劝他:“你想这么多也没用,他们打他们的,自然有朝廷去管。”
王狷长叹:“可惜皇长子太在意帝位了。西陆的大军进逼宛州,他们渡海而来居然还能拿下重镇柳林渡,北陆羽人进犯宁远,封锁海域,我雷烈帝国的皇长子竟然不做部署,反而传出了‘逼宫’的言语,可笑啊,可悲啊。”
“有这么严重了?朝廷里面没人说话的么?”
“说话?那些老朽之人有何作为?赤炎殿下手握军权,近几年笼络文臣之心,正直之士被其屠戮数十人,现在还有谁敢说话?”
王狷越说越是激愤,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羽化越听越是担心,小心地问:“你不是想跑去天启城死谏吧?”
王狷不语,羽化更是心惊肉跳,“你别玩这个啊,朝廷上的事情一团乱麻漆黑无比,你进去就是个死。”
王狷惨然一笑,“为今之计,怕是只有扳倒赤炎殿下了,而这个人选,估计就是小白殿下。”
羽化撇嘴:“你倒是一直惦着他了。”
王狷又是一声长叹:“小白殿下年纪轻轻心机甚重,这在太平盛世不是好事,可眼下朝廷混乱,当有非常手段来稳定大局,小白殿下的行为方式还是合宜的。”
“你这么清楚就别跟着趟浑水了,让他自己干去。”
“想想总是可以的吧,我平生所学若是断送在这夏阳城里,我也是不甘心的。”
“嘿,还是不安分。”羽化低头想了一想,“如果逼宫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小白那家伙估计要来找你的,到时候你怎么办?抛妻弃子?”
“我何尝不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却总是不能放心天下,若是东陆乱了,夏阳城又如何能幸免?说句难听的,别人杀到头上来了,我还能无动于衷么?”
至此羽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有的人总有其理想,总有其生存的意义,如果少了这么一个信念,这世上也不会那么精彩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只管去做你的事业,家里我会照顾!”
羽化自问这是一次很了不起的承诺,哪知道王狷倒吸了一口凉气,非常小心又非常戒备地看着他。羽化眨眨眼,“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
王狷断然喝道:“这才是我最不放心的事!”
羽化一愣,继而怒道:“我要抢人就凭你也拦得住?”
第724章 果然不得安乐
战火终于开始燃烧了,西陆大军渡海而来,在大雨之夜奇袭宛州海境线最重要的港口重镇柳林渡。柳林渡三千守军在缺乏后援的情况下死战四个时辰全军覆没,镇上八百余棵柳树在烈火中化成灰烬,东陆军士的鲜血将只有三丈高的城墙染红,为此西陆军留下了五千人的尸体陪葬。
拼死杀出重围的只得一名哨探,在宛州指挥使骆中的府邸前吐血而亡。府邸前的护卫从哨探怀里掏出被汗水浸没的告急之书,骆中已无法看得清楚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军人,骆中在对待这个事件的态度相当明确,在一方面派出流星探马打探军情的同时开始调集军队,另一方面直接以加急的方式通报天启城嬴赤炎。军队的调集十分迅速,毕竟此前已经有了西陆即将开战的风闻,然则,当骆中集合十万大军时,得到了天启回报却是加强宛州十城防卫的含糊内容。
骆中与手下谋士筹划整晚,大伤脑筋,没奈何之下请来名士数名共同参详,得出的结论却是无法出兵抗击西陆军,保全宛州十城的意义在于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经济局面,因为嬴赤炎的本意仍旧还在“帝位”,但除却这十城,零散区域却只能坐看西陆军进攻了。
骆中毕竟还是嬴赤炎的心腹之人,在领会这曾意思之后只能将十万大军分散开去,除去距离较远的云中城,其他九城各自增军一万。这样的举措无疑是愚蠢的,可是骆中不敢不听嬴赤炎的话。
民间怨愤如潮,身处宛州的百里氏家主百里未平心急如焚,几经思量之下咬定牙关召集了商会各个领袖,以商会之名上书天启帝都要求出兵。然则泥牛入海,几次书函皆被嬴赤炎的谋士即十三朔月之一的鹤鸣压下,嬴赤炎没能见到这些书函,而即便他见到了也不会有所动摇,他所做的是秘密调集大军隐藏在帝都附近,随时准备逼宫。
西陆大军入侵东陆的时候,北陆宁州的羽皇早已控制了通商海域,在付出三千将士的代价之下登陆澜州。澜州边境宁远城端木成功大将军亲自出征,直扑海境线,却发觉羽人的战船已经远远离去。端木成功危机感大增,羽皇用兵向来凶狠,这一次进攻之后的偃旗息鼓自然是又一次阴谋了,只可惜他始终不能想通透。
对于宛州,羽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隔着挺远的,家里有老师燕双飞在自然无忧,可澜州就不一样了,思无邪和星辰笑可是刚去宁远城不久的。本来也无须担心澜州的战祸,坏就坏在他知道思无邪那该死的性格,必然是留在澜州不走的。为此他发了书信去宁远城,果然,思无邪真就没离开,反而投军了,在端木成功帐下当兵来着。
羽化知道是没法劝了,再劝下去搞不好要被大侠拉下水的,思前想后没奈何,开始打点行装。
“这就要走了?快到冬天了,等到来年开春再走不行?”阿颖这么问。
羽化呲牙咧嘴,“我在躲人呢,现在都打仗了,根据我以前的经历来看,我不躲起来就得陷进去。麻烦死了,我当这个魔王成天就为天下担心啊,就担心‘天下’来找我的麻烦。我得快点躲起来。”
“哦?你惹的乱子越来越大是么?”
“不如说我认识的都是要搞乱天下的人吧,不过我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默羽还在华尔兹,书岑也在等我,哪一个我都不能放弃!”
“真是难得说出这么负责任的话来。”阿颖轻笑,“我提醒你一下吧,不管有几个女孩子跟你要好,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人的心就那么一点大,容纳不了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羽化将包袱甩在背后,哈哈大笑,“阿颖,当初你不离开我,搞不好我谁都不认识了,不过也多亏了你,我可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
阿颖冷笑一声:“还想怪到我头上来?”
“不是,有你在,我放心很多,这阵子我心里的伤好了很多,以后我会像以前那样活下去。阿颖,有你在,真好。”
魔王就这么离开了,踏着一地落叶,披着一身秋风,那长发纷扬在空中,有紫色的发带飘了起来。阿颖倚门而立,慢慢吐出了气,她知道这个青梅竹马已经选择好了自己要走的路,剩下的,就只有祈祷他活得很好。
天上白羽展开了,跟着魔王前进的路线飞翔。
战争于我有何相关?我只是区区一个凡人,管那么多的闲事做什么?有什么事能比救回默羽更重要?又有什么事能比救回书岑更重要?大人物去干大人物的事情,我不是魔王么?根本不用管这天下的死活!我只要往前走就好了。天空还是那么蓝的,大地还是那么绿的,九州之内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安乐之处?就像落人叔叔那样,他不是也呆在天山不出来么?就像我老师燕双飞那样,他不也是躲在小山村里不出来么?我没有他们那样的能力,至少我可以像他们那样逍遥自在,只要救回默羽就好,只要救回书岑就好!
带着这样的心情,羽化重新回到夜沼,陪伴他的,是一个有着雪白羽翼的绝世鹤雪——路然玥。
乱世自有人去主导,“狩”依然还是“狩”,这些游走于险恶之地找寻天下奇珍异宝的人们不会在乎世界变成了什么样,他们看重的仍然是可观的利益。当一些“狩”出现在夜沼时,却发现这个地方似乎被人包场了。
夜沼没有变,森冷而幽暗。一行十人的队伍遥遥看见夜沼入口之处的大树上,十几个人影在秋风里晃来晃去。走到近前才发现真的是人,这十几个人被高高吊起,一个个皮包骨头,身上的厚厚棉衣大袄都像是要掉下来了,而且明显出气多进气少。队长皱着眉头问了几声,没人应答他,这些吊死鬼一样的家伙大概已经没有力气了。
“头儿,怎么回事?看上去像是示众。”队伍里有人低声说话。
队长点了点头,“操家伙吧,也许里面有什么怪兽出来了,有人想包场。”
队员们纷纷亮出兵刃。看得出他们都有不错的背景,居然带着东陆军方的制式弓弩,能够同时射出三只弩箭的弓弩在“狩”来说,那可是很有实力的了。
“怎么又来人了?没看见我的告示?”
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十个“狩”皆是身体发颤,急速转过身来,武器捏得更紧,他们都是久历生死的人,个个武技强悍,队长本人甚至还是一个中级武道家,可包括队长在内谁也不知道背后多了一个人。然而当他们转过身去,更是心底冷透,在他们面前哪有人的存在?只有一只怪异的山羊悠闲地冷睨着他们。
“真是见鬼了哦,都没受过正统教育的?跟人说话得面对面呀。”
声音还是在“狩”们的身后,十条大汉仿佛被殇州的冰风暴冻住了,简直不能想象自己未来的处境,不管是谁,有这种神秘莫测的身法,只要他杀人,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他们又一次转过身去,万幸,他们看到了人了,而且是个绝顶漂亮的人儿,但这个人从哪方面看。。。。。。都是个女人。。。。。。
路然玥俏皮地笑着,用手指点他们身后,他们只有再次转身,这次终于看到男人了,而这个男人,躺在山羊背上,两只手臂垂下来,跟死了似的,而他们仍旧没有看清这男人的样貌。
队长使劲咬了一下舌尖,借助疼痛的刺激让自己冷静下来,挥挥手让众手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