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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世杰紧紧地把小翠抱在怀里,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紫芍药和可儿抚摸着小翠的脸颊,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一会,疤贵押着秦家大院上下几十口人来到了前院。紫芍药和可儿下了高墙。可儿挨个查看着。走到庄俏跟前时,庄桥瞪了她一眼,啐口骂道;“挨千刀的狐狸精!”可儿抬手甩了她一巴掌,说:“把你能的,活够了?”
可儿查遍了所有秦家的人,就是不见大太太和秦霸川,问疤贵咋回事。疤贵说:“大太太闭眼坐在蒲团上,我上去一推,她就像个泥胎一样就倒了,秦霸川在书房上吊了,自己了断了自己。”这时,一个喽罗上来趴在可儿耳朵上说了几句。可儿脸色一变,对紫芍药说:“络腮胡子前来报信,说秦少奎带着大队警察向这边开了过来,房世英带着关中的汉子们正在堵截。”紫芍药吃惊地问:“络腮胡子呢?”可儿说:“刚到大门,说了几句话就死了。”
房世杰抱着小翠已从高墙上下来,紫芍药过去跟他说:“房世英在半路上和秦霸川接上了火,我们得赶紧撤出大院接应他们,迟了怕有危险。”房世杰把小翠交个紫芍药,站在台阶上,高声说:“秦家大院里的人们都听着,如今秦霸川死了,秦家彻底完蛋了,你们中间愿意跟我们走的就跟我们走,不愿意跟我们的赶紧离开这儿,各回各的家。”紫芍药话一落,家丁和下人抱头鼠窜,一眨眼就走掉了大半。
金山和秦旺起身要走,被可儿吼住。可儿上去用枪指着金山说:“你个狗日的,还想走,肉肉没把你掐死?”金山吓得扑通跪下来,哭鼻流涕地说:“五太太,念在我过去没难为你的份上下,你就饶了我吧!”淑漪也过来给可儿跪下,说:“五妹,看在我和少音的面子上,求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吧。”可儿拉起淑漪,说:“二姐,你是个好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过他,可肉肉不能白死,我得割下他的一只耳朵给他留个记心。”说罢,示意疤贵上去。疤贵拔出尖刀,上去一脚蹬倒金山,“唰”割下他的一只耳朵。金山杀猪似的嚎叫着,在淑漪的搀扶下离开秦家大院,连夜去了卧虎焉。
可儿还想教训秦旺,被紫芍药栏住,说:“没时间了。我们得赶紧撤出大院。”可儿瞪了秦旺一眼,吼道:“还不快滚。”秦旺千恩万恩作谢,拉了婆姨灰溜溜地跑了。
房世杰来到秦霸川的书房,瞅着梁上挂着的秦霸川,啐了一口,拔出手枪照着他干瘪的尸体就是几枪。
所有的人撤出大院后,疤贵带着几个弟兄举着火把,一院一院地挨着放起了火。霎时间,秦家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一院挨着一院,像条火龙一样,照红了秦家弯的半边天。
可儿叫疤贵押着搜来的所有粮食和钱物先回王老婆山寨。疤贵不舍可儿,一定要跟着可儿一起走。可儿心下颇是感激,就把他留了下来,另派人去了。
房世杰从死人堆里找到薛不刃、光棍丸子、双应三人的尸体,一并和小翠络腮胡子安放在马车上。一切安顿好后,房世杰和可儿带着人马赶着马车离开了秦家大院,匆匆向白狐镇方向赶去。
庄俏站在大门外,看着火光冲天的秦家大院,突然哈哈一阵笑,嘴里不住地喊着:“还我的家产,还我的家产……”疯狂地冲进了大院,霎时就被大火吞没了。
水妮瞪大眼睛看着庄俏跑进大院,手舞足蹈地“嘻嘻哈哈”笑着嚷叫:“老爷,我脱了,快来耍呀!快来耍呀!”那冲天的火光映照得她浑身一片通红,像一个血人,又像一只火凤凰。
89。第二卷 秋水河畔槐花开:猎鹰…第八十九章 兄弟生死别
队伍走出二三里地后,前面就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枪声。房世杰担心二哥的安危,就和紫芍药先带着赫赫岩山的弟兄一路小跑着迎上去。
可儿和疤贵照应着马车,带着王老婆山寨的人马紧随其后。疤贵跟在可儿身后,试探了几回,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问:“婶,等打完这一仗,咱还回王老婆山寨不?”可儿说:“当然回去,不回又能到哪搭?”疤贵说:“婶,打仗就要死人,我想跟你说句话你,我怕万一我死了,就没机会跟你说了。”可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疤贵又说;“婶,你不要见怪我,我这会就想说给你听。”可儿闷声闷气地呛了他一句:“有屁就放,有话就说,黑地里的驴劲跑哪搭去了?”疤贵憨憨一笑,说:“婶,等回了山寨,你就叫我光明正大地做一回男人。”可儿没言语,只顾快步向前走。疤贵说:“婶,从你一进秦家大院,我就待见上了你,要不是你叫我娶水妮做婆姨,我这辈子就等你一个。”可儿听着听着就眼眶湿润了,叹了口气,回头朝疤贵凄然一笑说:“只要能活着回了山寨,我一定叫你做回光明正大的男人,你尽管使出你的驴劲来,我一黑地里伺候着你。”疤贵嘿嘿笑着说:“婶,有你这句话,疤贵当下死了也觉得不亏。”
可儿想起了巴子,心里一阵难受,再没跟疤贵接话,招呼着声身后的人马,一路紧走。
房世杰和紫芍药带着人马风风火火赶到时,关中的汉子们已都战死,房世英也身受重伤,隐在地□下喘气,而大队警察正慢慢地向他包围过来。
情况异常紧急,房世杰命令人马赶紧隐蔽到路边的地□下,等对面的警察靠过来后,一声令下,几十条枪同时射击起来。
突如其来的枪声叫秦少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赶紧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就地趴下来,唤过两挺机枪,“哒哒哒”向对面扫射起来。
机枪疯狂地扫射着,压得房世杰的人马头也抬不起来。房世杰抖动着落在头发上的黄土,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对面喊:“秦少奎,老子已经送你的王八老爹去西天了,你们秦家大院如今变成了一片火海,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秦少奎气得差点背过气,像头发怒的母狼,嚎叫着骂:“房世杰,我操你十八辈祖宗,老子今黑间灭不了你就发誓不回警察局,有种你就不要走。”骂罢,就叫手下仍起了手榴弹。霎时间,一颗接一颗的手榴弹向房世杰这边扔过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被炸得飞起来。
紫芍药按住房世杰说:“对方火力太猛,叫弟兄们千万不要出去,等可儿的队伍快到了,绕到他们背后,打他个措手不及。”房世杰强压住怒火,说:“你盯着这边,我过去看看我二哥。”转身溜到后面的水毁沟壕里。
房世英躺在沟壕里,浑身是血。
房世杰扶起伤势严重的房世英,问:“二哥,你咋样?你咋来了?”房世英强努了口气,艰难地问:“三儿,我没事,我,哦,秦霸川死了?”房世杰说:“死了,我一把火把狗日的整个大院也烧了。”房世英说:“三儿,二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不该答应秦霸川披麻戴孝,害得大哥羞愧难忍,撞到街外的大槐树上死了。”房世杰一听大哥死了,摇晃着房世英喊:“二哥,这到底是为甚?为甚?”房世英说:“二哥糊涂,到最后还是没能过了那美人关,是为了你曼黎姐。这几年来,我的心在痛,可碍于你二嫂,我不能有所甚。你二嫂走了,我再不愿意欺骗自己,我爱曼黎,我实在不想让曼黎再在秦家受半点委屈。原打算等我接出她后,装聋作哑也好,装龟孙子也好,只等得壮大了咱家的染织厂后,再寻那秦霸川报仇,可没想到大哥受不得羞辱,连娘和大嫂也没能原谅我,就连曼黎也不理解我。我,咳咳,我好糊涂啊!”房世杰紧紧地抱住房世英,眼泪唰唰地留下来:“二哥,经(精彩全本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了很多事后,我明白了很多,我晓得的,不是英雄过不了美人关,是因为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心中就有爱,爱和被爱是没有错的,你没有错,二嫂也没有错,曼黎姐更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荒年乱世,错就错在不该有像秦霸川这样骑在我们穷人头上随意拉屎尿尿的恶霸,有了这些,我们穷人就没安稳日子过。”房世英淡淡地笑了笑说:“三儿长大了,会思谋些事了,二哥放心了。”房世英紧咳两声,继续说:“村里不能呆了,我思谋着干脆也上山做个土匪算了,到了白狐镇,没等我把镇上的布行料理完,就听说你和秦家的五姨太下山去找秦霸川算账,我担心秦少奎不会眼瞅着你们去胡来,就和一个弟兄去警察局打听,结果在半道上碰见了一个络腮胡子,他觉得我像你,就过来问询我,一来二去才晓得是自家人。他告诉我,是警察局的韩副官传出来消息,秦少奎正在集合队伍,准备赶回秦家弯。我思谋着不能让他赶回去,要不你们就会吃大亏,所以就和络腮胡子一块回了白狐镇,带上关中跟我来的那些汉子,藏在半路上堵他。”房世杰问:“那曼黎姐呢?”房世英大概是说得话多了,开始吐起了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裳。歇了口气,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在,在白狐镇的布行里,我走后,你一定要照应好她。”房世杰点点头。房世英说:”还有娘和小妹、大嫂,就交……”话还没说完,嘴里猛地涌出一口血来,瞅着房世杰,缓缓闭上了眼。
房世杰仰天一声长啸,豆大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一个弟兄跑下来说:“大哥,紫小姐叫你快上去,秦少奎的人马就要包操过来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房世杰放下二哥, 擦把眼泪,跳出沟壕。
地疙□下,到处都是死伤的弟兄。
紫芍药说:“我们人手少,敌人火力又猛,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我们一个人也别想活着走。”房世杰说:“看来可儿是赶不过来了,你还是先撤吧,我叫两个弟兄护送你。”紫芍药说:“那你呢?你不撤?”房世杰咬着牙摇头说:“不走了,我二哥还在下面躺着,要死,我哥俩就死一块。”紫芍药笑笑说:“那好吧,要死我就跟你死一块了。”说罢,招呼剩下的七八个弟兄凑过来,屏住呼吸,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枪,注视着前面慢慢围上来的警察。房世杰说:“紫小姐,你还是赶紧撤吧,你本来就没必要淌这趟浑水。”紫芍药仍旧注视着前方,用一种不容置否的口气说:“不要说了,注意前面,敌人就要上来了。”
敌人一步一步靠过来,近得几乎能够听到他们移动的脚步声,房世杰和紫芍药伏在地□上,举起手枪瞄准了映入他们眼睑的第一个敌人。就在二人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时候,只见敌人头顶上突然想起了一声震聋欲耳的爆炸声,接着就是一声接一声的呐喊声和密集的枪声从对面传来。紫芍药兴奋地说:“听,一定是可儿绕到敌人后面去了。”房说杰跳出地□,挥手大喊:“弟兄们,可儿寨主来了,给我冲啊!”七八条汉子就像七八只下山的猛虎一跃而起随着房世杰冲了过去。
秦少奎正以为房世杰孤军深入如同羊入虎口,捉拿或者击毙他简直是易如反掌,不曾料蓦地里从背后钻出一飙人马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眼看着自己的手下死的死,跑的跑,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存在,又见前后杀声震地,慌得他带上韩副官和几个亲兵,侧斜里跳下黄土路,连滚带爬的趁夜逃跑了。剩下的警察见局长开溜了,能跑的就跑,跑不掉的就乖乖举手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