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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忙围上白色围裙,过去问:“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一位师父说,“帮我准备配菜。”
忙完手上的事,听见胖师父喊她,“苏,帮我把西兰花用水煮熟,不要太熟,放进去拿出来的程度就可以。”
“哦!”
就是俗话说的“抄”一下嘛,外国人讲中文还真是啰嗦。
苏酒拿起长勺搅拌锅里煮沸的开水,看水温正好,发现西兰花没拿过来,猫腰伸手去够对面桌的盘子,隔了点距离,她只好努力踮脚,另一只手没撑稳,“啪”一下用力打在勺把上,一整勺的滚烫开水就那么泼到胳膊上,她又卷着袖子,没皮开肉绽那么惨烈,也疼到难以忍受。大叫一声,龇牙咧嘴的扶着烫伤手臂上方,只见瞬间暗红一片。
“冲水,赶紧拿凉水冲一下,免得起水泡!”中国师父反应最快,推着苏酒往里面的水池走。
“干什么呢?苏酒呢?”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苏酒马上回头,小学生似的,越过众人头顶,冲穆衍森说话的方向举起没受伤的手,“这儿。”
见一帮人围成一团,他随口问:“怎么了?”
立刻有人答:“小苏被开水烫着了。”
闻言,穆衍森一个箭步冲上前,见苏酒烫伤的地方,厉声问:“怎么弄的?”
“就要煮个菜,不小心烫着了呗。”她勉强咧了咧嘴。
一听这话,他脸色突变:“谁让你干的?”
苏酒红了眼眶,瘪嘴不回答,是真的疼的说不出多余的话。
“谁让她干的!”他瞬间铁青着脸,蹙眉怒吼。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看他,只看苏酒,等她回答。
苏酒也被他吼的一愣,平时他人看着虽很冷,可从未在员工面前如此失态的大发怒火。
半晌,气息很弱,喃喃道:“我自己要干的,人手……不够。”
“穆总,先让她冲下凉水吧。”有人大着胆子提醒。
“让开!”
依旧是黑着脸,穆衍森推开旁边有些挡道的人,所有人都极有眼力见马上闪出一条道各个躲得远远的。
水龙头开到最大,用白瓷碗接了凉水,一点一点,轻轻帮她冲着受伤的地方。
“我就知道,一分钟看不住你你就得闯祸!”
“我也不想啊……我倒霉……”
果真让他言中自己不适合在厨房里,苏酒大概是头一次对他这么低眉顺眼,任他摆布。
过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半天,从牙齿缝里恨恨挤出俩字:“问的。”
他小心翼翼的冲,瞪眼,“别乱动!”
“疼……”
其实她不那么怕疼的,小时候摔破了大腿直往外冒血都从来不喊一声,可在他面前,就想这么说,也明明是忽然就疼的厉害起来。
“活该!我一听你在这就知道准没好事!不让你来不让你来,你偏不信!”
一面训着一面又心疼的紧,烫伤了这么一大片,居然还忍不住似的用嘴给她吹了几下。
“先冲冲水,等会找医生来上药就不疼了。”
苏酒忽然就笑了,他疑惑望着她,听见她说:“我想起我奶奶了。”
“恩?”他更加糊涂。
“小时候磕着碰着了我奶奶就爱说‘吹吹,吹吹就好了’,想不到你也会这样。”
有些怀恋的笑着,她知道吹吹是不会又什么作用的,可是肯这样做的人,一定是用心疼爱你的人。苏酒只觉心里面是暖的,心理作用使得她忘了疼痛。
“还有心思笑!”
穆衍森抬眼,见好几个人在朝这边张望,又窜起火:“看什么!有事的做事,没事的出去!弄得乱七八糟!你们经理呢!回头叫她来见我!”
“不行!”苏酒下意识叫道。
“什么不行?”
“是你自己招的人不够,不要随便牵连无辜!”
又不听话了,对谁都可以仗义,就是惟独对他刻薄,他懊恼,“你倒是会替人出头,我花钱请她是来做事的,做的不好我说几句还不行了?”
“就是不行!你自己招不到人也要怪别人啊。”说完小声咕哝一句:“苛刻条件那么多,鬼才愿意来。”
“嘀咕什么呢?”
“轻点啦!不知道我疼啊!”
这一嗓子,又惊着了不少人,可谁都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叫了私人医生,擦好烫伤药,弄好一切,穆衍森送医生出门。苏酒拖着胳膊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放在脸下边枕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是睡着,隐约听见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起来,跟我回家。”
“啊?”苏酒睁开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以为她没听清楚,重复,“跟我回家。”
“回家?你家?不,我要回宿舍。”
他不悦,“就今天一晚,你回去一个人谁照顾你?”
苏酒嗤之以鼻,“照顾我干嘛啊,就烫了一下还不能活了?!我可没你们那么金贵,我就是少了条胳膊都照样能活的好得很。”
老是要跟他唱反调,他恼的紧,“你能不能听我话?”
“不能,你送我回去,要不我自己打车。”苏酒站起来,耷拉着胳膊要走。
“你不听话,我明天就把那帮厨房的都开了!”一时情急,他只会放狠话。
苏酒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你开吧,反正又不是我们家亲戚,就是我们家亲戚我也不一定管他们,我这人冷血着呢,你威胁不了我。”
恨得牙痒痒,穆衍森真是暗自磨牙,这是上天派来专门治他的祖宗吧!
“我送你。”
苏酒俏皮的鞠一躬,“谢谢。”
还没到地方,苏酒喊停车,他不放心,也跟着下了车。默默跟着她走了一小段,苏酒知道他在后面,斟酌了半天,停下脚步等他。回头,见他也停在那里不动,又返回去。
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抿起嘴笑,“我丢不了的,你回去吧。”
穆衍森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你手受伤了,到我那里住一晚,能怎么样?你……总是让我不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他当真苦恼,想不通,她怎么就和寻常人想的不一样呢?
“不依赖任何人,才可以独立于世。”
苏酒极认真的看着他的眼,郑重其事,对他说:“可能是我看的透彻吧,所以有时会有点不正经,但是我没有不认真对待和你的感情,我心里明白的,也希望你明白,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任何一样东西,你的身家背景,你的房子,你的钱……统统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我爱上你,你对我很好,我也会努力对你好,我尊重你,你也不要妄图控制我,好么?你应该交过很多女朋友,她们喜欢被宠着,被照顾,爱粘人,可是我不是,我习惯了一个人,单枪匹马,不太懂软弱服从,也不能够。而且,我没有和你谈婚论嫁,没必要对你全盘托出,我也不脆弱,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我和你不一样,我这样的人无论在那里都可以过活。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明白么?”
第一次,她如此认真同他讲话心里话,却是这样一番不那么好听的话。
穆衍森有些哀怨的听着,看着她,想要把她装到心里去,不让她出来,不让她走远,不离开自己半步,可她,是不同的,如此聪明,没有太多傲气,却是一身傲骨。
慢慢,他笑了,懂了,也许这就是,他为何如此爱她。
“明白,你走吧,我看着你走才放心。”
“那好吧,我走了。你也快点回去。”
苏酒不爱说再见,没理由,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词。
穆衍森看着她背影,渐行渐远,总有股冲动想要跑过去,抱住她,求她,想说,“跟我回家吧。”
从小到大,他鲜少会这么想要求一个人,几乎没有求过人,只有那么一次,他求父亲帮帮自己,父亲狠狠的教训羞辱他了一番还是不解气。从那一刻起他就深刻明了,放低姿态卑躬屈膝的去求人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从此他再不求任何人,哪怕是再艰难,都一个人扛。
但是,对她,怎么都不行,什么办法都全无作用,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无能的。面对她,如此束手无策,又苛求至极。哪怕是用求的,都想要得到。
站在黑暗中,见她房间的灯亮起,穆衍森才转身离开。
对她,永远不能求,仿佛不属于任何人,但他,一定要让她属于自己。只属于,他自己。
第十章
第28章 10——1
日子依旧如故,表面上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工作,回家,杜绝任何不必要的社交,常常一个人,看书写字,习惯独处,又觉空虚了无生趣。
但从她出现,到彼此敞开心扉。在穆衍森心中生活开始大有不同。以前总是在重复复制每一天,经年累月,晚上睡不好,早上又倦怠疲累,无所适从。而有了她,会期待每一个明天,期待与她见面,明明年纪也不小了,却如同个毛头小子,莽撞追逐,寤寐思服,朝思暮想。
也不是不可避免与自控,是他不想,这样子,心里才不是空的,满满都是她,多到溢出来。心里能够这样装着一个人,多么好。
不知是几点,天刚蒙蒙亮,他坐起来,额角和背后受伤的地方还有些疼,看着四周摆设,开始发呆。
最近一直是睡在自己家里,不管多晚,都只想要回到这里。大概因为这里还残留着她的余香,睡在和她一起睡过的床上总是能够很快安然入眠。安眠药都停了快一周。
起身走到浴室,她用过的牙刷还在,与他的头挨着头,始终舍不得扔,喜欢这样故意摆在一起。无聊又有趣。
他拿起,又放下。拿到自己的牙缸里,又放回去。明知无意,却乐此不彼。
多么希望她可以搬过来一起住,住到隔壁房间也好,只要每天起来第一时间看到,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再一起回来。可她是那么固执倔强,坚守自己,不肯放松一点戒备,把自己护的严严实实。不是故作姿态,是一点不愿在他面前,没了仅存的姿态。
罢了,尊重她吧。
手机滴滴答答的响,是短信,他几乎是不发短信的,翻了半天。
“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
穆衍森想了片刻,去开门。
“你没事吧?我听说穆爷爷昨天打你了。”
一进门,林以芯便扑上来想要看他的伤。
穆衍森闪躲开,坐到沙发里,腿太长,夹在茶几边,只好翘起来,“没事,又不是没挨过。”
林以芯蹲在电视柜下找药箱,“我给你上药吧。”
“不用。”他淡淡的说。
“用的,受伤了就得上药。”
林以芯非常坚持,翻了好久,翻不出来,急得快哭了,带着些哭腔,“药箱呢?药箱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
穆衍森努力想了一下,之前她在的时候切水果弄破了手指,是他给上的药,可后来放哪里,却不是他放的,他不知道。
“别找了,真不用。”
“药箱呢?”林以芯不依不饶,从他表情里已能看出些端倪。
他失了耐性,坦言,“我不知道,不是我放的。”
林以芯“腾”的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逼视着,“她放的?她又来了?”
“以芯……”他无奈,只有唤她名字。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她!”林以芯自知很失态,却再也无法控制。
“是,不过是很早以前。”
穆衍森看着她,“以芯,我跟你说过的,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跟你结婚,谁逼我都没有用。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你怎么能这样!你昨天也这么告诉爷爷的?所以他打你,他那么生气,气到出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