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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找回来了,她们冰释了前嫌,很自如自在地在一起了。
她对枫吟的好令我没有余地去、再去怀疑什么,她们的好令越宁嫉妒。很久后我才发觉,她们从没有在谈话中谈到“司杰”这个名字,好似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
从来我都不曾看过枫吟对谁像对林娈那么好过,在我身上我也没找到过那种好。
我,亦喜亦悲。
又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我倒更情愿相信那是跟踪,而不是巧合。
舞狼,一群人都来了,全都到齐了。
见到他们时,枫吟叫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叫他司扬。
她是不是真的把过去都遗忘了呢?为什么?为什么她态度那么好地对待那个曾经欺侮她的人呢?
“瞬,他是司杰的弟弟,你……”
“等等,司杰的弟弟?他?他不是那个曾经因为用利器伤害司杰被关到监狱的人吗?怎么会是他的弟弟?是弟弟又怎会连哥哥都伤害,还伤害哥哥的……”
我想说哥哥的女人,可我住口了,因为枫吟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她是司杰爱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的,唯一一个比我更爱枫吟的人,是司杰,没错的。曾经我拿过刑影去与我相比,去衡量我们之间谁给出的爱多,可是我发觉我错了,我觉得我更应该拿枫吟对我与对刑影的爱的多少去量度才对,但我不想知道结果,只要知道枫吟两个都爱就已经明白了许多。
图书馆里的气氛不好,因为有五个不像好学的人出现在里面,并且都装做听话的样子,在书架旁轻手轻脚地阅览书目。
枫吟与司扬面对面坐着,看着,一言不发。我借故退到别处去了,最后干脆回宿舍去了。
很久枫吟才回来,而且样子似刚才一模一样。我没问她什么,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似在说:我们什么话都没说。
一周后,发生了更糟糕的事,越宁告诉枫吟她喜欢司扬,并且准备向他表明心迹。
我们都诧异到忘记了异议。
她婉转地向司扬表白了,在她生病住院的第四天夜里,她的呓语里满是司扬的名字,在我们面前完全地将她对他的爱慕都显露出来。
“这样也好,也挺好的,是不错!”林娈的议论让枫吟不安,而司扬一点表示都没有,而我,什么都没做,因为我的意见有与无一样。
“扬,很好的,宁是个好女孩,你和她挺合得来的。”
“我已经伤害过很多好女孩了,如今就算是天造地设我也不会要与服从的。”
“为什么?她真的很好……”
“比吟好吗?”
哑了,谁都平静了,只是睁大着眼看我与枫吟出丑。我们都出丑了,而且是当着彼此所爱的人的面。枫吟是最好的吗?为什么?司扬为什么那样?谁都没意见吗?
越宁的病没好,医生说是心脏承受外界打击能力较弱,所以一有压力就不能坚持了。
压力?心理上的压力,感情对她的压力。
她就是不醒,后来差点没命,因为枫吟拔掉了她的输氧管。
我也不敢相信,可确实房里只剩枫吟,确实她手里拿着越宁的输氧管。司扬其实比谁都在乎越宁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説下载,当着我的面,挥起手打了枫吟的脸,她百口莫辩,走到我面前,而我的一脸茫然让她失望,夺门而出。
谁都没去追,直到越宁醒后,想找枫吟,我才发觉我已经孤单寂寞了整整三天。我找她不回来,没找到。她没回学校,哪也没回。看她倒在长堤上奄奄一息地紧闭着双眼的模样,我感觉我变了,变得好冷漠,虽然我抱她回去了。
她也变了,变的一言不发,目空一切。
司扬接受越宁给枫吟的打击很大,她想阻挠,却与越宁闹翻了。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组织去看电影,而影剧院内却上演了一幕谁也想不到的戏。
漆黑的剧院人山人海,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屏幕发呆,许久都哑然无声,只有音响传来的各种音效。说是爱国教育大片,却见两个赤身裸体的人躺在草地上纠缠、纠结。
大家其实都在安静地看,都在安静地澎湃着扩张的欲望。
我笑了,笑到冷到心底里。我想枫吟也同样感触良多,特别多,几乎全场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感觉复杂、感想纷繁,更没她觉得可耻与无地自容。我佩服她能一直冷静,佩服她能坚持着看到散场,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几乎找不到一丝不自然,全身上下都那么松弛着与座椅贴在一起。她的手指放在膝盖上,没有收缩的痕迹,很舒散的样子。她的眼睛依然那么透彻,依然像别人一样看得到瞳孔里那两个白脱的身影。而我的眼里是身边这个沉静而华美的她,脑海里却是她褪去外包装与面具的一个个过程。
大屏幕上显现着那个我曾抚摸过的身体,是那么细嫩,光滑,柔软,我能一直回味她如水的肌肤流过我指尖的感觉,那么惬意。而此刻,她躺在别的男子的身下,用她的一切去爱他,去实现他们瞬间的永恒,而我,只能不断地擦拭,擦拭自己的手,擦拭那被弄脏了的我的手。
我哭了,哭到脑子一片空白。她在屏幕上风情万种地笑,笑到勾走了所有男子的魂与魄,笑到出卖了我的、她的肉体。他们不加掩饰,他们以为黑夜是他们的屏障,他们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繁星闪闪的夜空下,暴露他们的欲望,暴露他们的本性。
最后,我只剩失望,独自地失望了一天一夜,独自在剧院里迷失了一天一夜,身边谁都没有。
本来以为只有他们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放映什么人在干什么,可没想到越宁也知道。
司扬戴在胸前的项链公布了所有答案,越宁只觉得好失败,好无奈。她真的不敢相信,可当她看到屏幕上那么闪闪发光的一条项链时,她抹却不了那份熟悉,她真的记得她确实见过。而那两个身影,那两张不完全目睹的脸,是那么的与她最在乎与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相似啊!
她哭了,她在我面前哭了,她靠在我肩上哭了一天一夜,让我觉得枫吟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剧院里灯光全都熄灭着,外面的亮光挤了进来,感觉很刺眼。我看见一个身影窜进了亮光里,很熟悉的感觉突然变得陌生。曾经以为我会不厌其烦地一直等待她的到来,为她的出现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可今天,她一直走到了我面前,我还抚慰着别的女孩而迟迟未看她一眼。
越宁看见了枫吟,很慢地站起了身,很不屑地看着她,笑得很虚伪,笑得很难过。
“宁……”她按住了枫吟的嘴,眼里突然多了许多心疼的光,化作许多泪珠,落在我手上的感觉,很凉很轻。
枫吟变得茫然了,很茫然,很想顿时哭出来的样子。
“谢谢你,谢谢,谢谢……亲爱的吟,真的十分感谢,感谢你的百般阻挠,感谢你让我不至于和你们同样的脏……”
“宁,不,不是这样的……”
枫吟突然跌倒了,跌到了座椅的边上,撞到了腰,手也卡住了。她咬着牙,挣扎着起身,越宁一下子就抱住她,哭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吟我求求你,我真的爱他,你别再伤害我们,别再伤害了,行吗?求求你,求求你了……”
看着枫吟欲哭无泪的样子,我知道她有很多很多委屈,可我却一点点都不愿去为她分辨什么,我知道我也有委屈。
“吟,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给你,跟你换司扬,好吗?我不在乎你与他有什么关系,不在乎,真不在乎,真的。只要他爱我,我无所求的,无所求的,真的,相信我,给我个机会,我会很好的照顾他的,包括身体上的照顾,我会比你做得更好的,给我机会,求你了……”
越宁低下了头,低下了她的身体,跪在枫吟面前,把所有尊严都为了那个浪荡的男子放下了。
枫吟哭了,什么话也没说,跑掉了。
她一走,好像一切,包括我的心,都深深掉入了永夜,不复光明,不复有重见天日那一刻。
“你怎么就与我不一样呢?”
“与你一样的话,我爱的人不是就总被人糟蹋吗?我不像你,不像你那么无私,可以把自己爱的人廉价出售。”
我回去了,我高价换回来的人,不可以那么轻易地被贬值,被别人要走。
在客厅里喝到了第十五杯红酒,刚好听了三十遍《心疼》,心也跟着疼,很疼。
浴室的门关了三小时,水流的声音未停间过,一直像漫上了流走了又漫上了又流走了,没人关。
枫吟在里面一直没有想出来见我一样,呆到我为她顾虑。
再等不下去时,我拧开了门把,没上锁。
很多股味道扑鼻而来,有肥皂水的香味,热气的怪味,枫吟的各类香水的混合味,还有另一股很明显、很刺鼻的血腥味。
其实我心疼,真的疼。
隔着薄薄的气雾层,我看见浴池里像染色一般的水一直向外溢,而枫吟躺在肥皂水的泡沫里,无声无息。
她自杀了,这是我唯一的念头。
我也快死掉了,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站在她面前,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一点也不难过。我想为她找点什么理由,却发觉天从来对她都那么不公,找不到的竟是一点叫公平的东西。
她的血把她浸着,浸得很红很红。我看得见她的全身,像水里的妖怪一样,在四处延伸她的美,美得让人难受碰不着。
我拾起了地上打碎的香水瓶的碎片,拾起了那块有她的血迹在上面的玻璃碎片。我拉起她垂放在水中的手,血还在慢慢地流离她的身体,很好看的红色液体流到我手心。在同一个位置上,我为自己划了一道和她一样长与深的口子,一瞬间,心疼得有了高兴的感觉,感觉整个人都松开束绑一样,有想要飘起来的感觉。那是我的感觉器官这辈子找了最久的一种感觉,像要世界末日一样,感觉地球为自己崩塌。
弯下腰,我笑着亲吻我的爱人的脸。
脱下衣服,我陪她一起躺在浴池里,让我的血在她的身上融化开来,让水里也融进我的血,让我们的血液洗尽我们共同的悲哀,共同的耻辱,共同的肮脏。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让我的血流进她的血管里,流进她的身体里,让我用我流走的生命换她流走的幸福,让我们一起悄悄逃离尘世的一切喧嚣与不公平。
生命从体内流走的感觉,跟水从浴池里溢出来一样,很猛烈,很浪费,但很舒服。
流吧!流吧!都流走吧!
也许明天就会又多出一段关于美丽的爱情的传说与佳话;也许明天天空又多出现了两只蝴蝶,不再叫梁山伯与祝英台;也许明晚银河里又多出了一道鹊桥,不再是牛郎与织女相会。
我们也会成为蝴蝶、成为星宿,成为家喻户晓的传奇之一。
也或许,明天我们会慢慢僵硬;也或许,后天我们的身体会慢慢发霉、腐烂;也或许,清明时节,亲人们都不晓得是否有两座坟属于我们;也或许,我们就死在水里,成了水族的下一代冤魂也不一定。
明天我就要死掉了,我现在只想用尽全力把枫吟抱紧,抱紧。如果我能变成怪物就好了,我就能把枫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