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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连声劝阻,“不用、不用,来两包子或是一碗素面就成。”
姜氏听了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娘,今儿听妮儿的,陪娘吃顿好的。省银子作甚?还不是便宜了别人的肚子?杜娟去吧”杜娟应了,转身出去。
看着女儿气不忿的模样,刘氏想劝,又不知说甚合适。沉默半晌,才无奈地叹道:“都是娘无能……让妮子嫁了人,还操这份闲心……”
“孝敬娘是女儿的本分,再莫说这让人伤心的话。若没了娘儿……妮子连个娘家都没了……”想到自己如今进退两难的处境,姜氏眼中再次浮现泪水。
“妮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侯爷……侯爷对你可好?”知女莫若母,刘氏见女儿眉间满是心事,不禁又为女儿担起心来。
“侯爷代女儿极好。”姜氏强颜欢笑,“女儿只是觉得不安……女儿在侯府吃穿不愁,娘亲却……”
“那是妮子命好,娘知足了。娘如今只盼着妮子给侯爷生个一男半女,就能安心闭眼了……”刘氏抹了抹眼角,慈祥地看着女儿。
一男半女?谈何容易。姜氏心中阵阵发苦,面上只能笑吟吟地应着。若真有一男半女,她又何愁……唉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姜氏和刘氏的筷子才放下,门外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着就是婆娘的咒骂声。“这个哪个杀千刀的,连院门都敞着,也不怕招贼老了、老了连个家都看不好,还活是……”
“哐——”刘氏的房门被踹开,原本咒骂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哟——原来是妹子回娘家来了,怎么不事先知会一声,嘿嘿……”来人正是姜雄的媳妇李氏,看到屋内剩下的席面,心中暗恨婆母和小姑。竟趁他们不在偷吃酒席,真真可恶早忘了自家四口丢下婆母回娘家吃酒,这档子事。
姜雄酒足饭饱地跟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妹子,眼睛闪闪地眯成一条缝,仿佛看见了银子。“妹子回来了,吃酒席也不等等哥哥。”见席面不错,他又坐下吃了起来。
李氏暗骂男人没出息,可也只能在边上陪笑脸。姜氏冷冷地看了看,扭脸对杜娟说道:“去准备马车,该回去了。”
直到杜娟出了院子,姜氏才厉声责问道:“今儿个若不来,只怕下次再难见到娘。自己知道去吃酒,却把娘丢在这寒屋冷炕之上忍饥挨饿,还是人吗?”
李氏才要辩解,可对上姜氏的冷目,话又噎了回去。
“每月送银子来,那是给娘的。若娘不在了,一文钱也甭想得,又不欠你们的。只望日后孝敬娘,热水、热饭、热炕,不过分吧?”姜氏盯着姜雄,等他的回复。
姜雄哽在喉咙里的食物咽下,连连点头。“妹子只管放心,二哥可是一直孝敬娘的。”
“侯爷是念旧的人,若开口接娘进侯府养老,也不是不可以……”姜氏淡淡地说着谎话,此言一出吓得姜雄夫妇面色大变,慌乱的摆手。“万万不可怎好再让侯爷操心……”
“怕娘担心,又想着能帮衬哥哥也好,可不想娘竟……”姜氏再度垂泪,刘氏拍抚安慰女儿,姜氏才笑着说道:“娘心里还是挂念着兄嫂和侄儿,不然……还望哥嫂好自为之,没有下次”
本打算回娘家寻回路的姜氏,反倒多添了个愁事回侯府。每日守着屋子发愣,做最后进庵堂的打算,心里反而更平静了。
镇南侯府表面上依旧平静,可每晚来给萧峰诊脉的太医却没断过。为了在最短得时间之内离开,萧峰的脉象几乎是一日一变,正朝着最短三个月的计划行进。
送走太医,雨嫣满身疲惫的爬上床。萧峰心疼地掀起被子给她盖上,靠在他温暧的怀里,她便沉沉睡去。抚上她眼底淡淡地青色,低头亲吻她光洁的前额,止不住轻轻地叹息,这段日子她受累了。最后吹灭烛火,搂着雨嫣,他也酣然入睡。
日复一日,又过了月余,雨嫣替萧峰打听的事终于有了眉目。眼看萧峰的“大限之日”也快到了,他终于开始善后了。
“夫人、夫人……”杜娟一路小跑,象只喜鹊似地飞进了屋子。“侯爷要见夫人,呼呼——”她这一路都是用跑的,喘息未定。
姜氏的眼放异彩,瞪着杜娟,半天没回过神来。“侯爷……”
“侯爷要见您”杜娟喜笑颜开地望着姜氏。
姜氏在杜娟得服侍下,匆忙地打扮一番才往萧峰的院里赶去。进了萧峰的房间,刺鼻药味让姜氏皱了下鼻子。待看到面色青黑、神情憔悴的萧峰,毕竟夫妻一场,姜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侯爷——”
雨嫣坐在萧峰床边,见姜氏进来,微微与她颔首,便退了出去。有些事,当着她的面,萧峰可能会难以启齿。
看着坐在床边垂泪的姜氏,萧峰恍惚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光景。“头回见时,你就在哭……那时,姜武才走没多久。如今轮到了我……”
姜氏急忙擦去眼泪,“再不哭了,侯爷会好的。妾愿折寿二十年,只求侯爷长命百命。”
“不必了……”萧峰讲话时断时续,只因他实在太不会讲谎话,可却意外得让一切愈发真实可信。“自从跟了我,也没享过什么福。临走前……不给你寻个好的归处……对不起姜武……”
姜氏一怔,莫不是要把她送到萧家家庙?心一横,姜氏说道:“侯爷,送妾去家庙吧。妾愿吃斋念佛,求佛主保佑侯爷,此生无憾了。”
“胡说年纪轻轻得去什么家庙?萧峰可不愿作孽……”对上姜氏怔忡的神情,他又假咳嗽了几声,才又道:“亲自为你寻了户人家……”
“侯爷,万万不可”姜氏惊讶地站起身,她可从未有过改嫁得念头,至多想把着夫人位置寡妇。
萧峰淡淡地笑了,自顾自地说道:“是长安城外一户大地主,年过而立,算是中年丧偶。原配只为她生了个女儿,也已出嫁。家中无婆母、兄弟,嫁过去就能当家……为人本分、相貌普通,还不纳妾。听说他父亲宠妾灭妻,身为正室的母亲被气死,他便赌咒发誓永不内妾。他要续贤别娶,替他生个大胖儿子,各方面看着合适……”
“不合适,妾身生死追随侯爷…… ”姜氏急急地辩白,生怕这是雨嫣设下的圈套。
萧峰摆了摆手,“年纪不小了,遇到合适的人,先嫁了吧肖姨娘归处也选好,年前也会把她送走……别再犹豫了,条件当相得,不好找的。”说着捧起枕边的盒子,递给姜氏。“这里是你的嫁妆,就算是一点心意,拿着……千万别再添娘家那个无底洞了,今后还有条退路。”
姜氏捧着盒子,哽咽着讲不出话,只是不住地点头。“侯爷……”
“日子定在四日后,下去做准备吧。这回终于可以穿着正红的嫁衣嫁人了……”萧峰对姜氏愈演愈烈泪水感到头痛,只得装作虚弱地闭上眼睛。“回去吧……”
姜氏捧着盒子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哭了许久。待她接受事实,查看箱子里的嫁妆时,着实下了一跳。里面竟有二个农庄、二间长安城内的旺铺和几套精美得头面、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侯爷……”看着萧峰为她准备的一切,泪水再次涌出。
只不过姜氏谢错了人,嫁妆和新郎都是雨嫣准备的。不能分享夫君,只是在银钱上大方些,也算两不相欠。
五日后,姜氏穿上嫁衣,由侯府的后门出嫁。送走姜氏,雨嫣心中最大的心病去了。抚着腰,她打了个呵欠,突然想起什么,掐着手指算了睡,她嫣然一笑,温柔地抚上依旧平坦的肚子
卷三 为妻 第十五章 突变
掐算着日子,萧峰的脉象也越来越差,人也到了“病入膏荒”的地步。四下无人时,雨嫣和萧峰常常手牵着手,畅想往后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逍遥日子。只是苦了那些不知内情的亲人、忠仆,每日哀声叹气,整个镇南侯府之内愁云不散。
这一日,太医刚刚诊过脉走了,雨嫣正在喂床上虚弱的病人味饭。看着面色吓人,目光含笑,嘴微翘的萧峰,得意地吃着送到嘴边的饭菜。“侯爷好自在,要不要妾换旁人来服侍侯爷?”
旁人?
萧峰连连摇头,若换成旁人,苦得人就是他了。“嫣儿……”他倒是越来越会对着雨嫣撒娇。
雨嫣笑着将碗塞到他怀里,“请侯爷自己用饭,妾的肚子也饿了。”
“一起吃,别饿坏了身子。”二人这才你一口、我一口地甜蜜用餐。
用过饭,萧峰才想起身在屋子里转转省得积食,外面却传来急切得脚步声。慌张地躺回床上,程管家推门而入,气喘吁吁道:“侯爷,二老爷回来了。”
二老爷?雨嫣先是一愣,马上想起程管家讲得是萧轩。她趴在萧峰的耳边,“侯爷,二老爷从泉州回来了。”
极有经验的萧峰这才轻哼着自“昏迷”中醒来,“二弟回来了?”
雨嫣才要再开口,门口冲进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跪到萧峰床前,“大哥……小弟来晚了……”握住面色腊黄、两腮深陷的兄长,萧轩哽咽道。不敢相信顶天立地的兄长竟会变成这般模样(又一位被王音儿易容蒙骗得可怜人。)
看着泪水难抑的二弟,萧峰心中憋闷,用目光向雨嫣问询,见她点了点头,他才哑着嗓子说道:“都退下吧……让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说会儿话……”
“是……”雨嫣同程管家都退了出去,程管家去安排萧轩的住处,而雨嫣和王音儿则在屋子不远处守了。
听着程管家的脚步声出了院子,萧峰飞身从床上坐起身,笑呵呵地望着萧轩。“二弟莫怕,大哥只是在装病……”
“啊——”萧轩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萧峰,喃喃道:“大哥究竟出了何事?”
萧峰无奈地长叹道:“这还得从你嫂子讲起……”他便将事情的原由一一道明,直讲雨嫣在宫中被逼自绝时,萧轩已气得满脸通红,低吼道:“禽兽”
萧峰也是紧握拳头,想到嫣儿受得委屈,他就会每每心如刀绞,又无力为她报仇,他甚至有时觉得自己枉称男人。
“大哥装病是想金蝉脱壳?”萧轩的脑子转得极快,“莫不大哥有了什么复仇之计?”依他对大哥得了解,大哥定是有了什么妙计替嫂嫂报仇。
“是金蝉脱壳之计,不过却无什么复仇大计。”萧峰有些窝囊地说道。
萧轩一怔,“难道大哥不想为嫂嫂报仇了?”他压抑不住地怒喊着,“就如此放过那昏君?让嫂嫂含冤九泉?”
“没什么报仇大计,也不会有人含冤九泉”雨嫣推门走了进来,“二老爷才是小声些,以防隔墙有耳。”
萧轩见一妇人自由出入大哥房间,不觉大恼,不悦道:“何人打断我兄弟谈话,出去”
“二弟……”萧峰出言相帮,又不知说甚是好,在雨嫣和萧轩的注视下,为难地说道:“她是新近才纳的肖姨娘……”
此言一出,犹如火上浇油,萧轩怒斥道:“难道为了她,大哥才不顾念同嫂嫂的夫妻情分,想金蝉脱壳,双宿一起飞?”
萧峰被诘问得哑口无言,假面下,他的真容早已是面红耳赤。“这……”
对由萧峰的憨直,雨嫣再次感到无能为力,只得抬手揭去假面。“二弟……”
“二弟?也是你能叫……”萧轩转身怒目而视,却差点被眼前得一切吓掉双眸。“嫂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萧峰见雨嫣露出真颜,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然依他的笨嘴拙舌,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复杂的状况。“吁——”他抹了抹额角的汗水。
萧轩的目光在雨嫣、萧峰间来回打量,沉默片刻,他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大哥是故伎重施,学了嫂嫂的金蝉脱壳。”
“一点就通,果然是聪明人”雨嫣笑吟吟地说道,末了还瞪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