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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晓梵挂了电话去敲了韩翼办公室的门,发现韩翼也在收拾包准备离开了。
“正要走呢,咱俩晚上去吃什么啊?”
“你妈妈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她有点不舒服,好像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医院看看。你去吗?”
“她不舒服?”韩翼猛的喘了口气:“她是不是想找借口不去新疆啊?我们下星期就要走了。”
“应该不是,我听她声音确实挺难受的,她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可能真的挺不适应的,这几天变天也挺冷的,电视都报道说流感特别严重。”
韩翼看着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那去吧。”
苗悦确实病的不轻,嘴唇很干,脸烧的红红得,精神倦怠,偶尔干咳两声。孟晓梵伸手摸了她的额头,发现有些烫手。
“岁数真是大了,连自己的老家都适应不了了。”苗悦裹着厚厚的的衣服坐在韩翼的汽车后座上,像是支撑不住自己头部的重量,靠在孟晓梵的肩头,孟晓梵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嘴里一直安慰着她:“没事,到医院输点液就能好了。”
医院的急诊大厅里人满为患,四处都是急匆匆的家属和精神萎靡的病人,韩翼让孟晓梵陪苗悦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他在四处排队,然后再来通知他们去哪里,晚上快十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拍到了一张输液床,孟晓梵扶着苗悦躺在了床上。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孟晓梵想从下了班到现在大家都没吃饭呢,输完液估计要到十二点了。
“我去吧!”韩翼站了起来,孟晓梵心想,也许他不愿意单独跟自己的老妈呆在一起。
“苗悦家属,苗悦家属!”
韩翼像是条件反射似的说了句:“在!”
“去把刚刚心电图的费用交一下。”
韩翼看着那个护士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着孟晓梵:“我去交费顺道买吃的。”
苗悦躺在输液床上输液,像是昏沉的睡了过去,韩翼跟孟晓梵坐在门口的等候椅上,韩翼一直紧握着孟晓梵的手:“有时候人真是矛盾,听着你跟我妈在飞机上聊天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有画面了,想着你穿婚纱手腕在我胳膊上的样子,想着就觉得高兴。能让父母参加儿子的婚礼,对于别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觉的就像是一个梦一样,可是又常常想别人都在婚礼上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那我要感谢什么?今天你跟我说她病了,我脑子里就在想,她肯定是在找借口,在我心里,她就是这种女人,其实想来想去,不管她是哪种女人,她终究是我妈!”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苗悦醒了,她微睁着眼睛看着韩翼:“小翼,妈妈有点饿了。”
韩翼看着她点了点头,“太晚了,医院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买了罐八宝粥,你先喝了吧,吃太油的东西可能也不好。”
苗悦伸手要接,发现右手上是输液器,韩翼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拿了个凳子坐在她的床边,孟晓梵看着他像是做了个深呼吸,他拿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了苗悦嘴边,“喝吧!”声音很轻。
苗悦侧头看着他,瞬间眼眶变的红红的,眼角滚出了半滴泪珠,她轻轻的张开了嘴,把那勺粥喝了下去。
“小翼,妈妈好点了就跟你去新疆,不会耽误跟你爸爸联欢的,你相信妈妈!”
韩翼没接苗悦的话,只是又舀了一勺粥放在她嘴边,没再说别的。
(135)见面!
阿克苏市离乌鲁木齐很远,三个人下了飞机在乌鲁木齐休息了一天才知道第二天居然要做了将近八个小时的汽车才能到达,开车的是个当地的汉人,似乎跟韩翼很熟,一直称他为大哥。
“大哥,今年来的勤啊,还带了家人来了?”司机从反光镜里看了看坐在后座的两位女士。
“是,快过年了,想再去看看。”
说完韩翼掏出包烟来,放在了驾驶位的前面,“不用太赶,开平稳小心点就行。”
“你每次来都坐这么长时间的车吗?”孟晓梵坐在后座轻声的询问着。
“大哥每次来都包我的车,很多年了,咱的技术很好,放心吧!”
孟晓梵看着韩翼的背影心里有些心疼,她想别人来新疆赶路是为了欣赏此地的异域美景,感受不同民族的氛围,韩翼每次来跋涉了这么远的路,只匆匆的奔一个地方,可能他从来没欣赏过此地的景色,这满眼的大漠风光在他眼里掠过了很多年,可能看到的也只是荒凉。
虽然走的是国道,但是路途中还是很颠簸,苗悦显的很不舒服,脸色发白像是有些晕车,常常要靠在路边休息,时常干呕想吐。孟晓梵一直在拍着她的背,苗悦难受的眼里转着泪:“我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车。”听着像是一种解释,隐约觉的是在抱怨,孟晓梵看着她的样子,发现她真的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孟晓梵此刻的心里就很想保护她,无论是出于尊重一个长辈,还是对于一个柔弱的女子。
一瓶矿泉水递到了苗悦的面前,韩翼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母亲:“只买了水,不知道你晕车,是我没考虑周到,再坚持一下吧,差不多可以赶到阿克苏市吃晚饭。”
“我是真的有点难受!”苗悦看着站在身旁的韩翼,更小声的解释着,依然像个受惊吓的小动物,孟晓梵能看出来苗悦很怕韩翼,这就是被愧疚心理影响的结果吧?
阿克苏监狱离市区还有一百多公里,三个人和司机一早就出发了,见面的时间被安排在上午十点钟开始,听说要围在一起吃午餐,还要观看犯人们准备的节目。
苗悦在车上一直在做着深呼吸,紧拉着孟晓梵的手,让孟晓梵觉的她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她偶尔会伸手揪一下自己的领子,孟晓梵能感觉的出她很紧张。
监狱的会客接待室很多家属在等待着,维族人和汉族人都有,韩翼、苗悦和孟晓梵的进入,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可能实在觉的他们的气质和监狱这种氛围有些不搭配,特别是韩翼的母亲,虽然穿着比平时低调,但也能看出来她还是做了精心的装扮,依然的华贵耀眼。一个像是管事的狱警靠过来跟韩翼打了招呼:“才几个月,咱们又见面了。”
韩翼很热情的跟他握了手:“谢谢你对我爸爸的照顾。”
“他自己改造的好,这也是他努力的结果,老人家不容易,我通知他家人来看他,他激动的好几天没睡着觉了,昨天还特意去刮了脸。“狱警说完话靠得韩翼很近:“其实我还是很照顾你父亲的,你看别人都通知的是两个家属,只有你是三个家属。”
韩翼一直在点头:“我心里明白,明白!”
一个偌大像是礼堂或者食堂的宽敞屋子,家属们排着队站在门口,听着狱警念着犯人的号码和名字,然后家属们再被允许进入。
孟晓梵他们站在门外一直等待着。
“韩春明家人!”
“在,在,我们在!”苗悦听见这个名字激动的应了声,她转头看着韩翼,韩翼也在看着她,朝她点了点头。苗悦的另一只手还在紧拉着孟晓梵,像是在找着一种鼓励。
孟晓梵搀扶着她走进了大堂,大堂的另一端,犯人整整齐齐的拿小马扎坐成了三排,穿着灰色带条纹的狱服,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将手放在膝盖上,大堂的另一端,已经进入的家属们和自己的亲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凑在了一起,有的在抱头痛哭,有的在互相倾诉着话语。
“76176,韩春明!”狱警的声音很洪亮。
“到!”没有片刻迟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可以同你的家人见面了!”
“是!”
从三排的小板凳里站起了一个男人,孟晓梵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看上去便像是位老者,贴着头皮一层花白的头发茬,皱纹很深,身材高大只是已经有些驼背了。他站起来使劲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缓缓的从排坐的队伍里走了出来。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又似乎很是急切,他快步的朝他们走来,眼睛一直盯着苗悦在看,快要走到的时候,他缓缓的伸出了两只手,隐约看见他的手指在抖动着,他的嘴唇也在抖动,眼睛里渐渐的噙满了泪水,他走到苗悦的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抖动的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两侧,却是不敢触碰,眼泪从他的眼睛里一直落下来,他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韩翼的母亲,颤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放在苗悦脸庞的两只手此时颤抖的更厉害了,却始终没敢碰她一下,韩翼的父亲哭的有些难以自制,鼻涕都顺着三角区流下来了,孟晓梵看着这个男人哭泣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忍不住伸手抹去了自己掉下来的眼泪,韩翼在一旁轻揽了她的肩膀,她转头看着韩翼,发现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韩翼的母亲从兜里掏出张餐巾纸,一只手轻抚着韩春明的脸,另一只手帮他擦鼻子,韩翼的父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两只手都按在了自己的脸上,他使劲的用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脸,过了很久,轻轻的说到:“悦,原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心里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来的。”
韩春明伸着袖子把自己的眼泪擦了,孟晓梵从他的眼神中居然看到了一种幸福的味道。
“春明,你受苦了!”苗悦的声音轻轻的传出来,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韩翼的父亲看着苗悦的眼泪,一下变的很慌张,他左右晃了下头,一下找不到什么东西,忽然缩着胳膊拽着自己的袖子帮韩翼的妈妈擦眼泪:“我没受苦,我挺好的!你看我真的挺好的!”
四个人找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韩春明的脸上挂着眼泪却是带着笑容:“悦,你还跟以前一样。。。”他像是一下找不到形容词。
“我老了!”韩翼的母亲接了他的话:“我们都老了!”她伸手轻轻的摸了韩春明眼角的皱纹,她的每一次触碰似乎都能让韩翼的父亲很幸福。
“你不老!你一点都不老,你还跟以前一样的年轻漂亮,你在我心里永远是这么漂亮。”
“还漂亮什么啊?都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
两个老人的情绪都显得有些激动,韩春明一直拉着韩翼母亲的手,像是一刻都不想跟她分开,韩翼的母亲像是想到了什么,“春明,小翼把他未婚妻带来了,咱们今天是一家人团聚了。”
“伯父,您好!我叫孟晓梵。”孟晓梵朝韩春明点头致意着。
韩春明的笑容更大了:“你好,你好,好好,跟做梦一样,居然能一家人坐在一起。上次来我听小翼提过你,上次他就说想把你带来。小翼他是一个好孩子,他有本事,他是大律师。他是个孝顺的孩子。”韩翼的父亲像是在给孟晓梵做着介绍。
“嗯,我知道的,我们俩在一起工作。”
“哦。”韩春明看着孟晓梵点了点头,“这初次见面,我这个当长辈的也给不了你什么,这真是!”韩春明又有些慌张的四下看了看。
“不用了,伯父,能跟您见面我就很高兴了。”
“爸,我上次跟您提的事情,我最近就准备要运行操作了,刚好妈妈也回来了,这也是她的意思,如果运行的顺利的话,没准您还可以跟她一起参加我跟晓梵的婚礼。”
“什么事?”苗悦侧头看着韩翼询问着。
“帮我爸爸翻案啊,您忘了?”
苗悦的脸色很是吃惊,一时有些语塞。
“这个事,我已经准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