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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摇红,春宵苦短。一夜缠绵,无比恩爱。
五更天,沐月夕被园子里细碎的洒扫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刚想要翻身,只觉得浑身酸痛,苦笑,这就是不知节制的后果,轻叹一声,掀开锦被,想要起身,一双修长的胳膊抱住了她的纤腰,略显慵懒的声音问道:“娘子,你要去哪?”
沐月夕轻笑道:“我口渴,去倒茶喝。”
“你躺好,我去给你倒。”淳于容伸手拉过锦被,把沐月夕围得严严实实,坐起身,在她的唇边轻吻一下
沐月夕也不矫情推辞,笑道:“谢谢夫君。”
“你我是夫妻,娘子不用这般客气。”淳于容笑着下了床,从暖壶中倒了杯水给她漱口,再倒了杯茶来,也不让她接,就着手喂她喝了几口,等沐月夕解了渴淳于容也喝了半盏上了床,伸手又将沐月夕搂进怀中,亲了亲他的额头,“娘子,睡吧。”
沐月夕微微一笑,挪了挪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第二天,沐月夕给蒲国公和徐氏请安,陪他们用了早膳,就担负起侯爷当家主母的职责,在议事厅召见府中的下人。府中原来就淳于容一个正经主子,下人并不多,内外总管各一名。婢女四名,两大两小,容貌都非常的普通,粗使婆子和浆洗婆子各二个,都是四十来岁的妇人,容貌也很是平常。厨子两名,一老一小,小厮四名,护院六名,花匠两个,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
沐月夕自有陪嫁的下人用,对他们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让他们退下了。沐月夕领着婢女说说笑笑回了院子,进屋进淳于容斜靠在窗下的软踏上把玩着一块玉佩。
淳于容见沐月夕进来,轻笑道:“娘子啊,你总算把事情都安排完了。为夫都等得不耐烦了。”
沐月夕接过冬香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道:“夫君,有什么事吗?”
“娘子,我们已经成亲,这块玉佩也该和在一起了。”淳于容把手中的玉佩递给沐月夕。
沐月夕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另一半,将玉佩合二为一,又笑着递还给他,“这么珍贵的玉佩,你快收起来吧,我揣了这么久,就紧张了这么久。”
淳于容笑道:“你是当家人,这玉佩自然归你收着,将来交给我们的儿子,让他送给他媳妇。”
沐月夕脸一红,啐了他一口,低声骂道:“不正经。”说着转身进到内室,将玉佩放好,出来和淳于容闲聊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小事,就到了用饭的时辰,两个人吃过饭,手牵手在园子里漫步闲逛。
逛了小半个时辰,沐月夕突然打了个喷嚏,淳于容便认定她着了凉,不再漫步闲逛转而加速往回走,回到房中,硬是压着她喝了碗姜汤驱寒才作罢。
下午,两人闲来无事,各自捧着一本书消磨时光,丫鬟们守在门外小心地伺候着,屋内静悄悄的。
转眼两天过去了,到了沐月夕回门的日子,淳于容准备了不少好东西,都是体积小但价值不菲的东西。两人早早地起床洗漱,给蒲国公和徐氏请过安后,就出门往沐家去了。
浩浩荡荡的到了沐府大门前,木老太爷领着一家大小出来迎接,进了正厅,两个人行了礼,敬了茶,闲聊了几句,男人们就去了书房。
沐老夫人和沐夫人一人拉着沐月夕一只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沐月夕穿着五彩花卉刺绣的衣服,梳着桃心髻,插着金凤步摇,戴缠丝镶珠金簪,红珊瑚耳坠,肌肤晶莹红润,举手投足间平添一股妩媚之姿,眸光流转,依旧清澈如昔。
“夕儿,侯爷待你可好?”沐夫人小声问道。
沐月夕俏脸一红,微微点头。沐夫人和沐老夫人看到她颈项处的浅淡痕迹,会心一笑。
“娘,我前日在宫中见到盈儿了,她的脸色很难看,蜡黄蜡黄的,似有不足。”虽说与沐月盈之间断了情意,可沐月夕见沐月盈那病弱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
“怀子美母,怀女丑娘,沐月盈怀的是女儿,自然脸色难看,没事的,等生了,脸色就好看了。”沐二夫人不以为然地道。
“真的吗?”沐月夕没听过这说法,不太相信。
“当然,我这是经验之谈。”沐二夫人怕沐月夕不信,指着沐夫人,“不行,你问你娘。”
沐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是真的。”
沐月夕眸光微转,嬉笑着凑到沐夫人面前,“娘,那你怀我和正儿时,到底是丑还是美呢?”
沐夫人和沐二夫人一怔,无言以对。
沐老夫人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沐月夕的小鼻子,“坏丫头,成了亲,还这般淘气。”
沐月夕吐了吐舌头,窝进沐老夫人的怀里撒娇,沐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背,道:“盈儿的事,我和你娘会斟酌着办的,你就不要总想着了,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夕儿知道。”沐月夕笑着应道。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时辰不早,沐月夕起身躯厨房做倒菜。
红烧圆蹄,香菇炖鸡,红烧鲤鱼,百合莲子汤。这四道菜,沐月夕成亲前练了一个月,今天做来自是驾轻就熟,虽然不能色香味俱全,但是也不像从前那样让人食不下咽。
这一顿回门饭吃的十分的和睦温馨。
第178 大祁国丧
酉时初,沐月夕辞别家人,返回候府。上了马车,沐月夕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眶泛红,靠坐在软垫上,撅着一张小嘴,怔怔的发着呆。
淳于容看着她久久不语,突然伸手将她抱进怀中,很严肃的道:“夕儿,我们一定要生死同衾,死同穴。”
生同衾,死同穴。
沐月夕身子一震,心里既甜蜜又恐慌,抬头看着他,急切地问道:“侯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淳于容没想到沐月夕这么敏感,用力将她按在怀中,不让她看到他眸底的深深地忧色,安抚的道:“没事,夕儿,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要胡思乱想,沐月夕眉间微蹙,淳于容的话,让她更加肯定出了事,而且是大事。只是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一向从容淡定的淳于容这样的慌乱,说出如此拒绝的誓言?
沐月夕想不出来,但是可以让人去查。趁淳于容去书房的空隙时间,沐月夕找到韶婷,要她尽快查出这几天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韶婷领命而去,沐月夕回房领着婢女收拾东西,明天,她和淳于容要回蒲公国府邸祭祖,她是淳于容的嫡妻,名字是要上淳于家族谱的,从此她生是淳于家的人,死是淳于家的鬼。
收拾好东西,沐月夕靠在软踏上,支着下巴,望着烛光发呆。
“夫人,床铺好了,您现在就睡吗?”冬香小声的问道。
心里有事,沐月夕根本就睡不着,想了想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沐浴。”
“水是现成的,夫人随时可以洗。”清齐说着从衣柜里取出粉紫对襟中衣和粉红色的裤子。
冬香笑着扶沐月夕道梳妆台前坐下,把她戴的钗环都取下来,又拿来梳子,帮她把散开的头发一点点梳顺。
淳于容回来时,恰好遇到披着粉紫披风迎着烛光进门的沐月夕,她一拖青丝半湿着,松松的挽在脑后,用一枚珠钗别住,清丽的如同出水芙蓉。
“夕儿……”淳于容迎了上去,伸手想将她抱进怀里。
沐月夕向后推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臂,偏着头笑道:“夫君我收拾好东西了,你帮我看看,可有什么遗漏的。”
“有遗漏的也没关系,可以到蒲城再买。”话是这么说,淳于容还是随她去看已经收拾好的包裹。
“我给你带了六件锦袍,棕红色、海蓝色各一件,靛青色和绀青色的各二套,你看可好?”沐月夕兼顾了各个场合,免得因衣服的颜色而失礼。
淳于容见每件衣服都配有相应的配饰和荷包,笑道:“让娘子费心了。”
沐月夕一边把包裹重新系好,一边道,“夫君的事不让妾身费心,那么夫君想让谁来为夫君的事费心呢?”
淳于容笑了起来,走过去从背后抱着她:“我的娘子,这是在吃谁的醋呢?”
“我没有吃醋。”沐月夕转过身来,手按在他的胸前,“夫君,我是你的妻子。”
淳于容一下就明了她话中之意,他的娘子不是在吃醋,而是在向世人宣告她对他的所有权,她不愿外人和他有亲密接触,莞尔一笑,“行,我们把那些丫鬟们撵得远远地,以后为夫的起居就劳烦娘子一人了。”顿了顿,语气一转,“既然是这样,娘子是不是应该服侍你的夫君更衣休息了?”
沐月夕挑眉,去衣橱里拿出一套青色睡衣,掷进他怀里,“快去沐浴更衣,一身的酒气,都快被你熏死了。”
淳于容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中午在沐家陪几位家长喝了点酒,身上是沾染了点酒气,但是也不至于会把人熏死吧?
沐月夕打发淳于容去沐浴,她蹬掉绣花鞋,爬上了床。等淳于容沐浴回来,她还没睡,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帐幔,不知在想什么。
淳于容上了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夕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沐月夕动了动,把头埋进淳于容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茱萸香,心神安定,不管出什么事,她相信身边这个男人一定能护她周全。
淳于容亲了亲她的额头,“夕儿,回蒲城,别戴母亲给你的那对翡翠镯。”
沐月夕闷闷地应了一声。
“夕儿,生气了?”淳于容低头看着埋在怀里的人儿。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气?”沐月夕伸出脑袋,惊讶的发问。
淳于容看她不像生气的样子,道:“夕儿,我不让你戴回去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沐月夕笑。
“你知道?”语气里带着些疑问。
沐月夕坐起身来,笑道:“有道是,祖传之物传长媳不传次媳,婆婆如今偏心,把东西给了我这个次媳,我偷着乐就是了,哪里还能戴着招摇过市,去惹大家不快呢?”
淳于容笑着将她拉回怀里,故意考她:“要是母亲问你为什么不戴,你要怎么回答。”
“玉镯太贵重了,媳妇毛手毛脚的怕磕坏,放在家里珍藏着呢。”
“巧舌如簧。”淳于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
沐月夕冲他做了个鬼脸,“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淳于容失笑,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睡下了。睡到半夜,两人被一阵钟声给吵醒了,坐起来细听,脸色顿变,这是丧钟。
钟声低沉,可在静谧夜里却格外响亮,一声声,似雀仔人的心坎上,搅得人心神难定。
宫中会是谁突然离世?
那日公众所见,显庆帝和徐皇后身体都很健康,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被囚禁在宫中的太后。淳于容幽深的墨瞳中精光闪过,太后在这个时候离世,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沐月夕则忆起在山上与太后相处的日子,面露悲伤,太后本性并不坏,她那么做也是身不由己。皇宫本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是纯净如雪的人进去也会被染黑。
两人坐在床上呆怔了一会,才起来换了身素服,和蒲国公夫妇一起往皇宫赶去。太后崩,举国哀,全城缟素,整个荥扬城戒严,白日有门禁,晚上有夜禁,每日城门只开三个时辰,负责看守城门的是悦王程子悦。
沐老太爷等人也不得不暂缓回苏城,每日依礼进宫拜祭太后。
显庆帝在灵堂哭得泪流满面,几次晕厥过去,他悲痛地样子沐月夕看在眼里,觉的着实好笑,明明和太后断了母子之情,居然还能哭得如此伤心。这显庆帝在现代,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