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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她是不是走错了?
沐家手中的兵权,就象是一块鲜美的肥肉,人人都想得到。程子悦身后的人想要,而淳于容扶持的八皇子也同样想要。
一个麻烦还没完全解决掉,又惹来了新的麻烦。真是头痛,错已经铸成,她要怎么才能弥补?
“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良久的沉默后,淳于容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沐月夕低垂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淳于容的话问的模棱两可,让她没法猜出他真实的意图。
心念急转,沐月夕抬起头来,秋瞳将泣欲泣,“月夕也不想将事情闹到皇上面前去的,可是莫宫主不肯帮月夕查找项坠。花朝宫里里外外全都是她的人,月夕孤身一人在哪儿,赤手空拳,无法可想,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寻回项坠。”
淳于容望着她,久久不语,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有着难已掩饰的痛楚,轻轻一叹,他侧身撩开车帘,望向远处。
沐月夕垂下眼睛,绞在一起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两人没有再交谈,淳于容一直看着车外,似乎外面的风景秀丽如画,让他目不转睛。沐月夕低着头紧紧地盯着衣服上的花纹,似乎想将它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沉寂中,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沐府门口。
“谢谢候爷。”沐月夕下了马车,屈膝施礼向他道谢,然后转身快步进了府门,进了门,忍不住转头回望了一眼。
目光遥遥相对,空中纠结。
皆是一愣,已经来不及闪躲。
淳于容扬唇微笑,眉目间已经恢复从容。
沐月夕还了他一个云淡风清的微笑,转身离去。
宫曳广袖,淡然风情。淳于容脸上的笑意更浓,连一向清冽的双眸也沾染了些许笑意。
“候爷,该回府了。”车夫在他身后小声地提醒道。淳于容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调转车头,缓缓地离开了尚书房。
沐月夕回府后,先去见过还在坐月子的沐夫人,陪她闲聊了数句,然后才去书房寻沐晚谦。
沐晚谦见她进来,搁下手中的书,起身笑着问道:“夕儿,今日怎么回得这么晚?”
沐月夕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爹爹,夕儿闯大祸了。”
沐晚谦大吃一惊,“你闯下什么大祸了?”
沐月夕便将事件从头到尾细细描述了一遍,听得沐晚谦心中怒火狂升,脸色越发凝重。
“爹爹,现在要怎么办?”沐月夕讷讷地问道。
沐晚谦伸手扶起她,笑道:“夕儿不用担心,这些小事爹爹会处理好的,你回去休息吧。”
“爹爹,事情到这一步,夕儿只怕没法置身事外了。”沐月夕扁着嘴道。
沐晚谦注视着沐月夕,正颜道:“夕儿,你知道为什么沐家能够手握兵权这么多年?”
沐家自大祁开国就手握兵权,已传承数代,按说上位者应该对沐家应该非常忌惮才对,可是近百年都过去了,大祁那些开国功臣们的家族都早已凋零,唯有沐家的权势从来都没被削弱,这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沉吟片刻,沐月夕想不出答案,老老实实地摇头道:“夕儿不知道。”
沐晚谦眯起双眼,沉声道:“那是因为,赫连皇族的龙脉是由沐家的人在守护。而沐家的命脉则掌握在赫连皇族手中。赫连皇族不敢诛杀沐家的后人,沐家的后人同样不敢起兵造反。”
沐月夕愕然,没想到这件事会与风水有关。转念一想,她都能不喝孟婆汤投胎,这风水之事只怕也是真的。只是,为什么赫连皇族会将龙脉交给沐家守护?
沐晚谦看到沐月夕眼中的疑惑,缓缓道:“夕儿,这件事,本该等你及笄时,才告诉你的,可现在既然已经提起,爹爹不想再瞒你了。只是,你听过后,不可随意向旁人提起。”
沐月夕表情严肃地道:“爹爹放心,夕儿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秘密绝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沐月夕严肃地板着的小脸,沐晚谦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正的秘密,要等你及笄后,由沐家族长告诉你,现在爹爹告诉你的,是一段百年前的往事。”
沐晚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悠悠道:“百年前,大祁开国之君文帝和沐家先祖沐深秋不知因何机缘而相识相知,两人进而引为毕生知己,待文帝起兵逐鹿天下之时,沐深秋就与文帝并肩作战。他们二人一个机智权谋,一个战无不胜,历时十数年时光,终于在荥扬城建立了大祁。大局一定,身为大祁国第一功臣的沐深秋主动交出兵权,向文帝辞官,欲急流勇退,远离朝堂。文帝舍不得肝胆相照生死相托兄弟就这样离去,为了让沐深秋能安心留下,他不但承诺,只要大祁国存世一日,这龙椅旁,就有沐家的一席之地。更为了让赫连一族的后人继续遵守这个承诺,他将赫连的龙脉交托给沐深秋,让沐家的人去守护。沐深秋为了回报文帝的情意,也将沐家的命脉所在地告诉了文帝,并对文帝许下承诺,沐氏一族将会终身奉赫连氏为皇,亦会守护大祁国。”
故事很简单,沐晚谦很快就说完了。听完故事,沐月夕面色凝重,难怪那些皇子们想要得到沐家的支持,沐家的决定足以左右皇上的决定。
“爹爹,这龙脉不会就在苏城吧?”
“龙脉在何处,我不知道。沐家守护龙脉这个件事,沐家知道的人甚多,可所在地就只有沐家选出来的守脉人才知道。我不是守脉之人,你会不会成为守脉之人,要等你及笄后由族长决定。同样的,知道命脉所在也只有皇上和太子才知道。”
眼珠一转,沐月夕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爹爹,现在的这位皇上,也是在沐家支持才登上皇位的吗?”
沐晚谦苦笑了一下,“当年先帝属意宜王,但是沐家支持的是梁王。表面上看,沐家始终保持中立,从来没参与皇子夺嫡,可事实上,只有暗中得到沐家支持的皇子,才会登基称帝。”
“哪这一次族里打算支持那一位皇子?”沐月夕索性将问题问得清楚明白。
沐晚谦叹气,“就因为族里迟迟没有决定,事情才会变得这么麻烦。”皇子们的能力相差不远,真得很难选择。
“皇上希望沐家支持哪一位?”
“夕儿觉得呢?”沐晚谦捻了捻胡须,反问道。
略微想了想,沐月夕道:“是八皇子。”
沐晚谦微微点头。
“爹爹觉得八皇子不好吗?”
“夕儿,该去陪你娘进午膳了,别让你娘等太久。”显然沐晚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故意将话题岔开。
沐晚谦故意回避,沐月夕不好再追问下去,嘟着小嘴,跟在沐晚谦身后,去沐夫人房里用膳。
第五十六章 捉弄
自那日后,沐月夕的生活表面看起来丝毫没有改变,依旧安遐而悠闲,可事实上,府中有十几个婢女被沐夫人找各种理由配了人。院中的守卫,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个,暗中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人。
沐月夕没打算偷懒不管事,毕竟这事先惹上她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再怎么说,她也是受了二十几年现代教育的新女性,独立自主。
可是沐晚谦在和沐夫人商量后,说什么都要她置身事外,不准她过问任何事。她细胳膊扭不过父母的粗腿,只好很无奈的放弃了,老老实实的窝在家中当米虫。
六月的荥扬城异常的热,赵殊先生偷得浮生半日闲,约友泛舟湖上了。无所事事的沐月夕在用过午膳后,就躲在阴凉的厅房内,穿着薄薄的轻裳,敞开窗享受着凉爽的穿堂风。
屋外的绵长单调的蝉鸣声在空气中回响,让这本就宁静的夏日午后显得更加的静谧。舒服,惬意,真似富贵闲人。
沐月夕象蛇一样顺着软榻一点一点地往上蹭,蹭到小几边,用嘴叼起青瓷碟上的雪片糕,用嘴唇抿着,在用牙齿一点一点地往肚子里吞,就象没长手。
坐在一边打络子的缀墨对此习以为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熟练地打着手中的络子。
呵呵,一阵男子的低笑声传来。
沐月夕懒懒的回头,看见杜徵很闲适地坐在屋外的大树上,姿态优雅的就象坐雕花椅上。眉尖轻挑,对杜徵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沐月夕是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自从她师从赵殊后,八皇子和这位杜大公子,就把沐府当他们家的后花园了,几乎天天来逛。
不过今天这位杜公子他有些过份,居然不经人通报就闯进内宅,还爬上了树。虽然冷随风也做过同样的事,但是,人家冷随风是正人君子,而这位,可是个声名狼藉的风流浪子。
沐月夕把嘴里的点心吞下肚,然后凉凉地开口道:“这位树上的君子,不知道你和梁上那位有什么关系没有?”
“梁上君子偷闯空门,树上君子私会美人,这么算起来的话,应该是远房亲戚的关系。”杜徵一本正经地回道。
“听起来不怎么让人觉得骄傲的家世。”沐月夕撇嘴。
“让夕儿妹妹见笑了。”杜徵一个飞身,从敞开的窗里窜了进来,也不用人请,自顾自地在小几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起一块雪片糕,动作优雅地吃了起来。
一碟雪片糕很快就被杜徵一扫而空,他意犹未尽地抹着嘴巴道:“缀墨姑娘,烦你再去取一碟来。”
沐月夕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要吃,自己上街买去。”
“好主意,我这就去买。”杜徵又从窗子里窜了出去,跳到树上,一个腾身飞跃,瞬间不见了踪迹。
沐月夕磨牙,敢情这人是专程来吃她的雪片糕的。
“奴婢再去拿一碟来。”缀墨忍着笑道。
“不用了。”沐月夕摆了摆手。
“嗯,这是什么东西?”缀墨从杜徵刚坐着的凳子边捡起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纸包。
“拿来看看。“沐月夕好奇的接了过去,捏了捏,将纸一层层的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哈啾。“沐月夕打了个喷嚏。
“哈啾!”缀墨跟着打了一个。
“哈啾。”沐月夕的第二个喷嚏出来了。
“哈啾,哈啾。”缀墨显然不打算输给自家的主子,一连打出两个。
“哈哈哈。”屋外杜徵笑声传了进来。
沐月夕咬牙,这笑声太刺耳了,冲着屋外骂道:“杜徵,你以为你还小啊,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杜徵从门外走了进来,正颜道:“夕儿妹妹,师兄我可是为了你好,这是在教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懂吗?”
“是吗?那真是多谢你了。”沐月夕扯过丝帕,擦了擦脸。
“不用谢,不用谢,我是你师兄,照顾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事。”杜徵嘻皮笑脸地道。
药效已经过了,沐月夕的喷嚏止住了,小脸一觉,冷冷地指着门口道:“杜徵,我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笑容凝结在脸上,杜徵没想到沐月夕会生这么大的气,急声道:“夕儿妹妹,这件事我真得是无心之失,这个喷嚏粉,我本来是拿去捉弄小容的。刚发现掉在你这里,我就马上返回来,可还是慢了一步,说起来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你如果不打开,不就没事了。”
“出去。”沐月夕背转身子,不再看他。
“杜公子,请吧。”缀墨板着脸,帮着主子送客。
“夕儿妹妹,我真得没想捉弄你,你相信我。”杜徵一边向后退,一边扬声道。
“做了不敢认,杜徵,我鄙视你。”沐月夕气鼓鼓地道。
杜徵尴尬地挠了挠了头,“好了,我承认,我是故意捉弄你的,你别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哼,不要。”沐月夕冷哼道。
“夕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