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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皇后想到长子的去世,至今心中也会如刀割般痛,好端端的青年男子这样没了,其中的真相虽然至今还没有查出,但是钟皇后知道这其中除了有晋王妃的手段外,肯定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
“母后……”李煜虽然不喜欢长兄的暴虐,但是毕竟是同胞手足,也是为李弘翼的过世难过的。
“我同你父皇说过,将仲寕过继到弘翼名下,以继弘翼之嗣。你父皇也同意了,你怎么看?”
此后仲寕将是大哥的“儿子”,而喊自己叔父。李煜犹豫了片刻,道:“仲寕还年幼,过继之后,是同母后您一起生活还是依旧养在儿臣身边呢?”
钟皇后看着纯孝的李煜,心中苦笑,仲寕的身份,还是继续瞒着你吧。“你父皇的身体不好,我时时要照顾他,所以还是长在你们身边的。”
李煜闻言,放下心来点头道:“这样的话儿子自然是同意的,只是儿臣还得和琅嬛商量一下的。”
钟皇后淡然道:“此乃我李家的大事,你父皇和我都已经决定了,你也没有异议,她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了。不过,还是召她进宫来问问吧。”钟皇后顿了顿,又接着道:“重光,我记得当年你府上有一黄氏,出自楚国的大族,是你父皇赏赐给你的。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她呀!说来,你同周氏成亲这么多年,你膝下仅这么两个孩子,也实在是单薄了一点。”
李煜想起黄氏,愣了下,随即有些讪然,他当初见黄氏很喜欢读书翻看典籍,便任由琅嬛将她安排进了典籍馆,其后自己一年也没有见过她几回了。“母后,儿臣同琅嬛夫妻琴瑟和鸣这也算是好事了,虽然膝下单薄了点,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兄弟相争之事了。”
钟皇后摇了摇头道:“夫妻琴瑟和鸣固然是好事,但是这皇家若是子嗣单薄就不是好事了。你父皇同我夫妻几十年,恩爱异常,他也纳了其他几个妃子,你才有了从善、从益、从谦几个兄弟。母后也不是要你好女色,只是让你多两三个女子替你开枝散叶罢了。想来琅嬛贤良大度,不会说什么的。”
李煜有些心动,但是想到周宣,又有些心虚。不过琅嬛确实一向很是贤良,自己若是纳妃,她应该不会在意才是。
待到周宣满心的疑惑进了宫,拜见了钟皇后后,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召她进宫了。仲寕过继给李弘翼自然没有什么打紧,即使在人前不能喊自己母亲,但是他确实是自己生的,谁也改变不了。不过给李煜纳妃?周宣看了眼钟皇后,将她眼中的冷意和不容拒绝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沉了沉。小心地开口道:“母后所言确实应该,儿臣这么些年确实疏忽了。不知道母后可有侧妃的人选?”
钟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转瞬即逝,“眼前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过之前伺候重光的那个黄氏以及曾进宫献舞过的窅娘,倒是可是给个名分的。听说她们俩的相貌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琅嬛你看如何?”
周宣心中冷笑,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脸上却是恭敬道:“儿臣全听母后的。”
“哎,听说你的小妹性情温婉,长得也是国色天香的。若不是年龄太幼了,倒也是合适。这姐妹同侍一夫,也是佳话呀!”钟皇后漫不经心的摸了摸手指,淡笑道。
周宣心中一凝,钟皇后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莫非历史上小周同李煜的奸情,其中也有钟皇后的推波助澜?小妹,自己该如何处理她?
李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小姨子如今虚岁也才十一岁而已。他不解的看了一眼钟皇后,母后为何这样说?她不知道这样琅嬛会为难么?
不管着母子婆媳三人之间如何暗潮汹涌,这天,离宫回府的只有李煜一人,而周宣被钟皇后借口代替她祈福抄经而留在了延福宫内,实质上却是被拘禁在了延福宫内。二十多天后,临近除夕了,才得了皇后的令能出宫了。
而远在汴梁的周宪,完全没有因为周宣的书信生出什么多余的想法来,只是郭荣暗地下派往江南的细作,多出了数人专门盯着周宣了。不过赵匡胤,则完全陷于麻烦之中。禁军里,他要是不是忍受一些同僚带有疑惑的目光,就是他的好兄弟,石守信王审琦等人,也专门询问过此事。在家中,他和妻子贺氏也变得有些不冷不热起来。
贺氏是个温婉的妇人,她同赵匡胤成亲已经十年了,但是看起来她似乎比丈夫要大了许多岁一样。只因为成亲后前面的几年里,生活着实困苦,连顿饱饭都难吃得上,而那个时候,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有孕,不仅她自己身子亏损,生下的儿子一个也没有站住,如今也仅有两个女儿养活着,所以当丈夫抱着一个男婴进门,公公婆婆都欢喜异常的样子,她便怀疑这孩子是丈夫的私生子。私底下问过这孩子的事情,但是都没有得到丈夫的解答,她心中又痛又冷。而江南突然来的这一大堆东西和让丈夫忐忑不安的书信,让她找到了最好的解释,这个孩子一定是丈夫年前在淮南作战时同当地的女子生的孩儿。想到丈夫因为一封书信而日日神思不属,她心中就充满了绝望,本来不好的身体,到了除夕时,已经病重到卧床不起了。
“去,去请将军过来。”贺氏脸色蜡黄,眼眶深凹。
使女有些害怕,匆匆去了。不一会儿赵匡胤就进了屋。
贺氏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被赵匡胤扶坐起,挤出一丝笑容道:“二哥,说来我们成亲也有十年了,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丝毫的感情么?”
赵匡胤眼神中有丝伤感,温声道:“芸娘,你是我的解结发之妻,我怎么会对你没有感情?不要胡思乱想了,好生养好身子才是。”
贺氏摇摇头,苦笑道:“我的身子我知道,我是不成了。莫非到死我也不能得到一句实话么?阿昭是不是你同淮南女子生下的儿子?”
赵匡胤很是惊讶,“芸娘,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之前就同你说过了,阿昭不是我的儿子,乃是我的子侄。在淮南出征间,有天子在,谁敢做出有违军纪之事?你真是想多了。”
“那好,你告诉我,阿昭是谁的孩子,江南的那封书信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那真是南唐的太子妃写给你的。”
赵匡胤看出贺氏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感觉她紧抓自己手腕的力度,知道她真是离大限不远了,挣扎了片刻,便说出了阿昭的身世,至于江南的书信,也就没有什么了。
贺氏闻言,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眼神渐渐涣散,竟然就这样没了呼吸,去了。
赵匡胤眼中神色似悲似静,他看了一眼没有了呼吸的贺氏一会儿,好半天,才沉声唤了使女家仆们进来。赵匡胤起身,脑海中居然出现了周宣书信中的言语——“妾相信君定有凌云之志,若有所遣定不相负。”叹了口气,出了屋。
“赵匡胤的妻子贺氏亡故了。”周宪正在给小女儿穿着大红色的新袄,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向郭荣。
“娥皇,赵匡胤可能是生了野心,也可能是对周宣,不简单。据探子回报,那封书信他看了不下十次,近一月辗转难眠。”郭荣摸了摸女儿日渐浓密的头发沉声道。
周宪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同郭荣历经两世,也不能完全确定一个人是怎么想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郭荣笑了,伸出手越过小女儿,抚摸着周宪的脸颊,半天才道:“年后我将下诏北伐,为了迷惑契丹人,会以蜀国作为烟雾。虽然这个烟雾并不仅仅是烟雾。”
周宪心头一动,同郭荣四目相接,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虽然有担心,但是更多的,却是尊崇,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呢!随即露出了笑容:“我会和孩子们一起,在大宁宫中等着你回来的。”
蜀地烟云幽云悲声
“凝翠,你说在大周皇帝的后宫里,当真只有皇后周氏一人么?”费贵妃身着纯白轻软的狐裘,仅颈脖处笼着淡紫的披帛。乌压压的黑发用东海紫珍珠网住,当真是明艳照人。
“娘娘,这一定是讹传了。想咱们蜀国的陛下,同大周的皇帝一样,但是后宫的美人儿不说三千,这一千总是有的吧。”凝翠同一般的大宫女不同,她是费氏的姨表妹,半年前入宫。
费贵妃叹了口气,看向朱格之外,蜀国的皇宫里,花木已经悄悄冒出了绿芽。北国这个时候,一定还是大雪纷飞吧!便是天仙之姿,也要有人来欣赏才是呢!皇上待自己虽然很好,但是同大周的皇后一比,自己也是要差一截的,人家那是正正经经的妻子呢!
“娘娘,您还是快些给陛下生个小皇子才是呢。这后宫的女人啊这么多,帝王的宠爱总有变淡的一日,姐姐该为以后多打算才是。”凝翠看着表姐凝思出神的但更添魅力的脸庞轻声道。
费贵妃想到子嗣,心中更是惆怅,没有那个女人不想为夫婿生儿育女的。只是她被皇帝纳入后宫已经快七年了,但是至今不见有孕。如今在后宫之中虽然一人之下,但是没有子嗣傍身,确实非长久之计。唐时的杨贵妃,当年还不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但是又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君王的宠爱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凝翠见费贵妃有些心动,便低声道:“姐姐,昭德宫的赵总管前日同我透露了一个消息,说是他认识一个自中原而来的游方郎中,此人最是擅长研制让女子宜受孕的秘药,我们要不要托赵总管那里捎带一些进来?”
费贵妃并非是没有脑子的草包美人,她皱了皱眉道:“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你去打听清楚了,赵匡义是否只透露给你一人知晓了还是满后宫的美人们都知道了。”
凝翠点点头,想到如今宫中皇后膝下有两子,长子秦王玄喆,幼子玄宝,而另有许昭仪生了二皇子玄珏,获封褒王,李美人生于三皇子玄震。四位皇子之中,陛下最为宠爱的乃是死皇子玄宝,只是前年之时,玄宝夭折时,陛下甚至破例追封不满七岁的玄宝为遂王,赠青州大都督。剩下的三位皇子中,在陛下面前唯一讨喜的是褒王玄珏,但是他的封号“褒”字,却让朝野内外一致嘀咕不已。至于秦王同三皇子玄震,都不大讨喜,若是表姐生下皇子来,以皇上对姐姐的宠爱,这储君之位不是没有一争之力的。
赵匡义静静地看着秦王,好半天才道:“殿下乃是陛下的嫡长子,理当被立为储君,此来众望所归之事。只是为何这么多年里,陛下从没有过提过?殿下就没有想过么?”
秦王凤眼扫过这个两年时间不到便晋升为昭德宫大总管的赵匡义,淡笑道:“父皇乃是天子,所思所谋定是有道理的。本王这个儿子,只要待父君忠孝不缺便可了。只是本王倒是有些好奇,赵总管进内宫不过两年,难道就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不成?”
赵匡义弯唇一笑道:“赵某虽然不才,但是对于此事还是有些了解的。陛下大权在握,最是不喜他人辖制,但是储君之事乃是国之大计,他不会没有考虑的。至于为何这两年没有提及,在下相信殿下其实也很清楚其中的情景。”
玄喆轻轻扣下青瓷茶杯盖,凤眼里流过精光,内心深处,他对于现在的父皇是很不能理解的。父皇十八岁登基,早年剪除权臣,将蜀国治理得蒸蒸日上,便是故都长安都成为了蜀国之属地。而如今,却成日里沉迷于享乐和女色,摄于中原周国之威势,甚至亲自去信同周帝叙什么同乡之谊。垂下的眼睫掩住了他眼中不以为然之色。若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