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她的心漏跳一拍。
“我说渠令霁,你要嫁的人是渠……呢,不,应该称他褚令霁,总之就是你心中一直悬念不忘的男人便是。”他的住处还是练龙费心从姚大娘口中得知的呢!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这个姐姐啊。
“嘎……”练凤屏住呼吸,张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凤儿,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爹娘希望你过得幸福又快乐的。”
“爹娘,小龙,你们……”她扑进了母亲怀抱,半晌感动得无法言语。这就是她的家人,从小到大呵护备至,不惜为她做任何的事。“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傻丫头,你只要告诉爹娘,你满意这门亲事吗?”
“如果不满意,现在还可以反悔哟!”练龙故意道。
“满意……我不后悔,绝不后悔。”练风急忙地道。
练家夫妇相视一眼。“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爹,娘!”练凤躲进他们怀里撒娇,睽违已久的笑容也重新回到她芙蓉般的俏脸上。
窗外白雪慢慢融会,春天即将到来——
“什么?娶亲?”一听娘亲所说的话,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渠……不,在他母亲的哀求下,他已换回了父姓,现在该称褚令霁。
“对啊,对方可是前翰林之首练大人的千金女,长得是如花似玉,而且又是书香世家,能攀上这门大好的亲事,实在是你前辈子修来的鸿福啊!”渠玉娘欢喜得不得了,苦了这么多年,总算母凭子贵了。
“练大人……练大——”褚令霁想起来了,是她,是那个苦苦纠缠着他不放的女人练凤。
他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回到褚府的这些日子里,一直很努力的学习经商之道,想借着忙碌让自己忘记她。
但没办法,坐在饭桌上他会想起她送来的食物;裁制新衣时,他会想起那双纤柔的玉手,曾经为他缝制的衣裳——
其实那些衣服他都没丢弃,连那件被绣上两朵可笑红花的衣服也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保存,但就是不想丢。想来她已然地深深惊扰了他的生活步调,让他不自觉。
那太可怕了,有娘亲这般左右着他的决定,已经太足够了,他不想要第二个这样的人出现,一点都不想。他恨被人左右的感觉。
“不,我不娶,我不娶她。”褚令霁疯狂地反对。
“什么?不娶,为什么?练姑娘出身良好,算是咱们高攀了,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姻缘,你为什么不要?”渠玉娘实在无法理解。
“因为我……”
“不管为什么,你都非娶不可。”褚广怀人未到声先到,“佳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五,你就等着当你的新郎倌吧!”
‘哼!我想娶谁你管得着吗?”褚令霁叛逆地道。他真以为能拿父亲的头衔压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
“好了、好了,你们是父子不是仇人,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见一次斗一次?”渠玉娘眼看事情又不可收拾了,赶紧阻止,“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要娶你们自己去娶,我没兴趣。”褚令霁摆明地道。
“什么叫没兴趣?人家练姑娘金技玉叶的会看上了你,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怎么?你还敢摆谱?”褚广怀简直气得胡子快打结。
“是啊,黑儿,听娘一回,就照着你爹的话去做吧,霁儿——”渠玉娘扯扯儿子的衣袖。
“哼!”褚令霁冷哼别过脸去。
“不管如何,我说了就算,纵使你将她娶回来摆着,也得给我娶。”褚广怀说完立刻转身就走,不让他有丝毫反驳余地。
“你”
“霁儿,你会喜欢她的,娘有预感练姑娘一定是个知书达礼、温柔婉约的女子,如果你能对她好,相信她一定会像娘一样,从一而终,一生的痴心。”渠玉娘温柔地道。
谁要她痴心?谁希罕?
褚令霁决定了,如果她真那么不知死活的敢嫁人他家,他绝对不会给这新嫁娘好脸色看。
练凤,你听到没有,你在我这里是得不到幸福的,你不会幸福的!他在心里拼命呐喊。
从得知自己后半辈子的依归后,练凤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渐歇,而且绝丽的笑颜简直比春花犹胜三分,让身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新嫁娘的喜悦。
是啊,她是喜悦、雀跃的,一想起自己即将嫁入褚家,成为他的新娘,她的红唇便会不自觉地扬起。
这样会不会太不知羞了?可她就是高兴嘛!
“呵!”一不小心又笑出了声。满心浓浓的欢喜几乎要填满了她的心。能够嫁给一个她这么爱的男人,她一定会幸福的!
呵!待会儿见到他可得含蓄些,免得吓坏了他。
可等着、等着,时间飞快地流逝——
头上那重如千斤鼎的凤冠几乎要将她细嫩的脖子压垮,让她喘不过气来。
好想将凤冠拿下好好休息一下,但……不可以,她怎么可以在夫君未到之前,径自掀起红盖头?那是不对的呀。
还是多等一会儿好了,多等……
晤,可是她好困喔!
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嫁妆,再加上心情亢奋又紧张的,根本没一天好睡,难怪现在的她几乎困得都快头点地了。
他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让人给拉去灌酒了?
听说有些人会趁着新婚之夜灌新郎倌酒的,万一他真的喝醉了……
“那怎么办啊?”她悄悄地自问着。
“什么怎么办?”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房里扬起,吓得她赶紧正襟危坐坐好。
“夫……夫君!”
纵使相离多时,但这轻轻的一唤却蕴涵深意,带着羞涩、带着甜蜜,更带着终其一生痴心不悔的抉择。
褚令霁受到了无比的震撼,为她声音里头那所有的深意,而且轻易地扯动了心弦,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浮上心头。
夫君!他是她的夫君,从今而后,两人就要这么携手一辈子了——
不,不能这样想,应该是——她会就这么苦苦纠缠着他,直到天荒地老,成为永世不灭的梦魇!
“夫君……”他竟然在房里,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都无声无息的,让她很不安。
“住口!”褚令霁激动地上前拉下她的红盖头,“别这么喊我,不许这么喊我。”
见到他的刹那,练凤睑上的笑容更炽。
“好的。”她温顺地道,“那我还是喊你今霁哥吧,你应该比较习惯。”
“不。”他豁出去地挑明了说:“其实……我根本不想娶你,你知道吗?”
是的,他害怕,他害怕那种被一个女人掌控情绪,失去自我的感觉,所以再度筑起高高的城墙阻挡这可能性。
“我知道!”出乎意料的,练凤竟然点点头道。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他不解,这个千金小姐是不是脑筋有问题,要不然他怎么都弄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因为爱他呀!这道理很浅显不是吗?
不过练凤还是羞涩地低下头,这……这叫她怎么说呢?虽然两个人都结成夫妻了,但她依旧会不好意思的。
“夫君,凤冠好重,可不可以帮我拿下?”她哀求的小脸蕴涵楚楚丰姿,转移话题问。
褚令霁不忍心,就这么顺着她的话去做,直到手上拿着凤冠,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夫君,谢谢你。”那犹如春风般的甜美笑容又再度迷惑了他的眼。
该死的,在见到她之前,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想她的湍飞思绪了,更何况这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在眼前。
低下头,褚令霁含住了她唇上那抹红,在她未来得及反应前,先是一舔,而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练凤笑容凝结了,惊慌的美眸怀疑地望着他。
她绛唇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红,让他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伸出了舌头,往她唇上那腥红一舔,她再也无法镇定如昔,惊惶地节节往床榻里退。
“呵呵!我告诉你,我讨厌你,你于我就像一尊美丽的玉娃娃,我只会将你摆在家里装点门面。”他恶劣地道,“别妄想我对你会有一丝怜爱,不会的,我不会爱你,永远不会!”
面对着她说,但他却是在警告自己。
别碰她,就算再喜欢也碰不得,这不是他能要的女人,她太可怕了,会缠住他的心思不放,他绝对不会放任那种讨厌的感觉继续蔓延。
转身,他飞快地离开了这间新房,徒留下不知所措的新娘。
“我错了吗?我做错什么了吗?”练凤摸着自己被咬破渗血的唇瓣,担忧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她不怪他,一定是自己不好,一定是她哪里做错了,才会惹他如此生气,可她不知道,人家是第一次当新娘嘛,难道他就不能体谅她,教导教导她吗?
“夫君,夫君……”她低声呼唤,却怎么也唤不回良人的回眸。
孤寡冷清的新房里,讽刺的红烛成双燃烧着,映照在新娘子泪眼汪汪的脸上,分外凄凉。
第九章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
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
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
嫁人褚府月余,可除了成婚的那一夜外,褚令霁都未再出现新房过,甚至就算同住一个府里,练风也都未曾再见过他。
他似乎有意躲她,不管褚家夫妇如何的威胁利诱,他就是不肯来见她。
不过练风并没忘记自己为人媳妇的本分,每日的请安问好,侍奉公婆无一不周到,让褚氏夫妇俩直说是捡到了宝;别说她貌美如仙难得一见了,就是像她这种金枝玉叶,竟然这般的谦恭有礼,就属难得了。
因此褚氏夫妇对这新媳妇更加疼人了心坎里,尤其是渠玉娘,每每在面对这个媳妇时,都难免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凤儿,真是委屈你了。”渠玉娘好心疼她,只怪她教导无方,儿子是那么的禁骛不驯。想留下他都很难了,她实在不敢再有其他动作,怕将他逼急了,他转身就走,到时候不更是欲哭无泪。
“哪里,娘,你千万别这么说。”练凤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矜贵,她也很认命的。
她想应该是褚令霁一直无法忘情于秋桐吧!她也听说了婆婆的故事,渠玉娘苦守了十多年才有机会被接回褚家,苦尽甘来地过着幸福的日子,而她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罢了,根本不算什么的。
“凤儿,难道你心里一点都不怨?”毕竟人家是千金女,和她身份悬殊,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婆婆,别为我烦恼了,我很好啊。”她故意展开笑容道,“何况我有公婆的疼爱,府里上上下下也都对我很好,实在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渠玉娘对她是更加不含了!
多玲珑剔透的可人儿呀!自己受了委屈还要安慰她这个婆婆,实在太难得了。都怪儿子不好,这般冷落她实在太不应该了,就算存心要跟他爹作对,也不能辜负这样情深的女子啊!
“好了,婆婆,夜深了,你跟小锦快回房去歇着吧,别为我烦心。”她唤来传女道:“小锦,还不快扶夫人回房歇着。”
“是,夫人,咱们回房吧!”
“好……好吧!”自己留下来实在也无济于事,渠玉娘歉疚地看了她一眼,才肯离去。
“娘,慢走!”
直到看到她们主仆两人离去,练风也支近了身边的侍女离开后,才幽幽地吐出一口气。
回到房里,她提起笔写下一首《诉衷情》。
“换你心,为我心,始知相忆深。”她幽柔地喃念着。
明眸望着窗外天际处那株孤单的月影,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夫君——”
敛下